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希望与绝望之都之六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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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古迷达港每个月都会增加数百至上千位“移民”,这座海港城市的人口,却一直保持在三十余万人,长年下来,人口从未有过增加的趋势。

    半精灵紧跟着星狩,好像要跟他称兄道弟似的。

    “魔法飞弹!”

    要是退却,这些部下恐怕再也不会把他当成老大,可是跟这种程度的魔法师干上,可不是死几个人就能解决的,万一要连自己的命都赔上,就太划不来了。

    “哼!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再往内移是码头的外围,到这边又变得跟外围满类似的,又是混乱杀戮四处可见的地区。在这边,被杀害的大半都是甫入耶佛大陆的生手,同时,这个区块禁止人类与精灵以外的种族进入。

    没有必要的话,他绝不会在这种地方多待一秒。

    “总之先去找船长问问,看结果如何再做打算。”备前道。

    火焰由星狩手掌喷出,他又用最低等的魔法喷焰术烧伤一人。

    所以待在大道旁边的露天茶馆,应该有很大的机会与“客人”不期而遇。

    成为蒙面法师,要协助维持码头区的治安,保护船员在岸上的人身安全,是项吃力的工作。不过能够享有优先交易的权利,能够获得的利益也非常惊人。

    朗诵咒语的声音继续传出。

    “你知道码头旁边的深水酒吧吗?”

    雷电的闪光由指尖跃出,一瞬间闪过大半的壮汉,连环闪电肆虐之后,留下一具又一具焦黑的尸体。

    “你说的没错,我宁可跟粗暴的食人魔打交道,也好过在这里驻留。”星狩也有相同的看法。

    一名矮小的刀疤男子射出匕首,穿过星狩的身体,那个身影随之消失。

    “镜影化形!”

    星狩皱起眉头,这个半精灵的脸皮未免太厚,哪有人像他这样死皮赖脸的缠人?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星狩不想那么早到深水酒吧。

    拿到所需的东西后,他就离开魔法商铺。

    不过星狩的动作,却又出乎光头大汉的预料。

    说话的是位袒胸露背的光头大汉,他的脸上、胸口都有可怕伤痕,与精壮的胸肌、六块结实的腹肌配合起来,让壮汉变得更加高大可怕。

    要是星狩真的过于强大,狙袭的准备就会变成逃跑的准备。反正只要部下死光,也没人会知道他临阵脱逃,就算星狩没把他的部下清理干净,他还是会完成这项工作。

    这些“移民”会马上被“弄死”,主要是基于放逐者的“人道考量”,每位流放者都会配发一周分量的粮食,他们就因为身上的食物成为被狙击的对象。

    “不,既然来了,我想先到魔法店铺补充材料。看这情形我们来晚了,船已经进港,该下船的应该都已经下船了,到码头恐怕已经找不到人。”

    魔法与剑的结合,显现他们的实力,也为两人省去不少麻烦。

    三名壮汉同时攻击,由前方、左、右猛力挥砍,魔法护盾没办法同时挡下三道攻击,就算星狩及时完成简单的法术,也很难同时击倒三人。

    再往内推进一点,房舍破旧,但至少还能遮风避雨。这一带住了最多的人口,也是古迷达的居民互相残杀、抢夺外来人士的地区。

    每个月,总是会有几艘大船,载满被判放逐之刑的罪犯入港,然后丢下数十至上百名犯人。一个月下来,有时甚至丢下多逾千人的各国犯人。

    “我已经做好带回尸体的最坏打算了。”星狩的话说得非常自然,可是这种态度代表的意义更让人不寒而栗。

    他还火上添油的说道:“说得也是,拿这些人来打发时间确实太无聊,我们到别的地方找乐子去。”

    不过,备前的朋友不知道是怎样的家伙?他应该不会是被处以放逐之刑的犯人吧?很难想象备前结交的人之中,会有无恶不赦的恶徒。

    刀砍过星狩的脖子,刺入他的右肩,穿过他的左胸,三名壮汉的大刀上却没有染血。星狩的身体化为霓雾消失不见,用力过猛的三人不但撞成一团,还差点被自己人的刀剑伤害。

    另外,这里也是魔法师们集结、交换各种魔法物品的场所。

    星狩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开,难得来到码头区,就别让古迷达港的混乱破坏这份暂时性的安祥。他相信,半精灵造成的动乱很快就会平息,那个无知半精灵的生命,很快就会回归大地。

    会被送来耶佛大陆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有,也很快的被淘汰。这些人要是能安份守己的捕鱼耕作,还会被送来耶佛大陆吗?所以豪夺巧取,还是古迷达港最大的经济活动。

    这时,一名大汉再也按捺不住,手一伸就抓向半精灵。

    这个地区,便扮演各国船员上岸休息与交易平台的角色,也因为这个缘故,此区是闲杂人等禁止进入的地方。

    光头大汉见状,既不加以阻止,也不加派支援,也就是拿这个冲动的部下当炮灰。

    “可恶!别让他跑了,快抓住他!”

