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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可能是上年纪了，最近超爱听赵薇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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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原扎营跟在沙漠戈壁扎帐篷果然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更何况，徐紫翎在黑泉水库附近一口气扎了十二座帐篷。
“为什么我们不选择在车上过夜啊？”苏季有些看不懂，“再说咱总共就五个人，你扎这么多帐篷……”
“你学的是哪一门？”申莹突然问苏季。
“我是本地人，当然啦，祖上是别的地方迁过来的。”苏季回答说，“加入第三厅之前，我受特警部队委培，在峨嵋山受训，算是……丹鼎派学徒吧。”
“不错，这下咱们战斗力更强了。”申莹满意地说。
“不是，你们先告诉我扎这么多帐篷是要……”
“阴阳师的法阵，你看不懂吧。”徐步摇神秘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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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镇压之力和风水阵型的黑泉水库，此刻又变得一片宁静祥和。两辆三菱欧蓝德此刻正停靠在水库岸边，隐藏在杨树林的深处，几个人坐在车里，用望远镜注视着远处。
徐紫翎知道，鬼气莲花的术法是十分高明的手段，这些人发现术法被破解，一定会调派厉害的高手过来，而夜晚，就是他们可能出现的最佳时机。
十二座帐篷摆出了一个滨水联营的架势，每座帐篷里还点着昏黄的蜡烛，乍一看过去到像极了暗夜中的点点萤火虫。
天色慢慢由蓝转黑，天边的晚霞也渐渐黯淡下去了，头顶上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几只看上去像秃鹰的大鸟，它们不断地盘旋，而且越来越多，像是在等待着大餐的来临。虽然地面上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身影，但每个人都感觉到，这黑暗的夜空下已经出现了一股强烈的压力，十二座帐篷的外围，不断发生一阵阵的气场骚动，就像是一锅就要沸腾的热水，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了。
呼呼——
几只巨大的秃鹰，突然俯冲而下，攻向地面的帐篷。在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同一种感觉，那就是原本一直控制着秃鹰行动的无形力量忽然消失了，天上的鹰群就像出笼的猛虎一般蜂涌了过来。原本水库岸边一些细小浪花拍打堤坝的声音忽然消失了，整个空间都被秃鹰群的嘶叫声所淹没，而大地也在脚下微微抖动着。虽然因为夜间视线不清晰，争先恐后的秃鹰相互冲撞造成的伤亡也是相当大的，但在这种气势面前，能有人不认为这十二座简易帐篷是螳臂挡车吗？
“嘭——”
一股劲风凭空从地面猛烈旋起，一座帐篷里的烛火突然放大了十几倍，红色的烈焰冲天而上，十数只冲向这座帐篷的秃鹰都被卷进了火光之中。
“嘭——嘭——嘭——嘭——”
无数道火光陆续向上狂卷，黑泉水库的上空顿时弥漫着一股烤鸡的香味。
吼——
随着一声巨大的怒吼，一个高高的黑影出现在水库岸边的公路上。
这是个……“人”？
苏季死死盯着望远镜里的景象，嘴里喃喃地说：“这什么人啊，邋遢成这样，不是街头乞丐就是刚从坟里诈出来的僵尸。”
望远镜镜头里的黑影，确实造型不敢让人恭维，一身衣裤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不说，指甲起码一个多月没修剪，脸上更是乱七八糟，一只眼珠子还是吊出来的，歪歪扭扭地被一些干瘪的结缔组织拉扯在眼眶之外。
