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严武学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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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名挑战者见到季行云就嘲笑道:「这就是武议团的队长?啧、啧、啧,传闻法天是个民富兵强的国家,我看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笑话。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孩也能当武议团的小队长,这个国家恐怕没什么希望了。」

    当季行云走入时,就只有他与老叟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了一下,也就是说,只有老叟与那位不知名的老先生注意到季行云的来到。

    「这倒也没错……耶!」季行云发现躺在地上的普力士生命迹象正在一丝丝的流失,马上抛下雷天,蹲到他的身旁。探了脉,二话不说旋即一手按住左胸、一手用力敲击。

    人一子就都走光了,只剩下两位老人还席腿坐在第一武道场前方。

    他脸上的表情并非着急,而是不满与怨怼。虽然与杨菁茹已经正式完婚,不过他们的事情并未公开。事实上他们也暂时还不想公开。

    武议团的中队部共有四座武道场。除了公开比赛用的室外大道场外,还有三间室内的武道场。

    虽然季行云露出非凡的身法,但是古查士总是认为被愚弄了。像他这样落魄不堪的人,怎么可能是领导眼前这一群预备士的队长。论功力,不比随便一位预备士高……论穿着外貌,简直像路边的乞丐……

    走出密室后,季行云也没照过镜子,除了觉得饥肠辘辘外,倒是神清气爽舒畅的不得了。

    季行云实在无法理解,在功力相近的情况下,现场有这么多位预备士,就没人能出面接受挑战吗?预备士们可都是万中选一的好手,在正常情况下单打独斗,就是比他们功力高上一、两筹的对手也能够取胜,更别提只是功力相当。

    季行云走入武道场。道场分成三堆人,人数最多的是十余名预备士与队部的工作人员,他们怒目瞪着对面的三个人。

    那道真气还真像是在逛大街似地,由季行云丹田出发,到古查士体内走了一趟,最后又回到老家。

    「咦?」带着小小的疑问,季行云也朝餐厅出发。

    预备士们也都认为季行云在打心理战,用言语刺|激古查士,让他无法冷静应战。

    「……你既然这么想,我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不过,他真的是位不错的孩子。老兄弟你会提出不适任报告吗?」

    他把自己的手拿到眼前,前后翻动,一时之间竟无法相信随手一掌怎么会有如此威力?仔细回想方才的感觉……

    「这个,他们的武功不弱,小佳还被打伤了。所以金磊要我们……啊!队长好……」

    那位预备士没想到季行云已经出关,更没注意到季行云已经进入武道场,还以为又一个来凑热闹的人。

    重蒿与老叟都是老江湖,都知道这多年的交情得来不易。有些事不要提,不要问才能友谊长存。

    其中一向在预备团中带头的常山担忧地问了:「队长……呃……你没问题吧?」

    由于在预备士前面,季行云已经很习惯利用机会指导他们武术修为上的缺失,种种该注意的地方。因此现在在十几位预备士面前,季行云又给他们来个机会教育。

    「糟透了。除了武功以外没一项合格的。」来到南城的武议团考查员重蒿给季行云不及格的分数。「他真的是那位季行云吗?与这几天看到的报导、听到的传闻所显现出来的形象,完全搭不起来……」

    稳建而平凡,扎实无巧的攻击,没有花样却很有威力。

    一旁观战的预备士们暗道糟糕,队长怎么随随便便就打出真力,亏常山还特别提醒要他小心这些人会反弹对手的攻击。

    「算了吧!看你连站都快站不稳,要是不小心把人打死,我可会良心不安。」

    这下子不只是预备士们看呆了,就连流严岛的理顿士、普力士也露出一脸纳闷的神色。

    「哈——大名鼎鼎的武议团也不过如此吗?什么欢迎各家各派前来指教挑战,难得本大爷特地前来讨教,就只派些小虾米在这儿吗?」

    大喝一声,普力士壮以声势,全身的关节啪啪响个不停,师门绝技惊破天,随着涨到最高点的气势,化为一道弘光,拍向雷天。

    这三个来自流严岛的战士为了扬名立万,由招乌登陆,一路上挑战众多武馆尚无败绩。到了法天之后,被打败中的一个武馆宣称:你们挑战过的武馆都不算什么,除非能打败武议团的高手,才是算真正的高手。

