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祭典迷宴之六

月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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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了,她绝对是疯了。

    “您不方便的话,请告诉我地点。”

    穆睿道:“星狩,奇怪,他昨天才慎重其事地约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向我请教,结果不但失约,连人都不见了,真是奇怪。”

    “是这样吗?”女子突然向后转。

    “小姐,我们有过节吗?”

    突然间,手指的轻抚化为利爪,在星狩的背上胸口再添新的伤痕。然后又打又抓的胡乱攻击。

    穆睿如演戏般夸口吻说道:“有什么事是小生能为高贵的神眷之女服务的吗?您脸上的哀痛映入眼眸,便化为利刃刺入我的心窝。”

    是萨拉尤尼下药的。可是她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请继续期待《魔域森林》第七集)

    “还有这是什么?”女子再拿起魔法的权杖,把玩了一下又道:“这不是闪电术的权杖吗?好危险的玩具。这把,呦,是强酸箭。还有冲击戒子,解除法术的魔戒,真是惊人呀,如果跟你正面冲突绝不会有胜算的。咦?纸牌……连巫法牌上都带有魔法。喔,还有个木笛?看不出来你会用这种东西。”

    “嗯,而且好像受点伤,还是在昏迷中……反正气息不大稳定就是了。”

    “一小袋金币、来自荒烟山脉的红宝石、碎钻、金沙、银粉、钻石尘、妖精粉末、仙灵尘、返土玉、水蓝宝石、上好的水晶、煤玉,还有分门别类的药剂……准备得真周到。”

    穆睿道:“他也许在哪耽搁了。既然人没过来,不如换我们主动去找他好了。”

    星狩抓紧机会默念咒语,魔力瞬间集中,符文成形,激荡的电流宣泄而出,不分敌我同时攻击了自己与女子。

    “哎呀呀,说的也是,相较于这里的纸醉金迷,城外的贫困生活实为一大讽刺。喜夫啊,你要多向罗特小姐学学,这等胸襟才是大德之人。”

    “你是谁?”

    脸是苍白无血色的,就如同她的身体。

    “什么!他被抓了!”

    吹了短短的曲子,穆睿便放下笛子道:“其实只要吹奏一两个音就行了。不过我觉得请朋友下来,总是要用美好的音乐来迎接才有礼貌。”

    “你不记得啦……这也难怪,我改变太多了。连声音都变了……这一切不都为了你……”

    “不过……我似乎没必要寻求更强大的力量了……因为你,星狩,已经落入我的手中了。呵,嘻……真好……你会陪我一起下地狱吧?狩哥……”

    “你,你……你瘦了……这是何苦呢?”星狩突然觉得口好干,说话变得好吃力。

    艾凡娜抿着嘴,道:“我们得去救他!”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小孩子,谁能动得了那么厉害的魔法师……”

    “我就是要请她帮忙。不过在十车城的人对这魔法啦、异界生物都很反感,所以不能让他们看见,不然会很麻烦的。”

    “抱歉打扰你了,克丽丝。”

    她靠上来,隔着纱朝着星狩脸上吻去,不停地吻着,向下移动吻到脖子,再向旁移动,吻他的结实的胸膛。

    思沃德依然静静地跟在艾凡娜身旁,默默地守护着她。艾凡娜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是这三天来情绪的剧烈转换,思沃德又怎么会没察觉。

    穿着十车城传统的服饰,全身包得紧紧地,连脸孔都被面纱给遮着,教人无从猜测她的身分。

    她的语气又突然转为温柔,靠到星狩厚实的胸膛,像是要取悦丈夫的小女子,用自己的身体来挑逗星狩。

    女子发出凄厉的笑声。

    “你不认得我,不过我却认得你。”女子的语气依然保持平静,不过星狩却察觉这是故意压抑的平静。

    “穆睿是打算用侦测还是定位的法术吗?”艾凡娜问。

    然后可以开始刺上新的魔符。第一次绘满全身时,我痛得晕过去了。可是我很满意,因为这是我还活着的证明,这是我还感觉的证明。这可以让我重温那时的心里感受,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女子的身上没有半分的赘肉,皮肤白得像纸——一张写满魔符的纸。

    穆睿摇摇头道:“我自有办法。”

    “才不是呢。”穆睿大言不惭地说:“那个法术我是会用,不过能侦测的范围,恐怕连宴会大厅都无法涵盖。”

    “呃,穆睿……”

    “咻,咻,咻……”羽精以天界的语言回答。

    “嗯,我想也是……”

    艾凡娜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觉得再让穆睿说下去她一定会羞愧而死,于是马上转移话题。“对了,你们这两天有见到古柯先生吗?”

    她双手向后一扳,再高举,全身的衣物尽数落下,露出洁白中带着青森森的胴体。

    穆睿解释道:“你知道羽精这种天界生物吗?”

