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团出使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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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摇头站了起来,口气甚是不满的说:「听说你一直在接受督军大人的特训,想不到还是没什长进。」

    长青回颜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来,主要是想邀你去看场精采的比试,同时要告知一件你非常在意又时常关心的事。」

    雷震在瞬间闪过数种战法,以雷衣防御——不成,对方是运用气劲的高手,对雷衣尚未熟练恐怕无法顺利挡下对手的攻击;用引雷强攻——不行,要在这间办公室用这种极为霸道难以控制的招式,恐怕会让办公室内所有重要与较不重要的文件付之一炬。

    她喜欢跟雷震一起做事,因为雷震总能理解伙伴的意图,她不用跟雷震多费口舌,这个人就能有默契地与她行事。对于行动派的她,雷震的理解力与行动力正合她的胃口。

    雷震的工作量一天比一天来得重。除了参军主议士的责任、军部的公务,还有许多家族事务得参与。为了走向家主的大位,为了那颗放不下的责任感,雷震每日辛勤劳心劳力。

    「还有,我现在正要去找小云打一架,算是替他提前饯行。想观战吗?」

    雷震想了想便问道:「你今天过来,可不是突然想测验一下参军府的防卫系统,或是考核我武功的进展吧?」

    无奈,法印震电有限度地指向窜出,紫色的雷舌缠上那名袭击者。

    「呃……是没错啦。」长青回颜只想到他一定会被人情攻势留下,根本忘了他要退团的这个前提。

    现在的他不应该有一位过分倚重的助手,是该找几个人分摊雷茗的工作,一方面减轻她的负担,另一方面也不要造成雷茗隐然成为他的最高部属。

    季行云摇摇头,认真的说:「不,我一点把握也没有。那时候他根本就未尽全力。再次见他,我才明白,原来他的实力是如此深厚。」

    想了一想,却又改变方针。雷震心道,该找助手应该是自己才对,怎会想到要帮自己的最高助理找助理?

    长青回颜的话又让雷震偷偷地憋住笑意。

    长青回颜不理会他的抗议,继续教训雷震:「你这观念可就大错特错了。虽然你已经不在武议团,也听说你有继承父业的打算,既是如此,你就更该练得一身好武艺,成为家族的表率。好吧,就算不以武艺为尊,至少也该拥有躲过暗杀者最初一击的能力,不必亲身制伏敌人派来的杀手,至少要有撑到保镳来援的实力。」

    不过即使如此,雷震还是活在与轻松偷闲绝缘的世界里。

    雷震先是疑惑了半秒。他是关心武议团的状况,但是还不到很在意的地步。武议团与军部都属法天的重要战力,但却分属不同系统。武议团中能让雷震不时在意的事……

    这名偷袭者正是武议团的中队长,也是雷震的故交好友——长青回颜。

    雷震转身应敌的同时,发现那名袭击者被雷舌缠身,却更加凶猛,速度在瞬间又加了两成,人影一闪,那人已经近身。

    「小云!给我说清楚,是谁说要让你出使的!」长青回颜怒气冲冲地对季行云大声喊叫。

    这似乎不大妥当。

    「怎么?」

    「这,哈……说得也是。」季行云苦笑了一下。想到另一栋历史建筑就是在他的手下而消失不见,季行云的脸就红了起来。

    长青回颜笑了。

    「哈……你说得真是……哈……我怎么没想到呢……哈……」长青回颜尴尬的笑着,同时在心中痛骂青武昌的谋略。什么让他觉得在现在退团会造成队上人员调配的困扰,让他产生愧疚而留下来,结果造成了反效果。