    ※※※

    被数名凶神恶煞般的男子追杀的,是位具有精灵血统的男士。

    这个时候,光头大汉也不急着逃跑了。他看到星狩用的都是些低等的魔法,认为蒙面法师恐怕是挑错人,这名魔法师根本没他预料中的强大。

    船上的船员基本上是禁止踏入耶佛大陆,不过在历经月余的海上航行后,还不让水手上岸休息,就显得太不仁道。所以就在古迷达港的码头区划了一块地区,隔离古迷达港的一切,让水手们能够上岸找乐子。

    这名光头大汉有的可不只是一身的肌肉与蛮力,没有狡诈的心思,是不可能爬到今天的地位。

    “去吧!跳跃的雷电!”

    要是某位流放者跑进来,正巧看到曾经在船上虐待过他的船员,愤而杀人,这不但让运送罪犯前来的船长伤脑筋,也很有可能借机大作文章,片面中止交易。这对交易双方都会造成极大的困扰,所以,除了有办法的人,寻常的耶佛大陆人是没办法踏入这个区块。

    追兵当然不可能因为半精灵跑得快一点就追丢,况且他不是躲到什么隐密的地方。随便往路旁的茶坊一坐,怎么能摆脱身后的凶神恶煞?

    要是星狩不插手,他就马上下令将半精灵逮捕处死,如果星狩有反应,那么他打算叫部下一拥而上,至于他自己则打算趁乱避退,再伺机狙袭。

    况且,能在船上派遣羽精,又怎么可能会是行动受到限制的犯人?能够与天界交流,获得羽精当信差的人,想必是个品德高尚之辈,若是能像备前一样,是个可靠又好相处的人就好了。

    “哈哈哈!真不赖!你的战斗还真精采!能把法术连锁与连环闪电用得如此精妙的魔法师可不多呢!”

    撒手不管,对星狩与光头大汉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同一时间,壮汉伸手抓他,半精灵眼眸中闪过狡狯的神色,也不躲避壮汉的抓拿,甚至还伸出手让壮汉抓拿。

    依照各国的法律规定,遣送罪犯来到耶佛大陆的船只,是禁止与耶佛大陆进行任何商业行为的。

    交易进行得非常快速,星狩用由奥森大师送的魔法扁盒倒出大量的冰冻肉品,让店家很有效率地将他需要的物品全部呈上。

    数道红色光弹由星狩双掌间飞出,击倒第一批冲上来的三名壮汉。

    在耶佛大陆上,没有人愿意跟魔法师直接起冲突,可以的话,敬而远之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当利益有所冲突时,以些许的牺牲来打败魔法师也是值得的。

    古迷达的城市结构相当奇特,以码头为中心向外扩展。城市最外围地方的建筑物最为破烂,而且地形复杂混乱,是居住人口最少的地方。

    其实也不是没人在生产,有大陆上其他的种族会来到港口进行交易。灰矮人会带来红宝石换取钢铁,豺狼人也会将兽皮、兽牙拿来换取狩猎工具,还有食人魔巫师也会用生肉交换魔法材料。

    在这边的人员,除了来自各国的水手外,就是当地的商家。

    “真的要跟蒙面法师想要招揽的人干上吗……”光头大汉在心中挣扎不已。

    星狩认为,既然是奥森大师的朋友,还能在船上跟奥森大师通讯,必然是位有办法的魔法师。像这样的人,只要有大脑的话,应该会混入这个地区。

    “铛”的一声,簇箭就在星狩身前弹开,在他身前,同时闪现长轴半米的椭圆形魔法光芒。

    “可恶!兄弟们上!先把魔法师解决,别让他再有施法的机会。”

