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怪病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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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那绝对冰冷与至极灼|热的那两道能量。另外两道破坏能量,一个是在丹田外的主要筋脉处。在那里的破坏能量似乎是一种非常时别的真气。这种真气的「活性」极强,就在她的丹田外,不停吐噬由丹田产出的真气,而让这种真气不停的增强。但在异种真气间互相消融的定理下,这种真气在不停产生破坏,吐噬其他真气壮大己身的同时,星语莺的真气也不停地与这种真气作战,一增一减之间,形成一种巧妙的平衡。

    诊断完毕,季行云站起来,他感到无可施力。问道:「她……伯母她这种伤……究竟是……」

    她冷淡的说:「象原老师的兴趣让人不敢恭维,你千万别乱动他的东西。这桌上该有炼药所需的器材,至于原料就在旁边的保存柜中。」

    季行云眨眨眼,这怎么可能?

    那里,应该就是她的重伤之处,不过这怎么可能,是谁有这等修为,能造成绝对零度的超低温。静止一切分子的活动,让所有原子间的链结几乎消失!

    「唉!这未免也太巧了。才下定决心不再回法天,不再到南城。就为了可以避开他,怎么又在此与他相逢?」东方寻彩悄悄地叹息着。「不成,我得振作。季兄弟的眼中只有眠月小姐,他也不可能长留于此。这段时间,能避就避。千万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

    只是季行云质疑着,那有可能吗?

    真气流至左腹上侧,又是层层防护的真气筑墙。看来这又是另一道留在她体内的暗劲。不过这回季行云不觉得真气的活动变缓。第二处内伤不是冰冷的伤害吗?

    不过对于这头银狼的能力,季行云也有了新的认识——它,绝对冒犯不得!

    苍眠月没有停下,继续带着季行云向前走。还没走到大厅的门廊,一道季行云相当熟悉的声音却先行传出。

    在认真而小心地真气探查下,季行云终于把星语莺体内所有的「内伤」找出来。其实说是内伤真的非常不恰当,应该说是还留在她体内的破坏性能量。

    「没问题的,一定会有办法,让我先仔细瞧瞧。」季行云先安慰她一声,然后再度仔细检视。

    她体内的另一道破坏能量则停在左胸,靠近心脏附近。在此处的能量,则是某种非常特别的真气,若说这是种破坏能量也说不过去。因为这种真气就只是留在她心脏附近的筋脉血管,什么事也不干,就静静地停在那里。不过就光是静静地停在那里,对人体就能造成难以估计的伤害。那种真气就像极为迟钝的惰气,不与其他的真气产生任何作用,却又带点粘性,粘着在血管上,附着在筋脉间。星语莺的真气无法与之作用,将之清除,而这种怪怪的真气就这样阻住筋脉,让真气难以流通。这种真气就这样附着在血管上,挡住血液的正常流动。

    「啊!」季行云叫了一声。

    原来如此,季行云懂了。她找他来就是为希望能马上调配灵药与告知药剂的正确用法。

    是让蕴藏的力量给消灭了吗?好吧,那就蓄积大量的真气后再行一探。

    深觉可惜,不过正事要紧,季行云只得快步跟上。不过,一向与苍眠月形影不离的白银却自动地留在外面。

    这个动作远比想象容易与顺利。一般而言,功力越高的人就越不许外来的真气入侵。可是季行云的真气却轻而易举地进入她的筋脉,这又让他有些吃惊。

    这一处的地穴,似乎建得比星语莺休养的住所来得深。季行云觉得自己好像深入地下数十影,才走完这阶梯,又平直地向前走了二十余影,转个弯。

    终于真气收回。

    苍眠月心中关切母亲,对于东方寻彩异乎平常的表情,别说是注意,就连她的脸也没空多看一眼。

    苍眠月无奈地微闭双睛,怅然道:「我知道……一直以来也只能这样……」

    由明月半落走到东方日出,也不知一共赶了几百里的路。好不容易季行云察觉到白银的速度渐渐减缓,这不就代表即将到达目的地?只是前方还是一片茫茫绿草,不见任何人工建筑。

    这!不可能!那里的能量活动几乎静止!

    季行云猜测,这就是她的真气中精元气的含量会如此稀少的原因。而她在百脉中的真气应该是有人用真元玉加以补充。

    那么真气传回的知感是真的!她的体内正爆发着小型的核子反应!

