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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刑天他们就跟着派出所的民警一起赶往了发生事情的雅昌村，因为潘仁的关系，村民们对于警察的到来有些不太友好。
“就是这了，当时我们就是在这个地方发现人的。”那位民警把刑天他们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广场上，广场上有一个大概四平米见方的高台，上头还堆放着没有处理的缸的碎片。
“就是这个么？”刑天走到前去看拿起了一片碎片看了一眼，民警点了点头。
“对，当时我也参与了，这就是他们用来祭祀的那个缸。”
刑天点点头，从缸底的轮廓看这个缸的大小应该不是很小，要装下一个人并非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是这地方的视野十分的开阔，而且旁边还有人家，而且这口缸是他们用来祭祀的十分重要的东西，也并不会没有人看着。
要在这样的情况进入到这口缸里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不可能不会有人发现的，但是根据潘仁所说的当时确实是没人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姜成先提取一下可提取的样本。”
面对刑天的吩咐姜成面露难色，他看着那堆破烂不堪的碎片：“组长，你这让我提取啥啊，我都给捡走还是鉴定一下，我不是研究缸的啊！”
“再说了这前一阵子还下过雨。”姜成指着那有些湿漉漉的缸底：“这要是有什么也基本……”
他的话没等说完，刑天猛地一瞪，他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虽然对于他来说这个家伙也算是给一个学弟一样的存在，的那会谁让人家脑袋好用还是自己的领导呢。
他打开箱子开始在缸的碎片上寻找着可能留下的线索。
刑天观察着这附近的地形，从之前在派出所的地图上看的话这个村子的形状并不是十分的规整，而这个广场所在的位置在这个村子的东北角，而旁边除了几户人家之外就是几座连绵的山峰。
在医院给出的报告上，明确的写出了傻六除了身体上的一些击打类的外伤还有一些烫伤之外，还有很多明显的擦伤，擦伤的伤口都不是很深，基本都只是擦到了表层。
这种情况很符合在山间奔跑的特征。
大概可以假想一下，在仪式开始前的某一天，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从山上跑下来，因为害怕他看到了这唯一的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就钻了进去。
行动的问题倒是可以这么解决，不过他到底是在什么时间钻到这个缸里去的呢？
刑天托着下巴面色凝重，或许这个村子在哪个男人来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为了这个一年一度的盛典并没有人跟警方交待这件事情？
这个想法有些带着逃避的意味，不过也只有在这个男人到达的时候发生了某件大事儿所以看着这个缸的人们才会集体的离开。
刑天扫视着四周，终于把视线落到了一个站在树下的老人身上，很明显这个老人从刚开始就看到了他们，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想要离开，跟其他的村民并不相同，他似乎并不畏惧这些破坏了他们乞农节的警察们的到访。
“您好！”刑天走到对方旁边的一个树墩上轻轻地坐下去。老人砸了一下嘴：“小伙子，你坐的这个地方可不对哟。”老人捋着胡子看着旁边的这个一脸冷漠的警察。
“你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么？”
“你怎么说这种话？”面对刑天的问题老人有些惊讶：“我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多少年喽，你一个新来的小伙子倒是张嘴就给我换了个户口。”
“您有什么话对我们说吧。”刑天不喜欢绕弯子，他直接简明扼要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老人悠然的坐到了刑天身边的一枚石头上，点燃了一根烟，慢慢的吐出烟雾：“你们这些警察啊，有时候做事儿啊虽然是顾忌着人命，但是啊我们这千百年来的信仰在你们的眼里可没什么意义。”
老人吞云吐雾语气中虽然不满，但是表情上并没有过多的修饰。
“您有什么线索要跟我们说么？没有我们还得继续忙了。”
刑天看着对方没有说的意思想要站起身来，但是却被对方直接一把拉住：“小伙子，你太心浮气躁，你说你回去看着那堆碎片能看出什么名堂，而且啊这个村子里的人现在对你们这些警察可不比当初喽，你就算是去问他们他们也不可能会告诉你什么的。”
被逼无奈，刑天只能继续坐在老人的身边听着他毫无营养的絮絮叨叨。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想要从他的口中获得什么东西就必须要忍受这种唠叨。
“我的妈，这能有啥啊！”姜成用工具小心翼翼的刮遍了缸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缸底水中的一些因为腐败而浮起来的农作物碎片都没有放过，他跟刑天不一样，他不指望这些东西里头能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行了，好好干吧。”纪华在旁边帮他递着东西，这次的行动对于她来说相对轻松很多，并没有什么需要她进行解剖的尸体。
蹲在那里已经很长时间了，姜成的腰有些酸麻，也不知道张瑞跟刘密那边的进展到底怎么样了，刑天让他们伪装成旅游的人去村民家里打听情况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不过不管怎样他们的工作多少都会比自己跟纪华现在这样在外头冻着要更好吧。
姜成站起身来，一阵眩晕感让他差点一个趔趄从这个台子上掉下去，他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视线已经不由自主的瞥向了老远的刑天：“诶，组长过去干什么，老半天了！”
“你管他干什么，好歹是咱们领导，干活干活！”纪华拽着姜成的裤子让他蹲下来继续采样。
“领导，论资历咱们也算是个前辈不是？他不就是从那卧底出来弄出来点名堂么？”
“有本事你别论资历，你论智商，人家甩你好几条街好不好。”
“诶！行啊，你鄙视我是不！”说着他朝着纪华伸出了戴着脏手套的手，纪华一个巴掌过去。
“别闹了，赶紧工作！看着呢都！”
姜成看偷袭不成只能扁扁嘴继续蹲下开始自己的工作。
老人看着打闹的警察，他原本以为她们不过是一些死板的家伙，却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别看这村子这样，但是村民们可是十分的团结的。不管平日里咋怎么大大咧咧嘴巴没有把门的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会保护这个村子的秘密的。”
“那天晚上有人来过么？”刑天淡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