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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婕不光是肚子大起来了。
她全身都在变大。
不一会儿已经是如同路边一间肯德基快餐厅房子那么大小,的光溜溜的孕妇模样了。
“你们说,到底是她肚子里的东西先分娩出来,还是这娘儿们先长到小山一般大小,直接将整个八卦洲压沉到长江底下去呢?”姚建成嘟嘟囔囔的。
“咔咔——啪啪——”
因为这女人实在是太沉了,扭动了两下身子,那些个被吸干成标本的秘社男人,全都如同腐朽的木架子一般被压碎。
“人家还要嘛——”
一声嗲哼之后,就看见谭雅婕的大长腿横扫而至。
之前我说了,她这身形已经膨胀到快餐店那么大,因此,她伸过来的“大长腿”应该是什么尺寸,大家自己去想。
“南无——”
释全洲大法师一马当先,站在队伍最前方,隔空发力,一掌挡住了横扫而来的如房子般高的肉墙。
“给人家,不要拦着人家嘛——”
嗖——
又一条腿过来了。
“小心上面!”姚建成尖叫一声。
是啊,这第二条腿可不是横扫过来的,尼玛它是临空跨过来的。
“阿弥陀佛——”
好大一条肉腿从天上砸下来,不要紧,你砸我就顶嘛。
一股雄浑的佛法之力,从下向上一拖,这谭雅婕的另一条腿便被搁在了空中。
看上去大和尚还是很牛逼的,人家半点儿弯弯绕都没有,硬碰硬将谭雅婕的攻势给架住了。
只是这个体位……
谭雅婕原本是个侧卧姿。
一条腿贴着地面横扫过来,另一条腿是临空跨夹过来,你这么两边一架住……
好好想想,一马当先的释全洲大法师这会儿的站位。
想清楚了没有?我要接着往下说了啊。
“快给我,人家受不了啊——”
嘭!
一股两米口径的“水柱”,从你能够想象得到的那个方位,对着释全洲大法师喷涌而出。
好家伙,这冲击力,可比消防战士疏散示威群众用的高压水枪要猛。
关键是您得琢磨琢磨这究竟是什么水啊,这股子狂潮要是全给释全洲吹上去了,那……
“我闪!”
当掌门的人,可不是脑残,见势不妙赶紧向后暴退。
Pia——!
这个字儿我打不出来,您各位按照汉语拼音读吧,反正就是这么一声巨响。
谭雅婕的两条腿失去了抗力,轰然撞在了一起。
还好,专案组的人趁着这么会儿功夫都跑开了。
所以毛线都没有夹到。
不过因为那一汪水的关系,两条腿的色泽度更加好看了。
“一只淫妖而已,且看老衲收拾了她!”释全洲火冒三丈。
连同为佛门的初春雪,都视律宗为“克星”,更不要说一个邪魔外道的妖物。
“给我嘛,给我嘛——”
哼哼嗲嗲的谭雅婕,两条大腿,夹杂着喷涌而出,滔滔不绝的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水的汁液,再次向释全洲大法师袭来。
“淫妖!且让老衲解脱了你!”释全洲大法师运足法力,不但丝毫没有退避,反而又在夜空之中凝聚了无上的威压,如同两只大手,牢牢钳住巨型谭雅婕的两条大腿。
“戒律者。建定慧之妙幢。殄闇惑之明灯。度危崄之蹊径。开憺怕之梁津。宝殿之功罔初弗起。踰越重阁非梯靡升。正法住灭。验之常典。大圣泯晖。迈余千纪。法泽遐流犹未周备。令文学之徒异论竞兴。薄俗之士讪音满世。余听斯谈辄窥慈范。昧揽玄言乃嘱大集。圣所嗟叹言迦叶毗。妙观我人善摧恼结。闲邪辩正极圣冲典。每寻斯文慨五数阙。敢以追访获斯戒本。虽未广具。敬以洗心。剪世浮辞。大魏武定癸亥之年。在邺京都。侍中尚书令高澄请为出焉……”
这回是动真气了,释全洲大法师祷诵的是小乘佛法的超级杀器——《解脱戒本经》。
律宗大师傅出手,那简直就是失足妇女们的灾难啊。
“步摇,你脸色怎么怪怪的?”太子一边紧张的观战,一边觉得徐步摇的神色仿佛有些不正常。
“我是觉得有些奇怪。”徐步摇喃喃的说,“这个身体和心灵都变态的妞,就是选拔活动一开始,秘社的那个主持人吧?”
