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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新闻这样铺天盖地地发,那些个蠢蠢欲动的小鱼,应该很快就会咬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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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结束之后,徐一飞和大家告辞,一个人赶上了末班新干线。
不得不说,日本的网络覆盖率还是很好的,火车上,汽车上,哪怕你在走路,基本都是各种免费Wifi把你给盖住,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是“真Wifi”,不像咱们国内一些个商场里面,你连上去以后聊个QQ都要等半天,看电影什么的就更加是瞎扯。
推特、微博、几个国家的主流电视台、报纸、视频网站、电台,全都在各自的门户在线频道对今晚的发布会做了重点报道。
徐一飞注意到,国内一些网站还专门对那盏青铜古灯做了宣传专题,一些个媒体还请来了文物专家,玩起了主题直播,跟帖打赏的网民不计其数。
效果似乎还不错,至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是无法再散布挑起国际纷争的谣言了。
想了想,徐一飞关掉手机上的这些页面,在列车停稳之后下了车。
不过嘛……
这么晚了,他一个人跑到乡下来干什么啊?
东海道新干线,加上阪和线快速,一共跑了四个钟头,到站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下车的地方,是日本的和歌山县。
有些人不理解啊,认为发达国家就应该随便哪里都是钢筋水泥是吧?
哎,人家也需要种粮食好吧?
当然,种植业折腾的可不光是粮食,就拿这个和歌山县来说,全县77%的面积是森林,这个地方位于日本本州岛纪伊半岛的西南部,虽说大部分是森林,但是这个县却是面向太平洋,拥有总长650公里的“里亚式海岸”——就是海水淹没与海岸直交的谷地,或者通俗的说就是这种海岸线不平整,你在地图上看就是坑坑洼洼,不断地有小海湾、小海岛,星罗棋布的样子。
听上去风景的视觉效果应该很美好是吧?
凌晨一点,看个毛线的风景。
再说徐一飞并没有往县城西南的海岸线走,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也没什么睡意,背着个双挎旅行包就往县城的东北方向去了。
那是山路,是进老林子的方向。
之前说过,和歌山县的森林覆盖率达到了77%。
这山路可不是太好走,虽然都在东亚,可是他那里的气候跟咱们不同,你看这山林的海拔,总比不上中华五岳吧?可人家顶上,那都是常年能有积雪的。
这就是很不爽的地方了,徐一飞这次过来,跟国内夏天里的穿着一样,一身单衣。
不行,再这么往山里走非冻死不可,徐一飞搓了搓手掌,他开始跑步。
是啊,运动生热嘛。
不过他跑着跑着也明显感觉到,这林子里,他并不是一个人。
砰!
擦,是枪声!
而且吧,听这声儿,应该是手枪。
徐一飞当然避开了,不过他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撒开丫子朝前奔。
“站住!”
“砰砰——”
这下对方也懵了,因为枪没有打中目标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为毛听到枪声这人不停下来?
是啊,你们平时看电影看电视剧,往往是枪声比口哨还管用,不管人是在跑跑跑还是在啪啪啪,一枪响后就都呆若木鸡了。
可是现在,甭管这山林子里是如何的枪声大作,吼声大作,徐一飞是越跑越快。
傻逼才会停下来。
这些搞不清来头的杀手此时此刻倒是有些郁闷,树林子嘛,徐一飞闪转的身法又快,这手枪还真是不好使。
不好命中不说,关键手枪的射程有限,尼玛搞得这些人还得把命豁出去追着徐一飞狂奔。
不过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徐一飞似乎没有什么行进的目标,而是纯粹为了躲子弹似的,不停在树林子里弯弯绕。
还尼玛时不时地往树上蹦呢。
“弟兄们,这样子不行的,给我加快脚步,列阵把这小子围了!”
貌似一个领头的人,满腔怒火地嚎着。
最开始他们大呼小叫“站住”的时候,用的是日语,可这会儿,居然嚎的是中文,而且吧,还带点儿东山腔。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谁。
就这么会儿功夫,徐一飞居然不跑了,气定神闲地站在林子里。
“快,这小子跑不动啦,都给我围上去!”
