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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庆，你真是个混账东西！”
龚琪主任的叫骂声一大早就响彻了整个办事处。
“这又是怎么了？”梁庆一头雾水地站了起来，办公区内，他边上的几个同事也莫名其妙的瞅着他和怒气冲冲的龚琪。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龚琪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啪”地一声摔在了梁庆的办公桌上。
“这是……”梁庆瞅得眼睛都直了。
全部都是唐笑雨的照片。
这个倒是不奇怪，取保候审期间嘛，执法机关对其有依法监视的权力。
问题是，这些照片的内容太辣眼睛了。
画面上除了唐笑雨，还有一个女人。
有的照片是在一个叫做“欲望之翼”的咖啡馆里拍摄的，唐笑雨和这个神秘的女子似乎在一台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什么东西，唐笑雨这家伙还点了一瓶洋河大曲酒来喝。
后来一部分的照片就有些不堪入目了，照片里的唐笑雨和那个女人结完了账，手牵着手跑去隔壁的一家快捷酒店开房了。
所以最后的几张，就是客房内各种翻云覆雨，场面火爆的限制级高清大图。
“主任您……不是，这样子不太好吧，”梁庆有些不以为然，“是，唐笑雨他现在是被取保候审，别说找个女人约炮了，就算是他自己在家撸着玩，咱们也有监视的权力，可是，这又不是什么恶劣的违法犯罪行为，您没有必要把照片打印出来啊。话说您这都是怎么拍的啊？”
龚琪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梁庆，“我说你小子，昨天晚上开会的时候那么慷慨激昂，没见你走神开小差啊，怎么一夜之间那你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昨天夜里，办事处召开的紧急工作会议之会议记录被龚琪重新拿了出来，所有与会干部和职员都签了字的。
“不用我再提醒你吧？这是你的亲笔字儿吧？”
梁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这个跟你们偷拍唐笑雨搞女人有什么关系啊？”
龚琪气得要吐血了，“这个女的，画面上那个女人，你眼睛瞎了吗？左手佛珠，右手耶稣，你个蠢货要是还想不起来我现在就打发你回家种田去！”
“卧槽，初春雪！”梁庆总算是想起来了，昨晚的会上，龚琪和李扬就国防部已经掌握到的秘社南京地区成员的资料，进行了详细讲解，并且现场分派了分组监控任务。
而这个叫做初春雪的坐台小姐，就是十个重点监控对象之一。
很显然，唐笑雨是被监控初春雪的同事们顺带着一并摄入镜头的。
“那个，主任您先消消气哈，”梁庆总就觉得这个事情并不像照片上显示的那样绝对，“您和李队长昨晚开会的时候也说了，这个初春雪平日里就是个坐台小姐，那唐笑雨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开个房间打打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会找上初春雪，老实说南京城也就这么大，说不定还真是巧合呢。”
“巧合你大爷！”龚琪骂到，“九组的同事不光拍了照片，他们还拿到了全程的视频，从咖啡厅到快捷酒店，唐笑雨就没有给初春雪付过嫖资，而且镜头记录里面，也看不到他使用手机移动支付付钱的动作。那你说吧，一个职业的坐台小姐，和一个男作家，发生了不基于金钱采购的男女肉体关系，这会是什么关系？更要命的是，这个卖肉小姐还是秘社非法组织成员，而这个男作家，则是知道很多我们厅内幕，被取保候审的人！”
“梁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可是这家伙取保候审的担保人啊。”李扬在旁边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句。
“我现在就找他去！”梁庆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临到门口又转身回来，将那一叠大尺度照片全都塞进自己的包里。
你想也是啊，梁庆一个好端端的警官大学毕业生，还是优秀的术法修炼者，顺利进入体制内，前途无可限量啊。
就为了这么个街坊，犯了法不说，还要背这种后续的黑锅，心里真不是滋味。
