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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施怀雅说出的这些秘密，三人都各自陷入了沉思。肖锋心下更是在想，美国人一向都是十分务实的，没有意义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施怀雅本来大可直接否定，然后跟他们来个“无可奉告” “你们无权知道”之类的话搪塞就行。但是施怀雅没有，而是告诉了他们这么多秘密。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施怀雅对他们有所要求？
这边肖锋在思索施怀雅说这些话的意义，那边夏望曦则想到了另外一点，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很好奇，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像人又像熊的东西，也就是你们的实验对象，他之前是人呢，还是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实验？”
施怀雅看向她，皱了皱眉，说道：“恕我冒昧，你是？”他认得肖锋和歌兰蒂斯，对夏望曦却是完全陌生，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若不是因为她和肖锋两人站在一起，他刚才甚至都不会回答她的话。
歌兰蒂斯自己对这问题也是充满好奇，担心施怀雅不肯说，便抢着说道：“她是我们血狼的人，你没见过而已。事实上，在埃里亚任务中，她也出现过的。”天知道她并没有完全撒谎。夏望曦虽然不是血狼的人，但在埃里亚任务中，确实是出现过的。
施怀雅默然一会，说道：“是人。他曾经是一个活人，不过在接受我们的实验之前，已经是一个濒死的人，所以接受了我们的实验。我们在他身上注射了一些通古斯反应针剂，然后他的躯体飞快地恢复并出现了暴涨，变得更加高大，身体长满了体毛，肌肉变得十分强健，力量惊人，但智力则大幅度退化，可能也就是一个几岁小孩的水平。我目前认为，是通古斯反应针剂让他的肌体痊愈，但是也出现了古怪的返祖现象。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还在研究当中。这应该就是我们的试验工程中出现的问题，或者说这是通古斯反应针剂的副作用。”
歌兰蒂斯道：“但是你们之前在埃里亚做的试验，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吧？”
施怀雅道：“确实没有！所以我是在怀疑，并且想要查找，这里面到底因为存在着什么样的差别，导致出现这么大的差异。毕竟，我们研究通古斯晶体的目的是想用它来对人类进行强化，虽然对公司来说确实是利益驱使，但对我们做研究的来说，那确实是一件非常值得做的事情，或许可以大幅度改善和提升人类的体能，消除疾病。”
夏望曦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在美国，有公司着手进行对士兵的强化研究工作，不过那是外在的强化，叫做‘动力外骨骼’。那是一种高科技装备，士兵装备上去之后，可以使用装备来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跳得更高，跑得更快，并且拥有强大的破坏力，甚至还能拥有进化的电子战水平。简单地说，就是把普通士兵变成一个轻型的移动火力点。你不觉得那样子更好吗？避免对人体进行试验而带来社会舆论的指责。”
肖锋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了夏望曦为什么会问这些。她是特战士兵精英中的精英，对于潜在的对手——美国的特战士兵，肯定是想更多地去了解。眼下有个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旁敲侧击一下，那简直就是浪费。
施怀雅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些轻蔑的神色：“你问得很好，好极了！这种问题，我正是不吐不快。我非常的看不起那些所谓的高科技强化装备，因为那是装备附加的强化能力，而不是士兵本身的。这种科技确实是不错，但是会导致士兵对装备过度依赖，一旦装备损坏或者没有这个装备，士兵就失去战斗能力，从而失去战斗意志。这种唯装备论，正是我深恶痛绝的，我是非常的看不起搞这种研究的人，他们这样子搞下去，最后只会把士兵变成废物，把人类变成废物！”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你们都是拿枪的人，我想你们也十分清楚，自信和战斗意志来源于对自身的信任，只要自身足够强大，自信精神和战斗意志就会一直强大，难以被外界击垮。我们所进行的人体强化工程就是这般，针对人类自身进行强化，让人拥有更强健的体格，更强大的自信，从而大幅度提升战斗意志。相信你们都看过美国战争大片，也看过中国的军事片，你们自己说说，里面有多大的不同？”
对这里面的不同，肖锋是非常的清楚的，也知道施怀雅问的是什么。他当然绝不会是问制作经费、影片特效之类的玩意，而是问里面反映出来的士兵精神。肖锋首先答道：“美国战争大片里面的士兵，极度依赖装备和配合，还依赖自身的健康和安全。如果缺少装备，没有空中火力配合，他们就会拒绝执行任务。如果被子弹击中而受伤，他们就会倒在地上哭爹叫娘，不肯再上前去，战斗意志彻底瓦解。如果形势十分糟糕，他们就会成群甚至成建制地举手投降。而在中国的军事片里面，中国军人虽然也会需要装备、配合这些，但如果形势恶劣而导致缺少，那么他们就会另想办法去解决问题。受了伤的士兵不会就此哭爹叫娘，如果他们暂时得不到后撤护理，也会忍耐着伤势继续战斗。此外，无论形势多么糟糕，他们都不会成群地举手投降，而是会想办法继续坚持，直至战死。他们是内心精神极其强大的士兵，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垮掉。”
说着这些的时候，肖锋的内心还是涌上了一些自豪的，但随即又叹了口气。他曾经是那个光荣的集群中的一员，但早已不是了。
夏望曦静静地听着，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歌兰蒂斯虽然没有从军经历，缺乏那种集体的自豪感和荣誉感，但听到肖锋这么说，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热血沸腾。毕竟，她的血脉中，流淌着的血液，有一半是华裔。
施怀雅长长地叹了口气：“是的，就是这样子没错。这就是中美士兵之间的差异，也是我相当担忧的事情。我始终认为，提升士兵的体质，提升他们的自信和勇气才是更重要的，而不是唯装备论。当然，我研究这个并不是为了要挑起战争，从军事和研究的角度来说，任何一个国家想要提升自己士兵的战斗力，都是很正常的，对不对？”
施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