“对啊,秘社的徒众,都喊她叫‘谭雅婕’,应该就是这女人的名字了吧。”龚琪也说到,“想不到竟然是一只能召唤淫妖的妖术师。”
“不是不是,你们还记不记得,早先,她还念了欢迎我们这些警方贵客的开场词吧?”
啊?众人一下子对徐步摇的问话没有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啊,还是邵祖江最先回忆起来——
“哎呀,大家不要这样鄙视公务员嘛,我告诉你们,他们可不是外行来看热闹,人家都是有本事的,有茅山道院的宫主,有律宗的掌门,有湘西苗家的蛊师,对了对了,还有一位小哥哥是度过了天劫的铜甲尸呢。”
“徐步摇,我回忆的没有错吧?”
徐步摇点点头,“就是这样,大家不觉得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啊,”龚琪满不在意,“她是张洋一伙的人,我们这些人的底细,张洋早就清楚了,肯定是张洋事先告诉了谭雅婕,然后谭雅婕照着台本写的主持稿呗,那能够把咱们几个人的底细报出来当然正常,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我指的不是这个……”
“我懂了!”太子突然两眼发亮,打断了徐步摇的解释插话说,“这个女妖术师从一开始就知道释全洲大法师是律宗的掌门,既然明知道有自己这一门派的天生克星,而且是最顶级的克星在这里,她为啥还敢肆无忌惮地施展淫妖之术?而且你们看到没有,她一上来就咬死了释全洲大法师不放,这岂不是在找死?”
说的是啊!
初春雪为什么没有像孔桥那样急于抢功劳,而是拉上莫燃就跑路,正是因为她牢牢记住了谭雅婕的开场词,她知道警方的成员里面有律宗的大和尚啊!
众人再回头看向战场,这局面也是一边倒。
释全洲的《解脱戒本经》的威压是一浪高过一浪。
谭雅婕一脸的痛苦,七窍都在流血,但那副巨大而妖艳的身子还在奋不顾身地撩向释全洲大法师。
“秘社能有这么愚蠢的女人?”这下子龚琪也觉得不对劲了。
“不好!”太子猛地一跺脚,“上当了!我们得赶紧让释师父停下来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讲一个电视剧的画面你们就懂了。
于1992年11月15日在东山台视首播,由赵雅芝、叶童、陈美琪等主演的古装神话剧《新白娘子传奇》——这个剧还熟悉吧,剧情、演员都不错,就是老是唱歌有些烦。
这里面曾经有个场景,法海大和尚力战白蛇,眼看就要大获全胜,准备抄起他那个讨饭金钵将白素贞收掉的时候,一缕红芒从白素贞小腹爆闪而过,法海悻悻地收起了讨饭金钵,酸溜溜地说了句:“你有文曲星在身,今天就这么算了。”
然后他就走了。
“物极必反,月盈则亏。”太子一说大家就懂了,道家辩证法。
律宗虽然对淫为首的万恶皆有碾杀的威压,可是物极必反,一旦这淫,它已经“淫成了孕”,那你再用佛法绞杀她的话,便是杀生了。
“我的天,这个谭雅婕吸干了秘社几十个男人的精气,经过妖术施展快速孕育,现在在她隆起的肚子里,已经是有生命了。而她却继续装出一副淫而不满足的样子,引诱释全洲出手攻击,这……”龚琪冷汗都下来了。
“这么下去,会有两个结果。”太子一脸的冷峻,“第一,释师父作为律宗掌门,却破了天大的杀生戒,不说会不会危机生命,但至少这几十年的佛法修为可就毁于一旦了。第二,你们好好看看这个谭雅婕的肚子,你们觉得,她怀的,会是一个巨婴吗?”
“你,你什么意思啊?”王世昌是专业法医,不过他此刻也看出来,谭雅婕的肚皮、宫口形态有异样。
“我觉得她体型膨胀这么大,只不过是个障眼法,”太子说,“你们想啊,她简直就是一台榨汁姬,几十个男人,两个多小时全都被榨成了干尸标本,她可能只怀了一胎吗?”