徐一飞看着那个领头的人,止不住的冷笑。
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手枪换弹匣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明晃晃的手电灯光从各种方向射过来。
这就很好数了,一共也就六个人。
而且瞅着还挺眼熟。
当然眼熟了,这些人身上都还穿着写字楼里白领们上班的工装制服,而且吧,就是白天在靖国神社门口静坐示威的,那个牵头组织企业——溪生科技株式会社的员工制服。
六个人里面领头的,正是副社长倪佑生。
“小子,把背包里的东西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这会儿倪佑生气喘吁吁的,又将语种切换到日文了。
徐一飞依然是那副欠揍的样子,冷笑着看着这些人。
“社长,这小子是个聋子吧?”
“聋你妹!”倪佑生骂道,“聋子能听风辨位躲开你们所有的手枪子弹吗?”
“卧槽,社长,那这小子就是在藐视我们啊!”一个高个子拔出手枪,“这么晚了还要不要睡觉啊,赶紧废了他,拿东西走人……咦?”
扳机,竟然像是焊死在了手枪上,怎么也抠不下去。
“都看我干什么,你们快射啊,老子的枪坏了!”高个子慌了,不应该啊,刚才在树林里追逐的时候,这把枪还是挺灵活的嘛,除了一直没有打中目标外,上弹、拉保险、射击,那都是要听觉有听觉,要视觉有视觉,怎么这么会儿的功夫就卡机了?
那确实想不通,大高个儿一边喊了一句让其他人开枪,一边低头检视自己这把手枪。
嗯,子弹是满的。
保险也确实拉开了啊。
那为什么扳机会抠不动呢?
难道是有什么异物掉进枪管里啦?
那就翻过来检查一下枪口吧……
砰!
这回枪响了。
大高个儿自杀了,脑门正中央多了一个血糊糊的弹孔。
“不好!是术法哇!”倪佑生大吼一声,“这小子不简单,快点儿给我列阵!”
“社长,老五自杀了,我们列不了阵啊。”一个打扮得很娘的小伙子急了。
呼啦啦——
剩下五个人都把手枪扔下,倪佑生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摞符纸,猛地向天空一抛……
别乱猜啊,这些符纸漫天抛洒,既没有燃成火球,也没有金光闪闪,而是就这么又落回到了地上,只不过嘛,符纸落下到土地上,一下子就钻进去了。
沙沙——
倪佑生双手掐了一个古怪的法诀,更奇葩的是另外四个人,居然都掏出一把小刀子自己割自己,血液,从手臂上割出来的伤口,扑啦啦地向地上洒落。
那些泥土,被符纸钻进去的泥土,受到了鲜血的滋润,居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向上拱动。
难不成这货在召唤什么僵尸之类的东西?
徐一飞还是眉头一紧,因为他已经知道这土壤里头在蠢蠢欲动的都是些啥了。
噗啦——
一大片泥土被整个掀翻了起来。
嘶嘶——
这种声线不像是僵尸,倒有些像虫鸣。
一张办公桌那么大的,两个椭圆形拼起来的那种感觉的怪物身体从土层里钻了出来,全身布满了黑红黑红的斑纹。
一看就知道,这一米多长的玩意儿,竟然是一头蜘蛛。
八条腿嘛,前头没有钳子,后头没有尾巴,肯定不是螃蟹和蝎子。
为什么看得那么清楚呢,因为这庞大的身躯我刚才说过了,黑红色斑纹相间,但是那八条腿,尼玛有六条都是白花花的人腿!
还有一对人类胳膊!
这色彩对比度也太强烈了!
别误会,就这么点儿人类的零件,那头,依然是蜘蛛脑袋。
呼——
好强的弹跳力和速度,一眨眼,这怪物就从泥巴里跳起来冲向徐一飞了。
“唵~”
徐一飞嘴角飘出一字真言,手印向前方一结,那冲过来的怪物如同是被电击了一样,“嘶嘶”乱叫着猛然向后跳开。
“你,你竟然是和尚?”倪佑生愣了,感情这回遇上了专业人士?
