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回书院

锅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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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好友一人丢下的清河县令大人,一人独自漫步到了位于京师北城钱塘门附近的京师大书院。果如方闻达所说,今日的大书院周遭,已经满是拥挤的人群,虽然已经接近午时,这些人群仍是没有散去的迹象。摇摇头,轩辕岚不愿与那些各地学自挤在一处,沿着大书院的围墙,向着记忆中的书院后门走去。

    就在尚未走出一里路程的时候,突然在前方传来了一些喧闹之声,“快滚,不然老子打死你这个贱种!”“管他作什么,打,打折他的腿,让这个贱种不能再来纠缠我们!”“妈的,敢瞪老子,看老子将你这双眼睛挖出来!”“打死他,三番两次来纠缠我们,真是烦人!”“没有推荐信,又没有银币,来上什么书院,穷小子,叫你滚你不听,非要老子们动手撵你!”“臭小子,也不看看你的样子,就你还想来上书院?”

    心中有些好奇,轩辕岚轻轻走到围观的人群外,不需他说些什么,身上的气息微微涌动,就将拥挤的百姓轻轻排开,在他的面前闪出空间。直到轩辕岚迈步走过去后,那些不自觉挪动身子的普通百姓,尚自在原地奇怪不已,为什么他们就给这个年青书生让出了空间呢?

    来到人群中间,看到的是三个身着官差服色的大汉,正在围住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不住的殴打。那个被打的年轻人,虽然此时已经是夏季,身上竟然还在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羊皮袄,便是这件羊皮袄,也是肮脏到了极至,根本看不出原先的本色,满是泥水和污渍的痕迹。此人下身一条露出棉花的厚厚裤子,脚上没有穿鞋,一双脚好像黑炭一般,还有几处伤口正在留着脓血。看他的脸,黑糊糊的一片,只能面前分辨出眉眼、鼻嘴而已。

    就是那些围观的京师百姓,似乎也不大喜欢这个乞丐一样的年轻人,轩辕岚身边的几人高声为三个壮汉叫好,“好,揍他,狠狠的打啊,这样的一个乞丐也想进书院读书,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啊,他也不去看看,那书院中都是什么人,就他这副乞丐模样,别说没有推荐了,便是有了推荐信,人家书院能让他进门么?”“揍啊,让这个外地小子也知道下好歹,不要白日做梦。”“哼,外地的穷小子,让他见识下我们京师的厉害,不要将这顺天府当成是他们家那种穷乡僻壤!”虽然言语上叫得如此欢,慑于那三个大人者都是官差,这些百姓没有一个敢上去真的插手打上几拳。

    不过,此人虽然被三个壮汉围殴,且根本无力还手,只能将身子蜷起,掩住头部要害,将后背让给那些壮汉狠狠落下的拳脚,轩辕岚却注意到,此人被掩住的双眼中,射出的是一股满是怒火和不平的眼神,似乎,还有几分不甘在其中。

    心中感到有趣,用手中的折扇磕打几下左手,心中打定主意,轩辕岚扬声道,“住手,给我住手。”虽然现在的他没了当年初到京师时的那种嚣张神态,不过,在话语之中却有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或许是在白虎大陆经历给他留下的痕迹吧。

    因为这种威严,令那三个正在卖力殴打被人的官差,感觉好像是他们的老爷在命令他们似的,不自觉的停住了拳脚。三人抬起头,看到说话的竟然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青书生,出奇的没有发怒,要知道,这是京师顺天府,天子脚下,住着无数的皇族、世家、贵戚、官员,这些人无论哪个,他们作官差的都惹不起,随便勾勾手指,就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谁知道这个书生会不会是哪个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出于在京师养成的媚上习惯,一个年纪大些的官差带着几分恭敬的问道,“敢问公子贵姓?”

    明了这些官差媚上欺下的心理,轩辕岚傲然道,“本公子姓轩辕。”

    “啊……轩……轩辕……”在这京师之内,谁没听说过轩辕家的话,那真的不必活了,以轩辕家的权势,别说几个官差,就是那三个官差的上司顺天府尹,要想将其弄死,也不费太大力气。是以,当听到轩辕岚报出姓氏的时候,不要说是三个官差,便是原先因为轩辕岚突然出来打断了他们一场好戏而心中不满的百姓,也立时停住了他们议论不已的嘴,带着几分畏惧的望向轩辕岚,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悄悄的溜出了人群。

    没有搭理这些人,轩辕岚指着地上的乞丐模样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身为官差,竟然当街殴打百姓,没有王法了么?”

