第七章 宁宅小宴

锅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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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飞燕已经足九个月的身孕,腰部早已变形,浑身有些浮肿,只是天生丽质,加之怀孕后的丰满,仍然神采熠熠,美丽动人。轩辕岚并没有将她送回家中,反是直接送到村南的宁家别院。

    方闻达乘着大家饭前一起说话的机会,偷偷拉着轩辕岚走到一边,悄悄说话。“你知道我这半年在哪里住的么?”

    “哪里?”轩辕岚很奇怪这个家伙干吗提起这个事情。

    “京师我大伯家!”方闻达摇着头道。

    “哦?京师四大家之一方家的宗主,当今吏部尚书方严方大人?”轩辕岚随口说道。

    “喂,你怎会这么了解?”方闻达惊异的看着好友,能说出自己的大伯是方家的宗主,这不奇怪,他以前和轩辕岚提到过。但是,能继续说出京师四大家,吏部尚书,方严的名字,这可就不是一个山村里居住的十岁小孩能够说出来的东西了!“你变的好厉害。”方闻达谨慎的说出自己的疑惑。

    轩辕岚微微一笑,“因为我最近拜了一个好老师。”

    “是么,什么样的人能将你改变的如此巨大?”方闻达很是好奇的问道。

    “呵呵,这个人你也应该有所耳闻才是。”轩辕岚卖着关子回话道。

    “哦?”方闻达更加好奇了,什么样的人物竟然会把轩辕岚从一个只知道仇恨、什么也不懂的蒙昧小子调教成今天这个样子,而且听阿岚的口气,自己好应该听说过这个人,奇怪呀,“我听说过?你的老师?”

    “对!“轩辕岚看着一头雾水的方闻达,轻笑一下,”提示你,老师以前是一名状元。”

    “什么!难道是……天……天行先生?”方闻达震惊的盯着面前的同学,见他点点头,忍不住心中的惊讶与嫉妒,“你竟然拜在了天行先生门下?”

    “哦,”老师的名气如此之大么?看到这个一向将自己伪装的很好的同学的反应如此剧烈,轩辕岚反倒十分错愕。

    “你不知道?”方闻达几乎就要一头栽倒在轩辕岚面前,哪里有拜师之后,还不清楚自己老师的人。

    “知道什么?”轩辕岚无辜的点头。

    “你不知道天行先生,就拜他为师?”又是一张纯真的脸,方闻达一阵背气,感觉世道实在没有公平可言,忍住想一把掐死面前这个运气好的离谱的小子的念头,“来,我给你说说你的老师的事迹吧!这是什么世道,自己老师的过去来要我一个外人来说!“

    “你别这么多废话,快说!”两个小子身后出现宁蓝云的声音,原来三个女孩子和硬被郭月寒拉来的雷富,见这二人撇开大家搞小集团,方闻达的表情还极为丰富,“一时”好奇,围在旁边偷听,就连原不想做一个爬墙角的雷富也让三个女孩子拽来,轩辕岚早就看见,没有当回事,而方闻达因为太过于吃惊,没有发现。

    宁蓝云既已发话,畏其如虎的方闻达不敢再卖关子,只有一五一十的讲故事:

    龙天行,玄武历1187年生于蓝鹰帝国的京师——顺天。

    自小在家中就显露出聪慧异常,传说两岁认字,四岁读诗,六岁时的诗文便可以拿出去展示。

    带着龙家上下对这位龙氏宗家三公子的期望,带着龙氏本代再出一位公侯的梦想,1205年,十八岁的龙天行参加了当年的大比,以一篇才情并茂的古骈文赢得头甲第一,又在随后的殿试中为皇帝亲点为第一名——状元郎,还得到神宗皇帝的许诺:在神宗的小女儿明兰公主成年后,两人成亲,那一年,龙天行十八岁,姬明兰八岁。

    一时间,准驸马的龙天行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先是受封翰林学士,两年后进封大理寺少卿,再一年,当时的大理寺卿来万臣因病回家修养,龙天行又作为神宗变法主将,代行大理寺事,任权大理寺卿,青云直上,威风八面。

