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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东，你来了。”柳眉先开了口。
马晓东看着眼前珠光宝气的柳眉，几天之间，恍如隔世，他的眼前不停出现不同的画面，第一次在西餐厅里见到的柳眉，一夜激情缠绵的柳眉，还有庄园舞台上疯狂跳舞的柳眉，还有现在的柳眉，马晓东恍惚了，不知道哪个柳眉才是真实的，哪个柳眉才是自己心中选定的柳眉?
马晓东定定地不说话。
柳眉坐到了马晓东地对面，“晓东，你还好吧，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马晓东从恍惚中走出来，现在的柳眉是真实的，但是她心里也和她身上的珠玉一样吗？
“柳眉，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马晓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想到了。”柳眉的语调很平静，“其实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有种预感最终我们会在这样的场景下相见，今天只不过是我的预感成真了。”
“柳眉，这不是你的选择，你的选择还是和我在一起？你之所以到了田龙那里，完全是因为庄园的事你不想给大家带来麻烦，对吗？”马晓东逼视着柳眉。
柳眉摇摇头，“晓东，你错了，这就是我的选择。和你在一起有激情，但没有这些。”柳眉轻轻抚弄了一下身上奢华的饰品，“对于女人来说，这些比激情重要，激情燃烧之后会熄灭，但是这些却是永远的。”
“可是你从来没说过你是个物质的女人，你只对我说，你想永远和我在一起。”马晓东伸手就去抓柳眉的手，“你要是想走，我还可以想办法把你从这里带走。”
柳眉却把手收了回去，马晓东抓了空，柳眉冷冷地说：“离开这里去哪里，江城还是秦州，周边的城市都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难道我们就一直漂泊吗？那种生活我已经厌倦了，我想过一种安定富足的生活，趁着年轻，这种生活我现在还能抓到，再过几年，我的资本就彻底没有了。马晓东，我不可能和你走。”
柳眉最后一句话说得冰冷而坚硬，像一块重重的石板砸在了马晓东的心上，让他一时喘不过气来，他愣怔良久，才痛苦地说：“柳眉，你说得不是心里话，你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离开。”
“马晓东，你想错了，我说得都是心里话。你太高估计自己了，你看看自己身上有什么？是，你很聪明，也勇敢，但是除此以外呢，你一无所有，一个一无所有地男人是没有权利这么自信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个社会存在两个世界，你属于那个向下的世界，而我却希望选择向上，没有庄园那件事，有这件的机会，我也会离开你，所以我们根本就走不在一起。”柳眉字字都非常清晰。
马晓东心中的骄傲被柳眉的话击地粉碎，如同被剥去了外衣，赤条条没有遮掩，“那过去你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你就把它们当成是一场梦吧，现在梦醒了，我们都应该清醒了。”柳眉回答道。
“你的意思说我们就此结束了？“马晓东问。
柳眉用力点点头，“希望以后你不要来影响我的生活，我也会祝福你。”
屋里安静下来，马晓东伸手点烟，点了几次没有点着，他看看柳眉，柳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漠然的看着马晓东。
马晓东终于自己把烟自己点着了，默默地抽了一会儿问，“那我们的契约还存在吗？”
柳眉往门口看了一眼，轻声说，“我留给你的字条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东西留给你，你想怎么处置，由你来决定，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吧。”。
马晓东也意识到门外肖金也许会偷听，冷笑一声，“为了找你，我差点丢掉一条命，就是为了要一份补偿？”
“晓东，所有的事都是你自愿做的，张一凡劫我的时候，我没有要求你去救我。我在庄园的时候，也没有要求你去找我，包括今天的见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愿做的，我觉得用它做一份补偿已经足够了。”柳眉的话说的冰冷又残酷。
马晓东干笑两声，“我他妈真贱，原来都是自愿做的，是我一厢情愿。好，柳眉，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你还够意思，临走慷慨一把，但我们马晓东虽然在下行的世界，但是还没那么可怜，不管你怎么想，在我的心里，我们之间的契约还是存在的，我会把东西赎回来，到时候我们不欠任何人了了，我会把把它交给你，看你会这么选择？”
“晓东。”柳眉站了起来。
“好了。”马晓东摆了摆手，“到此结束吧，不管今天你为什么说这些话，你的话真的让我看清了自己，谢谢你柳眉，我该回江城了，你在这里过你的富足生活吧。”
马晓东说着往外走。
“晓东，你等等。”柳眉从身后喊住了马晓东。
“还有事吗？”马晓东回头问。
“晓东，李云雪真的挺好的，我觉得你应该珍惜她。”柳眉轻声说。
“这已经和你没关系了。”马晓东一声冷笑，开门而出。
肖金和花姐都站在门口，看到马晓东出来了，花姐立刻上前问，“晓东，说完了，怎么样？”
“花姐，我们回江城吧。”马晓东面无表情地走过众人的面前，花姐忙追了上去。
肖金进了别墅，对柳眉说：“柳眉，刚才说得不错，这下马晓东就死心了，庄园的事也就彻底揭过去了，咱们赶紧回老板那吧，老板的雕塑还等着你当模特呢。”
柳眉坐着没动，眼泪从脸颊缓缓流下。
“柳眉，你怎么了？”肖金忙问。
“肖哥，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可以吗？”柳眉轻声说。
肖金想了一下，一点头，“行，那你再待十分钟。”
说完，肖金出去了。
柳眉站起身到了马晓东刚才坐的位置，轻轻抚摸着椅子，上边还有马晓东残留的体温，“对不起，晓东，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我必须这么做。”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十分钟之后，柳眉从包间里走出来，脸上的泪水已经拭去，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肖金，“走吧，肖哥。”
肖金看看柳眉，一时有点愣。
“怎么，你想耽误老板的事，你要是不走，我走了。”柳眉冷冷甩下一句话，掉头而走。
“我靠，这变化太大了。”肖金嘟囔一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