“血祭土蜘蛛,你们胆也真大,不怕反噬啊?”徐一飞冷笑着说。
“社长,他不是聋哑人,他会说话啊!”那个娘娘腔的小伙子扯着嗓子尖叫。
“聋哑你妹,人家一口标准的国语,是中国人啊。”倪佑生骂道,“小子,你既然知道是土蜘蛛,那也就应该知道它的厉害,识相的,放下背包,赶紧滚!”
在日本的古代文献里,经常可以看到被称为“土蜘蛛”或“国栖”的蛮族。其实国栖就是土蜘蛛。他们有时也被称为“八掬胫”,或“山之佐伯”、“野之佐伯”。土蜘蛛之名,来自于像蜘蛛般手长脚长的意思。而八掬胫就是脚很粗大的意思。山之佐伯或野之佐伯,都指在荒山野外大声喊叫的人。总之,这些称呼都是对在荒山野外过原始生活人的轻蔑称呼。而“国栖”一词就多少有点不同。它是指祭拜“国神”或“地方神”的人。换言之,相对于祭拜“天神”的朝廷皇室与豪族,祭拜“国神”的民族地位就低了一等。
传说,“土蜘蛛”就是当时与大和族朝廷不和而藏匿在深山中的原住民,死后怨灵所化作的妖怪,在日本传说中甚至还有个叫做“囊蜘冢”的地方,传说那里就封印“土蜘蛛”。
土蜘蛛并不靠织网捕食昆虫,而是先在地上挖一个坑,里面铺上丝。坑挖成后,它的深度可达30厘米,宽度达4厘米。然后土蜘蛛会为它配备一扇牢固的圆形活动门,这扇门是由多层土、丝和丝制的铰链做成的。在外部则用苔藓与其他植物性材料掩饰起来,所以几乎不可能被察觉。这样做好之后,土蜘蛛就静候猎物的到来。
土蜘蛛在夜间捕食。它还会在坑外四周铺上光滑的丝,用来绊倒猎物。然后它在半开的门后等待,同时它的足一直角在蛛丝上。当一只昆虫穿过蛛丝时,土蜘蛛觉察到它的行动,就会立即冲出去,抓住它,把它拖进坑中。
而土蜘蛛捕食的“猎物”,以活人居多。
当然,在我看来,土蜘蛛最大的视觉美感,还是那八条白花花的人手人腿。
“哇,是土蜘蛛啊,师兄你一回来还带了礼物呀。”远处的林子里,突然响起了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
“是谁?”倪佑生突然紧张起来,难不成今晚的事情是个圈套,自己被人家反过来包了饺子?
随着脚步声和大量的灯光汇集,几个人看清楚了,从林子里居然涌现出了上百个和尚……
而且这些和尚的穿着有些怪异,覆盖在僧袍之外的,还有类似防暴警察用的那种护甲。
僧兵!
日本的僧兵最早出现于平安时代。应该是在平安时代的白河院吧,因为他那里非常崇尚佛教,在寺院供养许多僧兵,而使得僧侣的势力更加庞大。僧侣们逐渐不受拘束,性格也越来越暴躁,一旦事情不合自己的意了,操起家伙就武装叛乱,成为一股强大的势力。这种现象持续至日本战国时代,也成为日本战国文化的一种特殊现象。诸如本愿寺纠集信徒在河内,京都附近建立与各大名相抗衡的势力,造成许多大名上京的阻碍。
同时,在古代,僧兵被誉为日本战国战场上的最强步兵单位。与其说他们攻击力太过强大,不如说他们是真正的悍不畏死——那可是加强版的义和团。口中低呼着佛号踏上战场,直至战剩最后一人也绝不会退缩。另一个方面,日本是佛国之一,在战场上很多正儿八经当兵的人,他们不愿意和这些僧人作战,未战,士气就已经很低落了。比方说,这些僧兵配合大名上杉谦信的“车悬”阵法,简直如虎添翼,曾几次让武田信玄大吃苦头,损失惨重。当然了,织田信长是唯一不理会这些僧兵的大名,只要是挡住他制霸之路的,不管是什么,他都照杀不误。这也是信长被称为“佛敌”的原因。
“这,这里为什么会有僧兵,他们为什么会叫你师兄?你到底是什么人?”倪佑生脸色剧变,一个翻身跳跃,站在了土蜘蛛的背上,另外四个人也纷纷从地下召唤出一只可怖的土蜘蛛,如同怪物骑士一般,进入了攻击状态。
这里当然会有僧兵了,和歌山县的东北地区,叫做高野山,这里,是佛教东密·真言宗的总本山。
“你们是从国会新闻中心一路追踪我到这里的吧,看起来我们推测得还真没有错,你们这些人,对青铜人形灯有特殊的灵场感应对吧?”打开了背包,徐一飞拿出了那盏青铜人形灯。
新闻发布会上,对外公开的说法,是所有的异国文物,被政府从民间赎回之后,暂时统一由国立博物馆馆藏,直到分别向各国大使馆交还。
可是这盏灯,交付给博物馆的只是个赝品。
真品交给了徐一飞,一路火车加步行,来到了高野山。
这就是个钓饵。
判断果然没错,当初这些人在靖国神社外面绕着转,就已经怀疑他们在“感应”那盏灯,现在好,他们根本对交给博物馆的赝品查看都不查看一下,直接就千里追袭徐一飞了。
“社长,我们好像中圈套了!”