    龙氏家族为京师四大家族之一,列轩辕、方氏之后,来氏之前,排名第三,同时也是帝国中江南豪门的重要一族。帝国建立近四百年来,出了宰相、大将军数十人,公侯十余户,现在仅因为庶子封爵而分户自立的龙家分支就有十六支之多,可谓江南望族,雄倨京师。

    近几年,因为上一位皇帝——神宗的变法,家族分裂为以家族大老为首的护政派,以及以家族年轻弟子为骨干的变法派,龙天行因为神宗的信宠及地位,成为龙氏变法派的首领。

    就在这时,在龙天行二十五岁,明兰公主十五岁,第二年两人就可以完婚时,神宗去世!变法派的最大支持者——皇帝——的去世,直接导致原本对变法持冷淡态度的各地节度使先后倒向保守的护政派,而因为变法削弱了其利益的京师驻军以及禁军更是早就仇视变法,朝廷开始大力打击变法新政。

    龙家的变法派也未因为身处世家大族而幸免,相反,龙氏变法派遭到朝廷和家族的双重打压,仅仅被送到十字大街开刀问斩的就有二十八人之多,因此获罪遭罢官的更达近百人,几乎所有的龙氏年轻子弟都受到左迁,令朝堂上的龙氏年轻一代为之一空,让原本得意于击败家族内部反对派的龙氏大老们痛恨不已。

    龙天行作为龙氏变法派首领与先皇的变法主将,自然受到深深的重视:新皇登基当日就被罢官软禁,翌日投入吏部天牢,只等半月后送到十字大街开刀。当其心灰意冷等死时,一个转机出现了——明兰公主愿意用她与龙天行的婚约为代价保龙天行一条性命。

    毕竟作为先皇钦定的驸马,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更改的,而龙天行要是被杀,明兰公主也只好终身守寡,还是望门寡。

    公主的母亲——仇视变法的嘉仪太后——早就希望悔婚,无奈自小仰慕未婚夫才情、二人早已无数次花前月下的公主就是不肯,逼急了竟要自杀。这一次公主自己提出悔婚,太后自是千肯万肯,一道懿旨将龙天行从天牢里放出来,但新皇加了一个条件——永不叙用。

    仕途就此断送的龙天行回到龙家,这时悔于下大力气迫害自己子弟的龙氏大老们无脸再见他,给了两千金币,将他逐出龙家。不到两月,周围的一切全都变了样,以前饮酒笑谈的朋友通通躲着不见,排队登门拜访的下属或者客人们也换上另一副笑脸——嘲笑。受不了这种巨大变化的龙天行一怒之下远离京师,十三年不知所踪。

    两年前,他……哦,正确的说是他的新著又出现在京师,都是游记,有青龙大陆的,还有白虎大陆的,有航海方面的,还有沙漠旅行的,文笔生动,记载详实,人们争相购阅。至此,大家才知道,天行先生这些年是四处游历去了。

    方闻达不无感慨的说道,“其实,凭十几年前的才气,和这些年的经历,许多人想招纳天行先生为幕僚,有些节度使甚至大将军偷着表示可以委任给天行先生他们幕府的官职。可是……”

    “可是这个龙天行不识抬举,竟然要归隐田园。”不远处的八角亭里传来一个中年男音接上方闻达的话。

    “啊,谁?”添为主人的宁蓝云惊喝。

    “呵呵,我学生请老师吃饭,我就来了。看你们听的入迷,就先喝几杯,还请小东主莫要在意。”龙天行在亭中举杯向宁蓝云敬了敬,一饮而尽。

    “呀!”方闻达快步跑到龙天行跟前,一跪在地,边磕头边呼喊着,“老师在上,徒儿拜见老师。”接着以头锤地,足足九下,下下带声,再抬起头,额上已隐有血迹。

    龙天行让他的举动搞的直愣神,“我什么时候说过收你做学生了?”看见方闻达头上的血,龙天行回过神。

    “老师不是说是你的学生请你吃饭么。”方闻达眼中流露出一丝狡猾的神色。

    “哦,我刚才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是指……”龙天行刚要将手指向轩辕岚,却被方闻达所打断。

