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错的命运之四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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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看着女神的时候,心中却并不会升起半分欲念,她的样子虽然艳丽无比,却给人更多可怕的感觉,令人望而生畏。

    “没什么,你不会有兴趣的。”星狩退出来之后,感到舒服多了。待在那里,心脏跳得特别快,就好像有人要把它挖出来似的。

    只见左右两边,各浮着十余本魔法书,封面上的文字都很古老,书写的风格差距性也很大,看得出是不同年代的魔法师所留下的著作。

    “人坏,连信仰的神也可怕!”骂了一句,星狩便退出了祭坛。

    星狩绝对不是胆小之徒,可是在这尊神像之前,他却感到畏惧了。

    “要知道,不会遭人嫉妒,不会让人感受到威胁的人,通常都是平庸的一群。

    “你还真的想要偷走老师的东西吗?这种魔法阵,可是连接异空间的魔法阵,你伸手过去,很可能会打破空间的平衡,人要是被吸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恶,竟然用这种办法来保謢魔法书,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星狩这回也发出了不甘愿的声音。

    星狩虽然见识广博,但却也只识得其中的几成。

    因为蕾米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个不懂得说谎的人,耿直而习惯做单线式思考的蕾米要是说谎,大概没人会看不出来。

    这是一种保存物品的魔法阵,在魔法阵的光芒里是没有重力、空气的异空间。

    “哈啾!”

    蝶凰也走到书架旁,然后将其中的几本书拉出了数分,道:“老师很有戒心,有其他人待在这里时,绝对不会开启密门,不过有一回,他以为我睡着了,才自己进入密室里。

    所以,当蕾米强调星狩正在进行重要的实验而谢绝见客时,那么就一定是真的。

    “哈!”古柯大笑道:“原来,你除了星狩之外,也有合不来的人。”

    “好,打勾勾。”

    古柯眨眨眼,不怀好意地说:“我应该赶快利用时间,到肥油旅馆那儿,帮你们打听法典的下落,至于公主的小玩兴,嘿,就麻烦你啦!替同伴达成誓言,也算是圣骑士的工作之吧!”

    这还是星狩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这里虽然是奥森大师的寝室,但里头却见不到床铺,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地毯;在地上的虎皮躺椅非常显眼,是从吊眉的大白虎身上扒下来的。

    “真是糟糕,当时是背着老师,因此无法判定是哪尊标本才对。”

    这祭坛给人的感觉相当不好,星狩感受到了杀戮的气息,空气中虽然没有血腥味,但中央的石床却有褐色的斑纹,那是鲜血流过、渗入石材的痕迹。

    萨拉尤尼将艾凡娜带走了,拉克希米也就跟着回到了长公主的厅房。

    “是谁来访?艾凡娜小姐好像觉得很麻烦的样子。”

    在同一个时间,十一层楼才发生某位见习法师因为要面见星狩,而惨遭蕾米击倒的惨案,然而被守护的人,并不在房间内,却正与身材火辣的次席法师蝶凰,一起溜进了奥森大师的私人空间。

    艾凡娜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说不想是骗人的,不过……”

    艾凡娜连忙接过拉克希米的端盘,放在桌上,笑道:“谢谢,拉克希米做得很好喔。”

    “真的吗?没骗人?”

    “这么说来,他想要在黑天祭中取胜,是很有希望了?”

    “你说得没错,太过谨慎是我的优点,也是缺点。”

    “你在干什么?”星狩又问。

    心脏!还有头颅!

    如此一来,就没人会去讨论这段时间内他的真正行踪。

    “当然。”

    这件事若有成果,就有机会大幅提升蝶凰的实力,可是风险也很大。

    而在奥森门下的权威,也就等于是耶佛大陆上的翘楚,与奥森大师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将来若是离开老师自立,也有说不尽的好处。

    每隔一阵子,奥森大师都有远行,离开的时间往往长达月余,若要说是去哪,那么离开耶佛大陆的可能性,不就是最大的吗?

    艾凡娜有点无奈地说道:“我的家人,嗯,至少大多数的家人会想我,而法皇厅的一些同伴也令人怀念,不过,也有些人对于我出这趟任务,会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巫师之塔的十三楼。

    任何东西放到魔法阵里头,都可以保存上千年,只要魔法阵继续运作,就算把苹果丢进去,十年后也还是一样的新鲜、可口。

    女神的穿著非常大胆,上半身不着寸缕,挂着用手掌串成的颈圈,巧妙地遮住了右胸的重点部位,腰间挂有头颅串成的腰带,而裙子仅能勉强地遮住双|臀。

    星狩一方面很庆幸,自己对奥森大师保有这种激烈的厌恶之情,并没被他的虚伪与心灵法术给蒙蔽,另一方面却也担心自己会压不下这股冲动,真的向奥森大师动起手来。

    古柯道:“艾凡娜,你是在想家了吗?”

