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漂泊游子

老三的烟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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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六章 漂泊游子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为了逃离军统(保密军),躲避内战,而销声匿迹的陈伯康!

    当他回到在湘江旅馆的房间里,仔细的看着手中的报纸,心中气血翻腾,难受至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老潘是内奸,那么跟他一起的人,有关联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如此看来,回国是不可能的了,也不是好时机,至少现在是不可取的。可是不回国,又该到哪里去呢!要不要回米国去,如果不去米国,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又能到哪里去。

    “啊!难道当年他见汪精卫的事被人告发了!”

    “杀人灭口!”想到老潘被曝光可能的原因,一个念头嗖的一下就钻进了心头,惊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手中的报纸掉落在地上。久久无语的坐着,心中涌出无限的痛心,无尽的凄凉。

    凭自己对老潘的了解,和他对共产党的坚定信念,他绝不是什么叛徒,汉奸,内奸。能给他下这个定性,绝不是什么小错误,即便是大错误,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给出这样的断语,只能说明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也就是说得罪了让你死就得死的人!

    “没想到我陈伯康投笔从戎,九死余生,却漂泊无定,竟然会落到有国难投,有家难回的地步,真是苍天无眼啊!”

    想到老潘已是这样的结果,假如自己回去之后,必定是有死无生的结果,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痛哭伤怀之后,陈伯康抽着烟沉思起来,回想着自己这些年在国外的种种经历,仿佛在眼前历历在目。

    五年前,当听到新中国在炮火声中成立的消息,心中怀着激动,默默的等待着战事全部平息,再回到国内,然后悄悄地回到家乡。

    可随之而来的是,在朝鲜爆发了战争,跟着刚刚诞生的新中国毅然投入到战争之中。当时身在美国的他,跟其他渴望回国的留学生一样,全都被禁止回国,还被米国政府诬陷说,想要回国的人都是共党间谍,迫使他只好放弃想法,继续等待恰当的时机再回国。

    三年过去了,朝鲜战场传来消息,中国和联合国军签订停战条约。陈伯康当即就傻了,全身都僵硬了,傻痴痴的站着,完全不敢相信,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新中国赢了!

    打败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中国人从此真的站起来了!!!

    中共产党太厉害,太伟大了!!!!

    陈伯康觉得自己要疯了,这种事情跟天方夜谭没什么两样,可偏偏就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正因为怀着这样的情怀,他揣着满怀的激动,做出了立刻回国的打算。因为之前美国政府的阻扰,一直都不能成行,再加上自己跟张麒龄一起做生意脱不开身,身边又发生东山国情局追踪自己的事,才被迫拖延下来。

    这一拖延又是两年多的时间,期间,在米国散发各种污蔑新中国的言论层出不穷,却都未能改变他要回国,回家乡的决心。

    等他将身边的事全都处理好之后,又意外得到消息,说是原保密局,现情报局的局长毛人凤亲自下令,取消了对脱离保密局人员的一切追究。

    这对陈伯康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恰巧在此时,在刚过去不久的4月,又恰恰发生了‘克什米尔公主号’事件,犹如一把悬挂在空中的巨刃掉在他的头顶上,让原本准备回国的他,变得心神不宁,忧心忡忡。

    飞机坠落事件除了机械故障,就是很明显的爆炸行动,也就直接在告诉世人,是谁做的,想要干什么。在做这种事的人的背后,除了原来称为军统,后改为保密局,最近又改组成情报局,在东山的毛人凤,是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这个事件直接就让陈伯康从喜悦变成沮丧,猜想着,假如自己直接回到国内,是不是会立时就被人给监视起来了,或者关押起来。如果是这种情况,那自己回去又有何意义呢,还不如不回国。

    即便是这样想的,即便这个事件对自己回去不妙,可是思念故乡之情始终萦绕着他,让他怀着侥幸的心思,尝试着从深圳偷偷地入境。

    可万万没想到,一张过期的旧报纸,竟然又将他所有的希望统统都给打破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彻底的给撕的粉碎,让他从云端之上跌入到深渊之中,重新再一次步入漂泊,再一次成为一个没有根的浮萍。

    长叹一声之后,陈伯康还是决定暂时放弃回国的念头。

    守望国门却不敢入,让人如何不伤感。于是,他跟在美国的张琦龄取得联系,邀请他到湘江来,一同在湘江开公司做生意。

    半年之后,一家名为新鸿医药器械公司成立了。公司由陈伯康负责,专门做医疗器械和药品的生意,公司经营的产品绝大多数全都卖到内地。而对跟自己做生意的内地公司,自己赚取的利润不高,给对方唯一的条件是,帮他在国内找两个人,一个老年人,一个中年女人,同时还要对方如果方便,在暗地里打听一下关于潘汉园的情况。