“这一肚子,没有上千也有七、八百啊。”龚琪擦汗的手都在发抖,“如果在出世之前,被释全洲大法师的佛法灭杀,释师傅自己成了破解僧不说,这成百上千的娃儿,可就都成了极具怨气,煞气滔天的鬼婴,这一家伙冲将出来的话……”
“可是,释师傅已经和这妖妇打成这样,他如何能中途停下来啊?”洪武焦急的说,“要不然我们谁去替换他下来?”
“老衲戒修六十多年,吃的豆腐比她被别人吃的豆腐还要多,此等伎俩安能瞒过老衲法眼?”
众人一片焦虑之时,居然从耳边传来了释全洲大法师的声音。
感情您老心里有数啊。
“释师傅,您既然知道,那您打算怎么办呢?”龚琪赶忙问。
释全洲刚才那一句显然中断了祷诵的佛经,漫天的妖力重新侵蚀而来,《解脱戒本经》再次诵响,才将谭雅婕又死死扣住。
“这,大法师有什么打算,也没法子讲给咱们听啊。”龚琪急了。
“谁说没法子了,你们看。”太子朝释全洲所站地方的脚下一指。
好嘛,这是江滩,沙子地,早已被释全洲大法师不知什么时候,用左右两只脚写了字儿。
是啊,激战正酣,无暇用语言,还可以用文字嘛。
两行字。
第一句:人不是我杀的。
第二句:人不能一步变成鬼。
“这是在扯哪门子蛋呐!”邵祖江完全看傻了。
“我懂了,”徐步摇点点头,转身看向王世昌,“王法医,借刀一用。”
法医的刀,你们知道是什么刀吧?
“世有聪明人,能远离众患;
毗舍浮如来,永离诸烦恼;
百千大众中,说此解脱戒;
不屏说人恶,不恼乱他人;
常奉行于戒,衣食知止足;
拘留村陀佛,知见广无畏;
四十千众中,说此解脱戒;
譬如蜂采花,但取其香味;
持至所住处,比丘入聚然……”
《解脱戒本经》的佛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谭雅婕的痛苦惨叫也一下子惊天动地,整个身子都极度抽搐起来。
“南无——”
释全洲大法师的诵经之声,突然停了下来。
就是现在!
“旺财!”
徐步摇大喝一声,旺财像脱缰的野狗……野马一样,猛扑过去。
手上还带着一线明亮的银光。
那是王世昌的手术刀在反光。
“你——”
本以为自己要“如愿以偿”送命的谭雅婕,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旺财以闪电般的速度爬上了自己的身体,并将魔爪从自己傲人的胸口透过皮、肉、脂肪和肋骨,一家伙插进去直捅心脏。
一把捏了个稀烂。
谭雅婕直到死,也没功夫在脸上画满百分之百的愤怒神色。
噗——
铜甲尸的速度快得惊人,刚从谭雅婕的上半身下来,转眼便到了下半身,一手术刀下去,就来了个正宗剖腹产。
扑啦啦——
一堆乱七八糟的婴儿血肉就这么滚了出来。
几百个,估计还可能是上千个,之前就一直浸泡在同一袋羊水里面,这会儿一刀子划拉开,那种密密麻麻蠕动翻滚的样子,请读者们自行脑补。
叮叮——当当——
十三枚青铜古铃腾空而起,环绕徐步摇在空中飞舞。
傩音·赶尸!
这些个爹死娘亡的死胎,还没发出一声初啼,结果全都被洗了脑。
您再看那个画面啊,可疯狂了,千百只浑身惨白,皮肉僵硬,只见白眼球没有黑瞳孔的婴儿们,如同狂犬病发作一般,互相撕咬、啃食起来。
“想做鬼?没那么容易!”徐步摇一声冷笑,“太子,它们现在只是初等尸变的垃圾玩意儿,交给你了。”
“谨此奉请,降临雷部诸真神,杀鬼千万,却鬼延年,急急如律令,敕!”一道符咒燃起冲天大火,天空中顿时浓云密布。
轰隆隆!
太子引导着数百道天雷轰了下来。
旺财没事儿,尽管手里还握着金属手术刀,但人家是度过天劫了的。
那些个婴儿僵尸就不同了,这么一场雷暴之下,劈里啪啦全成了一大堆焦炭。
“造孽啊。”太子悻悻的收了术法,一转身就开始抱怨了,“我说释师傅,您这不是在赌博吗?万一我们眼神不好没有看到您写在脚下的话,或者我们脑残一点儿理解不了您那话的意思,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释全洲摆摆手没理他,一路小跑到了被雷电劈成的死尸堆中,盘腿而坐,念起了《大悲咒》。
哦,出这么损主意的人是他,这会儿他倒道貌岸然地超度亡魂,当起大好人来啦?