    那个年长的官差不得不面对轩辕岚的质问,他硬着头皮躬身抱拳道,“回轩辕公子的话,此人乃是一个乞丐,竟然不识好歹的要进大书院学习。公子您想,这大书院乃是朝廷的书院,进去读书的都是如公子你这般的俊杰人物,他一个乞丐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是以兄弟几个已经将他撵走几次了,他都跑了回来,哥几个实在发怒,就在这里教训了他几下。”此人倒会说话,暗自的拍了轩辕岚一记马屁。

    “嗯,”轩辕岚点点头,也没有责怪几个官差,仅仅有看似随意的语气道,“你等守卫大书院,职责如此繁重,教训几下就可以了,还不快回去。小心一会被你们大人发现,治你们擅离职守之罪。”

    心中总有千般不甘心,三个官差又怎么敢违逆一个轩辕家成员的命令,三人只得对着轩辕岚抱拳施礼后转身离开。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这个时候见没有打人的好戏瞧,也就纷纷散去。

    低下头去,轩辕岚盯着那个乞丐看了好久。谁知,那个乞丐竟是毫不畏惧,就在地上仰起头与他对视着。两人僵持在那里好一阵,那个乞丐到底没有学过武功,抵受不住轩辕岚眼中有如实质的目光,转过头去躲避开。

    满意的收回眼神,轩辕岚自怀中取出一块铜制小牌,扔在乞丐眼前,“拿这个去报名吧,就说你是今年丽山郡清河县推荐的学生。”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站……站住。”身后传来一个带着颤音的叫声,这颤音不是因为恐惧,似乎是在忍受什么。“为什么帮我?”那个声音问道。

    “记着,没人可以用这个口气对我说话。”没有回身过去,轩辕岚就站在那里道,“下次与我说话,客气些。”说着,他话语一转,“帮你,是看你可怜。”

    “是怜悯我么?”那个声音微微放缓,少了开始的咄咄味道,只是在话中多了一种感伤味道。

    “不,是投资。”轩辕岚的回答简单明了,更没有丝毫的人情在其中。

    “……”沉默了一阵,那个声音道,“……我可能不会报答你。”

    “呵呵,”轩辕岚轻笑起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无风险的投资。随你了。”说完,他再不停留此地,大步走了开去。

    在身后,那个声音追问过来,“我还不知道是谁帮了我。”

    “……清河轩辕岚……”丽山郡清河县令的身影已经转过了街角消失不见,只有声音留下。

    “这里……是书院的后园么?为什么在墙外看不到呢?偏偏跳进来后才发现……”在树林之间穿行的某个家伙自言自语着,“怎么书院后园竟然有如此广大的树林?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在京师之内,地皮是非常值钱的么?”虽然树林内枝叶繁密,好在此人释放出强劲的气息,生生将那些可能勾住衣袖的树枝挡在身体半尺之外,远远看去,就好像他的身体被隔绝开似的。

    “谁?谁在那里?”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树林外响起,声音中透着戒备的意味。

    “见鬼,不是说书院的学生都去帮忙了么?怎么这里还有活物?”对自己越墙而入的行为没有丝毫自觉的某人兀自嘟囔着,但是,当他走出树林的时候,却睁大了眼睛呆立当场。因为,在树林外站着一个双手抱起的女孩子,女孩子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几乎可以刮下来的寒霜。可是,这些都不是主要的,真正让他嘴大大张开呆呆站立当场的原因是,这个女孩他认识,不单认识,而且是从小就认识,他和这个女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谁让他和这个女孩是曾经的同学呢……

    “轩辕岚,你在说谁呢?”那女孩寒着脸,冷冷的问道,“谁是你说的活物?”

    “呃……蓝云啊,真是巧啊,我正想去找你们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哈哈,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分呢?”刚从树林中走出来就遇到好友的轩辕岚连忙挤出笑容来,和对面的宁蓝云打招呼。

    “你说清楚,什么活物死物的,你是不是故意装作看不到,然后来骂我?”那边的宁蓝云丝毫不受某人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影响,不依不饶的追问下去。

    “呃……”感觉额头上有液体出现,轩辕岚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图省事直接跳墙进来,便是跳墙,也不选择一个好地方,竟然出了树林就见到宁蓝云……可是,最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不牢牢管住自己的嘴,偏偏要胡说八道,结果让宁蓝云听了去。