    “老师,您不用说了,这顿饭我掏钱的。”方闻达笑着解释道。“不是阿岚掏钱,嘿嘿!老师,你吃都吃了,还……”

    龙天行急急的看向轩辕岚,轩辕岚却“正好”望向宁蓝云,在说些什么。宁蓝云一副恍然的样子也紧赶几步,一头拜倒,连呼“老师”不已。龙天行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有些明白轩辕岚的意图,但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又如何套上了自己,“你……你又是怎么……我记得我只不过喝几杯酒而已,没吃两顿吧。”

    “对呀,宁蓝云,‘我’老师可是就吃了一顿敬师饭,你来掺和什么?”方闻达看见最怕的宁蓝云也来拜师,连忙重重的咬住“我”字。

    “是呀,老师,是方闻达掏的钱,可是……”转过脸得意的看看方闻达,宁蓝云继续道,“这饭可是我们宁家做的。”

    “宁蓝云,你……你……你……”方闻达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卑鄙!”

    “是么?那么请问这位光明磊落的方二公子,你说你花钱买饭,钱呢?拿来!”宁蓝云也不示弱,小手伸出,来到方闻达眼前。

    “我……我……”方闻达满身翻钱,只拿出三枚银币,“够了吧,京城的一桌酒席也就两枚银币的。”

    “哼,方二公子,你也太小看这桌海菜席了!就是在海边上的海州郡可也要十枚银币,在这内陆的丽山郡,没有二十五枚银币能下得来么?”宁蓝云一脸得色的说道。

    “你不是不知道我一路上都花没了!”方闻达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不管,只要你拿出二十五枚银币,我就不跪在这里,否则……”宁蓝云终于将要说出她的要求,引得方闻达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否则就算咱们两个一人一半。”

    “成交!”方闻达见不干扰自己的拜师大计,也不再争辩伸,手与宁蓝云一拍,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过后,恶魔的交易达成,而龙天行也被“卖”了二十五个银币。

    “来,妹妹,还有你,傻大个,都过来。”宁蓝云招来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郭月寒和雷富,拉二人一起跪下。

    “喂,你什么意思?”方闻达不明所以,“我再免除你两个半银币的债,来你们也来拜见老师。”说话,宁蓝云拉着二人一齐拜倒,“老师,我借了他们两个一人五枚银币的债,现在,他们也是债主,哦,不是,是这桌饭的主人。”

    “阿岚……”龙天行阴沉着脸望向刚刚来到身边,观看这一出闹剧一般的拜师仪式的轩辕岚。

    “有,老师,没想到老师您这么大名声呀。”一脸清白的学生应声跪在老师面前。

    “这些都是你算计好的吧。”龙天行看着跪在面前的四个孩子,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

    “呵呵,算计可不敢当,只是因势利导而已。”轩辕岚随意的笑着,甚至还偷眼看了看一边掩嘴乐得抬不起头来得韩飞燕。

    “那你跟这宁丫头说了什么?”龙天行始终想不通,自己这个学生到底说了句什么话,让这个宁蓝云想到这样一个拜师办法。

    “回老师话,她问我如何也能让她成为老师的弟子,我就要宁蓝云将小寒儿以及阿富拉上。”轩辕岚低头恭敬的回话道,“……咳咳,我只说‘这饭好象是宁家做的’”

    “你的意思是,我被用二十五个银币卖给了四个人?”龙天行实在是愤于自己的卖身价钱。

    “咳咳,”轩辕岚干咳几声,道,“老师,其……其实,我还有一个小徒弟,正要向老师推荐。”

    “好,我又贬值了,现在是五个人了。也行,我可以收下他们五个……”看到一脸笑意的轩辕岚,龙天行满脸诡异的继续道,“作为交换,我要把你开除门墙,你看可好?”