    古查士一拳击出,眼前一花就失去季行云的踪影,心中一凛。随之,右侧就感应到一道坚实的气流迅速袭来。

    「其实……算了。」原本想说的话到了口中,又吞回肚。有些事情只能对暗部内的人提起,即使是多年的老朋也不能破例,重蒿只好把话题转开。「我还得去拜访凛家。你要陪我走一遭吗?」

    「再说吧——能得到你的夸赞,就该有过人之处。反正我也不急着回旧城,就再观察一阵子。」重蒿顿了一下,又道:「老叟,我的提议你意下如何?」

    随便捉了个站在后面的预备士,季行云问道:「怎么都没人站出来应战?」

    流严岛的人来的不是时候,雷天才正利用时间与杨菁茹一起选购家具,要布置他们的甜蜜小窝,却被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家伙打断这幸福的时光。雷天的脸上好像明明白白地写了几个大字——我很生气。

    回头看着季行云静静地站在原地,欣赏着伤人的手掌。两人同时下定决心,非得宰了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为古查士报仇。

    这时的理顿士早就六神无主,也就跟着同伴一起离开。

    古查士脸色在瞬间红、白交替,张开成爪的手掌又将季行云的气劲送出,还了回去。

    敲了两、三下理顿士就冲过来把季行云推开,扶起普力士然后哭丧着脸骂道:「人都被你们打倒了!还想怎样!」

    回身一闪,手刀一切,拨开重拳,中门大开,顺手一掌就轻轻地摸了古查士一下。却见古查士像是被全力挥打的棒球,飞得又高……又远……撞上了墙壁……

    那一掌,连那切开古查士重拳的手刀都好像加注了回劲掌的爆发力。

    季行云心知自己体能状态不算良好,在不知对手底细之前不宜硬拚,巧步一踏,身由心移。他的外观配上身法就活像只幽灵,突然消失,然后又现形于古查士侧方。

    身处其中的古查士脸色更是阴晴不定,带着三分疑惧,问道:「不可能!你这是什么邪功。」

    完全不被放在眼里的对待,普力士越是告诫自己不能被对方激怒,失去冷静。古查士的前车之鉴正是一个很好的教训。只是雷天蛮不在乎的样子实在令人无法忍受。

    结果又让他感到意外,这些人并不算太强,单以功力而言不过是预备士的水准左右,功力最高的一位,也还远比不上武议团中最资浅的长青回望。

    看在季行云眼里,这密集无章的攻击实在破绽百出。失望之余,没有了好奇心的推动,季行云兴致大减。饥肠辘辘的他心情也变差了,只想马上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试,好去填饱肚皮。

    你这臭小子!好大的口气,你也算是高手?看我怎么教训你!古查士在心中骂道。季行云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让古查士怒不可止。

    季行云巧步轻移,就如鬼魅般飘到前方,道:「不用担心。就让武议团第四大队所属一中队第一小队长季行云来领教您的高招。不用客气……免得输了还有借口。」

    季行云方走近武道场,就感到那道场内沸腾着不寻常的气息。气愤与不满的情绪在预备团的严紧纪律下暂时被压制着,只要再来点小小的激刺马上就会被引爆。

    几名预备士马上七手八脚把人抬走……

    那句武功有点古怪可大大吸引季行云的兴趣。「何必麻烦,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客人的武艺不就得了。」

    常山才想告知雷天这些人会反弹对手攻击,好让他有所防备,雷天就己经站了出去,大声嚷道:「别婆婆妈妈了,到底是还打不打!」

    古查士一直引以为傲的师门奇功,竟然被称为没有用的武功,原本对季行云那怪异到让他筋脉无法完全承受的真气还十分忌讳,但师门被辱,他生气地喊了一声就使出全力,不顾一切,拳劲就如暴风雨般洒下。