梆梆梆！
不是敲门，梁庆这是穿着大皮靴子在踹门。
打开了门，唐笑雨黑着两个眼圈，穿着一身睡袍，嘴角还挂着涎水，一看就是还在赖床，刚从被窝里爬出来。
砰！
梁庆直接一脚就把唐笑雨踹在了地上。
“你神经病啊，敢打老子！”唐笑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叫骂着一边朝梁庆还手。
还个屁的手啊，人家是正规的警校科班毕业生，这会儿怒气滔天呢。
分分钟啊，唐笑雨就被扒光了睡袍，两只胳膊被反剪在背后，梁庆用睡袍的腰带一绑，唐笑雨直接整个人就光溜溜的被跪着压在了地上。
为啥是光溜溜的？
很显然，这货是空心穿睡袍啊！
“说！昨晚爽吗？”梁庆气极了，一皮靴子踩在唐笑雨后脊梁上，逼得丫整个身子往下俯跪，白花花的两片大屁股就这么高高地撅了起来。
“什么爽不爽啊？把你那臭脚丫子给老子拿开，一大早的发什么疯！”唐笑雨脸蛋贴着地板，疼得龇牙咧嘴。
哗啦——
一大堆限制级的高清照片从梁庆的包里洒了出来，“你这个混小子，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昨晚做的好事，卧槽全都给人拍下来了！”
“这……我日，我睡个小姐打个炮而已，尼玛这是非法摄录他人隐私，我要控告你们！”唐笑雨一张脸涨得通红，高声叫骂。
“控告你妹！”梁庆也骂了回去，“你现在是取保候审，监视居住你知道吗？不要说你嫖婊子，就算是你忍不住寂寞用晾衣杆捅屁眼玩，老子拍摄你也是依法依规！你说你，一个被执行期间的人，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在家做人多好，偏还要搞这么多幺蛾子出来，我是你的保证人啊，你搞成这样，我怎么办？我特么还说得清吗！”
“那个，我说阿庆啊，”唐笑雨显然被吓住了，声线都软了几分，“我只是睡个妓女应该不算什么太严重的事情吧？再说了，我没有付钱啊，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应该不构成法理上的嫖娼吧？”
梁庆不放心，跟着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这妞是什么人？”
“嗯？你怎么问这个？她说她就是一个卖肉的小姐啊。”唐笑雨糊涂了，“我就只是卖了一款游戏……不对，我也没有收钱，我就只是送了一款游戏给她，不信你查我的淘宝、旺旺记录嘛，根本就没有发生现金流。”
“你个傻逼！”梁庆松开了脚，让唐笑雨站了起来，“谁允许你穿裤子了？给我趴墙根站好，双手举起来扶在墙壁上，两腿分开，屁股翘起来！我告诉你，这个叫做‘初春雪’的女人，她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那个叫做‘秘社’的非法组织在南京的成员，已经被我们盯上了。你个二百五，什么姑娘不能睡啊，非要和犯罪嫌疑人滚被窝，你就不怕被这女杀手先奸后杀啊？这下子好了，连我都被你惹了一身骚。”
“秘社？”唐笑雨愣了，片刻之后猛然一拍脑袋，“哎呀，我说她的电脑里怎么会有那些个古怪的文件呢！”
“什么古怪文件？”梁庆紧张地问。
“是这样，昨天在咖啡厅给她的电脑安装游戏，顺带着帮她清理文件的时候……”唐笑雨把昨天在咖啡馆里帮初春雪调电脑的过程给梁庆讲述了一遍。
“南京社友联系单.doc”、“骑士选拔报名表.xls”！
梁庆一下子如同打了鸡血，兴奋地跳了起来。
“你拷贝了没有，快点拿给我，我给你申请重大立功，把你的取保候审解除掉！”
“拷贝当然没有了，不过要弄到也不是没有办法。”唐笑雨奸笑着说，“昨天我给她安装游戏的时候，就偷偷地在她机子里种了木马……”
“种木马？”梁庆问，“你小子是打算干啥啊？”
“哎呀，她是个小姐嘛，我就是想着平时能够远程控制她笔记本上的摄像头，拍点儿小私密自己看着撸管用而已，我可没有安什么恶劣的坏心思哇。”
“卧槽，这么下流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说不恶劣！”梁庆骂到，“不过这玩意儿跟你弄到她电脑里的文件有什么关系？”
“原理是一样的啦，既然能够远程操控她的摄像头了，那么就是留了一个通往云端的后门，”唐笑雨解释说，“她那些个‘个人文件’昨天全都是我帮着清理的，移动到了哪个盘符、哪个子文件夹我都一清二楚，通过这个预留后门，我就可以远程操作，把那些个你需要的文件，全部向云端传送，这个过程将会在她开启电脑的时候，在后台自运行，以这妞的IT水平，应该是察觉不到的。”
这下真是个大发现，梁庆急不可耐，都不等唐笑雨穿上衣服，硬是逼着光着身子的他坐到电脑前赶紧操作。