“我说申莹姐，这种僵尸在你们符箓派看来，是什么级别啊？不是说有什么‘毛僵’、‘白僵’、‘飞僵’、‘不化骨’、‘铜甲尸’、‘金甲尸’、‘旱魃’……什么的级别分类么？我至今都搞不清它们实力强弱的排序是怎么样的。我在峨嵋山上课的时候老师都不教这些。”苏季一下子来了兴趣。
申莹也是好一阵无语：“我说你没事的时候还是钻研钻研你们峨嵋山本门的道法吧，符箓派的东西你要是想学，就找专业人士正儿八经的教你，少看那些瞎扯淡的网络小说好不好。且不说我们是不是按照这些扯淡的名称来分级，就算是吧，我们茅山需要御尸的时候，至少也要先把那些五颜六色的尸毛给处理一下不？哪像他们这样挖出来就用的。步摇你们湘西苗人也会这样使用僵尸么？”
徐步摇也是不屑地摇摇头：“长这么丑的僵尸送给我我都不用，死亡年龄超过35岁的老男人都给我免谈，再说了，我怎么样也得先给尸体上个粉底扑个BB啥的，你看他这样儿也太丑了。”
虽然夜色中高大的僵尸的确是丑了点儿，不过实力还是有的，他闷不做声地就朝距离最近的一座帐篷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还发出奇怪的低沉声音。
很奇怪，这次帐篷内的烛火并没有喷发出来。
“好家伙，这不是僵尸，是活尸啊！”徐紫翎冷笑着。
“活尸是什么啊？”苏季有些听不懂。
“这么说吧，一个人死掉以后，肉体就称之为尸体对不对？”徐紫翎开始科普。
“对。”
“一般来说，除了祖上积德感天动地让死人直接还阳外，术法界常规的诈尸现象只有两种：僵尸和活尸。本质上，你自己的灵魂因为一些原因被锁在自己的尸体里，这就是活尸，你依然是你自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的行动，但是你的肉身始终是死掉了的，你没有心跳，没有血压，没有淋巴循环，不需要呼吸和吃喝拉撒，你的细胞组织依然在一天天腐烂下去。当然，如果活尸修炼术法，可以通过别的手段‘保养’自己的肉体，就如同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个黑影一样。”
“那僵尸呢？”
“僵尸跟活尸最大的区别就是，僵尸，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死者的灵魂已经不在此处，催动诈尸的动力，或者是怨念，或者是煞气，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所以活尸一般有自己的理性思维，你们看，眼下这具活尸居然还懂咒语，用道法的力量压制我的帐篷烛火阵；但你换了僵尸就是杂乱无章的野性行为了，除非有人在背后控尸。”徐紫翎一口气说完了二者的区别。
此时天空的那些秃鹰已经被帐篷阵的烛火烧了个精光，而那黑影子活尸也冲到了一座帐篷跟前，伸手一拉——嗤嗤，帐篷一下就被撕开。
帐篷里基本上是空的，只有一个纸箱子垫在地上，如同充当垫高用的台座一样，而一支昏黄燃烧着的蜡烛，就稳稳地放在纸箱平整的顶面之上，同时，纸箱顶面围绕蜡烛的四周，还有水彩笔画出的各种复杂符文。
“这些，就是你们阴阳师的咒文吗？”端着望远镜，苏季来了兴趣，“好高深的样子，我都看不懂。不过看起来，似乎对这活尸没什么作用啊。”
“屁的咒文，那是我二哥在箱子上乱写乱画罢了。”徐步摇笑道。
果然，那活尸看到纸箱上写满的“符咒”，先是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随后又仔细观察了一阵，脸上的表情由惊奇逐渐转为愤怒，随着嘴唇一开一合，活尸一巴掌把蜡烛给拍灭了。
“他嘴里念叨什么呢？”申莹扭头问，“步摇你不是会读口型吗？”
“他说：‘这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只见活尸拍灭蜡烛之后，又仔细打量了帐篷的四周，发现空无一物，于是又抬起一脚，对着放蜡烛的纸箱踩了下去。
“砰！”
一声脆响，纸箱竟然……爆炸了？
“你没事在纸箱里放气球干啥啊？”苏季越发看不懂。
“不是我，那是步摇放的，气球里面全是他在水库岸边掏的淤泥。”