    “呵呵,”正当满头大汗的轩辕岚不知如何解释才好的时候,宁蓝云忽然笑了起来,仿佛是春天到来将一脸的寒霜吹化,刚才凶巴巴的女孩子转眼间已经不知到哪里去。

    看着多云转晴的宁蓝云,轩辕岚急忙陪笑道,“我就说么,蓝云是个大度人,不会和我计较的。”说话,他几步来到了宁蓝云的身边。

    “对了,你今晚是住在我家吧。”对轩辕岚作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宁蓝云偏着头可爱的问道,“好的,我今晚会亲自下厨,为你作些特别的菜哦……”说话的时候,她在“特别”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看着自己这位同学可爱的样子,轩辕岚却是感到浑身上下没来由的一阵发寒,强挤出笑脸来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今晚我请客,去京师最大的酒楼吃一顿,如何?”

    “难道说……你轩辕县令……不喜欢吃小女子做的饭菜了……”一转眼,宁蓝云竟作出了一脸的幽怨状,逼近轩辕岚的身边“非常委屈”的问道。

    “啊……这个么……那个么……这个么……那个么……”脸上已经留下了冷汗的轩辕岚一边向四周急急的瞧着,希望能有什么人出现以方便他转移话题,一边在嘴里不知所云的嘀咕着。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看到了在远处漂亮的月亮门中出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轩辕岚急忙指着那人高声,“有人,这个人我好像认识,来,蓝云,我们去看看……”

    “不要转移话题,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今晚你究竟吃不吃我做的菜?”宁蓝云根本就不受轩辕岚的影响,板着脸恶狠狠的问道。

    “……云姐姐,有人欺负我……”轩辕岚正要说话,那个矮小的身影却是在发现了宁蓝云后,快步跑向了这边,一面跑一面带着哭腔高声呼喊着宁蓝云。

    “啊……?”宁蓝云和轩辕岚都没有想到,来人他们真的认识,不仅是认识,这个人是随同他们一起来到书院上学的。宁蓝云猛的转身看过去,“小蔼,怎么是你?说是谁欺负你?是不是上次那几个家伙?”此时的宁蓝云却是真的语气发寒的追问着。

    “小蔼?”轩辕岚也没有想到,刚才不过是一句戏言,现下却成了真,来人是他的妹妹轩辕蔼。忽然,他的脸上那惶恐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怒气,轩辕蔼是他的小妹妹,也是轩辕维晚年得到的女儿,在家里那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小公主般的存在,加上这个小丫头人长得白白嫩嫩的异常可爱,嘴又甜说话讨人喜欢,就是在溪山村之中,轩辕蔼别说是被人欺负了,便是对她说话大声些的人都不存在,哪里受到过别人的欺负?谁想到,在书院之中,竟然被人三番两次的欺负,这让轩辕岚大为心疼不说,更让他回家后无法对,家中那个因为听了他的建议而放心的将女儿送到京师来的姨娘韩飞燕交待?

    大步抢在了宁蓝云身前,轩辕岚张开双臂一把将急跑过来的轩辕蔼抱在怀里,“小蔼,说是谁欺负你?”

    “啊……哥……哥哥……?”轩辕蔼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宁蓝云身后的男子,就在被这个男人抱在怀中的时候,小丫头被吓得惊呼一声,随即,她发现,来人却是她的亲哥哥轩辕岚,小丫头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轩辕岚,“哥哥?真的是哥哥,哥哥你来了,太好了,小蔼太高兴了!”小丫头兴奋之下,双臂紧紧抱住了轩辕岚的脖子。

    虽然心中气愤无比,但轩辕岚仍然先亲亲自己可爱的妹妹,以回应轩辕蔼,随即,他问道,“小蔼,是谁在欺负你?和哥哥说,哥哥去揍他为小蔼出气。”

    “哥哥……”轩辕蔼看了一眼她的哥哥,迟疑起来,吞吞吐吐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哥哥……那些人说……说……”

    抱住自己妹妹的轩辕岚看着十分着急,正要追问过去,忽然听到那边月亮门处有说话声传来,“哈哈,原来你这个小骗子躲在这里,哼哼,不要以为每次跑到宁蓝云这里就能躲开,骗子就是骗子,就是有宁蓝云在,你也躲不开这个称呼的。”

    “是啊,假冒轩辕家的姓氏,招摇撞骗的小骗子,躲到哪里都没有用处的。”另一个声音接着说道,“宁蓝云,不要以为你家是开商号的,又和方闻达混在一起,就可以包庇这个小骗子,哼哼,我迟早要让你……唉攸……”这人的话尚未说完,便痛苦的止住话语。

    只见轩辕岚单手抱着自己的妹妹慢慢站直身子,左手轻轻弹掉上边的尘土,冷声道,“迟早你要怎样?”