    她中意的人选是雷哲。虽然雷哲是地方议长的未来人选,不过如果他能花上一、两年的时间随着使团周游列国,回来以后凭着这份资历,就有踏入主议会入主司符的资格。

    「什么!」雷震可真的吓了一跳,「呃……不,他是该走了……可是……」

    雷震用头大的语气开口责道:「……你非得每次都用这种方法跟我打招呼吗?长青队长。」

    「喂!什么叫做小云『又』怎么了?!这种说法好像武议团待他很苛薄似的,老让他出事的样子,我这名中队长可是非常照顾这位杰出的小队长,哪会让他又怎么了!」

    季行云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好吗?明天我还要继续当裁判。」

    长青回颜伤感了没一会就又问道:「对了,你跟凛凊认识啊?怎么他一听到你要放弃武光祭,不继续参加队长间的淘汰赛时,就露出那种失望的神情?」

    真气同时打出,柔韧的真气布在地上,让雷震安静地倒地。而她一手掐在咽喉,另一手化为虎掌重重落下直取天灵。

    「小云又怎么了!」雷震顿时发出急切的询问。

    听到季行云的话,长青回颜也伤感了一会。不过她这个人向来拿得起放得下,虽然觉得就这么失去一名很好武友相当可惜,但是又不是永远不再碰面了。

    「小云……你的心意我很高兴啦……只是,总觉得很舍不得你。要知道,武议团中,不是法人的高手实在少得可怜,能真的跟我切磋精进的人就只有你而已,你这一走,我当这个中队长将变得无趣许多。」

    雷震多方考量,心中浮现许多人物,却又不知何者为佳。

    「嗯,好吧……」

    雷震只觉得眼前人影迅闪,那名偷袭者已经闪过电网,来到身后,腹部更是受到气劲冲击。这一道真力用得巧妙,雷震原以为这是暗器突袭才运起雷衣,却不知那纯是真气攻击,而且是相当巧妙的真气攻击。看似一道真力,实是两种劲力的结合,外层一股钝气吸引雷衣与护身真气,然后细而锐利的真气如冰锥般趁缝突入。虽然雷震的雷衣与护身真气还是挡下了大部分的劲力,还是有一部分的真气侵入体内。

    「请您别这么说。不是还有小夜姐、小望、喀莱尔先生吗?」

    「喂,你……别……呃……」

    心中对这个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不太满意的长青回颜,却被自己的话给堵住,反驳不能。

    雷震又气又好笑地看着长青回颜。要她有心,一般的士兵、军官哪能察觉。

    接下来人选的考量,也是个极具艺术性与哲理性的问题。

    也不给雷震考虑的时间,长青回颜就迅巧地打开窗户,说道:「有兴趣就跟上来。」说完,人就像飞雁般凌空越窗,径自离开。

    季行云点点头,也是叹息的说:「这也是我想要离开的原因之一啊……」

    长青回颜笑道:「是可以骂骂他们,不过责骂的内容可要改一改。」

    「那么,您要派一个队长跟团出使,又要派一位队长出战武光祭,然后我又要退团,这么一来,武光祭的期间南郡的武议团不就有三个小队处于无人领导的状况吗?」

    雷震开始考虑要为雷茗找个有力的工作人员……

    这个结果虽然解决了长青回颜派人的问题,但也让她相当生气,因为她未曾想过让季行云就这么离开。

    对雷家而言,地方议长的人选虽然不至于过剩,但总比主议士司符的人选多上数倍。以司符一职为饵要劝说雷家放人应该不难。而雷哲也是深明大义的人,在雷家的示意下周游列过也是个不错的经历。

    心中赞赏雷茗的同时,雷震又意识到了一件事。在工作上似乎有过于偏赖雷茗的倾向,而且雷茗的工作量也似乎远超过其他工作伙伴。

    长青回颜得意的说:「呵……我可没让守卫、巡官发现就进来了,他们是该骂,不过可不是未尽通报之责,而是守卫不力,让外人入侵成功。」

    而身后的偷袭者也不客气继续出招。雷震知道那人已经准备好强大的劲力,要发出足以决胜的杀招。但是他也知道此时要转身迎敌早已来不及,当然,也不能以背对敌,只是在转身的同时得出招干扰对手,迟缓来者的攻势。