    “不好。”轩辕岚并没有如龙天行想象中一样愁眉苦脸,反而神采熠熠,“大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看很好么,我用一个换了五个,还赚了一桌海菜席,不亏么,好象还有赚头。”龙天行摆出一副商人嘴脸,笑着道。

    “不好。首先,这是老师自己欠下的人情债,不好用学生来还债吧;再有,这几个人的资质都是非常好的,不受他们做学生,是老师您的一大损失。”轩辕岚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没说不收他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去留。”龙天行摆手道。

    “老师,我的资质比他们更好,您留下他们而将我开革不是损失更大了。”轩辕岚自信满满的道。

    “哈哈,哈哈,小子,就你嘴贫。你们都起来吧。”龙天行的笑脸让揣揣不安的几个人放下心来,“阿岚,明天把你推荐的小徒弟领来我瞧瞧。”

    “阿岚的小徒弟?”方闻达疑惑的想想,“阿岚,你是说今天的那个小孩任志坚?”

    “是呀,老师,师弟聪明的不得了,才几天,我认的字就快被撵上了。对了,老师,他的名字还是阿岚哥给起的呢。”郭月寒提起她的师弟任志坚,兴奋的说道。

    “是么?”龙天行对待郭月寒这个上门学生还是蛮慈爱的,“那你知道你的师弟以前叫什么?”

    “叫二狗。”轩辕岚还未来得及把郭月寒的嘴捂上,小姑娘已经快嘴的说出口。

    “恩?”龙天行脸色沉寂下来,“阿岚,你知道他的来历么?”

    “哦……可能……”轩辕岚实在不好解释任志坚的身份,毕竟,谁都不愿和一个奴隶的孩子共同学习。

    “什么可能,以你的练达会将一个看不出来历的孩子留下,还教他读书写字?说实话,有什么,说什么。”龙天行太了解轩辕岚的性格了。

    “是,老师!我……怀疑志坚是个奴隶。正确的说,他应该是一个奴隶之子,一个官奴的孩子。”轩辕岚硬着头皮回道。

    “啊!”在场的众人,包括一直在一旁笑而不语的韩飞燕都惊讶于轩辕岚的结论。

    “你敢肯定?”龙天行面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因为,虽然他与轩辕岚师生情意不长,但还是很了解这个徒弟的,没有把握的事情,轩辕岚决不会做。

    “是的,我看见了代表的剑烙。”轩辕岚肯定的道。

    “闻达,你怎么看这个孩子?”虽是刚刚见面,但龙天行对于刚刚方闻达的机变还是很欣赏。

    “回老师,我和这个人只见过一次面,感觉是很稳重,也很上进。”方闻达出奇的正色道。

    “阿岚,你怎么评价?”龙天行点头,转而问起轩辕岚道。

    “老师,我认为,志坚他谈不上十分聪明,至于小寒儿所说的,是因为她没有志坚用功,更没有志坚努力刻苦……”一旁的郭月寒大为不满,正要娇嗔,被宁蓝云拉住,“但相信他是一个有自己的志向的人,今天的学习机会难得,他没有放过。如闻达所见,志坚也很稳重,从不轻易表态,他很善于观察,做事比较有分寸。”

    “好吧,我就收下他,但是,我不想收一个奴隶做学生,该怎样做,你看着办吧。”龙天行没有丝毫犹豫,能够得到轩辕岚如此评价的人,他可以寄托信任。

    众人这才各自落座,郭月寒与宁蓝云一左一右缠住龙天行问个不停,大讨龙天行喜爱。韩飞燕笑着品尝海鲜,无意说出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的话,说者无意,一旁的轩辕岚、方闻达可是注意到了,只是二人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坐在一起,边吃边聊。雷富抱着不吃白不吃的心理大吃特吃这些以前没有机会尝到的美味。