这个过程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啊。
其实一开始,谭雅婕主动向释全洲挑战,就是一个圈套。
用自己性命为赌注的一个圈套。
这个圈套的目的,之前太子和龚琪的讨论已经说得很详细了,一是逼得释全洲破戒损功,不死也残废。二是将这一肚子鬼胎逼成婴灵恶鬼,释放出去攻击众人。
释全洲早就看明白了她的圈套,来了个将计就计。
先跟你耗,反正律宗是淫妖的克星,耗下去死的肯定是你谭雅婕。
但是最后的杀招不是释全洲出手,我大和尚怎么会犯杀戒呢,我了不起把你打成个濒死一线,然后旺财冲上来补个临门一爪。
这就是释全洲在沙地上写的第一句话:人不是我杀的。
他可没有破戒,他的攻击动作,从降妖开始,到降妖结束,没杀人。
雅婕圈套的第一个计划,算是彻底泡了汤。
第二句话就更好理解了,人不能一步变成鬼,是的,这中间有个过程,那便是“尸”。
魂从尸里面完全脱离出来,结合戾气、煞气、怨气或者阴气,才能变成鬼的。
可是现场,就有个控尸高手徐步摇在这里啊。
所以这群死胎只能老老实实变成了僵尸,而没法子变成厉鬼了。
那打几百个僵尸当然比恶战几百个厉鬼,不知道要轻松多少倍。
这一阵天雷劈下来,太子额头上居然连汗都没有出。
“只可惜,咱们这顿忙活,还是让张洋给跑了。”罗文叹了口气。
“不要紧,他跑不了。”邵祖江恨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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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可以知道您贵姓吗?”
一个道士装扮的年轻小伙子,站在一辆警用依维柯的边上。
秘社的这个狂奔到此的选手,高个子男人,也是一脸愕然。
“这,这里怎么可能会有道士?刚才明明是十个穿制服的!”
“你好,我叫蒋方,”蒋方装得一脸呆萌,“其实我只是负责开车啦,因为你们那个叫做张洋的,只送给我们十张邀请函,我就只好在这里守着车子没有过去而已。哈哈哈。”
“休得张狂!”高个子男人怒了,“想我劳大常,苦修二十年,岂会干不过你一个小小的道士!”
“捞大肠?”蒋方愣了,“老兄,您这名儿口味真重。”
“是劳动的劳,不是打捞的捞!”劳大常火了,“嘿嘿,一个小道士就想来抓我,你简直是自寻死路!”
“路”字一出口,劳大常便从背上解下来一根长长的,白颜色的棍子。
还是一节一节的呢。
蒋方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棍子,这是一根脊椎骨!
上不见头颅,下不见髋盆,左右不见肋排。
就是菜市场卖的那种纯粹的“龙骨”。
不过蒋方严重怀疑,这个劳大常手中的龙骨,貌似不是猪的。
解下来的时候还挺漂亮,瞅着光鲜如玉。
这一拿在劳大常的手里,可就来神了。
那一截截脊椎相连的地方,滚滚黑气缠绕,一看就是极强的怨气。
“老兄,这应该是人的脊椎骨吧。”蒋方推测地说。
“嗯,小道士果然有几分眼力,竟能看出这是一根人的脊椎骨。”
“没什么,以前在中医跌打馆当过实习生,孰能生巧罢了,”蒋方淡淡的说,“我看这根东西从下向上数第四节至第五节有骨质增生,这是腰椎间盘突出症啊,我觉得养殖场的猪应该不会得这种病啊。”
“好小子,竟敢戏耍于我!”劳大常怒吼一声,手中的龙骨就像是鼓风机一样,那些个缠绕在一起,发出阵阵鬼哭狼嚎的黑气,立马膨胀起来,形成一片黑云。
这叫鬼雾。
按照道上的话来说,这玩意儿,夹杂了超多超多的厉鬼冤魂,那个杀气叫做重啊,谁碰着了都得死。
因此,想来劳大常手中这根龙骨的主人,原本也不是什么正常死亡寿终正寝的主。
此刻,体积巨大、噪音巨大、气场巨大的这团鬼雾,就朝着蒋方冲了过去。
蒋方心里也叫屈啊。
我一个小辈分的茅山道士,你至于一上来就玩这种恐怖的大招么?