    自月亮门处走过来五个年轻人,两男三女,刚才说话的便是这两个男子,只是,现下,其中的一个家伙正努力的从自己的嘴巴中抠着泥土,原来,轩辕岚随手抓了一个土块扔进了他的嘴巴。另外的那个男子看到了轩辕岚的作法,不禁勃然变色,恼怒的冷笑起来,“嘿嘿,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宁蓝云,看出来呀,你一边和那个痨病鬼方闻达勾勾搭搭,一边还偷偷的养着这么一个小白脸情人。真不愧是商人家出身的,连找男人都做好了两手准备。”

    “你……”宁蓝云被这句话气的几乎疯掉,她的脸色先红再白最后变得铁青无比,猛的伸出手臂指着那个嘴里不干不净的男子,“轩辕永济,把嘴放干净点!你今天出门没有刷牙么?还是刚吃了屎,在这里满嘴喷粪。”这句话骂出来,令一边的轩辕岚倒是大跌眼镜,清河县令大人没有想到,宁蓝云平常虽然总是凶巴巴的,不过还是蛮斯文的,可是,当她发飙骂人的时候,竟然也能说出这些难听的字眼来,让轩辕岚对宁蓝云不禁要重新来看。

    “宁……蓝……云……”那个叫做轩辕永济的家伙脸上挂不住了,说来也是,被一个女孩子如此指着鼻子一番好骂,谁都会感到颜面无光的,更不要说,他是在另外三个女孩子面前挨骂了。轩辕永济自然是不甘心如此被人在三个美女面前臭骂,他气急败坏的对着宁蓝云咆哮道,“宁蓝云,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么?”

    宁蓝云刚向说话,却不防轩辕岚横跨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清河县令放下自己的妹妹,带着几分蔑视对那个永济道,“我不管你是谁,在解决你和宁蓝云的事情之前,向我妹妹道歉。”

    “你是谁?”那个永济没有想到突然有人站出来,上下打量一番轩辕岚后,才不屑的说道,“滚开,谁知道你妹妹是谁?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今天你家轩辕爷爷心情不好,要打人,从老子面前给我滚!”

    “我的妹妹就是轩辕蔼,要我挪开不难,只要你向她道歉,我就不管你和宁蓝云的事情。”出奇的,面对那个永济如此恶言恶语,轩辕岚似乎是没有生气,仅仅在那里固执的要求对方道歉。

    “你妹妹是谁?”那个永济终于注意起轩辕岚来,重新打量了一番后,才出声问道。

    “我的妹妹叫轩辕蔼。”轩辕岚平静的说道。

    “什么?你要我向那个小骗子道歉?”对面的轩辕永济被激怒了,好像被人踩中了尾巴一般几乎跳起来,他指着轩辕岚怒气冲冲的骂道,“你他妈的故意找茬是不是?要我向那个小骗子道歉?你是不是故意出来架梁子的?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话,他竟然抡起胳膊就要冲过来。

    “等等,”就在那个轩辕永济迈步要冲过来的时刻,一个女声出言制止了他,众人看过去,原来是那三个随同轩辕永济一起走来的美貌少女中,那穿杏黄色衣裙的女孩,只听这个黄衣女孩道,“等等,永济,我有话问。”说完,她也不管永济是否答应,便扭头对轩辕岚道,“你说……轩辕蔼是你的妹妹?那你也姓轩辕?”

    “在下轩辕岚,敢问这位小姐如何称呼?”轩辕岚极其斯文的抱拳拱手道。

    “轩辕……岚……”那黄衣少女沉吟下,猛的抬头,厉声道,“骗子,又是一个骗子。竟敢在这里冒充我们轩辕家的人,姐妹们,上,给我打!”说罢,她竟是第一个冲了过来,以指代剑,走的是轩辕家那套家传的步云十三剑的剑法。余下的那两个分别身穿蓝色衣裙和白色衣裙的少女,呼应着也冲了上来,捏起粉拳向着轩辕岚狠狠的打来,看内劲,是轩辕家的那套紫云真气。