    苍眠月面无表情地答道:「详细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这是四种非常强大的法印,冻绝、深蓝、幽噬、炎核。母亲的伤向来由象原老师治疗,父亲在侧协助。今天两人均因事远行,无力分身。我只知道象原老师近来使用七色丹、华九奕、见九奕、生机液等主要药方,为母亲续命、压制内伤。」

    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他的真气又被消灭,所幸这回不再是以微丝的真气探入,在全军覆没之前总算还传回了真气的感应。

    开门,下了数阶走过两影长的通道,进入宽敞的大厅,这地穴居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却也不见油灯。好像顶壁自然放出柔和的光线,又似阳光穿过厚厚的岩壁,直接照亮大厅。

    是谁有这种功法,造就这等威能?

    躺在床上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没等苍眠月有所表示,季行云就主动过去观视。也许是身为医者的本能反应,季行云一看到床上妇女,就直觉反应她身上必有重疾。

    好烫!这种温度?怎么可能,她的身躯怎么没被烧焦?这种高温,岂是人体细胞所能承受!别说是人,就是铁石也足化为铁水!

    虽然不清楚苍眠月实际的年龄,但至少不会比自己小。也就是说苍母的伤至少也有二、三十年的历史。外伤的部份早该痊愈,没发现有任何的外伤自是理所当然。不过深藏多年的内伤,恐怕就是最为棘手的病痛。

    「母亲的伤,自我未出世就已存在。这深藏体内的内伤实在药石难治。」苍眠月忧怨地解说。

    本来毫无头绪的季行云,听到苍眠月的解说,心头一震,惊讶地发现这些效用强大的灵药竟然可以这样用。

    至于七色丹这个的药性为何呢?在治疗上能起何种作用?季行云没有任何的头绪。

    而让季行云的真气能够不受抵抗的进入,则是因她真气虽强,内含的精元气却相当稀少。就比例而言,竟不及常人的百分之一,这更是怪到极点之事。功力越高,真气品质越好,就是精元气的比例提升之故,哪有人像她这样,只是空有庞大的内息,却无足够的精元气控制体内的真气?

    烈风由耳边扫过,绿色的模糊影像不停地向后退去。耳边只能听呼隆、呼隆的风啸。季行云以一种自己也无法估计的速度前进,当然这并非以他自身的能力在移动。他坐在一头壮硕、银白色的狼背上,由它背负着,以骇人的神速不停往绿海深处移动。

    苍眠月脸上浮现一丝的喜色,道:「跟我来。」

    有一个是完整的狼头,但没有身躯,但却有完整的脊椎骨。还有一个则是完整的「狼块」,它有头、有身体有也四肢,问题是头与身体并没有连在一起,四肢与身躯也是分开的。但却又不是完全的分开,头、四肢与身躯之间又有很像细丝的东西连接。按照季行云对身体的认知,那些细丝应该是那头狼被拉长的神经。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内脏泡在一个又一个的玻璃器皿中。

    坐在狼背上,季行云现在的心情是混合着不安与喜悦。这种速度下,要是白银老兄耍个脾气、还是自己没能抓好,摔下去后果可不堪设想。况且季行云也不敢抓得太用力,万一这白银觉得不高兴,回头一咬,又是惨剧一件。

    以一名堂堂的男子汉而言,她不是坐在狼背上,而是季行云坐在狼背上,实在有违大丈夫的风骨。不过,要位置换过来,由苍眠月骑乘白银,季行云跟随奔走,他们的速度可就不只慢上一倍。

    「我想,先把华九奕与见九奕做出来,至于生机液应该不是用来抑制伤势的。还有我并不清楚七色丹是什么东西?虽然光用华九奕与见九华就能够暂时地压制伯母的内伤,但是想要根治似乎不大可能。」

    到目前为止,季行云只发现她的异常情况,尚未见到隐藏的伤害。不过这就足以推翻季行云以往见过的各种病症实例。

    这位妇女,外表看来不过是四、五十岁,但是脉中真气之丰厚却是季行云前所未见。印象中所接触过功力最强的人,南郡的战神雷战与华鹤医师两人加起来,恐怕还不及这昏迷不醒妇女的一半。

    好大!