作为一个多年跟着申莹走南闯北的茅山新秀,世间的场面也见的多了,虽然力之不及,但应变经验还是有的。
一伸手,解开了腰带。
他今天没有穿什么制服,而是穿了一身道袍,道袍大家懂吧,跟宾馆开房的睡袍类似,中间有一根绳。
解开了之后,从衣服里拿出来一面圆形的,金灿灿的——
大铜锣。
还有一根擀面杖。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蒋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拿起擀面杖就开始敲锣。
那个声音叫做一个震天响。
不光敲锣,还嚎呢。
“杀人啦!有凶手要杀人啦——大家快出来看啊——救命啊——”
劳大常被他这么一搞,有些懵。
是啊,自己修行二十年,临阵对敌遇到过的道士、警察也有不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
不免有些困惑,操控的鬼雾冲击速度也慢了下来。
也就一小会儿啊。
因为人家智商并不差,分分钟就反应过来了。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那帮警察在停车场留了一个多么厉害的道家高手呢,闹了半天就是一个胆小鬼,我说,”劳大常一脸的嘲讽,“你就省省吧,这里整个八卦洲都被我们张洋博士的术法结界给隔离了,你就算喊破喉咙……对不起用错词了,你就算敲破了那面锣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啦。”
“无耻啊!无耻的凶手杀掉一个人还要再杀我啊——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正义啊!——凶手把活人的脊椎骨都扯出来啦——好残忍啊——这个世道没有天良哇——我才二十几岁老婆都没有娶哇,我不想死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回连喊带哭了。
再加上大铜锣那个敲,没几下劳大常就烦了。
“卧槽,你还来劲儿了是不是?给我闭嘴!”劳大常凝聚精神,一挥手中的大龙骨,浓密的鬼雾,继续向蒋方扑了过去。
“哇,我要被杀掉啦——咣!
到底有没有人来救我哇——咣!
凶手不得好死啊——咣!
凶手全家都不得好死哇——咣!
凶手生儿子没屁眼哇——咣!”
不光哭,不光嚎,还带上骂了。
也还真奇怪啊,那团鬼雾靠近蒋方的地方,居然会时不时的变淡一点点。
就是这一点点,也足以令人看出来,蒋方手中的这面大铜锣,不是什么凡品。
难道是茅山宗的什么驱鬼法器不成?
“负隅顽抗的白痴!”劳大常骂道,“就算你手中拿的是太上老君的法宝也没用,自己修为不到家,就以为能靠法器来无所不能吗?我告诉你那都是网易云阅读的脑残小说在忽悠你们这帮白痴的!一份辛劳方有一份收获,老子苦练二十年,就算此刻没有手中这条人棍,照样捻死你跟捻死只臭虫一样简单!”
一跺脚,手掐法诀,精神力运足,空中的鬼雾一瞬间更加是暴涨三尺。
眼看蒋方的所有努力都是在白耗了。
铜锣对鬼雾的削弱作用越来越小。
但是呢,不知道是被眼前的危险吓得没办法了,还是横下一条心死马当做活马医,反正蒋方涕泪齐下的哭喊叫骂声,手中的鸣锣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声音越来越大。
再加上那团鬼雾里面的冤魂厉鬼呼号。
总之这种听觉效果就是一个乱啊。
劳大常也是耳膜快要爆炸了,强忍着心烦,运足法力猛攻。
然后他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你们很多人以为我写错了吧?
你看人蒋方就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一瞧劳大常噗通倒在了地上,他也不哭丧了,不骂娘了,手中的大棒槌也停止敲锣了,站起了身子,继续从袍子里一掏,一大捆符咒就拿在了手里。
“谨此奉请,降临诸仙诸真人,祖师庇佑,杀鬼退魔,急急如律令!”
