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第一幕(上)

老三的烟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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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八章第一幕(上)

    作为行动的主要的唯一的执行人,陈伯康必须要把行动考虑的非常周全,不能有任何明显的破绽。这首先体现在各自的分工上,不但要监督每个人的每个环节的执行,还要全部汇总到自己手上,对每一步的效果作出判断和预测。

    监视的工作已经交代清楚,他深信陈为申一定会完成的很好,这是他自身的优势,也是给他最轻松的任务,更是最重要的工作。

    在交代任务之前,陈伯康已经做了前期的一步工作。先后几次打电话给南造云子,并送了礼物给她,希望她能抽空吃个饭。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他从孙艳芳的口中得知,日本本土东京警视厅抽调人手,云集在上海、南京、北平,还有武汉等大城市内。由于孙艳芳也属于抽调人员,可却并不知道具体原因,只能猜测在日本本土出了事,波及到在中国的日占区。故此,南造云子被事务缠身,不能离开。

    意料之外,是自己打的电话,只有一次是南造云子本人接的,其他的都是旁人接听的,而且,送了礼物之后,南造云子也没有回个话。显然,事情很严重,很复杂,让他们宪兵队、特高课很被动。

    正如陈伯康所猜测的那样,不止南造云子,包括宪兵队、特高课的负责人晴气庆胤都忙得不可开交。以致晴气在跟南造云子交谈的时候,抱怨地说,影佐祯昭走的倒是非常是时机,留下这么个大窟窿给自己。

    对这些事情,南造云子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东京共产国际间谍案,已经在东京被吵闹的翻天覆地了,而中国这边,包括上海等大城市,全都被严控消息,才没有被披露出来。

    如今,他们已经锁定了目标人物及其相关人员,可让他们为难的是,手上没有证据,目标人物身份特殊,如果没有过硬的证据,根本就不可能将其拘捕。更让他们头疼的是,在目标人物周围的嫌疑人都被锁定,可没有特别的情况,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东京警视厅特高课为此大发雷霆,指责他们上海特高课无能,特地从各地调来人员参与调查,还专门派了两个人来找各部门执行本土东京的命令,哪知道都被这些部门以这个或那个借口推脱了。

    这样一来,南造云子所在的特高课全体人员全部出动,没日没夜的对目标及所有嫌疑人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跟踪监视,以及监听。对陈伯康的问候和约请,她根本就无暇视之,也没有放在心上。

    在她的内心里,对于陈伯康向自己示好的态度,并不认为是对自己示弱和恭敬,反而认为这是在向自己挑衅。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将他网入囊中,没想到一次次的都失败了,让她深感耻辱。作为一个获得巨大成功,获得荣耀光环的特务,作为一个大日本帝国特高课的人,是不能接受的。

    她要让他受到羞辱,接受自己的惩罚,要让他在自己面前下跪求饶。只是这个想法受到眼下环境和条件的困扰,暂时只能停下来,等把这个案子处理完之后,腾出手来再收拾他也不迟。

    “哼,到时候把这些东西摆在你面前,让你自己亲自给我一一打开,吃的给我味道嘴里,穿的伺候我穿上!”南造云子难得的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摆在面前的礼物,冷笑着,仿佛看到陈伯康已经跪在了她的面前一样。

    今天,孙艳芳轮休。此时,陈伯康正约到孙艳芳跟他一起去游玩。两个人开着车到了郊外的江边,将车停放在一处树林茂密之处,从车上取出携带的吃食,酒水。

    两人先是玩了一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玩累了躺在草地上。陈伯康想着该怎么从她的嘴里掏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或者了解一些南造云子跟他们之间的情况,便于自己在恰当的时间,对南造云子进行制裁行动。

    “喂”,孙艳芳见他躺着不动,爬到他身上,用头发挠他,作弄他。结果引起反弹,反被他死死的压在地上。

    疯狂之后,两人袒露身体在青天白日之下,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了一般。两人休息好,恢复体力之后,孙艳芳死命的将身上的人推开,取过准备好的物品,将欢爱之后的残余清理干净,再把衣物穿戴好,看到他无动于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忍不住耍起了小性子。

    “你这个混蛋,怎么今天又对我这么粗鲁,一点也不温柔。”

    陈伯康自跟她好了之后,心有惭愧,既是对虞晚晴,也有对她,只是一直都没对两人讲过,而且这种事怎么能说得出口,即便虞晚晴知道这个孙艳芳的存在。孙艳芳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也明确告诉他,自己情愿做小的,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当听到她说出这话,让他很感动,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只能装聋作哑。

    “这样是不是很刺激啊。”

    “混蛋,这样不好,让人看见了,多丢人啊!”

    “呵呵呵”,陈伯康得意的笑着,用手揪着她的小鼻子,让她很不满的扭头挣开,“有谁会来这种地方,再说不是还有我吗?就算我不管用,不是还有你这个特务吗?”

    “别大声嚷嚷,这些话能这样到处乱说吗?”

    “这里人迹罕至,除了你我,那还去找活人。”

    “守业君。”

    “嗯?”

    “你让我看不懂。”

    “怎么了?”

    “你给我的感觉有时候很开心,有时候心事重重,还有的时候显得很痛苦,让我看不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让我很不好受,感到不舒服。”

    “是吗?那你觉得要怎样才好。”

    “我不知道,就觉得跟你在一起很好。还有,你跟我做那事的时候,能感觉到你有怒气,不,是杀气,很凶狠的那种。”

    “不会吧,是你到高潮了,产生了幻觉吧?”