    搭上她的脉,季行云即是一惊。

    而她,右腹一带的所有器官不就完全停止活动!那她怎么还能活着!而且还能筑起一道又一道的气墙,隔阻寒气的散开?这是人力所能及的事吗?这种伤?是药石、是强大的真气能治疗的吗?

    「难道你就是眠月小姐口中的顶尖药师?」

    跟着苍眠月绕过小丘,季行云这才发现这小丘突起的另一边竟还暗藏玄机,一道门就藏在小丘的另一边断壁。

    至于见九奕则是与华九奕作用完全相反的药剂,是一种和缓真气活动的催化剂,是拿来当华九奕的中和剂吗?想了一下,季行云否定了这个想法。也许是拿来对付幽噬,让幽噬活动力降低。

    季行云再度受到惊吓,也不管放出的真气,急忙撤手!

    季行云甚至强迫自己的真气去撞击这种怪异的真气,结果好像撞上了橡皮糖似的,弹了一下,结果什么也没改变。要是这些真气缠上的位置再偏个几寸,那不是正好把心脏封住,那星语莺可能就真的完全不会有心跳了。

    真是有个性的狼,季行云暗中决定,非得想办法与它打好关系,毕竟它可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白银。

    苍眠月苦笑道:「没有。有制造这些灵药的原料。只是炼药的器材我不会用。而且我也不知该如何对症下药。」

    「你手边还有这些灵药吗?」

    拉着季行云,苍眠月就离开大厅,留下东方寻彩一个。

    虽然这种可怕的真气没能增长,但星语莺的真气也无法补充,一由丹田产出就马上与那可怕的真气进行殊死战而消耗殆尽。

    寒冻彻骨!

    「这样啊,我知道了。」

    虽然有许多东西他并不清楚用途,不过光是他懂得使用的简单器具就能把所需的药材提炼出来。

    略微分析,季行云马上发现数处疑点。

    算了,正事要紧。

    苍眠月静立侍于床头,深深的感情由目光中毫不吝啬地流出,对这名妇女的关切不绝于情。担心、害怕、忧虑,都起因于这位妇女,季行云望了她一眼就知道自己被找来做什么。

    哇!

    季行云硬着头皮,再行探查。

    尤其是因为意外,而不小心唐突佳人之后,那对锐利的眼神,似乎可以划破一切的爪子,好似能够一口咬断脖子的利牙,都再再显示它不只是一头跟在她身边的「忠狗」。被它压住,利爪无视护身真气,直接抵在胸口,只要它稍加施力,就此天人永隔的经验还记忆犹新。有它在她身边,季行云总是觉得与苍眠月相处时被一对严格的眼睛监视着,而现在他竟然骑在它身上。

    外表看来,并无外伤。是疾病吗?季行云再探脉象。

    真气再探,直接由此导入。

    他的真气由右胸往下流,走近右腹上侧。

    苍眠月无助的声音,像把利刃直接刺入季行云心坎。

    光是要抵御这种速度下的风压、调整各种身体机能,就让季行云疲于调配真气,几乎接近力穷的地步。而她却是轻松自如,秀发微飘,宛如散步一般,完全无视空气的阻力,也好似违反了许多物理作用。她这种近乎散步的姿势,怎能跑得这么快,说是跑也不对,她倒比较像是用飘的。

    暂时不管它好了,以星语莺目前的状况,只要能先压制「幽噬」,一切好办。只要能让她丹田产出的真气能够流至全身,那么要进行身体的修复、抵御冻绝、炎核的作用都能放出一丝曙光。

    类似的门面,不过这处的大门却不见任何类似门把的东西。季行云才在纳闷要怎么进去时,苍眠月默默地走到门前,右手贴在冰冷的门上,只见她把真气输出,送入大门,这门就自动地向后躺下。

    这个声音?不就是东方寻彩!她找到这里了?季行云楞了一下。也对东方寻彩的父亲——苍云彩本来就是苍家的人,她追寻的终点会与苍眠月的居所同在一地也不是奇怪的事。

    「还有三处!」一个就够严重了,还有三处?