    理顿士、普力士两人急忙过去观看古查士的状况。探了一下,腑脏受创、手臂小骨碎裂……还好性命无虑……

    季行云说,「没错。咦——你怎么知道?」

    所有的预备士都露出为难的目光,常山正要想办法阻劝时,那登门挑战的人又口出狂言。

    其中一位是技研组的老叟,另一位也是干干瘪瘪的老先生,只不过他双眼炯炯有神,一点也没有一般老人那接近腐朽的眼。

    这种交友方式看似虚伪,却很实际,重蒿尊重老叟也就不再多说,起身挥挥手先行离开了。

    「打断我与菁茹美好的时光,就是为了这种货色!」想到这样,雷天心中就有气。身体一偏,脚向前一跨,右拳带着法印惊雷,重重打在普力士胸膛。

    老叟叹了口气道:「不了。人都老了,还当什么武风士,更别提暗部的事……我只想继续我的研究与追寻。」

    「……我想你应该先去照照镜子。」

    整个人显得面黄肌廋,血色苍白,像极了饥荒地区的难民。而且他的真气也没补满就跑出来,更让预备士们担心队长是不是闭关练功练出岔子。

    站在一旁的理顿士见到同伴中招,脸上没有关心担忧,得意的冷笑取代了该有的反应。几名预备士见到理顿士的冷笑,心中暗暗着急。他们全都认定普力士是故意放出破绽引诱雷天使出重击,好借力还击。

    季行云当然不会知道古查士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看到他的表情显得十分凶恶,心气略为浮躁的样子,就好心劝道:「古查士先生,给你一个忠告,高手过招最忌心气浮躁,即使身处狂风暴雨也要心定如盘石,这样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听在预备士与古查士耳里,他的原意可完全被扭曲。

    流严岛的奇功是能收纳对手的真气,在体内转一周化为自我的功击。只是,普力士遇到了雷天,接收的不单只是真气。为了收纳对手的真气,普力士撤收了护身真气,这也是雷天第一次遇到敢用肉身接下他攻击的人,惊雷的电网第一次在战斗中发挥百之百的效力。

    季行云信手一拨,那道气劲就在他身边转了几圈又收回体内。

    古查士的反应大大的让季行云感到不解。他竟然散去护身的真气,五指张开就抓向那道气劲。季行云的真气就没入古查士体内。

    季行云虚幻般的动作让那三个人收起轻视之意,其中一位挑战者站出来。「好,就让流严岛的古查士领教法天的能耐。」

    见到季行云的样子,预备士们也没心情理会那人的讥笑。

    那人口气嚣张十足,季行云好奇地探查那三位前来挑战的海外人士。

    雷天接到有人登门挑战的通知,即刻火速赶回队部。

    其他的预备士们也纷纷点头,希望季行云可别以目前的情况强出头。

    他们三位为了让光耀师门,直冲南城。到了武议团,随随便便站出来的十余名预备士各个都有不弱的功力,虽然表现得十分嚣张,心中却也有几分担心。

    雷天目送「客人」离开后也跟着要再去找杨菁茹,踏出门口后又转头对季行云问道:「我说小云,你不会一出关就跑到这里吧?」

    古查士、理顿士、普力士三位师兄弟听了一方面很生气,另一方面也很兴奋。气这一路来击垮众多武馆竟是徒劳无功,另一方也高兴终于找到一战成名的门道。

    古查士心性较为浮躁,武功较差被打倒了还能理解。可是连三人中最强的普力士,都在一个照面就被打倒。之前的胜利好像都是假的……从小至今的苦练在瞬间成了泡沫。

    进入第一武道馆,雷天就不客气地大声嚷嚷:「是哪个人闲闲没事跑到这里找麻烦!喔、小云你出关啦?」

    季行云拍拍雷天的肩膀,责备道:「雷天!你出手也未免太重了。好歹他们也是飘洋过海特别来到这里,一下子就把人撂倒,未免太不给人面子了。」

    这时候季行云与古查士的比试已经结束,理顿士与普力士两人正要再向季行云邀战,又听到雷天这名大汉不客气的说道:「队长,就是这两个?不,是来了三位?算了。喂,你们是要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我看还是一起上比较节省时间。我可不想跟你们在这瞎耗。」