    “你这个混蛋!”

    说着她扑到他身上,挥起双拳在他的胸膛击打。力量不大,像是在按摩,又像是在哀怨。对她的表现,陈伯康一点都不见怪。接触这么长时间,她的性格,她的习惯,基本是都了解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怎么,玩腻了,急着想要赶我走了?”

    “胡说什么!我对你是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着你不是被抽调来的吗,事情总是要完的,等事情一完,你难道就不走了?”

    “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完,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回去。可我舍不得离开你。咦,你说,到时候,我向上面申请留下来,你觉得好不好?”

    “呵呵呵”,成功转移了话题,陈伯康仍旧心有余悸,“这个事我可做不了主,要是我参与进来,你的上级还不得怎么找我的麻烦呢”。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帮忙了,就知道跟我装糊涂。你说,如果我留下来,你喜不喜欢,高兴不高兴?”

    “当然喜欢,当然高兴了!哎,我有个事不明白啊,一直想问问你。”

    “嗯,你说。”

    “你上次跟我说过,你们都是被抽调过来,是因为东京出了事。我就不明白了,东京出事,跟你们到上海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你们内部出问题了?”

    “我都跟你说过了,对这事的具体情况,我们下面的人也不清楚,也不是我这个级别能知道的。不过,我有一次听上面的人在交谈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他们随口说过,好像是共产国际在东京的间谍组织被破获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

    “啊,共产国际?还有这事?你来这里是专门为了共产国际的事啊!”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干我这行,什么人,什么地方都有,只要不暴露就没事,一旦暴露就是一个大事。”

    “嗯,你说的有道理。照这样说,那是不是在上海和南京的特高课也有问题啊?或者怀疑他们中间有国产国际的人?”

    “这就不清楚了,也许可能有吧,不然把我们调派过来干什么。”

    “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不会整天都去盯人了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无聊死了。”孙艳芳皱着眉头,可看到他兴致挺高的,瘪了下嘴,“监视汪精卫身边的人去了。”

    “啥?汪精卫身边的人!你没哄我吧!”陈伯康大惊,两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不会是陈公博,周福海吧?”

    “不是,哎呀别问了,再问下去我会害怕的。”

    “怕什么?”

    “怕你说漏了嘴,被抓进去。求你了,别问了。”

    见他点头同意后,笑着翻了个身,坐起来从放在油布上的拿起一块肉铺,又倒了一杯酒,走到他身边坐下,放下酒杯,用手撕下一块喂到他嘴里。

    “如果你走了,我想你可怎么办啊。”他嚼着肉铺,含混不清的说着。

    “那就不走了呗。”

    他又马上接着说道,“你自己都不能确定不下来,还说什么不走的话。”

    “你真的会想我?”

    “当然!”

    “没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相信你!如果你有什么难办的事,告诉我,让我来帮你想办法,说不定比你自己去做要顺利得多喔!”

    “那我可不相信,要不试试?”

    “你说?”

    “帮我收拾卢英!”一说出口,马上就发现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而沉重,于是自我嘲笑地说,“算了,不为难你了。让你难做的事,千万别当真了。我也知道你的能力有限,这种见不的人的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你想坐上他的位置?”

    “不想!”

    “那为什么要收拾他?”

    “因为他经常给我找麻烦,穿小鞋。以前还让着他,前段时间还蹬鼻子上脸了,有几次被我发现,他还让人跟踪我,监视我。所以想要报复他一下,让他也知道一点厉害,别给我甩脸子,不把我当回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挺好办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的人出面找他说几句话不就行了,没有你想的这么麻烦的。”

    “你懂啥!你不知道,他这种人都是记打不记吃的货,好言相告是不会有用的,只有让他们知道疼了,才会知道收敛一点。”

    “他的身份挺高的,想要动他还得动点脑筋才行。”

    “那你就慢慢想吧。我想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刚才运动的太猛了,有点累了。”

    “你个混蛋,不准一个人睡,快点抱着我睡一会!”

    陈伯康有些担忧,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跟自己亲近的日本女特务会这么敏感,看来自己的小心一点,不能让她察觉自己,更不能让他怀疑。好在这女人的天性蒙蔽了她,把她自己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让自己有了提防。否则,自己怎么露的馅都不知道。

    看来最亲近的人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啊!

    忽然,猛地想到,这个小特务能够察觉出来,那虞晚晴这么一个经验丰富的共党间谍怎么会察觉不出来!这不是不可能的,猛地又想到了隐藏的电台。

    一想到电台,陈伯康就紧张得很。直到现在,跟虞晚晴的关系密切到这种地步,自己都还在考虑,寻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在告诉她。自己是这样想的,可这并不等于她不会不知道,说不定在前段时间,她自己早都已经查清楚电台的事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在家里,又来了一个黄毛丫头,万一告诉了她,或者被她知道了,肯定会报告给她的上级,而不像虞晚晴会那么稳重,考虑清楚之后在作出决定。也许,虞晚晴会主动跟自己说,试探自己的意愿。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自己还能跟虞晚晴说清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她也应该能理解自己,毕竟这是工作,有必要的保密性;但如果事后一种,那就是麻烦事了,小丫头的嘴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实,特别是面对他们的上级,或者是领导,一定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

    这样一来,自己可就是像个赤着身,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可掩饰的暴露在他们面前。

    “天啊!自己在她面前可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