    “你确定那个任志坚是官奴?”方闻达偷偷问道。

    “没错,剑烙只有官奴才允许用,这是刑典明文规定的。”轩辕岚肯定的点头道。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具我所知,这附近没有官奴营,更没有官营的工场,怎么会……”方闻达在清水住着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这个山区小县,还是异常了解的。

    “不,有一个矿场。”轩辕岚摇头道。

    “哦,什么时候清水县在这里开矿……”方闻达回忆着脑中的信息,寻找着可靠的情报。

    “不是官营的,是县里富户开的。”轩辕岚显然早就有所耳闻。

    “这不可……”方闻达惊异的看着一脸肯定的轩辕岚,“你是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是的,官私勾结,用官奴开矿。”轩辕岚很随意的夹起一块海参,细细品尝,嗯,这宁家到底是东南一带极有名气的商家,只这座别墅里的厨子烧出的海鲜就手艺不凡,不错,赚到了,轩辕岚慢慢咀嚼,心中大呼值得。

    “天,这是要流放的罪。”话虽如此,说话人却没有与自己话语可以配合映衬的表情,好像这样的事情有如自家养几只小鸡一样平常。

    “不止,‘私用官奴,流一千里’,‘官私勾结,抄没家财,斩立决’。这还是刑典的规定。”听到的人也好似漫不经心的补充道。

    “他们是死罪。呵呵,他们开的是什么矿,敢这么大胆?”方闻达仿佛看到一座金山。

    “铁矿。” 一块清蒸鲟龙鱼入口,着实令轩辕岚回味。

    “什么?只是一个铁矿?”方闻达今次被吓到,刚刚夹起的烧鱿鱼掉在盘子外边,引来一边宁蓝云老大的白眼,当事人急忙满脸堆笑岔过。

    “对,年出矿五万斤。” 轩辕岚今天看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么少,他们是疯了。就算现在刑律松弛,这个官私勾结、私用官奴也够这个小小的县令剥层皮的。”方闻达皱皱眉,重新将烧鱿鱼入口。

    “所以……”轩辕岚为刚才方闻达的一句话动心,对呀,如果只是一个出铁五万斤的小铁矿,这些人犯的着如此大胆,动用官奴么?是什么利益驱使这些人如此不要命?“先不管这些,老师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哪句?”方闻达多了一个心眼。

    “他不收奴隶做学生。”轩辕岚出奇的好心情,竟然陪着方闻达装傻。

    “我没听到。”方家二少爷一边细细的咬烂嘴里的鱿鱼,一边撇开关系。

    “嘿嘿,真的么?方二少爷?”轩辕岚阴阴的笑道。

    “假的。哼,每次都威胁少爷我。小心以后咱们作不成朋友。”方闻达感觉寒意逼来,形势比人强,不得已只好进行妥协了。

    “那是你方二少爷犯贱。”作为受益人,轩辕岚浑不将朋友的退让放在心上。

    “你……”无奈,还是无奈,方闻达只有寄情于吃喝。

    “老老实实的回答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烦呢。”轩辕岚轻轻摇头,回味着刚刚喝下的二十年女儿红。

    “算我误交损友,说吧,这个轩辕小子可是很麻烦。”方闻达无奈的道。

    “恩,其实,我在猜想,这个富户赵德伦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用官奴,相信我爹也一定知晓。”轩辕岚判断着形势道。

    “噫?这更麻烦了。”方闻达不禁更加压低声音,且连挟菜的手都停了下来。

    “也是,也不是。”轩辕岚倒是没有什么异状,仍在大口吃菜,大口喝酒,虽然,就他现在的年龄,喝酒可能岁数小了些。

    “哦。你是说要你爹将他要出来?”方闻达也是极其聪明的人,一点就透。

    “是他们一家。”轩辕岚轻声修正着朋友的说法。

    “一家?”方闻达有些奇怪。

    “是,志坚的爹和娘也一并要出,否则他一定不肯出来的。”轩辕岚了解任志坚,那个孩子很孝顺,不是能抛弃父母独自享受的人。

    “这样啊……可是……”方闻达有些头大,一个小孩子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但要是一家子,这个事情怕是有些麻烦。