    继续探查,季行云随即发现她以此缓慢的心跳与呼吸存活的原因。

    「咦?季兄弟!你怎么来了?」东方寻彩满脸惊讶。

    不预期会见到季行云,东方寻彩的心顿时乱了,她的脸马上转红,表现出不知所措的忸怩情怀。

    华九奕是种增强丹田运作效能的灵药,也是种刺|激真气,使之变得更加活泼的药剂。但是这种东西相当接近「狂热剂」,事实上若没有相当强韧的肉体是无法抵御华九奕的效果。把这种东西用在一位病厌厌、早被种种外来力量摧残得残破不堪的身体上,妥当吗?

    苍眠月继续向前走,季行云东张西望的跟上。

    季行云眨眨眼,好奇地想要看看这门上有何机关,不过苍眠月在开门后就快步走入,没给他任何时间研究。

    「请跟我来。」苍眠月语带焦虑的说着,似乎连一分钟也不愿意拖延的样子。

    真气再行努力地向前又绕又钻,突然前缘的真气失去感应!又怎么了?季行云心中升起无力之感,虽然对她身上的情况感到万分好奇,却又处处充满超越他能力的状况。

    苍眠月的回答,却更他吃惊:「我不清楚,那是在我出世之前的事了。但是母亲的伤还有三处。」

    最后终于在一个突起的小丘前停下。

    一极热,足已烧尽一切,把万物化为灰烬的炽热。

    收纳遣回真气的指尖竟结成寒霜!吓得季行云即刻回收动作!

    这里似乎是一个具大的生物实验场,大量的狼形生物体被陈列着。之所以说是狼形生物体,是因为许多做成标本的狼形物体只有狼的一部分,有的是狼头、有是狼爪、有的只有一半、有的则是从中剖开露出内脏,还有的是泡在奇怪的液体中。做成标本的就已经够诡异了,泡起来的更是叫人晚上作恶梦的材料。

    生机液是用来当身体运作的养分。星语莺这种样子,肠胃八成是无法运作了,可要把生机液直接打入体内,让细胞吸收,事实上以季行云所知,生机液并不适合当成养分使用。因为这种东西也是一种强烈的生长促进剂,会让生物的生长变得异常快速,一般的动植物服用后,会在短时间内成长,但也会让生物的生长失调,让细胞的寿命大幅缩减,也会产生一些基因序列的病变。不过星语莺现在的情况应该无所谓,反正她的细胞的活动有泰半是仰赖真气在运作,不用这种强烈的催化剂,细胞的正常生长活动可能会就此停止。

    不论如何,季行云心理还是很高兴,因为她记得他,在她需要帮忙时,会想到他。这就代表季行云在她的心中存有一定的份量。姑且不论她遇上了何种麻烦,至少她的心中有他。光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足以让季行云抛去一切,就算要粉身碎骨也要帮助佳人排除困难。

    只是一般功力深厚之人,总能自行排除体内的伤势,尤像她这内息丰厚到不可估量的地步,又怎会让内伤常存于体?

    至于连苍眠月这位功力如此深厚,又能支配成千上万头草原狼群的女孩都感到无力的事,他是否有能力为她排忧解劳?这个盲点则完全不曾出现在季行云的小脑袋瓜中。

    越是向前推进,就察觉她在那布满更多更坚实的真气。而且真正让季行云疑虑的是自己的真气怎么也渐趋迟钝?动作非但变得较为缓慢,而且渐渐不听使唤。季行云心中起疑,便收回真气。却又发现真气即使撤退,情况亦未改善。

    一般而言,人体内的真气应是循环不息。功力高者,其真气流通的速度也较迅速。一方面加快真气的流动会较方便运用,也较能快速地补充真气。而她真气的运作却异常缓慢,甚至有些部位根本就是滞留不行。难道她身上有多处筋脉已经被断截,让她的真气难以通行?