    这里永远处于无秩序的状态,脏乱的街道,垃圾、秽物、死尸躺在街道两旁。双眼无神的人靠在墙缘等待死神的降临,还有眼眸不停溜转,在寻找下手猎物的恶人。

    在这里,所有的陌生人都是敌人,稍有不慎,杀人越货的惨剧就伴随而来。

    纷争与动乱,对这个区域而言是少见之事,这边可是古迷达港唯一有格调的地方,也是为了确保船员安全,而隔离动乱与闲杂人等的地区。不是没有纷争,至少在扰乱安宁的纷争出现之前,骚动源往往就被码头区的安全人员给强制清除,闹到有人被追逐驱赶的情况相当少见。

    “喂喂喂!千万不要!生命宝贵,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这个朋友向来是自扫门前雪,贯彻人不惹我、我不惹人的立场,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喔!”

    一踏入古迷达港的外围,星狩就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

    魔法师的袍子不但是身分的象征,同时也代表着力量。

    “放箭!”

    星狩站起来了,围住他的凶神恶煞们,反射性地退了几步。

    早知如此,马上通知蒙面法师来处理,就不用面临这种为难的局面。现在向蒙面法师求援,也等于是告诉部下他畏惧这个法师,不敢对付他。

    蝠魔的记忆中有他要接的人的名字,却没有他的长相。奥森大师的说明是,他已经告知那位“客人”星狩的相貌,只要他来到港口,访客见到人,自然会找上他。

    说着,半精灵就很自动地帮自己沏上一杯。

    最后才是码头区。码头区又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将流放者送下船只的区块。在这个区块就与码头外围的情况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只在于建筑物看起来比较干净整齐,不过也只限于外表。另一部分,则是星狩现在来到的露天茶馆。

    所谓打狗看主人,这个半精灵敢这么大胆的停下来休息,想必是有个有力人士在罩他。那位被认定为袒护半精灵的有力人士,自然就是无端被卷入的星狩了。

    “我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在光头大汉眼中呈现的状况,是星狩在瞬间完成咒语,把他的人给电死。

    明明就是半精灵故意拉着壮汉的手去碰触星狩,误中他的电击术,可是被半精灵这么说,却变成了星狩有意伤人。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人准备好淬毒的十字弓,外加三名壮汉,拿着大刀围住剩余的两个星狩。

    “我不去了,我跟那些走海人没什么话好说。”

    就连与备前交往,星狩也没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因为星狩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人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他人,现在的交好,不过是利益上的结合。

    也许有人会问,没人在生产,那么古迷达港的众多人口要靠什么吃喝?

    半精灵保持嘻皮笑脸的态度,往星狩身旁靠去。

    半精灵以一副专业品茶师的姿态,装模作样的为这壶茶评分。

    与备前分手后,星狩走入一家熟识的魔法商铺,用沿路狩猎获取的肉品,还有肥油旅馆那买来的美酒,换来用尽的仙灵尘,还有些许的施法材料,另外还弄了几张魔法卷轴。

    星狩要电昏为他带来麻烦的半精灵,码头区维持治安的兵队要半精灵的命,任何一方动手,都可以将这名纤细的半精灵痛宰一番。

    星狩表明态度后,这群人如释重负,正准备要动手,半精灵却嘻嘻哈哈说道:“来吧,来吧,快点动手捉拿我呀,不想活的就快动手。

    “这很简单,盯上我们的人太少了。这代表大部分的人把精神放在初入大陆的雏鸟。”

    最后,壮汉还是放手了,还倒地不省人事。

    他还能用逍遥的态度面对这一切,只说明了一件事——他是初入耶佛大陆的“新人”,还不明白被抓到后的下场是什么。

    星狩为自己对备前的朋友有所期待的心情感到惊讶。毕竟在他的世界里,人只分为可利用和不可利用的,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他期待的,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他相信。

    “知道,就是那家以船员为主要客源的酒吧嘛!”