    面对陈伯康这样优厚的贸易条件,这家国内公司不得不同意且答应,因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这个新生的年轻的共和国实行经济封锁,特别是朝鲜战争之后,连在国内稀缺的普通物品也要卖个高价,更何况这家公司卖的都是国内稀缺的产品,所以,这种情况实在是非常难得的。

    大约这样过了一年的时间,这家公司终于给了他一个答复,告知他委托寻找两个人的事情,结果都不大好,也不太坏,有好的,也有坏的。好的是,年纪大的找到了,但人已不在人世了,已经走了好几年;另一个中年女人却找不到人,也没有一点踪迹可循,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而他想要了解潘汉园的情况,只能偷偷地给他带话,说因为这是国内党内的高级秘密,不敢随便打听,只知道潘汉园被法庭宣判为叛徒、内奸,判了无期徒刑,也没能了解到具体情况,而且听说这是党内领导人的最高指示!

    “最高指示!!”

    陈伯康傻眼了,最高法院认定一个人的罪名,怎么就成了最高指示!那法律成什么了,制度又成什么了。这人告诉他的时候,警惕的连透露消息人的名字都不敢提,这是又要回到了封建皇帝统治时代的前奏了吗?

    同时,对告诉他这个情况的人也充满了怀疑和疑惑,自己只是向他了解一下潘汉园现在的情况,怎么会牵扯到这种高级机密的内幕消息,到底是真还是假,一时还不能判断出来,只有留待以后再做分晓。

    外部战争的胜利,内部经济的恢复和起飞,让这个古老又年轻的国家焕然一新,确切的说这是共产党的功劳,而自己只是一个旁观的看客,心中向往和思念之情,与自身的安危交织在一起,让他长时间的如鲠在喉。

    在焦躁不安与渴望的混乱中等待着,时间又过去了半年,看到自己无形中又年长了一岁,心中不禁悲愤难受。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史大妹突发奇想来到湘江,说是想自己了,专门来看看自己的,对他像亲儿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看,陈伯康无法想象,在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会神经错乱。

    精神上的混乱,加上无序不堪的生活,让史大妹看在眼里,心中非常的心痛,可又不能看着这个像儿子,胜似儿子的人就这样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像个没魂的人一样,一辈子就这样一个人生活下去。

    对陈伯康的情况,史大妹从他的嘴里只言片语的也知道一些,虽然刚一听到他所担忧的事情,神情悲伤忧郁的样子至今难忘。以自己所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是个好人,还是个爱国的人,便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帮他化解心中的症结。

    在这年秋季的一个夜晚,陈伯康坐在凉台上遥望着北方,一只手中握着一张照片,痴痴的凝望着,一动也不动,连另一只手中点燃的香烟也忘记了,良久良久,一颗泪珠不小心的从眼角流了出来,悄然无声的滴落到地上。

    “孩子,天气转凉了,别在外面受凉了,早点回屋里来吧。”

    “哦,干妈,我这就进来。”

    待陈伯康回到屋内坐下,看着端着茶杯的史大妹,带着愧疚对她说:“干妈,您本来是过来玩耍的,反倒让您老来照看我,真是过意不去啊。”

    “唉,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不管干妈还是亲妈,我都是你妈!你看你现在活的什么样?啊!整天除了到公司上班的时间,天天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坐着一动不动,不是发呆,就是丢三落四的。

    让你找个人结婚,你说没时间,都给你介绍了多少个,全都给推了。你说你照这样下去,怎么能让我放心?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

    “干妈,你就别为我操心了,还是多照顾照顾琦龄他们两口子吧。他们好像都有三个孩子了,小的都可以爬树了吧。”

    “你啊,羡慕了吧。真是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再晚的话上那还给你去找大姑娘啊。将来我不在了,谁会来照顾你,难道你就想一个人这样过一辈子?”

    “干妈,对结婚这个事,我确实没这个心思。你就别在这事上操心了。”

    “孩子,我看你经常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是不是就是因为她们才一直没有打算结婚啊?”

    “呵呵”,陈伯康既不否认,也不明说,干笑两声,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嫁人了,我这也就是留个自个在瞎想。”

    “哦,原来是这样啊。”史大妹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什么,认为一定是这个原因,“嗨,我说你当年在上海滩的时候,是那么的威风,怎么现在就这样了,拿出你的大男人的气势去找她啊!”

    “找她?怎么找?”

    “还能怎么找!现在大陆不是一直在号召,让你们这些在海外的华人华侨,还有留学的学生都回去建设新中国吗?这个机会不是正好!”