效果还挺好，看来那个初春雪果然是职业小姐，只有晚上才出门做皮肉生意，现在一大早的正在家里开机玩《雯雅婷》呢。
所以唐笑雨通过代码很快就将一大堆初春雪硬盘里的私密文件给拷贝到了云端，再下载到了梁庆的手机里。
这些个东西被梁庆拿回到办事处，所有人都兴奋了。
“从这份联络名单来看，和我们掌握的基本是差不多的，而且还提供了一些新的情况。”龚琪满意的点点头，“李队，你手上那份骑士选拔的报名表应该内容也很丰富吧？”
李扬眉头紧锁：“这份报名表有问题。”
“啊？”所有人都不解地望着李扬。
“第一，这份表单很不完整，它上面罗列了秘社分布有组织，或者说已经申报参加选拔的地方，但是，从内容上看，并非每一个地方的申报参加选拔的选手，都有详尽的资料，你们看，这里，中国湖北地区，还有这里，外蒙古，这些地方都写着‘选手情况暂不清楚’。”李扬解释给大家听。
“那，能有部分的资料，总比没有的强吧？”梁庆歪着头，不解地问。
“我要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李扬摇摇头，“如果，这个初春雪，她是这一次南京骑士选拔活动的组织者，或者说负责组织工作的成员，那么她手上的这张报名选手情况表，就应该是完整的。不会有这么多的空缺。”
是的，这一点大家都能理解。
“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选手情况暂不清楚’，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已知情况的选手，他们的资料，是这个初春雪自行搜集的，这是一次个人行为！”
啊！大家纷纷惊叹了一声。
李扬继续说：“那么我就要问了，这个人，南京秘社组织的一个成员，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要去采集这些选手的情况呢？”
“这个，这个‘动机’很重要么？”梁庆弱弱地问了一句。
“当然重要了，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疑点，你们看。”李扬用手一指屏幕上的表格，“这些个已知情况的参选者，初春雪不但详细列明了他们的姓名、年龄、所在秘社组织区域、职级，而且还特别备注了这些人的术法流派，攻击模式，甚至还详细分析了这些人的‘战术弱点’，你们说说，这是为什么？”
“这个……”大家都挠着头，确实有些想不通。
“我再提醒大家一点，”李扬清了清嗓子，“这次的选拔活动，将于一个月之后在南京举行，江苏作为举办地，又是东道主，可为什么在这张表格上，我们却看不到江苏地区的申报参选信息？”
“我明白了！”龚琪一拍桌子，“这个初春雪，她自己就是秘社江苏地区的参选人，她之所以私下里搜集这么多其他地区参选骑士者的资料，还把他们的战术弱点一一罗列出来，为了就是在赛场上能够知己知彼，她这是志在必得啊！”
“我有一个想法。”李扬忽然转过身来，神秘地冲着梁庆一笑。
“李队，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啥啊？”梁庆被他瞧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李扬开口道：“我想让你那个少年时代的街坊，也就是这个唐笑雨，继续戴罪立功，缠住初春雪，打入南京秘社组织！”
“绝对不行！”梁庆坚决反对，“你们都说了，这个初春雪也是参选人，那既然是能够参选骑士级别的人物，而且又做了这么大量的准备工作，志在必得，可想而知她的手段会有多么厉害。而唐笑雨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术法基础的普通人，你们让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去当卧底？卧槽，这就算是警例上都是明令禁止的行为啊！”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龚琪不屑地撇撇嘴，“就让他去，怕什么，我们这么多高手给他盯着呢，告诉那小子，能不能将功折罪，就看他这次卧底行动的表现了。”
“不是吧，你们刚刚还答应了，就冲着唐笑雨弄来这两份文件，就算他立功可以解除取保候审的，怎么你们打算出尔反尔？”梁庆一脸的鄙夷。
“谁出尔反尔了，一码归一码！”李扬接过话茬，“他不是还有一个表妹被关在西昌市看守所吗？明确告诉那小子，这一次，如果他肯配合，并且任务完成得好，我们可以考虑无限期搁置对他妹妹的起诉。”