    “啊!姊姊也在这儿啊!”萨拉尤尼进来后,见到了拉克希米,脸上浮现出了沉重的神色。

    长逾十米的距离里,一共有六座魔法阵。前两座放的是各种稀奇、珍贵的药材,不知名的花朵、果实,还有已经调配好的药剂,飘浮在半空中。

    星狩快速地浏览着,但却没有见到任何一本医疗的书,因此便失去了兴趣。

    星狩可以想象一大群蝠魔挂在上头,随时等待奥森大师差遣的画面。

    星狩非常讨厌奥森大师,别人希望能获得老师的特别召见,将进到老师的书房当成一种荣耀,然而对星狩而言,与奥森大师独处则是一种折磨,一股想要将他的脖子扭断的冲动,往往会无限制地膨胀起来。

    “老师对自己很有信心,在自己的寝室内并没有设置警戒的魔法……”蝶凰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至少就我所知,应该没有才对。”

    艾凡娜嘟起了嘴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你别冒险,谁知道老师有没有设下陷阱!”然而在蝶凰出声的同时,墙却打开了。

    除去这层关系不谈,蝶凰还是奥森大师的左右手,比起其他的弟子,蝶凰显得更为重要,而奥森大师给她的好处也更多,对她也更为放纵。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会感冒呢?”

    艾凡娜却沮丧地说:“我也尽量这么想,可是……我们在这待了许久,却是毫无线索。拉克希米差不多可以交由宫廷的侍女去照顾了,可是,我却又答应了萨拉尤尼,要帮她找出谋害拉克希米的犯人,短期之内,还要配合她那位朋友寻找疑犯,不能离开……我总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十车城。”

    对奥森大师而言,魔法才是一切,施展强大法术获得的快|感,远比在女性身上能获得的来得更强烈,也更令人兴奋。

    若能找到治愈星熙的药方,虽然打不过奥森大师,但要带着弟弟躲躲逃逃的,倒还不成问题。星狩认为只要能保全弟弟,就算是流离失所,也比为奥森卖命强上百倍。

    蝶凰虽然将之隐藏得非常好,却无法逃过星狩的观察。这也是星狩要找蝶凰一同前往的原因。除了担心会有心灵法术的陷阱外,有个识途老马,才能够事半功倍。

    蝶凰与星狩未经老师的同意,就入侵了奥森大师的私人地盘。

    星狩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理解,蝶凰这只花蝴蝶,究竟在想些什么?因为进到老师这边,很难不被发现,而在被发现后,会有什么后果,也实在是难以预料。

    萨拉尤尼的脸上,又出现了不忍的神情。

    “原来如此,可是你能保证,不会是启动了魔法陷阱的魔波动吗?”蝶凰如此质疑道。

    但是,蝶凰却轻易地随着星狩冒险。星狩的直觉反应,是她另有盘算,这个女人不可能因为他邀请就欣然答应合作。而星狩在蝶凰眼中,也读不出信赖与爱情的因子,即使他们之间有肉体关系,但却不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

    这时候,古柯才道:“那就是魔灵女啊?原来,十车王与魔灵女之间有所纠缠的谣传,是真的。”

    星狩是无所谓,反正他与老师之间,只是表面上的和平,骨子里双方都在暗中策划着,要找机会将对方干掉,只不过星狩自知不是对手,而且又找不到机会。

    “你会让人想把你丢来这里,就代表你的才能让人感到害怕,你应该高兴才对。你就把火焰法典找出来,带回法皇厅让人大吃一惊,叫那些人无话可说。”

    “真是个好孩子。”古柯笑道。

    “而且,这座塔少有机械式的机关,想必是启动了某种魔法装置的魔力。”

    “幸好,我没有被好奇心所诱惑,直到他回到寝室前,我都装成在熟睡的模样。”