    “所以要用我们方家的势力和宁家的钱。那你呢?”方闻达基本没有意见,对于轩辕岚,他还是很信任的,只是看轩辕岚什么都不做,心里不舒服。

    “我?我牵线,敲边鼓。”高深莫测的说道。

    事情说难不难,要说简单,也着实有些吃力。

    这日,轩辕维回家,轩辕岚立刻带着方闻达回家看望爹爹。随便问候几句,他直接切入正题:“爹爹,我前几天收了一个学生。”

    “哦?”轩辕维心中有些好笑,自己的儿子才多大年纪,还是给人家当学生的人竟也收起学生来,心里笑笑,脸上倒是不动声色。

    “可是,我发现,我的学生竟然是个奴隶。”轩辕岚看看父亲,干脆直接点出主旨:“而且,他的烙印还是剑烙。”

    “剑印?”轩辕维动容了。

    儿子见父亲终于有了反应,试探着:“难道溪山村附近最近新开了官奴营,还是有官营的作坊?”

    轩辕维直视自己的儿子,想找出这个孩子说这些的目的何在。儿子毫不犹豫的回敬过去:“父亲,你知道这件事?”

    良久,轩辕维躲开儿子锐利的眼神:“这是我的公务,你不要管。”

    “可是父亲的公务不要干扰我们家的安静生活,要是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作为这个家的男丁就一定要管。”

    儿子的话语如此的威严,以致轩辕维有些招架不住,“小孩子,你懂什么。我说了这是公务。”

    “公务?是么,我怎么记得,蓝鹰刑典上的规定是——‘私用官奴,流一千里’,‘官私勾结,抄没家财,斩立决’,难道父亲忘记了?”轩辕岚毫不退缩的说道,声音之大,就连刚刚生产的韩飞燕都被自卧室吸引过来。

    “你怎么看这些书的,怎么不看些有用的书。”轩辕维的声音开始变得空洞无力,因为他清楚,儿子说的都是事实。

    “我以后是要接替父亲的差使的,怎么不能对律法有所了解。”轩辕岚对韩飞燕摆摆手,示意无事,回身对自己的父亲道。

    “那……你要知道什么?”轩辕维招架不住,性格本就有些软弱的他,在儿子面前终于挺受不住,开始妥协。

    “事实,毕竟这件事迟早我也要知道的,不是么,除非我不接父亲的差使。”点点头,看到重新出现的方闻达,轩辕维有些迟疑,轩辕岚解释道,“不用担心,必要时,小方会帮助我们家的。”

    表示一下明白,轩辕维整理了思绪,慢慢道:“你应该已经打听到了,赵德伦开的是一个铁矿,实际不然,他挖到的是一个银矿,而且,据我所知,他在其他地方还有一个作坊,是用来铸币用的!”

    “这就对了!”轩辕岚接口:“他挖银矿,却只说是铁矿,而自己却用挖到的银子铸币,恐怕他还会在铸币时掺上些杂料,这样,开采出的银子就必直接采出银矿石卖给朝廷要多获利百倍。这还是按照正常道理来说,如果朝廷窥视他的银矿,赵德伦只怕会落个财丢人不保。与其这样,不如买通县令、官吏,大家将铸假币的丰厚利润分掉,这样自己的命保住了,银矿保住了,还搭上了县令的线,让自己在清水有了靠山。”轩辕岚分析着。

    “你就不认为,我就是赵德伦的后台?”轩辕维迟疑的看着自信的儿子,总的来说,儿子是全部都猜中了。

    “不可能,这种事,要瞒下来,就必须收赵德伦的钱,这样大家才能相互放心,以父亲的秉性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然,咱们家还会只住在这个溪山村么,不早就搬进清水县城了,呵呵。”轩辕岚的一番话,说得轩辕维老坏大慰,这样了解又理解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