符咒一张一张凌空飘起,燃成火球,纷纷扑向那已经群龙无首,失去操控的鬼雾。
劳大常说的没错,一份辛劳方有一份收获,法器这东西,离了操控者,就是个渣。
那些个厉鬼冤魂,分分钟就被蒋方“退治”了个干净。
蒋方哼着小调,走到了劳大常的边上,一伸脚将那根依然萦绕着黑气的龙骨从劳大常的怀里给勾了出来。
解裤子,掏家伙,然后——
嘘嘘嘘嘘。
一股金黄色的尿液淋在了龙骨之上。
记得卷二第六章的末尾跟您各位说过吧,蒋方这男孩子保养的好,至今排出来的,还是童子尿。
所以,随着那一阵阵惨烈的鬼喊鬼叫。
这根龙骨法器,就算是彻底报废了。
“球儿姐,我搞定啦!”蒋方兴奋地冲着夜色中叫道。
“你搞定了就把裤子穿上啊,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王球儿潇洒地吹了吹枪口的硝烟,从黑夜里缓缓走了出来,“话说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啊?”
“这不是咱俩实力太弱,没办法吗,”蒋方悉悉索索地穿上裤子,“这个劳大常可是秘社骑士选手呢,就咱俩,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就算您的子弹被徐诗寒的道法加持过,可你看咱俩的身手,如果硬拼的话,恐怕您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就更甭提射不射得准了。”
闹了半天,这就是个局。
因为实力相差太悬殊,他们能够赢的机会,只能是王球儿的手枪,配上了徐诗寒加工过的灵力子弹一枪爆头。
所以蒋方只得处处示弱,夸张的动作和噪音来干扰对方。
果然,劳大常一方面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蒋方的身上,另一方面,攻守双方的对耗将噪音环境提升到了极限。
这个时候不要说王球儿从停车场边的树丛里钻出来劳大常无法发觉,就是这“砰”的一枪,直到子弹钻进了头颅,劳大常也是死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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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你,难道你这次的剧本,就是要把秘社的精英们全都弄死?”李扬摆了一个很酷的身姿,背对着从远处靠近自己的小黑点。
张洋拄着大铁拐,停下了脚步,一脸的疑惑:“我对今晚设想了无数种局面,无论哪一种,我觉得突破我的结界无声无息钻进来跟我斗殴的,都应该是徐家那三个小子才对,闹了半天跟我玩潜伏的,竟然是你这个欺师灭祖的货?”
“欺师灭祖?”李扬乐了,“我只不过不再是阴阳师了,你就说我欺师灭祖?那你不也是警队的败类嘛?咱俩是一丘之貉,你有必要揶揄我?”
“哼,意料之外的结局。”张洋一脸的无趣,“不是,你好好在大连当你的小片儿警,又没人招你惹你,你参和这档子闲事干什么?难不成国防部又拿你闺女要挟你啊?”
“我是警察!”李扬声音一下高了八度,“扑灭罪行是我的本职工作。”
“呸!你个不要脸的走狗!”张洋一脸的怒气,“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啊!来个痛快话,你特么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也白痴得跟老邵一样,想把我抓回公安厅吗?”
“我想怎么样?很简单啊,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就放你走。”李扬阴笑着,“你这哪里是搞什么选拔,分明就是借着警方的手,干掉一大批秘社高手嘛,怎么?你们几个起了内讧?还是在策划什么阴谋?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我说李警官,李扬大警官,”张洋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我虽然没有把握打赢你,可你也没有把握打赢我吧?咱们都省省心,就此别过如何?再说了,这么多秘社成员都被你们干掉,无论是基层交战绩还是高层交政绩,随你怎么写报告都是一场大丰收了吧?还连带着破获了二十多年前的国宝失窃案、南大碎尸案,你还不知足啊?”
“行,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倒真还不好讲什么,”李扬掏出一根烟,慢悠悠地点燃吸了一口,“不过你四下看看,光靠说服我你走得了么?”
当——
巨大的金属法杖敲在地上,徐一飞手结孔雀明王印已经站在了张洋的身后。
嗡嗡——
空间结界发生了解离一般的震荡,徐紫翎胸口的八尺琼勾玉爆发出阵阵红芒。
张洋叹了口气,“徐诗寒呢?打算暗中突然钻出来,然后给我背后补上两刀还是怎么着?”
“我们没心思跟你纠缠,”暗夜中传来徐诗寒冷冰冰的声音,“就像你说的,做人要知足,况且我们也不是为了弟弟栽跟头要找回场子那种无聊的事情,至于你们秘社内部的东西,他秦素也休想总把咱哥几个当廉价劳动力使唤,你们只要不把地球弄爆炸,随便你们折腾,今天我们把你拦住,就为了一件事,你自己心里难道不知道吗?”
