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遗嘱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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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做个说明:这个月,也就是2018年的2月,本书的更新将进入不太稳定的状态。

    因为到农历年底了嘛,各种家里的事情,还有单位上的事情,搞得都凌乱的很。

    所以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见缝插针的找时间写了。

    在这里也跟各位读者道个歉,感谢大家的体谅。

    今天,2018年2月4日,冬天的最后一天总算是过完了,现在立春了,啊,难怪我感觉全身都春劲萌动的样子呢。

    村书记并没有我这么兴奋,相反,他还有一些害怕。

    自从被姜老师从鬼门关连续两炮“插”回来之后呢,村书记的精神就一直特别紧张。

    你要是翻查本书的第一卷,村书记现如今的状态,就类似施良第一次被徐步摇夺走初吻的那段日子差不多。

    唉,随缘吧,感情这种东西,也不是说干上一两次就能有的。

    倒是李扬有些左右为难。

    因为在他看来,那个叫做许愿的莆田系大夫来上这么一手,颇有些投石问路、一石二鸟的意味。

    一方面,从表象上来说,当然是纠结于村书记拿走了他们的人面陶土鬲,而且还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这当然算是一种惩戒兼杀人灭口。

    另一方面,秘社在中国的行动屡遭失败,这些人办事的警觉性也逐渐提高。

    虽然说这一次“城管综合执法”伪装得像模像样,但是人家总也还是谨慎地留了一个心眼。

    许愿下的是致命剧毒,而且按照姜老师的说法,这是一种几乎失传的制毒古法,至少在大连的那些个医院里,并不是什么人都会解的。

    如果这些人第二天又跑来会所聚会,发现村书记依然活蹦乱跳的在这里主持工作,那傻子都知道有高人介入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得知他们的真实计划,而且,需要尽可能的,至少是把辽沈地区的非法组织给一网打尽,我可不想折腾了半天只抓了一些小鱼小虾。”

    也是哈,你现在鬼才知道在会所里聚会的这帮子人,到底是秘社在大连的一帮编外人士,还是组织里的核心成员。

    “李队,那你的意思是?”王球儿问道。

    “他们为了投石问路,一定还会以聚会或者别的什么形式,回到这个会所里面来。”李扬想了想说,“村书记是不能再出现了,我们可以在会所登一则讣告,就说大老板劳累过度,在工作岗位上因公殉职云云,现在会所的全部业务,交由二股东打理。”

    “等一下!”村书记不干了,“哪里又冒出来什么‘二股东’啊?”

    李扬一把扯过姜老师:“呐,这就是松辽艺品国粹尊荣会所的二股东,姜大奇先生。”

    啊?

    姜老师也是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

    “来,签字!”李扬拿过来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A4纸,递给村书记。

    第一行中央的标题,硕大的俩字儿真是摄人心魄。

    遗嘱。

    “我去!”村书记恼了,“真当我翘辫子了啊?再说了,这遗嘱怎么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那种文化修养未成年的小学生的笔迹啊!”

    李扬只好耐心给他解释。

    遗嘱

    余自白手起家,辛劳有年,仰赖村中侯寡妇所赠第一桶金,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出卖色相,无所不呕心沥血、亲力亲为,方有今日之基业,回想革命创业奋斗之初衷,感叹前尘往事,不由内心泪痕斑斑也。

    今大限已至,虽经街道社区医院一众男女奋力施为,然药水、电击均失效果,余已自知天命难挽,无意违抗自然之规律,欲顺应大地轮回之法则,化作一抔尘土,洒脱去也。

    然念及公司团队员工、众多客户之期待企盼尚未达成,不愿残留遗憾在人间,特立遗愿于此:

    一,沈阳姜大奇先生,乃余平生二十年床笫之基友,虽无法理婚约,然血肉交融,灵体媾和,气脉交织,身声逞欲,二十年寂寞创业奋斗之中,幸得不弃,陪伴至今。奋十二寸肉鞭,彻夜抚慰余孤寂之菊,嗟夫!人生得此一知己,更奢何求?特遗嘱将余所有现金、产业,并松辽艺品国粹尊荣会所,一并赠予姜大奇先生,其必无负所托,大展宏图。