    门在同一时刻被强大的力道冲开,一道强而有力的气劲瞬间飞出。

    「喔……难怪他会想找你再认真地比一次。不过,现在的你一定能轻易取胜,毕竟你进步的幅度还是我看过最惊人的一位。」

    想了想,颇觉心烦,最后决定还是回到家中与父亲商研。毕竟自小离家的雷震对于自家各层面的认识还未能通盘晓悟。

    「真烦,外面一堆人在偷听着。」长青回颜怨道,然后就放出了绝气壁,阻绝其他人的过分关心。

    「那还真可惜,他期待的再次对战要落空了。」长青回颜笑道,「对了!既然如此,为了替你送行,咱们今晚认真的好好打一场吧!」

    晚上九点多的参军府,大多数的办公人员都已经下班休息,只剩下卫兵还有排定的执勤人员还在坚守岗位,偌大的军本部显得安静而空荡。

    季行云反问道:「可是大姐你也不曾尽全力与我对战过啊!」

    要她真的很「照顾」季行云,雷震才真的要担心。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的时机,雷震很得体地问道:「是、是……可敬的中队长,不知在那位优秀的小队长季行云身上发生了何等大事?」

    结果——季行云就自做主张,自行出线,让长青回颜失去理想中的武光祭人选。

    好不容易终于完成今天的急迫性公务,雷震伸伸懒腰,站起来拉拉筋活动肌肉。

    「喂……你!罢了……」雷震苦笑一声,也跟长青回颜跳窗离开。

    一般的军士官们大多休息了,而这些人的领帅——参军雷震依然勤奋不懈。

    长青回颜不满的说:「少了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虽然明白季行云随时可能离开,踏上云游之途,但是跟着外交使团这也太……

    季行云尴尬的回答:「那个不是什么招式啦……只是严重失误的结果。」

    雷震旋即反应,护身真气骤然涌现,人疾退!

    长青回颜解说道:「本来他要退团的。不过正好使团的预备士领队王健在盗匪的突袭下受伤,他才自愿代之。」

    「这……」雷震并不是一位有空闲的人,这种突来的行程可真叫他为难。

    因此身旁副手的选任上,选才任人的考量就不能光用能力来评量,这个位置、这个人能带来的边际效益有多高才是重点,当然能力太差自然不在考虑之内。不过才能相近的人选中,能牵动更多人脉的人自然会优先录用。

    「晚点,甩开他人,咱们使尽全力,好好打一架。」

    长青回颜点点头,满意的说:「就这样,不见不散。」

    「呿,小夜跟小望根本就算我的半个徒弟,至于另外一个,就是陪我喂招都不足以尽兴。毕竟我们跟法人的体质差异不小,关于内在的真力的运用根本就找不到人可以互相研究,你这一走,我又只能自行摸索了。」长青回颜的话充满着叹息之意。

    雷震急忙运动法印雷衣,同时发出惊雷,电网笼罩办公室入口。

    雷震话没能说完,人就被击倒。

    季行云继续说道:「如果是我随使团离开,那么武光祭期间只会少两位小队长。武光祭一结束南郡也不过少一位小队长,只需要补上一名队长,那就应该不至于有困难了吧?所以我随使团离去不是最佳的解决之道?我可以出去游历,大姐你也不必再为人选的问题烦心,不是皆大欢喜?」

    雷震哭笑不得地站了起来。顺了顺气,确认自己没有受到伤害后,才看着大剌剌坐在办公桌上的友人,叹道:「你啊……算了。回过头我该教训一下守门的卫官,武议团的贵官来访也不知通报。」

    心中有了决定,便要提早离去,走到门口,门把一转……背脊突然传来一阵寒意。

    强行闯入的她,一拳打在雷震腹部,拐脚、伸手放倒雷震。

    「咦?」季行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就露出温馨的笑容。以这种方式来送别还可真不愧是长青回颜。