话说得挺多,就是不见徐诗寒现身,只有弥漫夜空中四周的杀气越来越浓烈。
“我知道,”张洋苦笑,“也怪我一时大意说漏了嘴,你们三个,是想知道你们父亲的下落吧?”
“知道就快说,趁着邵局长他们还没有过来,你说实话,我们几个还有放你走的机会。”徐紫翎一脸的不耐烦。
“严格来说,我并不知道你们的父亲去了哪儿。”张洋一脸的正色,“就算你们不放我走,一拥而上将我杀了,我也不用欺骗你们。”
“蒙鬼吧你!”徐诗寒骂道,“知道什么线索就赶紧说。”
“你们的父亲,他是个疯子。”不知为啥,张扬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李扬,“你们家老爷子啊,他成仙去了。”
啥?
“卧槽你咒俺爹死啊!”
“紫翎慢着!”徐一飞大喝一声制止了愤怒的徐紫翎。
“年轻人,别冲动,”张洋笑道,“亏你也是阴阳师,居然还以为我在骂脏话吗?”
“你……你说什么?”这下变成李扬不淡定了,声音都在发颤。
“嘿嘿,瞧瞧,一个专业的阴阳家信徒,学识见地还比不上一个欺师灭祖的走狗呢,”张洋阴着脸,“怎么样,你们想知道的东西,我就这么点儿线索,可不可以放我走了?”
“你把话说清楚!”徐紫翎脸胀的通红。
“放他走!”李扬突然大喝一声。
“李扬叔叔——”徐紫翎大惑不解。
“放他走吧。”李扬不动声色,声音平淡,“张洋,是你们秘社提供的通道吗?”
“谁提供了,他自己掏钱买的,怎么,你是想看发票还是收条啊?”张洋皮笑肉不笑。
“诗寒,撤去法阵,让他走吧。”徐一飞突然也抬起头说。
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发生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变化。
“谢了,后会有期。”张洋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让你们有个交待,将来别说我做人不厚道。”
当——
张洋将巨大的铁拐杖扔在了地上,然后再度转身离去。
随着他的离开,大概几分钟的时间,无论空气的波动,还是月光的照射,都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看起来,张洋一开始笼罩住整个八卦洲的结界,已经被他撤除了。
“扬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知道什么?”夜色中的徐诗寒现了身形,赶紧跑到李扬身边。
三双眼睛都急切地看着李扬。
“你们的父亲,很早就有过这种想法。”李扬叹了一口气,“你们平时看他疯疯癫癫的,其实这家伙,内心顽固得很呢。不过老实说啊,基本上没哪个正常人将他成日里唠叨的那些个东西认真当个事儿的,唉,我是真没想到,他不但真这样做了,而且还去走了秘社的路子。”
“等一下,李扬叔叔,您节奏太快,我跟不上!”徐诗寒焦急地说,“他不就是个既变态又好色而且各种无能的渣男吗?怎么一夜之间丫就成仙去了?卧槽他要是真有那个本事,还犯得着送我去武当山啊?”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刚说的‘成仙’跟道家理论没什么关系啊。”这话倒是用来回答徐诗寒的,不过此刻李扬的一双眼睛,却是在瞅着徐紫翎。
“您瞅我干啥啊,难不成老爸他成仙还是走的阴阳道?”徐紫翎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你说对了,正是阴阳术。”李扬淡淡的说。
徐一飞有些不耐烦,“李扬叔叔,这些东西咱回去再说吧,您还是赶紧想法子处理现场吧,真是的,今晚咱可是私纵要犯,唉,不光老爸奇怪,现在李扬叔叔也变得这么奇怪,您回去之后真得跟咱哥几个叨咕清楚才行。”
说罢,费力地将那根麻花大铁拐给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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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洋的跑路,笼罩在整个八卦洲上的结界之力已经消退了,因此,各个角落的人们都很快察觉,大家恢复了移动通讯,相互联络,朝停车场集中。
初春雪和莫燃自然是被押上了警车,拖往省公安厅去了。
其余的人,则赶紧调来警力,忙着打扫现场。
各种死尸、碎肉、还有不堪入目的人干标本,这些个清理工作都得赶紧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