“社长,他们人太多了,我们该怎么办?”
“社长,我等杀开一条血路,你先突围!”
“社长……”
那四个属下已经开始激动地大呼小叫了。
“都吵个屁!突围你大爷!满山的和尚你突围给我看看!”倪佑生火冒三丈,“是男人的就给老子听清楚了,你们四个,给我拖住外围的僧兵,我要干掉这小子,夺取铜灯!”
“社长,你疯啦!就算你拿到铜灯,那也是被他们包饺子啊!”
“给我闭嘴!”倪佑生双眼冒着凶光,“我把制备好的尸油已经分成了很多份,就在出发前交给你们每个人的小铁盒子里,油内已经嵌入了棉制的灯芯,既然我们决定做这件事,那就要无畏生死,都听好了,大家所有的人,只要将油膏放进灯盘,然后点燃灯芯,便是大功告成,至于灯是否落在咱们手上,或者咱们几个性命如何,那都不是我们所该关心的了。”
“是,社长!”几个人大声回答,刚才还是以多欺少霸气凌人的模样,转眼就成了视死如归的慷慨就义了。
“师兄,要不你先回寺里吧,老师知道你回来,特意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烤鳗鱼呢!”一名僧兵队长大声喊道,“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五头土蜘蛛真是难得的实战训练机会,就让学弟们练练手吧。”
徐一飞摆摆手,“我相信凭你们的实力,一定能护灯并逮捕犯人,但是刚才对方也说了,他们志不在夺灯而是点灯,五头土蜘蛛可不是一盘小菜,你们非得吃它一两个钟头才能啃下来的,这期间他们若是用尸油点燃古灯,那咱们就算杀了他们也是前功尽弃。所以,各位学弟守住外围封锁即可,这里,就交给我来办吧。”
“好大的口气!”倪佑生从背上取下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看式样还是中国风,“狂妄小子,你想以一人之力对抗五头土蜘蛛吗?真是螳臂挡车!”
呼啦——
徐一飞从背包里取出来一件紫色的僧袍披在了身上。
一根巨大的黄铜法杖从僧兵队伍里高高抛了过来。
嘭!
被徐一飞牢牢接住。
当当——
法杖上,六个金属圆环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共鸣。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五头身形硕大……艾玛我想起这三十条白花花的大腿,写着写着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这些土蜘蛛都嚎叫起来,口种的涎水一股一股不断涌出,而且这些透明的涎液,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就迅速凝结成乳白色的浓浆……别想歪了,这是蛛丝!
“狂妄小子,报上名来,老子胯下不咬无名之辈!”倪佑生脑子都气歪了,我知道他这意思啊,所谓胯下,就是说他的主要攻击武器并非手里那把剑,还是要依靠那些畜生扑上去推倒对方。
“如你所愿。”徐一飞将法杖插在地上,双手结印。
一股强烈的佛法气场震荡开来,万丈金光环绕周身。
“高野山金刚峯寺少僧正,徐一飞——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