    为了保住强悍的外衣,他没有退让的空间,即使对手是最危险的魔法师也不例外。

    这两种商店的差异,在于一种是专供海上男人发泄压力的服务所,另一种则是让耶佛大陆的人与船上成员交流的场所。

    依照星狩的说法,登岸后的新“移民”有一半活不过三天,剩下的,又有近半撑不过一周,最后能熬过个把月的又不到一半,算一算,这些新“移民”能存活下来的机率,只有一成左右。

    不知道奥森大师的朋友是怎样的人,不过会是“他”的朋友,就绝不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想到要接待奥森大师的朋友,星狩就觉得不愉快,竟然要护送“那种人”的朋友,帮他跑腿找寻魔法物品也就罢了,还要带他的朋友回去,那根本等同于伴随毒气而行。

    另一位壮汉也挥刀砍划过星狩身躯,打散另一具镜影。才一会的工夫,镜影术制作出来的幻像就只剩一具。

    “不如直接到码头,找到人,就马上离开吧。”

    “很久没看你大显身手了,不介意我弄些小杂鱼让你解解闷气吧?死亡一指是很有效率,不过缺乏戏剧效果,丢火球还是用连环闪电,又怕会弄坏这美丽的街道……嗯……嗯!不如就用永恒放逐,把这些人丢到异界好了。”

    “哼!愚昧之辈!”真正的星狩露出了冷笑,同时完成咒语。

    来自其他大陆的人,总把耶佛大陆上的人当成病菌,混在水手里头可不是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他打算等到最后一秒再到深水酒吧,便在码头附近找了间露天茶馆。

    原本还带有几分侥幸的心理,希望星狩只是虚有其表的魔法师,现在他的期望破灭。

    再往内推移,是港口的主要商业区。耶佛大陆上的各个种族,在这边与港都的居民交易,星狩购买仙灵尘的魔法商铺,就在这一带,在这边算是港都内生活条件最好的地区,不过也是人口最少的地带。

    “请,他跟我没关系,你想怎样就怎样。”星狩冷漠无情地回话。

    有实力的人,不管走到哪都受人惧怕,依赖暴力抢夺财物的人,见到两人很自然就打起退堂鼓。不过,还是有不少眼睛紧盯着两人,明的不行,来暗的总行吧。

    不过,当他坐下悠闲的喝茶后,追兵们也没马上动手。

    实际上,则是每艘船都会将粮食、工具卖给港口的居民,换取极大利益,甚至有时候,运送罪犯只是用来当成将货物送往古迷达港的借口。毕竟用便宜的面粉、工具材料就能换来高价值的宝石与黄金,这种惊人的暴利,甚至是某些小国家的经济基础。

    古迷达港的粮食并非匮乏到非要抢夺新“移民”配发的食物,才能维持当地居民的生活。靠海可以吃海,纵然各国都不允许古迷达港自行建造大型船只,可是岸钓加上舢板、小船在近海捕鱼,就可以有丰盛的渔获,再不然在港区外围的河岸旁耕作,也能有相当的收成。可是,就是没什么人愿意当渔夫、农夫。

    星狩从来就没想过要帮这个半精灵的忙,也没必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浪费魔法。虽然他不喜欢这些码头维安人员的态度,不过为了日后还能自由自在的进出这里,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这下可伤脑筋了……咦?不对,你怎么知道船已经进港了?从这可看不到码头。”

    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一下船,身上的粮草马上就被迫交缴,失去粮食又没能力“抢夺”回去的人,在一周内就会饿死。也有抵死不从、拼命抵抗的人,不过这些人就是三天内马上被杀死的家伙。

    所谓的蒙面法师,就是维持码头区安宁的魔法师集团。因为他们惩治的对象,都是古迷达港当地的闹事者,而且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各国的船员,为避免遭到报复,这些治安魔法大师出勤的时候一律蒙面。

    不过,在那些人尚未清楚星狩这位魔法师,要以多大的牺牲才能击败,这样的牺牲值不值得之前,这些凶神恶煞不会做出轻举妄动的不智行为。

    星狩选择街道旁的露天茶馆休息,除了想要避开粗鲁无礼,又不把耶佛大陆人当人看的船员外,同时也希望能够在这种显眼的地方,增加自己的曝光率。

    半精灵的话哪里是在劝解这些凶神恶煞?分明是将这些人逼上火线,让他们为了面子更加不能收手。

    港口的居民就靠着各项交易赚取利润,再向往来的船只购买食物。简单的说,古迷达港就是耶佛大陆所出产各项珍宝的集会地,运送犯人的船只总能赚得饱饱的。

    “哎呀,想不到会这在碰上你。喔!钖尔茶,我喜欢这种茶,它的口感浓淡适中,不带激刺性,是我最喜欢的饮品之一。”

    “哇!这下糟了。虽然那家伙的适应能力很强,但这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我该有事吗?哈!有你的保护,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嘛!”半精灵还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模样。

    如此一来,倒楣的就只有那个半精灵。

    光头大汉知道蒙面法师的成员都是最强大的魔法师,事实上,他就是受雇于某位蒙面法师。

    这种程度的电击还不至于把人电死,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有谁会去检查人到底死了没有?