    陈伯康苦笑了一下,这个宣传对那些人是好的,可对自己却没有半点好,毕竟自己可是背着那么多的帽子,光是一个军统特务的帽子就能把自己关进牢里,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帽子,牵连的人更是多如牛毛。

    “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所以你才不敢回去?”见他不说话,史大妹皱起眉,想了想说:“孩子啊,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替你回去一趟,你觉得怎么样?正好我也想回去看一看,听那边宣传说的多么多么的好,心里痒痒的,真的想回去亲眼看看。”

    听她这么一说,陈伯康心中一动,这个史大妹大字不识一个,可经历过的事多,一般性的问题是难不倒她的,即便遇到了难题,她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谁会去找她的麻烦。那边的人十有八九想的是借她的嘴对外多宣传他们,带动老太太周边的人回国。

    如果借她回大陆的机会,顺便替自己找虞晚晴,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个借口也很好找,就说是以前的同学,或者亲戚什么的,借老太太回来的机会帮忙问候一下。

    可是,又该怎么递话给虞晚晴呢?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自己想她了,想回国了,或者想儿子了。这个理由没问题,可这样就把她跟自己的关系直接给暴露了,让外人知道她儿子的父亲是个军统特务,汉奸,再加上潘汉园的事情,反而会害了她跟孩子!

    思来想去,盘算过来,盘算过去,接连不停的抽了好几支烟后,才狠下心对史大妹说:“干妈,你想要回去看看,我这儿没问题,举双手赞成,问题是琦龄那边会不会担心啊?”

    “他啊,现在忙的连家都不落,整天就是赚钱赚钱,那钱能赚得完吗。为此我还说了他,让他别把家丢在一边,忘记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不是他嫌我烦,嫌我啰嗦,我才.......”

    陈伯康见她突然收住口,没有继续说下去,再看她脸上的表情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才是老太太来湘江真正的原因啊!当下也不说破,笑着说:“干妈,既然琦龄不担心,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大陆目前的情况,以我的了解来看,安全方面是没什么问题,如果有事,大陆那边的人也不会对你这个老年人会怎么样的,再说他们对外不是宣传大陆很安全吗,所以此行问题不大。”

    “就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啦,我不就是一老太婆,回去也就是回家看看啦,斗大的字也不识一个,能拿我怎么样!”

    “呵呵,干妈,您能这样想就对了!不过,如果您真要帮我找人,能找则找,不能找千万别勉强,就怕会引起那边的怀疑,这样就对你不好了,而且也没这必要,明白吗?

    这次帮我找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相片上的这个女人。待会我会给你详细说她的情况,还有需要你注意的地方。只要找到了她,所有的问题,她一定都会告诉你的,或者让你带消息给我。”

    史大妹见他说的郑重,有些迟疑的点头应允了。

    史大妹走了,回大陆了。这一走就是大半年,连春节都是在大陆过的。这让陈伯康的内心隐隐的担心起来,因为通信不方便,只收到她到达上海之后,一封由别人代写的信,然后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了,根本就不知道这老太太是生是死,害得他跟张琦龄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如果时间再长一点,仍旧没有消息,恐怕真的出事了。

    这一天天黑了,陈伯康从公司下班,顺便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家。进屋跟往常一样,换了鞋,脱掉外套,将手中的皮包往旁边一搁,汲着拖鞋走到茶几上,倒水泡茶,然后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放,人倒在沙发上休息。

    “哎呀,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干妈!”听出是史大妹的声音,他惊喜的从沙发上跳起来,看向厨房,果然是史大妹!“您怎么一去就是大半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而且回来都不先发个电报啊,害得我都要担心死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琦龄兄交代了。”

    “我人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什么事都没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呀就是大惊小怪,神经兮兮的!听到一点什么就惊慌失措的,哪像个做大事的人。”

    陈伯康哭笑不得,不管怎么说现在人好好的回来了,就是最大的好事,其他什么的都算不上了。

    “孩子,你说的人我没找着,不过给你带了个人回来,说是有事情要跟你当面说。”

    “带了个人回来?!”

    “喏,行李都在那儿。”

    “那人呢?”

    “说是去见个人,一会儿就回来。嗯,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你又瞎担心什么,没事的。”

    过了一会,一个女人推门进来了,是个穿着泛旧的阴丹士林蓝白旗袍,脚穿一双黑色系带高跟皮鞋的女人,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长得模样倒还过得去,看上去挺温婉的,像个良家妇女。

    “哎呀,杨同志,总算回来了,人家可都要担心死啦。要是再不回来,真以为你出事了的啦。”

    “大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的。”

    陈伯康一直没开口说话,静静的等着她开口,想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如果只是想利用自己,恐怕是不行的;如果是想要跟自己做交易,那还得看他们出什么价了。

    “杨同志,他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我的干儿子,陈伯康。伯康啊,这是杨同志,是专门来见你的啦,别怠慢了人家。”

    “哦,是杨小姐啊,幸会幸会,没想到会劳您大驾,亲自前来,实在是让鄙人惭愧啊。快请坐!快请坐!干妈,我怎么会怠慢人,您就放心吧!”