果然，随着纸箱内气球的爆炸，一团团黑色的淤泥喷满了活尸的全身，那活尸显然被吓了一跳，随后又不满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双手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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傩音·衍！
随着徐步摇颈上吊坠的绿芒不断闪烁，活尸身上的团团淤泥，竟然也跟着蠕动起来。就像有生命的心脏，一鼓一鼓地跳动。
“不用惊慌，我只是掺了一些水生节肢动物的受精卵进去。”徐步摇淡淡地说。
就在这时，众人只见活尸颈上的一团淤泥里面，突然伸出一对大螯，锐利的钳子对着活尸的脖子狠狠扎了下去。
嗷——
一声惨呼，活尸用手拍打着脖子。
但是，越来越多的小型甲壳动物从淤泥团里钻了出来，在活尸身上肆虐。
“这是什么虫子啊？”苏季看呆了。
“你自己看啊，那望远镜可以光学无损变焦的。”徐步摇回答。
“哦，”苏季伸手调高了望远镜的倍数，“……小龙虾？”
“是啊，一个箱子里起码搁了十几万枚受精卵，这下子这头活尸可算真的活到头了。”徐步摇阴阴地笑道。
苏季不理解：“可是，前段时间国家农业部的专家不是说了么，网上流传的侵华日军用小龙虾处理尸体是谣言啊。”
“的确是谣言，”徐步摇补充道，“可日本人没有这么做，并不代表我不能这么做啊。”
克氏原螯虾果然是腐尸的克星，成千上万的小龙虾瞬间把活尸密密麻麻地覆盖住，如同刚刚放出牢房的饿鬼，逮哪儿咬哪儿。
吼——吼——
活尸痛苦地喊叫，双手无力地挣扎撕扯，然而没什么用，自己身上的破布、腐肉倒是扯下来不少，即便是这种落下来的碎肉，也被小龙虾们疯狂涌上。
“僵尸的要害在大脑，而活尸的要害在心脏，心脏失守一切皆空。”徐紫翎提醒徐步摇速战速决。
噗——
活尸的胸口渗出一大股明黄色的液体，看来是心脏受伤了。整具活尸轰然倒下，四肢虽然还在无力地抽搐，但显然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阿汉——”
随着一声悲愤的惨叫声响起，一个少女出现在夜色中，同时又出现了六条身影，一行人手拿树枝赶到活尸身边，驱赶众多的小龙虾。
“唉，算了吧小玲，心包破损，阿汉已经救不活了。这次确实是我的过错，不应该让他贸然冲进去探路的。”一个年长的中年人叹了口气，叫“小玲”的少女驱逐了小龙虾，跪倒在地，抱起活尸呜呜地哭着。
“组长，这些奇怪的帐篷拦在前面，我们不穿行过去的话，是到不了泼水佛石崖的。”一名年轻小伙对中年人说。
看起来，中年人就是这伙人的头儿，他点了点头：“能够破除我的鬼气莲花，想必是高人所为，大家千万小心，行走途中不可触碰这些帐篷。”
七个人暂时放弃已经死彻底的活尸，结伴进入帐篷区域。
“看起来，这伙人就是正主了，那个年纪较大的中年人，被称为‘组长’，而且还自称鬼气莲花是他设的，看来就是咱们要找的人了。”徐紫翎死死盯住这七个人，等一行人步入帐蓬群后，立刻施术。
“五方布阵，锢！”
——“组长，停一下！情况不对啊！”小玲扯住中年人。
“怎么了？”
“你看，这前前后后的帐篷，怎么我觉得不止原先咱们看到的十二顶呢？”小玲警惕地说。
中年人也紧张起来，下令大家停止前进，四下观察着。
“哼，不过是下三滥的鬼打墙罢了。”中年人不屑地哼了句，随后面向远方，伸手一抱拳，朗声说到，“不知是何方高人，请现身相见。”
“见你妹！”徐步摇冷笑一声，招呼大家都下车，绕过帐篷阵，向着七个人之前隐藏的角落悄悄溜了过去。
“阁下以为区区鬼打墙就能困住我等吗？”中年人没有发觉徐步摇等人的行动，继续对着空气装逼。
夜空中连嗖嗖的风声都听不到。
“组长，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人啊，那些家伙只不过在这里用帐篷阵布置了鬼打墙拦人而已？”一名年轻人有些沉不住气。
“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中年人点点头，“不过光是这样也很厉害了，破了我的鬼气莲花不说，还害得我们训练多年的秃鹰群全军覆没，活尸阿汉也死在他们手里……这样吧，大家小心一点儿，刘丰，你先用火烧掉最近的这座帐篷。注意安全。”