    看着三个姑娘的武功,轩辕岚哑然失笑,紫云真气、步云十三剑还有那份裂天枪法,轩辕岚打小就是烂熟于心,虽然由于修习玄玉决,他无法修炼紫云真气,不过,按照玄玉决的运转去练习步云十三剑和裂天枪法,其威力要远强于紫云真气修习后的效果,直到后来,他自修了玫瑰剑法后,才逐渐放弃使用步云十三剑。

    现在,这三个姑娘竟然使用这些武功来打自己,而且,看这几人出手的情形,似乎修习并不到家的样子,出手之间,有些招数根本不到位,有些则是出手时机不对,再不就是功力运转不均……看着好好的几套功夫,被三个姑娘练的好似花拳绣腿一般无用,轩辕岚不禁暗自摇头。不过,这些东西倒是证明了一点,她们三人也是轩辕家出身,而且,应该是嫡亲子弟,稍远一些的家中子弟,是无法学全一套功夫的,更不要说学到轩辕家视为珍宝的紫云真气了。

    既然是同宗出身,而且这三个姑娘在言语之间并没有过分冒犯自己,轩辕岚也就不愿伤了她们,仅仅是身子在原地闪转挪移,尽力躲避三人的攻击。而那三个姑娘倒是十分卖力,口中连声娇叱,拳脚不住的向着轩辕岚招呼过去,外人看过来,场中的局面似乎是三个姑娘占着上风,而且,三人身材婀娜,舞动起来也是异常的好看。

    那边的轩辕永济看不出好歹来,见到轩辕岚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兴奋起来,又带着讨那三个姑娘欢心的意思,不住的大声叫好,若不是顾忌形象,他只怕恨不得拍起上下四肢为三人叫好鼓掌。

    便是那边的轩辕蔼也被场中那人影纷飞的场面所震慑,尤其是发现她的哥哥根本不还手的时候,小丫头紧张的死死抓住了宁蓝云的衣衫,手心中沁出汗水来。倒是宁蓝云不慌不忙的看着轩辕岚在那里表演。自小虽然不清楚自己这个同学、好友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不过,宁蓝云清楚一点,眼前这三个仅仅是会两手花架子功夫的姑娘,根本不是那个视任命如草芥、尚未成年就可以血染清河县城的轩辕岚的对手。在对阵时的心态上,她们首先输了不知多远。更不要说现在气质发生迥然变化的轩辕岚,其功力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此时,最清楚自己状况的,正是场中的三个姑娘,她们打了半天,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浑身香汗淋漓不过,抬头一看,对手竟是倒背双手、脸上带着一种好像长辈望向晚辈的笑意,用看似慢悠悠实则快如闪电的动作躲开她们的每一次攻击,若是感觉这一击并不到位,轩辕岚一定在下一个动作上继续仿效出与刚才相同的情形和角度,让她们用同样的一击再次打出。这哪里是在对阵?根本就是长辈指导晚辈武学么!

    看到这种情形,黄衣少女再没有心情打下去,一个健步跳出圈外,恨恨的望着轩辕岚好一阵子,才气愤的道,“你在羞辱我们。哼,我们几个功力比不上你,不是你的对手,不打了。”说完,她转身便走。余下的两个姑娘看到黄衣姑娘离开,也急忙跟了上去。

    “怎么?怎么回事?”一边的轩辕永济兀自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本来“占据优势”的三个姑娘,忽然放弃打斗要转身离开,他急忙拦住黄衣姑娘,“表妹,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到说……是表妹认为此人根本就不配作表妹的对手?也好,”说着他面带狞笑的将衣袖挽起,向着笑意盈盈的轩辕岚走过去,“那表哥就代替表妹去收拾下这个小子……”

    “胡说什么呢?我们困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那黄衣少女一听永济要去“教训下”轩辕岚,哪里肯让他去送死,急忙伸手一把拉住永济就向月亮门处走去,“我们打不过他的。”

    “打不过?”永济的脑子有些糊涂了,只是,似乎他很害怕黄衣少女,见到黄衣姑娘要离开,也就顺着她的话道,“也好,就算表哥打不过这个小子,我们现在立刻回家,去找伯父来收拾这个小子。”

    永济的话提醒了黄衣少女,她脚下加快了步伐,“对,我们还要搞清楚这个人的来历。”

    “是啊,弄清楚他的来历,我要在书院全体学生、祭酒的面前,揭露他们兄妹的骗子真面目!”那个永济念念不忘的就是将“骗子”的称呼加在轩辕岚兄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