    不过念头一转,若直接把药剂注入丹田,刺|激丹田更快地产生真气,让她的真气不会一产出就被阻在丹田外的「幽噬」给消耗掉,流出的狂热真气也会被存于筋脉中的大量真气给稀释,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后遗症。

    「眠月小姐,您把药师带回来了吗?」

    「是的,我马上带他去见母亲的情况。」

    不过心中的天使,苍眠月小姐就在自己身旁,偶尔用眼角余光偷瞧她一眼,就足以让季行云暂时忘记一切。

    不安,好奇,季行云再度伸手往她左腹一摸。

    苍眠月又带着季行云走出这个地穴居,向南直行,走了约略两里。又是一处小丘。

    看过一眼桌上的仪材,季行云点点头,就开始作业。

    接下来还有什么?季行云已经无法想象,这岂是医学所能够救治的病症!季行云再度感受到无限的挫折。

    她的身体机能已经不再用天然的养分来维持,真气早已注入身体的每个细胞。但据季行云所知,要长期供应身体存活所需,真气的用量极为惊人,在她身上却不见真气大量而快速的消耗。而甚者,她身体的细胞还透过真气的流动,将养分送入细胞!好似真气代替血液的功能,不过真气流动也是极为缓慢,而细胞的活动也几乎停止。看起来整个人就像在冬眠一般,甚者可说是进入假死状况。

    怎么回事?季行云不明白。想了一下,他伸手摸了一下病人的右腹,竟冷如冰霜,有如千年冰石!

    好宽广!

    快走到接近尽头时,苍眠月才在一个两影见方的梁柱旁停下。

    让他诧异的不光如此,虽说功力深厚之人,呼吸、心跳都比常人较为和缓,但她的脉象却是似有若无。血液的流动近乎暂停,这种情况不外乎是接近死亡,甚至已死之人,季行云压下想立即为她进行心肺复苏的冲动,转过头,疑虑的双目看着带他前来的苍眠月。

    一极寒,足以冻结一切,让物体自然粉碎的绝对低温。

    季行云把头由右转到左,把这大的吓人的地穴屋瞄了一遍。难怪方才要向南走两里的路,由这房间,应该说是大广场的入口处向北延伸快有两里的距离,向南也要走三里多才会到尽头,而对面的墙壁估计也在三里多的远方,能在地下建一个长约五里宽三里的大广场,实在令人钦佩。

    「到了吗?」季行云疑问着。

    半晌之后,季行云再度探入重围深处。

    季行云先是一楞,就马上明白。

    季行云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么奇怪有趣的东西不一一玩玩看实在可惜,但是……

    「好、这交给我处理。事不宜迟,让我马上着手进行灵药的调配。」

    「谢谢你,白银,让你辛苦载我一程。」季行云拘谨地道谢,白银丝毫不领情,还故意偏过头,瞧都不瞧他一眼。

    看她呼吸、心跳都极为缓慢,季行云大胆估测,也许是当时受创过重,导致陷入昏迷,而无法自疗,使得内伤一直没有机会得到治愈的机会。不过一转念,季行云又马上推翻这个想法,要真如此,那苍眠月是怎么生下来的?

    但是,季行云还继续探查星语莺的「内伤」。不论如何,她都能带着这些伤痛活过这么久的时光,还生下了一个天使般的苍眠月。既然有办法舒缓「内伤」,就该有可能把「内伤」根除!

    「这……伯母右腹的……冻伤是怎么来的……」冻伤,那实在不能称为冻伤了,但季行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那种情况。

    「父亲、象原老师与华日大哥都因事外出,母亲的情况又突然恶化,让我束手无策。」

    「呼——」白银低鸣一声。季行云马上立起鸡皮疙瘩,这好像代表这位狼兄不悦的声响,吓得他立即翻下狼背。

    重重的真气堆积于此,像在防护什么毒蛇猛兽,季行云好奇心大起,真气急催。终于绕过重重气墙,进入深处。

    这一路上可叫他大开眼界,许许多多不知名、不知用途的仪器、古怪的设备。大量的实验桌、一个又一个的生物标本、形形色|色的图箓。

    季行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实力,不论功力还是身手,她都不在自己之下,只是没想到两人功力的差距,竟到此种程度。

    猜测无益,光凭薄弱的脉象又无法探知她体内的真实状况,季行云缓缓放出真气,小心翼翼地导入苍母体内。

    柔和幽暗的房间,平缓而悠长的呼吸声。

    季行云从来就没想过会有机会骑在这头狼身上,对于苍眠月的贴身护卫——白银,这头力与美结合而成的动物,季行云总有些惧怕。

    这个情形让他又惊又惧。自身的真气在病人体内又没遭到攻击,怎会如此?

    季行云对这些标本虽然却之不恭,但是许许多多特异的仪器却让他感到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