这个叫做“刘丰”的青年人快走两步，靠近了一座闪着烛光的帐篷。然后从牛仔裤的屁股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
“噗——”
一大口一大口的二锅头被刘丰喷在了帐篷上，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火……
轰——
剧烈的爆炸声震撼着夜空，一团烈焰像巨大的火球，一下子吞没了刘丰。
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这……你不是放的小龙虾吗？”苏季又被震撼了。
“第二座帐篷的几个边角都是带气囊的，我充了沼气进去，甲烷和纯氧的混合比例是7:1，炸他个十成熟！”徐紫翎嘿嘿一笑。
中年组长显然措手不及，带着人急忙走近去看，只见刘丰已经成了四肢不全的一堆焦炭。
“运转七星，五鬼听令！”
中年人似乎动了真火，“苍——”地抽出一把精钢长剑，两道符纸一贴剑身，脚踏天罡，念咒施法。
“看上去像是你们茅山的术法耶——”苏季回头看了看申莹。
“别瞎说，符箓派谁不会这一套招鬼术啊，你要说是龙虎山的天师道也行。嗯，这家伙似乎在召唤水鬼。”申莹定了定神，果然。
哗啦——
从黑泉水库的水里突然跳出一只……蛙人？
“国产水鬼比日本的河童丑多了，话说为什么我们国家的鬼怪总是不懂好好打扮自己？这副样子谁会爱啊。”徐紫翎一脸抱怨，只见那只浑身湿淋淋的水鬼从岸边爬了上来，赤裸着身体，但是身材一点儿不优美不说，还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泡。
哗啦——哗啦——
又有四只水鬼爬上了岸，在中年组长的号令下，张牙舞爪扑向一座帐篷。
结果我不想细写了，又是密密麻麻的小龙虾……
“你们真神，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好像都被你们精算过似的，一招一式都是压制得天衣无缝啊。”苏季彻底服了。
“别急，你慢慢看，咱未来大嫂的华丽风骚一击还没有登场呢，只要这家伙忍无可忍，招阴灵开路的话……”
徐步摇话音未落，那个“组长”中年人眼见五只水鬼着了道，果然气得哇哇乱叫，只见他掏出了一个陶罐，咬破中指滴下鲜血。
“阴符所至，冥灵听从，急急如律令！”
平静的黑泉水库上空突然阴风大作，一张痛苦神情的女人脸浮现在水面上方。
“好强的厉鬼，想必养了很久吧？”苏季忍不住赞道。
“可惜了。”徐紫翎刚说完，那女鬼面露凶相，夹着一股劲风扑向一座帐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刚冲进帐篷的女鬼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
噗——
显然是受到了强烈的反噬，“组长”捂着胸口，呕出一大口鲜血。
一片殷红的血光呈现在帐篷布料的内侧，死死缠住女鬼，血光接触的地方，浓烈的黑色阴气狂泻而出，那女鬼面色变得极为狞狰，显然是痛不可言。
“这顶帐篷里面红红的又是什么啊。”苏季弱弱地问。
“本宫的月经血。”申莹冷冷地回答。
“不是，”苏季实在受不了了，“你们是怎么把帐篷的顺序排列得这么恰到好处啊？”
“并不是排列，”徐步摇解释说，“这是我二哥的‘无尽回廊’阵法，他折叠了空间，只要预先判明对方的攻击方式，就能随时把‘对症’的帐篷‘移送’到攻击者的面前，挖好了坑让丫跳。”
“找到了！”
随着徐紫翎的话音，大家发现了地上几个旅行包。
看起来这就是这伙人的家当了。众人各自打开搜查。
“秘社！”苏季眼快，翻到了一个文件袋，找到了“秘社”的字眼，“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
“果然并非彭加木，这些人是秘社的。”徐紫翎觉得手机在震动，打开一看，原来是杨树林中，还呆在车上的徐一飞发来微信询问情况，“怎么样，嫂子，需要逮捕这些人吗？看目前他们损兵折将的样子，估计是要撤退了。”
“别，大家把东西都原样放回旅行袋，咱们还是先暗中跟踪观察吧。”申莹顿了顿，“我总觉得，秘社跟彭加木并非是同一条道上的人，既然如此，咱为什么不躲在后面，让他们去狗咬狗呢？”
几个人仔细把重要物品拍照，然后收拾好行李包，清除脚印，原路返回杨树林。
“组长，您怎么样？”小玲等人急忙围在中年人身边。