    蝶凰则不然,她还兼任奥森大师的情妇;说是情妇,其实,只不过是奥森大师偶尔用来消遣的人形玩具罢了。

    “你怎么知道?”星狩说完话,便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

    一进到里头,星狩就知道自己挖到宝了。这里的气氛不同于寝室,空气干燥、清爽,感觉不到灰尘的存在,用来存放贵重的物品,再合适也不过了。

    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

    蝶凰很不甘愿地说:“你说得没错,是我的不对。”

    奥森大师的书房对星狩而言,算是个满陌生的地方。他虽贵为门下首席法师,不过奥森大师多半在会见室里会见门人,因此,他来到奥森大师的书房,也不过才寥寥数次。

    “这个火焰纹……”书本的封面上绘有火焰纹,而底部则是天秤。

    再向前走,左边是些古书、卷轴,右侧放置的则是戒子、护符、法器之类的物品,而其中还有许多,是带着神力的物品。在魔法阵的作用下,魔法物品特有的魔力波动被阻绝了,可是上头的符文、神文,还是透露出了物品的功用。

    “迦尔纳真的那么有天分吗?”艾凡娜好奇地问道。

    星狩埋怨地说:“不知道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找出密门。”

    他可以向老师挑战而死,可是不能枉死,留下弟弟独自接受奥森大师无情的报复。是以星狩就算有机会来到这里,也只想要快点离开,根本没去注意书房内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随后,艾凡娜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道:“就请她进来吧。”

    “……罗特小姐,再麻烦你一下,我想再问问那时的情况……我们可以……”

    “姊姊、姊姊,我帮你准备好热姜茶了喔,对小感冒特别有效喔!”拉克希米亲自端着一壶热茶过来,热心的模样看得人心暖暖的,不过,跟在她身后的宫廷女侍,则是一副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的模样。

    “哈,不过,奥古都老弟却是如鱼得水呢。”古柯开玩笑地说着。

    浮雕刻划出来的女神相当艳丽,神情高傲、带有危险的气息,目光并不友善,那样的眼神,就有如盯着青蛙的蛇一般。

    不过,蝶凰参与这项行动,似乎答应得太过容易,让星狩觉得颇有问题。

    布畏的战争女神阿堤丝的教团,也有魔法师的存在,这名鼓吹信众积极争取权势的神祇,不时会给予侍奉她的法师指引。至于专研死灵法术的魔法师,多少会跟西米尔打交道。

    “迦尔纳这个名字?”

    “喔……你的运气还真不错。”

    除了这张虎皮外,有面墙上挂满了奥森大师狩猎的成果,各种凶恶野兽、魔物们死不瞑目,只留下了一颗睁大眼睛的头颅在这里瞪着。

    “不一样,在她的眼中,似乎燃烧着仇恨之火,这样的人很容易迷失在仇恨之中。”

    “可是……”蝶凰很舍不得那个翠玉。

    女神像是有三对手臂,一对手臂拈指不持物品,一指天、一指地。另外有只手臂,持着半月形的大镰刀,相对应的手上则拿着锁链。至于剩下的一对手臂,星狩特意地靠过去,才看清楚她拿的是什么。

    星狩笑道:“你还真有心,那就劳烦你了。”

    “好的。”心中虽然不大愿意,艾凡娜还是答应了。

    “既然来了,就好好地参观一下。”星狩走到书架那边,装出了寻找法术书的模样。

    星狩摇了摇头,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后的两个魔法阵上。

    里头比想象中的还要暗,奥森大师并没在自己的寝室内设置永久性的照明法术,而且这个房间又没有窗户,无法将塔外的魔法光芒引入。

    “唉……”艾凡娜叹了口气,道:“要是真能这样就好了。”

    再往前走,只见魔法阵上头飘着的,是许多魔法书。

    古柯露出了狡狯的神色,道:“没问题的,反正我又不必伤脑筋。”

    密室里头十分明亮,每隔数米就有个装饰性的火把,虽然火把上没有点火,却有着永久性的照明术在作用。比起火把摇曳的火光,魔法的光芒显得更加明亮、稳定。

    思沃德却道:“我不喜欢那名女子,似乎有股邪气。”

    “里面还有些什么吗?”蝶凰还在抄录着魔法阵。

    他早在实验室里设下警戒结界,只要有人踏入,他马上可以用巫师之眼查看,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控告闯入者轻忽首席的命令,并指出这是个试验,要看有没有人会无视他的命令打扰他,然后拿闯入的人开刀,让奥森门下的学生,将话题放在星狩的计谋与立威上。

    艾凡娜叹了口气,道:“是很麻烦,虽然不是讨厌萨拉尤尼,可是跟她待在一起,就是……该怎么说呢,是磁场不合吗?”