    史大妹见状知道他们要单独谈事情,连忙说自己还有事去做,直接上楼去了。

    “陈先生,您客气了。说实话,真没想到您会这么年轻。在来之前,如果不是上级领导专门为此做了交代,我还真不敢相信能见到你本人。”

    听到“上级领导”,虽然心情很激动,但陈伯康才不会被她简单的几句恭维话就敞开心怀。来意未明,哪能轻易随便打开大门。

    “上级领导?我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人,怎么能得到你们的青睐。”

    “陈先生,我这次来见你,一是有人托我带两封信给你,二是在湘江有件事我遇到了麻烦,想请你帮个忙。”杨小姐没有在乎他的话,边说着边从坤包里取出两封信递给他。

    “不知道杨小姐想让鄙人帮什么忙啊?”陈伯康笑着致谢从她手里接过信,没有忙着马上拆信观看里面的内容,而是放在一边,然后小心的问她。

    “其实这事情说起来挺简单,也就是想借陈先生下面的公司做点小买卖。”

    陈伯康一愣,笑着说:“杨小姐,你的这小买卖恐怕不会小吧。”

    “陈先生,要不你先看一下这两封信,然后咱们再说买卖的事,怎么样?”

    陈伯康没有说话,看向她点了点头,拿起信看起来。这两封信都是熟人写给他的,一封是川大同学徐如龙写的,一封是陈为申写的,其内容不尽相同。

    徐如龙在信中除了叙说两人在学校时候的同学之情,主要就是告诉他,国家现在正大力发展生产建设,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希望他能回国参加到新中国的建设事业中来,而且这一切也是他当初报国的愿想。

    陈为申的信内容就丰富多了,讲了自己率领部队参加起义,共产党对他的过往既往不咎,还让他参加了工作,就连他老婆也安排了工作。这些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夫妇就会聊起以前,更多的是谈论到他,如今听说他还活着的消息,兴奋异常,希望他能回国见见面。

    “信我看完了,现在可以谈谈你说的小买卖了吧,杨小姐?”

    “呵呵,陈先生还真是心急啊。那好,我就先说说。现在内地急需一批精密仪器,我们希望通过陈先生的公司引进这批设备,不知陈先生是否愿意啊?”

    “呵呵,这可不是愿不愿意的事,而是关系到我这条小命,还关系到我这公司上下十几个员工吃饭的问题。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你们在这边也是有公司的,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反而是来找我呢?这不是舍本逐末吗?”

    “陈先生不用奇怪,我们这样做是经过认真考虑的,具体有三个因素。一是因为在湘江你的人脉关系很广,很独特,三教九流的人都很给你面子,很多事对你来说是小事,可对我们却是很麻烦的事;

    二是,我们在这里的公司都是明面上的,同时也受到很多人的关注,公司经营的货物也时常会受到非常严格的检查,而你的公司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更何况你公司经营的产品跟我们所需要的货有很多共同点,不会轻易被人察觉,而且今后像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更多。所以,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我们希望能与您进行合作。”

    “嗯,说的不错,可这理由并不能说明一定要让我来帮你们啊,要知道在湘江有头有面的人可是大有人在,为什么不找他们,甚至有一些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仅我知道的人中就有好几个就比我更合适做这件事,而且跟你们的关系亦非寻常啊。”见她停来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陈伯康直接委婉的拒绝了。

    杨小姐的脸上并没有惋惜失望的神色,似乎对他的拒绝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轻轻的摇着头笑了,似乎对这个情况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略微沉思了一下,眼神明亮的看着他,缓慢而坚定地对他说:“陈先生,请您先别急着拒绝。我这还有一个原因没说啊,我想听我说完这第三个原因之后,你一定会答应的!”

    见他依旧静默的保持着姿势看着自己,等待自己说出第三个原因,便压低身子凑近他,用清晰的声音对他说道:“有个人请我带句话给你,并且一再嘱咐我说一定要亲自当面完整的转达给你,这句话只有三个字。”

    又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还是一字一字缓慢而沉重的说,‘快——活——死’。”

    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陈伯康万分失态的腾地从沙发站了起来,一下就将桌上的茶杯给碰倒在地,浑然不知的站着,两眼茫然的看着她。

    少顷,回过神,惊喜交加又失魂落魄的看着她,屏住呼吸,缓慢的一字一句的重复道:“快——活——死——”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