    二、原松辽艺品国粹尊荣会所签约客户,所应享有之服务、产品依然有效,具体后续之业务,均托付姜大奇先生主持打理。

    三、本遗嘱不附带任何他项条件,姜大奇先生合法继承余全部财产,与之未来之经营、人生、婚姻等不做附带约束。

    四、本遗嘱为余自愿订立,虽濒死一刻,身心痛不可当,但本人神智清醒,无受环境或他人诱骗、逼迫等干扰情形。

    特此声明。

    订立人:村书记

    证明人:大连市西岗区某某街道社区医院医师张某某、刘某某

    2018年2月1日

    本遗嘱经大连市人人欢律师事务所公证有效。

    “你中了要命的剧毒,濒死一刻立下遗嘱,当然是双手发颤,握笔艰难,”李阳解释说,“如果字迹写得一笔一划太过工整,岂不是坐实了你是在配合警方演戏?”

    村书记和姜老师连忙点头称是。

    再有一个,对方的实力不弱,尤其那个叫做许愿的医师,施毒手段高超卓绝,现在也只有请姜老师出面应对,尚有与之抗衡的能力。再说,那个许愿他认识姜老师啊,不至于一上来就动手取人性命,而且就算姜老师能在他的毒技下走上几个回合,那许愿也不至于生疑。

    “可你,不是说好了二股东吗?你干嘛要写姜老师是我的基友啊!”村书记愤愤不平,“你这哪里是什么遗嘱,整个就是一张出柜宣言嘛。”

    “这间会所这么多年都是你一个人打理,突然冒出来一个二股东,”李扬继续解释,“别说那些客户了,就算你公司的员工和高管们,也会觉得太奇怪,你总要有个理由啊。”

    “可你,”村书记伸手一指王球儿和申莹,“你随便安排个女警配合演场戏不就结了,为啥一定要找个男的啊!”

    “你在东北混这么久,连我都知道你是单身王老五,”李扬骂到,“你要是有女人了,为啥不敢公布出来啊?就算是泡上了一个有夫之妇,那在你的小型密友圈层也能说啊,怎么可能一丝风都不透。所以基友才是最合理的。”

    好吧。

    就这样,警方带着律师事务所,还有社区医院开的所谓“死亡通知书”,拉上姜大奇和工商所的工作人员,一伙人就进入了松辽艺品国粹尊荣会所,向所有员工通告,你们换老板了。

    因为这份遗嘱实在是太基情了,所以各类法定文件公布出来以后呢,那些个男女员工看他们新老板的眼神,都特别的奇怪。

    “刘姐,原来村老板生前是个基啊,真是,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呢。”

    “什么看不出来啊,我倒是觉得很正常,有时候我给村老板送文件,故意弯腰递给他,他连我领口都不看的。”

    “算了吧,你那胸脯跟太平公主似的,有什么好看啊。”

    “不是啊,这个新来的姜老板……你们都看了村总的遗书么,姜老板竟然能有十二寸长,仙人啊!”

    “太崇拜了,难怪村总过得这么幸福滋润,唉,我家男人要是能有姜老板一半长我就知足了。”

    ……

    “小刘,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姜老师倒是有模有样,本来嘛,他自己在沈阳也是开公司的,对这些个打工仔阶层呢,他早就对付的得心应手。

    刘文芳,松辽艺品国粹尊荣会所的前台、兼行政、兼人力资源主管、兼出纳、兼司机、兼办公室主任、还要兼董事长助理。

    别嫌我句子写得长,现在的中小企业,特别是那些个抠门的所谓创业型公司,在后台岗位的设定上,都是这种折磨人到死方休的缺德方式。

    “姜,姜总好,那个,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力的吗?”刘文芳还是有些紧张,因为从遗嘱的内容来看,以前的老板村书记是个小受,而眼前的这个姜老板可是个十二寸大鞭猛攻啊!这种角色一般都是男女亦可的。