    “哈,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不冒险,又怎么会有丰富的收获呢?”

    “艾凡娜……哈,你的运气真差。东西落到了奥森这只凶狐狸手上,你是没机会拿回去了……”

    还有,他找来了蝶凰。就像他与蝶凰有着逾越同窗友谊分际的男女关系,蝶凰也与老师有着逾越师生的肉体关系。

    简单的说,蝶凰没有必要为了星狩而葬送自己。而且在星狩抛出的诱饵还不够香甜时,蝶凰就急着上钩,这不是令人起疑吗?

    长廊中间是铺上了红地毯的走道,而魔法阵则对称地置于两侧。

    “放心,艾凡娜不会有事的,要是在萨拉尤尼的邀约下出事,十车王的立场可就难为了,就算是那位公主,也会明白保护客人的重要性。”

    这时蝶凰正拿着书写板不停地抄写,她道:“这些魔法阵就值得我好好研究了。六个魔法阵虽然看似相同,却又有些差异,我想,应该是在防护措施上有所不同。

    “嗯……”艾凡娜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倒了杯热腾腾的姜茶来喝。

    现在是夏末,天气依然炎热,喝这热姜茶可不好受,不过,为了满足拉克希米,她也只好喝下去了。

    古柯帮忙解释道:“在克利希那的圣典中流传的故事里,迦尔纳是位完美的战士,思沃德给的这个评价很高喔。”

    这间密室与奥森大师的寝室,又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这里平时如果没有塔主的旨意,绝对不能跨入半步,但今天却有两位不速之客。

    但若星狩有太过分的行为,奥森大师也绝不手软,更不会觉得可惜,即使如此,星狩却还是要冒险。

    然而这祭坛上的神像,都不是上述的那些神祇。

    女侍在这时走了过来,在艾凡娜耳边说了几句话。

    要说有谁敢硬闯法皇厅杀人越货,在这世上有这种实力、又敢这么做的人,奥森大师就是其中的一位。这本书若真的是法皇厅的珍宝,那么的确是有资格放在这里。

    “姊姊感冒了,要多穿衣服,喝热开水喔!我帮姊姊倒热开水过来。”拉克希米很主动地要为艾凡娜服务。

    “虽然能溜进来的时间不多,但也够我抄下这些魔法阵了,就算无法找到破解的法门,若能学起来也很有用。”

    这件事在奥森门下是个秘密,不过,星狩也因为将与奥森关系密切之人当成敌人,而特别注意老师与门下优秀弟子间的互动。

    每隔几米就有一座魔法阵。魔法的光芒向上冲至屋顶,珍贵的物品则摆在里头。

    “嗯,踩着我的脚步前进,别踩到警戒魔法与陷阱了。”蝶凰带着星狩走入奥森大师的房间内。

    艾凡娜眨了眨眼,对古柯的说法似乎很感兴趣。

    古柯道:“拉克希米要乖喔,小姊姊要带大姊姊去看药师。你也希望大姊姊的感冒快点好起来吧,这样子再过几天,大姊姊才能带你去玩水喔。”

    走没几步,转个弯,就到了一处长廊式的房间。长廊的中间,有个石制的屏风隔着,看不到后方。不过,光是前半部的摆设,就已经让星狩看得目不暇给。

    请蕾米守门,原本就是个骗局,这是星狩设下的一个幌子,让人以为他在实验室里不见客。

    星狩看不出蝶凰有反叛老师的必要,即使是近来奥森大师已不再透露心灵法术的奥秘给蝶凰,但她在奥森门下心灵法术系权威的地位,却依然不可动摇。

    “这是维吉斯的翠玉!”蝶凰惊呼了一声,伸手就想去拿取。

    而星狩也考虑过有人闯入的状况││要是有人溜进去,里头没人,他对蕾米撒的谎,不就不攻自破了?不过这也无所谓,因为星狩的计谋是多重性的。

    “哈,最多就是失信,反正拉克希米闹脾气时,我也不在这儿。”

    “我们到里头去吧,书房里的书本,对我们用处并不大。”无论如何,书房到底是会让学生进入的地方,以奥森大师谨慎的个性,应该不会将重要的物品放置于此才对。

    “嗯。”拉克希米笑靥如花,接着又趴在桌上,盯着艾凡娜直瞧。

    就算蝶凰的肚子中另有打算,还是得借重她的长才,只要她的暗盘别妨碍到星狩原有的目的,她想干什么,星狩都不会在意。

    “嗯。”看思沃德的神情,像是恨不得能跟在艾凡娜身旁保护她似的。

    思沃德道:“他的才能真的不负迦尔纳这个名字。”

    “怎么,不能拿吗?那么光看这些宝物,又有什么用!”