    这并不只是在贬低雷茗的重要性,也是为了保护她,因为以她目前的声望与实力,并无法成为雷家年轻一辈的第二把交椅。

    虎掌带来强风,雷震双目不闭,看着袭击者,脸上的表情是无奈也是无力,最后虎掌就停在他的额前。

    若要躬亲接触所有事务,雷震一天有四十八小时也不够用,更何况每天做完了公事,还要回家接受三叔雷战的武艺训练。幸好他有一颗不倦不怠的责任心,有相对应的事务处理能力,还有一个支持他、人才充裕的大家族,以及懂得充分授权分责办事的分工调度能力,才能将事情一件一件地完成。

    雷震没好气的回答:「喂!早知道是你的话,我才不会在一开始就用雷衣防御,也不会失了先机。不过是偷袭成功,怎么好像把我说得像庸才一般。」

    长青回颜贼贼的笑着,然后说道:「小云,你这家伙,最近半年跟我切磋时都未尽全力吧?你都要走了,就不能让我们抛开一切,好好打一架吗?」

    考虑了一下,想请常侍长雷茗为他会报近来南郡各界的新闻要点时,才想起今夜特别让雷茗先行离去。如果要请其他的常侍官来报告,又没有一位能像雷茗说得那么有条理,似乎只有雷茗才懂得什么是重要的事件该详加说明,哪些是鸡皮蒜毛的小事可以轻言带过,像她这么优秀,能多方分忧解劳的属下实在是不可多得。

    长青回颜点点头,原本她预料中的武光祭代表就是季行云与凛凊。只是就个人偏好,她是希望季行云能胜出,毕竟季行云的武风能让比赛变得更精采,凛凊对实力较悬殊的比试总是打得太冷淡了。

    如果只是军部要挑选人才,雷震唯一的标准就是有才者出线。不过为自己找助理,这可不只是能力的问题,更要的是要让家族中的大老们开心,由这看似平常的人事任用来获取他们的支持。

    雷舌在袭击者身上好像不痛不痒,雷震惊讶之间也看清楚了袭击者的相貌。

    「这样啊……」雷震想了又想,不免为使团开始祷告。

    「那当然,中队部可是历史悠久的建筑物,总不能因我们的练习赛而消失吧?」

    表面上绝大多数的雷家大老们都支持雷震,然而雷震自己很清楚,有半数的雷家长辈们只是在看雷理的脸色行事。等到雷理百年归天之后,情势会如何变化方是未知之数,因此要积极拉拢雷家各方的真心认同,亦为当今首要之事。

    听到这个内幕消息,长青回颜的目光一亮,好奇地问道:「那场比赛谁胜谁负?」

    要问起南郡的武议士,什么事是他们最害怕降临的,中队长长青回颜的「照顾」必定榜上有名,而且是名列前茅。

    「呃……是可以这么说啦……」

    季行云不好意思的说:「就结果而言,算是平手吧?」

    当着两位武风士的面,季行云自行说出要代替王健为团出使,让这件事就此论定。

    「这……」季行云脸上的表情更疑惑了。

    「长青大姐不是已经答应我,让我在竞技马拉松后退团吗?」

    长青回颜叹了口气,道:「真的是大事。他要退团了,没几天就要跟着外交使团离开法天。」

    若能提拔家族各方的人才到他身边做事,就是保证这些人在雷震正式成为家主时,会变成族中的决策核心人物。而被拔擢的人才若为某位大老的爱孙,那么也等于间接性地把双方拉到同一阵线。

    而且这又让雷震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你把小队部拆了的那一招,我可是很有兴趣喔。」

    然而季行云似乎不明白长青回颜在气些什么,反而意外的说:「这样不好吗?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时间不算太晚,若要处理下一件事又容易拖延太久。

    长青回颜不管季行云的意愿,便自行下了决定,道:「就在今晚十时!咱们到武苑的后方荒地。这么一来既不会有人打扰,也不用担心会弄坏东西。」

    「嗯……我在两年前跟他比试过一次。」

    在结束一天的赛程后,长青回颜就把他拉到中队长室,开始对他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