“这不是趁人之危吗？”梁庆还是觉得太龌龊，“再说了，还‘无限期搁置’，您就不能大方点儿，直接放人好不好？”
“梁庆！”龚琪火了，“亏你还是警校科班出身，法制观念都到哪里去了？就按照李队说的，去通知唐笑雨那家伙，他愿意做就立马过来，我们给他详细布置任务，他要是不愿意就拉倒！”
“还有，你告诉他，配合国家机关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李扬补充到，“不要以为这是什么枯燥的大道理，他要是听不懂的话，你就明白告诉唐笑雨，他在网上卖的那些个东西，盗版不说，居然还有那么多十八禁的玩意儿，已经触犯我国刑法第二百一十七条、第三百六十三条，要他自己上百度好好看看能罚多少钱，如果这小子还拒绝履行公民义务，南京市公安局、南京市扫黄打非办随时可以签发逮捕令抄他的家！”
梁庆很无奈，当然唐笑雨就更加无奈了。
本来因为重大立功解除取保候审而来的喜悦，瞬间就清零了。
唉，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惹出来的祸呢。
不对，应该是自己那个愤怒的舅舅和咆哮的舅妈惹出来的！
再往根上说，这就是他那个叫高婉的表妹惹出来的！
尼玛等这些个破事了结了之后，一定要让表妹陪自己睡上七七四十九天做补偿，以慰心灵和身体的各种不爽。
就这样，揣着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的唐笑雨，再次来到了办事处。
“直说吧，我就是一个开网店卖光盘的，小本生意混口饭吃，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这么狠好不好啊？”唐笑雨哭丧着脸，几乎是在哀求了。
“怎么，想通了？打算配合我们办案了吗？”龚琪冷冷的看着他。
“那个，共和国公民的基本义务，义不容辞啊。”唐笑雨一脸贱兮兮的陪笑道，“这位大姐姐，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既没在《无间道》当过群众演员，也不像梁庆那样接受过专业训练，您总该跟我说说，我这卧底应该怎么个演法啊？”
“你急什么，接着操她就是了。”李扬淡淡地说了句。
“啊？”唐笑雨不解。
“你们认识才几天啊，直接就这么跟人家说：姐，把我发展进你们组织吧？那人家还不一刀子抹了你？”李扬不耐烦的说，“俗话说日久生情，你不反复日她能有个屁的感情啊？继续，把那妞约到床上去，多搞几次你就有机会下手了。”
“可，可我怎么约她出来啊。”唐笑雨急了，“昨天我们纯粹是基于赠送游戏的回报，讲白了跟一夜情差不多，提起裤子就是陌路人了。难道真要我花钱嫖她啊？”
“你真是个傻逼，”李扬骂到，“她电脑里的游戏是你安装的，并且你还在云端留了后门，你就没有办法远程动点儿手脚，让她突然一下玩不下去了再回过头来求你？真是的，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连嫖个婊子不花钱的招还要我来给你想，你特么丢人不丢人！”
“这……理倒是这么个理。”唐笑雨眨巴着眼睛，“可问题是，我昨天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光瞅着人脱光了挺漂亮就挺着劲儿把人给上了，你现在都已经明确告诉我了这家伙是个心狠手辣的女杀手，我擦我这样有心里阴影啊，这万一我临场一害怕，器官硬不起来咋办啊？”
“真是个废物！”李扬骂了一句，就掏出手机打电话。
拨号音响了半天，总算是有人接了。
“我日！你特么谁……啊……有……啊……有事……赶紧……啊说……啊！”
竟然是姜老师的声音，不过这节奏怎么这么奇怪？
“姜老师，我是李扬，大连市公安局的李扬啊。”李扬扯着嗓子喊，“不是，姜老师你这怎么气喘呼呼的啊，又在健身房练肉吗？”
“哦……李队……你啊……不是我……正在……啊！你特么别……乱动要……啊……夹紧！那个……我……啊……正在……啊……给……村书记……啊……我擦……啊……保健……身体啊……李队你有事给……啊……我微信……留言。”
啪，电话挂了。
李扬骂了一句脏话，无奈地又打开微信给姜老师写留言。
“你找他干啥呢？”龚琪没明白。
“不是这小子太窝囊了么，我给他整点儿营养品。”李扬一边敲着手机屏幕一边说，“上礼拜姜老师刚研发出一种特效丸子，我让他快递几盒过来，纯植物配方没有副作用，除了保健身体还有绝佳的兴奋效果，到时候唐笑雨你办事之前就含上一颗，别说女杀手了，就算你在大街上看到一头公猪都能一柱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