“太厉害了，想不到我饲养多年的厉鬼，咳咳，就这么灰飞烟灭……”中年人显然受伤不轻，瘫坐在地上，嘴角依然挂着彩，一脸痛心疾首。
“组长，要不然咱先撤吧，这些帐篷太诡异了，十二座帐篷咱弄开了四座，才三分之一，已经死掉了所有的秃鹰，赔上了活尸阿汉、刘丰、五只水鬼和您豢养多年的冤魂，现在您又身负重伤，咱无论如何不能再前进了。”一个胖胖的小伙子急切地说到。
“是啊，组长，您看折腾了这么久，如果对方有埋伏的话，早就出来落井下石了，到现在还没有人出现，应该这就是一个阻挡我们的法阵而已。”
中年人虽然神色有些不甘，但面对徐紫翎的变态法阵，也着实无计可施，只好咬着牙点点头：“那好吧，咱们先回，我向上头打报告增调高手过来支援，你们也要抓紧侦察，西北局有情报显示，彭加木那个老怪物已经进入青海省了，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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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最后的话语证实了申莹的猜想，彭加木不但跟秘社不是同路人，而且也被秘社组织给盯上了，所以才尾随来到了青海。
两台三菱欧蓝德继续北行，过了黑泉水库就要穿越大雪山了。
虽然是在青海境内，但这座大雪山却有一个新疆范儿的名字——达坂山。
达坂山可不是西宁郊外那种工厂成堆的景像，这里毕竟是祁连山的山峰之一，虽然小，但也进入了高海拔雪线，时值七月，车辆却在暴雪冰霜中的山顶穿行，这倒是让申莹极度兴奋，硬是把驾驶位交给徐一飞操作，自己趴在副驾驶扛着单反相机一顿猛摄。
“这里的雾都是像棉花糖一样的团状，真是太可爱啦！”对讲机里传来申莹的惊呼。
“没有见识的乡下女人！”徐步摇一脸不屑，“还‘雾’呢，这是‘云层’好不好！上天了都不知道。”
“啊，原来是云层啊，好像仙境，太美了！”申莹没有在意徐步摇的鄙视，“哇，停车！我要在这个隧道前面拍个照！”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只好都披上冲锋衣，随着申莹下车，就算是歇歇脚，活动一下筋骨吧。
“这里是西宁至张掖的国道227线，”苏季端着一杯热水暖手，“达坂山地处西宁大通县与海北州门源县的交界处，是青海通往甘肃的交通要道。所以工程环境虽然恶劣，但是这条路也不得不修，不过再往上施工队就真扛不住了，只能挖隧道穿山，你们看那边。”
顺着苏季手指的方向，靠近达坂山隧道入口的一侧，几台小车侧翻在冰雪覆盖道路边上的水泥沟里。
“上汽通用五菱？”徐步摇傻了，“不是吧，开着小面包上青藏高原，这些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个地方的海拔已经接近3800米了，如果盘山公路再往上修，别说施工队能否操作，就你们看到的这些驾车司机也行驶不了，所以上个世纪的1995年，国家决定穿山打洞。”
徐紫翎点点头：“这条隧道我知道，是中铁十六局承建的，当时张勃叔叔也参与了专家组进行技术攻关和试验。”
“勃叔不是折腾管道的么？对土木工程也在行啊？”徐一飞感到惊奇。
“这个地方高寒，四季飞雪。每年的平均气温是零下三点九摄氏度，极限低温可以达到零下三十四摄氏度，再加上每年八百四十毫米的降水量……”
“那岂不会形成融冻圈？”徐步摇说道。
“你一个隧道，如果这么反复融来融去、冻来冻去的，就会破坏钢筋混凝土的强度，造成坍塌、漏水，甚至早期损坏。”徐紫翎解释说。
“那勃叔他们是怎么做的？”
“他们在隧道下方又深挖了五米，开挖一条副洞，作用是排走隧道周围的冰雪溶水，不使这些水渗入洞内。为确保排水务尽，在隧道周围采用土工棉布、橡胶排水板、玻璃钢防水板等防水措施，像人穿棉袄一样，把全长1.53公里的隧洞裹起来。不仅如此，中铁十六局还在洞内表层铺装聚胺酯和干法硅酸盐保温层，在洞口两端安装上由电脑自动控制的防风保温门。这样就集大洞、小洞于一体，防风、保温、排水于一炉。”
果然高明，虽然洞外风雪凛冽，洞内也是冷得要死，但两台车驶进隧道时，确实看见隧道内的地面上干干净净，一点儿冻冰和积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