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世外城邦

陈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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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降落在跑道上,两边是稀稀拉拉的绿植跟亮着灯光的建筑,夜幕下的非洲撒哈拉沙漠此地,彻底与世隔绝。

    周任二人还沉浸、困惑在陆强那古怪的话语中:陆强为什么要帮他们?九柱教中还有他们的老熟人,那又是谁?

    他们将信将疑,但人多耳杂,也不敢公然讨论,只有闷在心中,绞尽脑汁思索,从眼神中看对方想说的话。

    跑道开拓在黄沙之上,并行共四条跑道,平整宽大,两旁璀璨的指示灯一如正规机场,旁边跑道上还停着四架大小型客机跟七八架直升机,此处俨然就是个小型机场。如果说这是九柱教的独有财产,那显而易见,这名不见传世的九柱教教会经济实力雄厚直至。

    三辆越野车早已等在了机场,一行人下了飞机,径自上车,周余弦跟任竹跟赛特、陆强同乘一辆。

    出了机场,开了一阵,转过一个大弯,周任二人眼前一亮,透过车前窗却见远处灯光叠影,一片辉煌,高低建筑重重,那里竟似一个繁华的城市,而四面是郁郁沉沉的绿洲树林。

    九柱教在这里到底住了多少人,建了多大的城市?这跟在世外占山为王、圈地独立有什么两样?

    两人互望了一眼,俱是惊异骇然。

    很快,车子靠近了那城镇,城边上还设有拦路关卡,那是在一座小型沙山上凿空打造的大门,高达三十米,大门左右雕刻着跟门一样高的巨型人像,一男一女,长脸深目,神色庄严,但周任二人都认不得那是何人。

    守卫看到他们的车没有检查,直接放行。

    周余弦跟任竹目不暇接,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种怪异的抽离感。因为城里的建筑就是那般的“分裂”。

    ——它们有着非常明显的非洲沙漠古建筑特征,以石头为建筑主体材料,大气雄浑,每座建筑外表都有精雕细琢的花纹,历史厚重韵味盎然,但那建筑上或装饰霓虹灯牌,或铺着玻璃,或刷着各种两人不认识的极具现代感的材料;建筑矮的只有平房低,高的如现代城市的高楼大厦,一派繁荣。

    非洲沙漠的建筑文化跟现代文明,生硬的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

    城中绿树湖泊,车水马龙,行人来往,熙熙攘攘,一片升平,这些人身着服装亦是现代时装。商店、餐馆、咖啡厅等一一俱全。

    这里不是宛如一座现代城市,根本上除了建筑有异外,整个就是一座现代社会城市。

    当今科技如此发达,九柱教在此兴建城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瞒得过卫星,怎么会从来没见新闻媒体上报道过?周任二人想不通。

    “赛特大神,宙华先教看到你们这些徒子徒孙,把活生生一座霸气非凡的城市,修成了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会不会被气得活了过来?”周余弦忍不住挖苦道。

    “小子,你是苦头没吃够么?敢拿我们先教开玩笑?”陆强回头怒道,却暗下对周余弦猛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赛特倒不以为然,道:“一个教会想长远发展,延续不断,那就需要包容兼并,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守着那些老建筑干吗?更何况,我九柱向来都是世界教会中最推崇科学革新的,千百年来,我们也一直走在科技前沿,哪是你个孤陋寡闻的毛头小子能理解的。”

    这话倒把周余弦听得无言以对。

    在城中七拐八拐,绿植见少,来到了一片白色沙海之中,那里沙海中央有一座孤零零的低矮房子,独立于九柱城之外,连房子四周方圆百米的沙子颜色都与其他黄沙不一样。

    周任二人直接被带到了屋前,赛特把他们交给了早守候在屋前的那个叫甘夫的男子,道:“你们老实在这儿呆着,不能踏出这个屋子一步。”转身就走。

    “踏出屋子又怎么样?”周余弦冲赛特的背影叫道。

    “看到四周的白沙了吗?”陆强代替赛特回答,“这些沙子里面藏着成千上百只沙漠毒蝎,没有九柱教的特殊驱蝎之法,踏进白沙一步,就会被蛰,半分钟内毒发身亡。”

    周任二人一惊,任竹伸伸舌头道:“就是走出这里,我们身上还带着二十四素毒,全身溃烂而死,想要不老实也不容易。”

    赛特跟陆强走后,甘夫带两人进了屋,打开了电灯,整个房屋极大极通透,空荡荡的,只隔有两间屋,大的只一张连席子都没有的硬床,小的便是厕所,简洁到了极点,打扫得倒是一尘不染。

    “这是软禁重要犯人的地方,你们两个年轻人能住进来,真是从没有过的事。”甘夫用他那发音极不标准的英语说道。

    “这么说来,被软禁在这儿,还是我们的荣幸了?”周余弦环视屋内,冷笑道,“贵教软禁高级犯人的地方可真是‘奢华’。”

    “岂止是荣幸!如果去过一般的关押区,我想你会谢天谢地。每天用餐的时间,我会送饭来,厕所内有水龙头,水可直接饮用。”甘夫说完,就径自走了。

    甘夫一走,周余弦跟任竹迅速在屋内四处察看了一番,这的确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卧室、厕所,床上还有一本英文书,看名字应该是九柱教翻译经文,想必九柱教软禁人的同时顺便要感化人家。

    房子可能唯一不一样的也正如赛特所说,在于屋外的白沙。

    “你真相信陆强说的话么?”周余弦问任竹。

    “我们都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他没必要再用这种谎言骗我们,不然说不通。之前在飞直布罗陀的飞机上,那时你还在昏迷中,陆强就已经暗示过我,他是我某个朋友的朋友,会帮助我们,但我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想到跟他共同的朋友会是谁,问陆强他也不肯直说。”

    “会不会是任爷爷的故人?”

    “我也想过,但爷爷所谓的故人,我也认识的就那么几个,大家都是中国人,听陆强的意思,那人也是九柱教的,爷爷的老友中怎么会有非洲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如果任爷爷真的被引到了非洲,盖布德尔要对他不利,寡不敌众,这该怎么办?”

    这是最让两人头痛的问题,他们只要在一起,已觉心满意足,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早看淡了许多,但让任揽天一个耄耋老人为了他们只身涉险,尤其是周余弦心中愧疚难安,自觉实在亏欠任竹爷孙太多。

    两人神伤,苦思不出对策,周余弦只能在心中暗下决心,到时真有不测,自己拼着性命不要,也必须先保任揽天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