    “你太多心了,魔灵女可不是什么邪恶的魔女,就像魔法师也是有好、有坏一样,况且神的仆人中,也有专门玩弄权谋诡计的。”

    魔法师多半不信仰特定的神祇,部分善良的法师还有精灵,会信奉“辛格隆.爱尔芙”,而一般的法师,则会追随知识与书写记录之神“图特”。

    “咦?可是拉克希米闹起来,是很让人头痛的!你想逃避啊?”

    “对了,你对拉克希米公主说要带她去玩水,说这话没问题吗?

    “就算你有办法拿到手,老师肯定会在那东西上面加上魔法印记,是谁拿走的,绝对不可能隐瞒得住,而且扰动魔法阵,你不怕会惊动守卫?”

    不管怎样,现在既然将蝶凰拉到了同一艘船上,不相信她也不行了。

    “是啊,待在拉克希米身边,在不知不觉中,整颗心都觉得暖洋洋的呢。”艾凡娜道。

    星狩各绕了一圈,并没发现半本与医疗有关的书籍,然而其中一本金底烫上绯金火焰纹的书本,却让星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为了掩饰真正的目的,星狩装模做样地随意拿起几本,翻了几页,便道:“这个房间内的书本,对我们的用处似乎不大。十三楼的实际面积,应该比寝室、会见室、还有老师那间实验室加起还大上许多,只是不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

    “罗特小姐,您怎么会如此丧气?我相信法皇会引导我们完成任务的。”思沃德连忙帮她打气。

    星狩绕过屏风,却见到了祭坛,不由得问道:“这个是……”

    “不,只是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会不会是家乡的人在思念我?”

    星狩道:“这可不是靠运气,这只魔物带有魔法的波动,而且不是属于它天生的魔力性质,一定是奥森那老头在它上头施了法。

    蝶凰的自我检讨,星狩不予置评,不过,要是像她这种大胆妄为的人,还算是过分谨慎的话,那么世上应该没有什么人,可以被称之为鲁莽了。

    至于奥森大师,则还没培养出足以取代星狩的接任人选,因此也还不打算将星狩处决。

    星狩走了过来,看了看,便将头长山羊角的魔物之角往下扳。

    “呵、呵、呵,这么说来,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

    她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还不能接受拉克希米变成现在的样子,总是避着拉克希米,似乎看到变成幼儿心智的姊姊,对她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

    “咦?不要啦,姊姊,人家要妳陪我啦!”拉克希米当场撒娇。

    不论是跟萨拉尤尼在一起,还是跟她请来的年轻魔灵女在一起,总是让艾凡娜觉得不好应付,不过,帮人找出作恶之徒并加以惩罚,也是法皇的训示,艾凡娜实在是无法拒绝。

    “打勾勾!”

    “十车王是不会答应让公主离开王宫的!”

    “交给我吧,密门就在这间寝室内。”

    “啪!”星狩像是教训小孩一般,用力地拍打着蝶凰白晰的手背,“你想干什么!别乱动,这魔法阵是碰不得的!”

    这实在是不像蝶凰平时那种步步为营、凡事要占尽便宜的作风。

    原本星狩还打算用从亡灵骑士团那儿拿来的魔法书中的法术,当成额外的报酬,可是星狩连暗示的动作都还没有做出,蝶凰就答应要与他一同潜入了。

    “难道,这是火焰法典……艾凡娜在寻找的东西?”星狩推算了一下,艾凡娜所描述的时间,正好是奥森大师离开良久的期间。

    “怎了?”

    思沃德却摇头说道:“不,这还很难说。虽然有才能,可是时间有限,再加上缺少真正的打斗经验,在实战中能发挥多少实力,还未可知。”

    蝶凰抽出几本书后,转向了另一面墙,在其两尊标本前迟疑了。

    还有一面墙上排满了柜子与书架,有许多强大而珍贵的魔法物品陈列其上。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支架横在墙边,那是给蝠魔休息用的地方。

    星狩想到自己胸前的神印,那不就是祭坛上供奉的落奈的圣徽?想到这点,星狩就觉得非常不舒服,隐隐约约觉得不安,但却又找不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