    不过,星狩不喜欢店铺里头的气味。多种魔法药剂混合的味道,大量稀奇古怪的生物样本,总是让星狩想起奥森大师的实验室——那个令他痛恨的地方。

    星狩顿时变成四个。

    “唉!有可能的话,我还真希望再踏入这里时,是要离开耶佛大陆的时候呢!”备前不禁怨了一声。

    趁着第二批人还没补上的时候,星狩急忙念咒撒出玻璃碎片。

    簇箭射出,箭尖带着阴森的寒芒。

    “老大,我认得这家伙。蒙面法师曾用最好的条件招揽过他,不过被他拒绝了。”

    本来,星狩以为只要从容不迫的离开,就能远离是非,可是那名半精灵像是吃定星狩似的,嘻皮笑脸的跟上。

    壮汉很自然抓住半精灵的手掌,就在壮汉以为自己得手的时候,半精灵用力甩手,壮汉当然不肯放手。

    “是吗?也对……那么就约个地方会面好了。”

    “嗯!茶是好茶,可惜水质还有泡茶的技术过于拙劣,不过在这种地方就别太苛求了。”

    光头大汉急忙喊道:“就是那个!用魔法护盾的那个就是真的。”

    半精灵把星狩说得像是残酷不仁、不能招惹的大法师,可是光头大汉要真的就此收手,留在他身上的勋章,就会变成摇尾乞怜、向人求饶残生的记号,一旦让人认为他是个没种的家伙,便再也没人会听从他的指示。

    除了提供水手喝酒休息的酒吧、餐馆,再来就是像星狩所待这类商店。

    星狩收起旅行用的斗篷兜帽,让魔法师的袍子显露出来,大方地展示身上的魔法物品。备前也将长剑提在手上,好像随时准备砍人的样子。

    “哈!你的脾气还是一样暴躁,他不过是想跟你打声招呼,有必要把人电死吗?”

    商铺里头是港口内少数安全的地方,魔法筛选客人后,能进到店铺里头的,都是学有专精的魔法师。他们都很清楚,在摆满魔法物品的地方打斗会有什么下场,自然能够克制自己。

    “你竟然没事?”星狩也把半精灵加入连环闪电的目标,却不知他用什么办法逃过一劫。

    同时对付大量的敌人,对魔法师而言,还是相当不利。

    不可否认,半精灵的动作相当灵巧,速度也比追兵快些。可是在人数上、体力上,还有身上的兵器上,他都占不上便宜,况且,接下来就会出现维持治安的魔法师,半精灵处于岌岌可危的状况下。

    “魔法师,可以将这个家伙交给我们吗?”

    “拟我之形、化为光形……”

    “魔法师,罩子放亮点,可别为了这种人丧命。”光头大汉再次出言威胁。

    “滋”的一声,壮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啊……”

    星狩说完,以行动表示他的立场,跨步就走。

    星狩完全没打算理会眼前这桩动乱,端起茶杯,正想要继续享用进口的钖尔茶时,骚动却主动找上他了。

    星狩见状,马上释放法术连锁所准备好的电击术,等待半精灵靠近就将他电昏。

    “没错,是为了骗取备前的友谊,为了能够借用他那高明的战斗能力,才以现在的态度跟他来往的。对了!会期待他的朋友,也是为了增加像备前这样可以放心利用的工具,只是这样而已……”

    他脸上的表情,与目前的处境相当不协调。照理说,被一大群凶恶之人追赶,脸上该有的是紧张的神色,可是这个半精灵却还带着笑脸,好像是在跟人家玩捉迷藏游戏的模样。

    光头大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脸上的表情好像碰上烫手山芋。

    正当星狩的思绪陷入自我的矛盾中时,街道上突然出现骚动的声音。

    古迷达港,耶佛大陆上由人类为主要成员的第二大城市,也是耶佛大陆对外的出入口,是个以进口各国的罪犯为主要功能的港口。

    那位半精灵竟然很大方地坐下,就坐在星狩所在的小圆桌对面,那对贼眼乌溜地乱转,还用很亲切的口气说话,装得像是跟星狩有几十年的交情似的。

    “真无聊。那个半精灵,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们,我可没这个闲工夫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