    那三人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用挑拨的眼神回敬预备士们。

    预备士猜得没错。

    那位预备士喊出「队长好」,季行云自然变成众所瞩目的焦点。

    季行云「灿烂」地笑道:「好得很!倒是你们怎么都不招呼客人?」

    「……这……他们的武功有点古怪,会反弹对手的攻击。在场的弟兄们没人有把握……正好雷天大人又有事离开,所以……」常山为难又惭愧的说。

    不会吧?季行云比任何人都还要吃惊。

    还有两个像是旁观者般坐在道场的前方。

    「何必这么麻烦,常山你也可以上场。我看这三个人也不见有多强。」

    「喔——」季行云点点头,同时把真气放出探查。

    季行云猜测这三人极有可能是来自海外的小岛。

    常山马上说道:「雷天大人马上就会过来,队长就请您……坐一下,待会再请你指导、讲评。」

    惊雷打在胸膛,普力士笑了,只是笑容僵住了,他,直挺挺的倒地!双眼流出惊恐与悔恨。

    也不理普力士怨怼的眼神又对常山说道:「带他们到松老师那边。这两人都伤得很重,不快点治疗恐有性命之忧。」

    由这三个人的外观与打扮来看,应该不是来自法天,也不是邻近的国家。他们带着健康活力的小麦色皮肤,身上好似飘着海水的味道。

    「雷武议,这些人会……」

    雷天耸耸肩,说道:「我哪知道。敢用那样的攻击就应该有被反击的准备,可是他却不作防备任我攻击。是他自己太不耐打,可不能怪我。」

    以普力士的功力能施展出如此招式,确实有过人之处。只是在雷天眼中,这招惊破天动作极大,使得中门大开。若非施用者极有把握,不然对手放手一拚很容易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想到常山的提醒。季行云很想知道,来自流严岛的武者是怎么反弹对手的攻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季行云气凝双掌,掌气遥攻。料想就是攻击被反弹了也有充分的空间可供反应。

    被人这样说,季行云撅起了嘴,回道:「哪有什么邪功。倒是你练这种没有用的武功干嘛?」

    被推开的季行云见状,才放心的说:「还好……救回来了。」

    理顿士慌了,他的信心完全崩盘。

    季行云却没有想到一般人在进行攻击时,真气离体就等于放弃对真气大多数的控制权,转化为攻击、伤害性的能量。哪会像他不但还保有充分的联系,甚至连散逸在空气中的游离真气也要加以利用,成为流气诀的材料。

    「你看怎样?老蒿。」老叟问着身旁老人。

    对于如此简单就把对手打倒,雷天感到十分不解。同时看到普力士的脸孔,又发表了感言:「真是怪人,被打了还这么高兴,敢情是有被虐待狂……」

    古查士心中暗下决心,要把这个来捣乱的臭小子打个半死,逼这群预备士把真正的武议士「请」出,好成就他们的名声。

    没想到古查士竟然开放自身的筋脉,让自己的真气在他体内走了一圈。是把对手的真气反弹回去,可是那又怎样?结果只让季行云透过真气把古查士摸得一清两楚,还让古查士受了点内伤。

    他们对师门的武功是颇有信心,只是担心武议团会输不起,群起围攻,真正的武议士迟迟不来更加深他们的疑虑。现在季行云以这种样子出现,竟然又被称为队长,让个性较为急躁的古查士马上心生不满。

    更何况还有老叟这位武议团的老前辈在场,季行云实在想不通,怎么会任由这三个人在此如此跋扈地叫嚣。

    「咳、咳……」这时普力士咳了两声、嘴角流出血丝。

    「不了。凛家?我还是明哲保身的好,有些事惹上了,就脱不了。你此行的目的可就达成了一项。」

    理顿士与普力士两人交换了眼色,普力士就站出来,说道:「好,就让我来领教阁下的手段!」

    雷天见招,连眉毛也没动一下。

    雷天只瞄了一眼,回了一声:「喔。」

    「好吧,那我就自己走一趟。」

    说实在的,季行云闭关了八天,也近乎绝食了八天,由外表看起来身体状况真的糟透了。

    第三武道场则是让预备士接受武议士指导,或是城内武馆来访时进行武学观摩的地点,也是三座室内道场中最宽广的一个。

    「废话少说,看打!」古查士愤而出击。

    第二武道场是武议士们互相切磋较艺的地方,也是建得最坚固的一处。

    至于第一武道馆,自季行云入团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聚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