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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品真烂，到处都能得罪人。”一切恢复平静，钱晓娟满脸鄙视地往前走。
“才不是呢，我的人品好的爆表……”
“你费尽心思追求冯静雅，背地还因一个叫安思颖的女孩和林建宏纠缠不清，你的人品是爆表后就没有人品了，哈。”
“误会我了吧？”江一帆嘿嘿一笑，“看来我得你好好认识一下我，不然我们还怎么拉近距离？”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江一帆不依不饶跟了上去，把自己跟安思颖和林建宏间的纠葛添油加醋讲了一遍，在他的描述中，林建宏成了逼良为娼的高衙内，自己则成了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见义勇为人士。
“你杜撰故事的能力还真不错，不去写武侠小说太可惜了。”
江一帆遂言归正传道：“既然我怎么说你都信，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你以为把锦盛煤业海运业务吃下那么容易？”钱晓娟一脸黑线质疑道，“凭你没那么大能耐来消化这些业务吧？”
“我既然有把业务吃下去的野心，自然有消化的能力。”
“总之我不会帮你蹚这趟浑水的。”钱晓娟突然开始翻动手机，像在搜索什么。
“放心，这事绝对和你没关系，我保证做得天衣无缝，让你不仅得到该有的分红，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江一帆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道。
钱晓娟继续操作手机：“先别急想着赚钱，我把刚才的录音发给你，省的人家万一想捣鬼，你连个招架之力都没有。”
“刚才的录音？”江一帆稍缓了一点劲。
“你难道没察觉这两人行为有问题？”钱晓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人家明明知道打不过你却还把脑袋伸过来，难道没有目的？”
不一会儿钱晓娟发的录音文件随之传到他的手机上。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如果派出所找你麻烦，不要把我说出来就行。另外，货物代理的事不要再提，我不可能帮你。”钱晓娟刻意和江一帆保持距离。
“算啦，我知道你只想拒绝我，我能有啥法子？”江一帆也顾不上录音的事情，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这样，你先借我点钱，我最近好把冯静雅约出来，省的你们杜董打冯静雅主意。”
“你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还是你人品不行？人家才不敢把钱借给你？不然怎么会伸手向我借钱？”
江一帆舔着脸道：“我朋友都是月光族，没那么多钱借给我，不然我哪敢厚着脸皮向你借钱啊？”
“你要多少钱？”她终于做出了妥协。
“十万。”
“疯了吧，我跟你认识多久，为什么要借你十万？你知道十万块钱是什么概念吗？”
“我就是想跟你借十万怎么了？你们杜董请冯静雅出入的地方肯定是高档场所，我不能落后。”
“我不可能拿这么多的钱借给你。”钱晓娟立场坚定地说道，“我们没熟悉到那份上。”
江一帆咳嗽着说：“我们不是结盟了吗？现在我们是目标一致的盟友好不？”
“最多三万，我们董事长是日理万机的人，没时间在东江待太久，五六天就要回去，三万块钱就是平均一天花个五六千，也够你挥霍了。”钱晓娟被怒火涨的通红的脸格外好看。
江一帆向钱晓娟借钱，目的自然不是单纯想拿去对冯静雅狂轰乱炸。
他借钱的最大目的，是想通过这事让钱晓娟对自己有一定关联，到时她就算为拿回钱，也得帮自己拿下锦盛煤业的海运代理出一份力。
“钱大美女，谢谢啦，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等着，我给你写欠条。”江一帆说着从上衣的口袋摸出一本小巧的笔记本。
钱晓娟是何等聪明的女人，自然明白江一帆话中的意思，但她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
笔记本刚打开，一张纸片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
那是老叫花子孙道生留给他的一首打油诗。
先天之数后天数，福祸皆因有定数，
忍住一怒曾自召，免得恶果影随形。
再寻良机迎头击，转祸为福必吉庆，
发于险途祸自消，我命由我不由天。
重新看了遍老叫花子留的打油诗，江一帆再一次感觉这老叫花子的神奇。
老叫花子打油诗里让自己要忍，不然会有灾祸。林建宏和黄毛斌的系列行为，不正是在考验自己的忍耐程度吗？
再联系钱晓娟的劝导一想，方才把黄毛斌打的狠，连牙齿也打掉，若林建宏报警了，再整一个轻伤或重伤的鉴定，完全够自己喝上一壶了，那样岂不真成了自己的灾祸？搞不好真的就有牢狱之灾。
江一帆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同时暗暗吃惊钱晓娟不简单，自己急火攻心狠狠教育黄毛斌时，人家竟偷偷做了准备并留了证据。可想而知，若今天没有钱晓娟事先录好的录音，恐怕自己真有好果子吃了。
“钱大美女，看来你真是我的福将啊。”江一帆真诚地盯着钱晓娟道，“如果不是你事先做了准备，看样子我真如这副卦里说的那样，要有牢狱之灾了。”
“我没工夫跟你云山雾罩的扯淡，你给我记住，这几天看好你的冯静雅就行了，不要让她和杜董事长有什么纠葛。”钱晓娟白了他一眼道。
江一帆笑呵呵地说了一句“这还用说嘛”，便收好纸条，用嘴要开笔帽，行云流水般在纸上写起了借条。
“你看一下吧，这是我给你写的借条，这一次向你借三万，加上上次买手表的那一万块钱，我一共借了你四万。”江一帆兴致勃勃地把借条递到了钱晓娟的面前。
“不用麻烦，谅你也不敢在我这里借钱不还。”
“还是把欠条收起来吧，有了这个我就更不敢不还你的钱啦。”
这一刻，钱晓娟对江一帆的印象，竟然又不知不觉地好了不少，她面无表情地接过欠条，随手将借条放入包里，便迈着步子往距离龙王口观景大桥下走去。
“钱大美女，你记住了，这笔钱我要不了多久就能还你。”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江一帆大声吼道，“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能够更加坦诚相待一下。”
“真是个神经病。”
钱晓娟一边往酒店方向迈步一边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
回到家，江一帆对着老叫花子留下的纸条寻思起来。
如果林建宏一行人真报警，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个大麻烦。到时就算有钱晓娟的录音，该赔偿的医药费还是要赔偿，该在单位里闹出影响还是要闹出影响，后果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纸条上说的先忍，自己没忍住可能会出现麻烦，但是再发的“发”又是什么意思？如果还是悟不到这个“发”的意思，会不会还能出现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