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突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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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王岩送医后,留下部分人看守,其余人回到了站里。

    接到边江电话的范轩杰赶到了站里,与梅方舟在大厅碰了个头,决定仍按原计划将王岩押往南京,留在手里始终是个祸患。

    俩人各回办公室后,边江摸进梅方舟的办公室,告诉他一个新情况。门房老张向他反映,昨晚八点钟左右,有个年轻女人曾来找过乔某,当时恰好闵敏过来,老张就跟她说了,她便去找这个女人了,估计没见着。

    一个女人,在案发的当夜找乔某,但没见着,能说明什么?醋意大发的闵敏去见这个女人,很正常。见梅方舟没有领会过来,边江提示他,昨晚询问闵敏时,她并没有提到这个事,且乔某的女人应该明知乔某这个时间段在家里而非站里,却为何找过来?

    醒悟过来的梅方舟马上去了闵敏的办公室,她刚洗过脸正往脸上抹雪花膏。梅方舟遂直截了当地问她昨晚是不是去见过某个女人。

    闵敏笑了笑说:“这个老张呀就像个女人似的,嘴碎。我确实去见了,但没见着,她闪了。”

    “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追着乔少不放的女人,还挺漂亮,但我绝不会输给她。”

    “还挺自信。既然没见着,后来你干嘛去了?”

    “不是跟你说过了,随便转了转,在街角的那家鲜饮饮品店喝了杯咖啡就回了。”

    “就没去别地?比如药店?”

    闵敏蓦然顿了下脚,娇嗔道:“站长,你怀疑我?”

    梅方舟笑着说了声“开句玩笑”,上楼进了办公室,抓起话筒拨通了长堤街派出所的电话,让所长接电话,要他立刻找到指证王岩在紫菱公园对某位姑娘“动手动脚”的那几位证人。

    凭直觉,老张所指昨夜出现的那个女人,若真与乔某有着某种特殊关系,并无涉案的可能性,一来乔某如此精明的人,怎会把自己的女人扯进案子里来,二则这个女人目前看来跟这个案子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但昨天跟王岩在一起的却是个年轻的女人,仅凭这一点,梅方舟必须对这个女人摸个底。

    吃饭时间,长堤街派出所的电话来了,说找着了公园的俩人,另外那对老年夫妇不愿过来,说是年老俩眼昏花没看清那姑娘长啥样,岁数大了不想跑这趟。梅方舟让把公园的那俩人即刻带过来。

    直接让把人带站里来,梅方舟是有所考虑的。无论怎样,这事总得过乔某这一关,不如提前跟他打声招呼争取主动。俗话说得好,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吃过饭,梅方舟上楼来到乔某的办公室前,伸手敲了敲门。乔某开门一见是他,颇有些意外,一边往里让一边客套地说:“梅副站长这会儿怎么有空过来?”

    梅方舟嘴上说有件事跟你说说,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乔某去替他沏了杯茶端过来。梅方舟接过手揭开杯盖闻了闻赞了声“好茶!”

    乔某笑着说:“下面恐怕就没好话了。”

    梅方舟又赞了句:“跟聪明人说话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拐弯抹角。听说你最近处了个对象,有这事吧?”

    乔某顿觉心里一紧接着眉头一皱,怎么把柯佳给扯进来了?

    瞧在眼里的梅方舟哈哈一笑道:“瞧把你给紧张的,看来还挺在乎这个姑娘。据说她昨晚来找过你,可惜没见着。”

    乔某心里愈发一惊,这柯佳真会赶趟啊,凑什么热闹。

    紧接着,梅方舟画风急转:“小乔啊,敏感时期,你这个对象出现的不是时候,请恕我……”

    既如此,乔某也就不跟他讲客气了:“梅副站长,但凡长了个脑子,你觉得站里的这些破事能跟她扯上一毛钱的关系吗?”

    梅方舟貌似极诚恳地点了下头:“我赞同你这个说法。但你有所不知的是,王岩被抓现场另有个逃跑了的姑娘,她或许就是他的同伙。所以我对你那个对象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咱们站的附近,不得不有所疑虑。若她果真是来找你,下班时间为何不直接上家里?仅就这一点在我这儿就说不过去,那个时间点你不是在家吗?”

    何谓一语中的?乔某的脑子这一刻有瞬间的乱。梅方舟说的极是,柯佳昨晚为何会出现,一时半会儿乔某颇想不通,但他必须得说得通,此际也只能不惜曝出自己的私密公之于众。

    “梅副站长,或许你有所不知的是,我和那位姑娘尚未发展到搞对象那一步,至少在我看来如此。这样的关系你认为我会把她领我家里去吗?”

    梅方舟岂是轻易糊弄得过去的,立刻道:“或许吧。但你如何解释她昨夜贸然出现的一幕?”

    面对梅方舟的咄咄攻势,乔某编不出别的说辞了,只得道:“也许跟我们前些天吵了一架有一定的关系。”

    这时,边江在楼下喊,长堤街派出所来人了。听到这边动静的范轩杰出现在门口,问怎么回事。

    梅方舟对他说了句“找乔科长帮个忙”,接着对乔某说:“我不关心你这些私事。联想公园里和王岩呆一块的女人,你不认为你的这个对象昨晚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吗?”

    乔某不由冷笑道:“你也太能扯了。”

    梅方舟亦笑了笑说:“扯不扯的另说。现在人来了,你那个对象是否清白,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弄弄清爽。不过呢,必须得劳烦你跑一趟你那对象的单位。职责所在,得罪了。”

    七窍生烟的乔某正待发作,范轩杰发声了:“老梅的要求合情合理,非黑即白,你就辛苦跑一趟吧。”

    老大都发话了,乔某若再使性子就不懂事了。

    下楼坐进车里,乔某的头脑逐渐清晰。那日鹤舞湖畔,柯佳看过《正刚报》一瞬的异常表现以及她随后的哀戚表情仿若历历在目,直觉告诉他,她有“事。”联想她对自己身份的过度解读,那种爱而不能爱的凄惶,或许就是她昨夜贸然现身武汉站一个较为合理的注脚:梅方舟的直觉是对的,她就是和王岩呆在一块儿的那个同伙,因担心王岩而欲求助自己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