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暗战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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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有些口吃的老魏道:“老大,你们……两位是旧识?”

    靳管家一个甩头断然道:“我不认识他。”

    略略一叹的萧天进语气沉重道:“你或许的确不认识我,可你即使烧成灰我也认得出你。”

    老魏疑惑道:“老大,您这话怎么个意思?”

    萧天进走到靳管家的面前,扫视他浑身上下一眼。

    “其实我第一眼就把你给认出来了。或者每一个与你父亲相知的人俱都能从你身上识出乃父的音容与风范。你倒是能装啊,即便你认我不出,但也应该从你父亲嘴里听闻过我萧某的如何如何。”

    嘴里吁出一口长气的靳管家昂然道:“那又如何?现如今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不认你罢。”

    萧天进略点了下头说:“难怪我先前听你唤我一声萧站长觉得那么刺耳呢,却原来症结在这哪。”

    再次,靳管家分别向他和老魏抱拳以礼道:“二位,靳某告辞。”

    蹙了蹙眉的萧天进道:“都到饭点了,靳先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老萧吗?”

    靳管家略一点头向外行去,老魏来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萧天进伸手一拦,送出门外嘴里道:“你这个靳某呀跟乔某一样的臭德行,但人乔某好歹比你还懂点儿礼数。”

    萧天进和老魏将靳管家送到院外,老魏对他道,我送送你。靳管家头也不回说,不用,径直而去。老魏不由问萧天进,这家伙到底是个啥来路?

    目送靳管家的背影消失在小路尽头,萧天进叹道:“说起来话就长了。简单跟你讲吧,二十年前重庆商界能与乔某的父亲乔老爷并驾齐驱的就是这位靳先生的父亲靳老爷子。民国二十六年,我奉命来重庆筹建军统训练学校,与地方人士颇多交集,曾替靳老爷子调解过几桩债务纠纷和账务往来,遂成其座上客。翌年末,靳老爷子遭土匪绑票,索要赎金二十万大洋。后经人调解,将赎金降为十万大洋。可当靳家付出赎金后,对方仍不肯放人。此事经媒体曝光,呼吁政府出面镇压土匪,可又有谁肯触这个霉头?后来据说是一位国军连长主动请缨率人攻上山,将靳老爷子从匪巢里救了出来。至此,靳老爷子再无意商场退隐江湖。他的二公子,也就是这位靳先生随即也失去消息,听说是投了国军打小日本。他适才口称的主子或许就是当年的那位连长,也只有他当得起这样的称谓。”

    老魏亦颇多感慨道:“那这位靳先生也当真算得上一条汉子了,懂得感恩,豪爽硬气。可他不能就这么走着回去吧?”

    萧天进照他腿弯一脚踢去,他傻呀还是你傻。

    小路尽头T型路口,靳管家食指放嘴里发出一声唿哨,山脚林荫下驶来一辆别克轿车,一小伙子从驾驶席上下车替他打开车门,他一坐进去,车子便开动了,车内一名青年男子手里拿着的一部报话机讯号灯直闪。

    “靳少,山里信号不畅,是否医院那方有消息?”

    靳管家看了眼表,十二点四十,遂说:“武汉站若来人应该没这么快吧。小雷,速度。”

    司机小雷应一声“好嘞”,车速猛一下提了上去。

    当车子一驶离歌乐山山口,报话机有信号了,里面传来略焦急的呼叫声:“小六子小雷,听到请回话。”

    靳管家从小六子手里夺过报话机:“老三,是我,什么情况?”

    “哥,武汉站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叫孙维正,要即刻带走乔某,正与重庆站的人交涉。”

    “他们什么态度?”

    “暂未应允,说要这边的萧站长亲自下达命令才予放行。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似乎这边尚未松口,都在等着某个人过来。”

    “我二十分钟左右到。武汉站若强行带人,把他们全给我放倒,但不可伤了重庆站的人。”

    靳管家将报话机交回到小六子手里,小六子担心道:“二哥,若两边联手,我们的人手恐怕不够。”

    靳管家说:“再多的人又怎样?萧天进与乔某有着层交情,不会轻易让武汉站的人把乔某带走,多少也忌惮着我们这边,否则人已在路上了。若是萧天进迫于上峰的压力不得不让人把乔某带走的话,俟后他亦不会过多介入,武汉站若想从我们手上把人带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不过这个叫孙维正的人也够狠,应该是识破了我们的计谋连夜赶过来的,否则来不了这么快。”

    实际情况恰如靳管家所料。

    孙维正与忻瑶在小酒馆里就着火锅喝着酒时,报话机里,霍光这边传来消息,饶医生与靳管家一同乘车出了营区,他以为饶敏是向外求援或找药。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另一个路口的彭克己来报,柯佳和万洁在副官的陪同下也出了营区,捏着酒杯有些舍不得撒手的孙维正窃以为是副官送她俩回家。可他转头一想,乔某若尚在手术中,柯佳又怎可能离去,这个关口,她不会还惦记着第二天要上班吧。

    这么一想,他便惊出了一身冷汗,莫非乔某已经被转移出了十八军营区?他甚至怀疑,若猜测成立,忻瑶请自己喝酒的目的就绝非她所称的消愁解乏这般单纯。当年歌乐山短训班,谁都知她暗恋乔某。

    于是他直接跟忻瑶说,柯佳的离去有问题,他得去看看。忻瑶便说,人只要还在十八军,你管她去哪。他便怼她一句,人若不在呢。忻瑶摊了下手说,怎么可能。他断然一声“极有可能”,抽身出了小酒馆,忻瑶伸筷子在锅里夹了块麂子肉说,那我就不陪你去了。

    孙维正一串小跑上了车,已然点火发动了,身子蓦地一顿。霍光和彭克己分别都说检查了后备箱,若乔某真的被转移出了营区是怎么做到的?除非一种可能,是忻瑶从她的后备箱里带出来的!他一把推开车门下到车外走到忻瑶的车旁蹲下去脸贴着地面一眼看过去,来去一溜车辙印,再走到后备箱处俯身一看,再清楚不过了,一片杂乱的脚印。

    站直身体的孙维正从窗户里朝小酒馆内看去,忻瑶仍坐在那儿自斟自饮。一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所欺骗的愤怒烧得孙维正欲冲进去当面质询她,她怎还能做到若无其事兀自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