    呼啦啦——

    姜老师扯过来一大摞文件:“村弟弟走得太突然,很多事情来不及圆转,你辛苦一下,把这些东西,按顺序分发下去,督促大家做好。”

    艾玛,这一声“村弟弟”叫得刘文芳差点裤子一湿。

    接过来一看,首先,就是各种各样的A3纸印刷的大型文告,包括讣告、公司法人变更通知、公司股权变更通知、村书记遗嘱的放大影印件等等,刘文芳需要张贴在一楼展厅的玻璃墙和门上。此外还要将这些内容发布在公司的官网和微信公众号上面。

    另外呢,就是关于原董事局主席村书记的遗体告别仪式,定于五日后,也就是所谓村书记的“头七”,在西岗区殡仪馆举行,公司全体员工都要去参与,同时刘文芳也要向那些客户、供应商、陶瓷收藏品分销商、合作媒体等各路朋友发出通知,看他们是否有愿意来参加的。

    这其实就是一个试探。

    果然,刘文芳把各种通知发出去之后,关于参加村书记的追悼会,那些个供应商、分销商和媒体等合作机构,都是纷纷表示大悲大痛,一定要带足了红包前来吊唁。

    很好理解,将来的生意还要继续做啊。

    至于客户,那就基本扯淡了。很多人根本不回复信息,有的也最多问两句“村老板死了,我的会员卡还能继续用么?”、“新来的老板会不会涨价?”、“那个漂亮服务员小贺还在会所干么?村老板都死了,干脆让我包养吧。”

    ……

    “真是世态炎凉,一群垃圾人渣!”刘文芳恨得一阵咬牙切齿。

    不过也有例外哈。

    一个叫做“骑兵俱乐部”的所谓高端精英团体老客户,因感怀村书记生前的周到细致服务,和松辽艺品会所各陶瓷收藏品精心打造的匠人精神,特决定组团吊唁,请治丧委员会做好接待引领云云。

    大家没有猜错,这个“骑兵俱乐部”,跟吉泽明步、东京热什么的没有半点关系,就是那个十九人的秘社组织团体。

    带队的,就是订下长包房的那个大连市某大型企业的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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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个小伙子我认识,他是高志殇嘛。”赶回国内,在西安与张勃、徐步摇坐在一桌胡吃海塞的韩祁,拿着一张李扬发过来的照片,一下子就辨认出来。

    “那个,韩总,这个人的智商有多高不需要知道,您既然认识,就先说说他的身份和背景吧。”张勃埋怨着。

    “我就是说他的名字啊!”韩祁一口啤酒全都喷了出来,“他姓高,名字就叫做志殇,至于你问身份背景什么的,这个人的背景,就是我啊。”

    噗——

    这下轮到张勃和徐步摇双双喷饭了。

    说明一下,李扬传过来的这张照片,是经村书记辨认,订下会所那间长包房的所谓“骑兵俱乐部”的那个领头人。

    “你们只知道他是大连市鱼水玩具厂的副总经理,可是,这个玩具厂,从股权结构上来讲,是我们大连韩氏企业集团旗下的产业。”

    “不是吧老韩!”张勃红着一张酒脸,“你们韩氏集团也做不法生意?”

    “扯淡,我们不知道多正经。”韩祁恼了,“你不能因为我的子公司里面出了一个疑似秘社成员的可疑分子,就连带怀疑我的生意有问题啊!”

    这倒也是,那十九个男人的从业背景,基本上都是正经行当,当然,许愿医师例外,那个莆田系的专科医院实在是太坑爹了。

    “听大连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个高志殇,他下周要带队去村书记的追悼会吊唁呢。”徐步摇其实也明白,这秘社近期的活动真是越来越谨慎了,所谓的吊唁,不过就是去确认一下,村书记是不是真的已经被许愿医师给毒死了,“唉,我不在,也不知道这个什么中医圣手姜老师,还有彭友良两个人,能不能尽量把村书记打扮得像个死人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