    “这个……人活久了,自然会有很多经历嘛。”穆睿敷衍地应着,然后像变魔术般地取出古老的地图。

    星狩原以为她要拿什么刑具出来,结果只是将桌上的东西一件件拿起检阅。

    “这才开始而已,魔符会渗入体内,由表皮上消失。

    “我?为什么是我!”喜夫抗议。

    “那……”艾凡娜脸上充满疑惑。

    她眼眸中充满疯狂,吃吃地笑着。

    她移开了。嘴角沾上了血,咬下星狩一口肉。

    星狩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处于石室之中。双手被吊地来,胸前背后隐隐作痛。

    除了他还穿着一条裤子外。

    他们找了间空的休息室,准备进行寻人大计。

    身上的施法用的药剂与宝石全被取走了,两根魔法权杖、手上的戒子也被扒下,本来挂在胸前的欧泊石项链及以星熙送的巫法牌组,全都不在身上。

    “可是就算有羽精帮忙,不也要花许多时间才能找到人?况且就如你说的,羽精不方便在十车城活动吧?”

    星狩快速地检视自己的状况。上半身赤|裸,前后各有几道红肿的伤不算太严重,或者说以星狩的标准而言,这还不算什么。

    “是。”

    “是吗?谢谢你,可爱的克丽丝。”

    “我要用这个。”穆睿取出了一根青色的木笛。

    能够参加这样的盛宴是十车城子民的荣幸,同时也是身分地位的象征。今年则是特例,魔法师们破格与会,而十车城长公主拉克希米的恩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喜夫,去把风,别让人进来了。”

    “你怎么会有十车城的地下祭坛的地图?”

    她不是入境随俗才戴上面纱的,绝对不是。这张绘满奇异文字的脸出现在十车城,绝对会被当成异端而处死。

    “这是……我还在作恶梦吗?”想要移动,手上的铁铐牵动钢链,发出声响。

    “别急……”

    艾凡娜更是困惑。

    “咻……”

    圣骑士的想法虽好,却严重偏离事实。只是再怎么样,他也无法将艾凡娜与桃色事件联想在一起,更没想到女牧师也是女人,会有感情上的困扰。

    “好啦,我知道,你别急。”

    他在十车城的活动一直都很小心,虽然与部分的权贵有来往,但是并未树敌,就算有也清理得干干净净,就算与他有交易的大臣的敌人也不可能找他下手,毕竟星狩是外围的人,除了恐怖活动外,无法影响十车城的政治运作。

    星狩呆住了。

    “嗯,拜拜。”

    “很可惜,小生也没瞧见。”

    星狩却是满不在乎地说:“地狱?我不早在地狱中打滚了。”

    “这一次,我将使你永远记住我,然后让你抱着这个回忆走向地狱。”

    “可是十车城并不小。”

    然而她却是安然无恙,魔法的力量保护着她,让星狩白白地被自己电得发麻。

    “会不会出事了?”艾凡娜担心地说。

    女子转过身来。面前与背面一样,满满的刺青,无数的魔符。

    圣骑士感到为难。

    穆睿改用天界语与羽精交谈,慎重地问道:“你可以告诉我,距离这里最近的羽木笛在哪吗?”

    “喔……”艾凡娜接着又问:“那有看到星狩吗?”

    “终于实现了……”她恍神地说道:“啃你的肉,喝你的血,扒你的皮,烧你的骨……这就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哈哈哈……”

    就在解说完毕时,空间出现了变化。

    面纱也落下了。

    穆睿吹起笛子。看他陶醉在笛音中,艾凡娜却只听到残缺断续的声音,这笛子发出的声波并非属于人的声波,而是要穿透次元、直达天界引来羽精,不过穆睿仿佛能够听见完整的旋律。

    “美丽高雅的神眷之女,叹息声不适合你这美丽的脸孔。”

    不过既然她不说,也就不方便主动说破。思沃德认为年轻人心中有火是好事,他认为艾凡娜一定是在十车城里见到某件不义之事而感到忿怒不平。能保有这样的心情对法皇的牧师还是正面的。就让她生气,烦心,努力找出道路来,然后将可以进一步地成长。

    “是穆睿……还有喜夫啊。”

    星狩想了想找不到原因。

    “啊!”一阵剧痛。

    “哈……想不到会这么快……老天见怜,给我这个机会啊……哈哈哈……”女子发出疯狂地笑声,失去了原有冷静。

    到了现在却又带着怒气,像有火在心中烧着。艾凡娜不说,思沃德也知道她正为某件事在生气。

    “唉……”艾凡娜哀怨地叹了口气,原以为星狩会出现在宴会里,可是东找西探的就是不见人影。

    她身上刺满了魔法的文字,其中还有几个文字正在发光,形成保护的魔法力场。

    穆睿专制地将喜夫拉过来,向他解释地图上的暗道,还有该注意的地方。

    “噗……”艾凡娜被穆睿夸张的言辞逗笑了:“没什么啦,只是,嗯,有点感叹罢了。”

    黑天祭进行到最后一天,同时也是最后的官方活动。

    “不,我不觉得苦,还很高兴呢。药水侵蚀我的身体,同时给我带来力量,绘上魔符时就如炭火灼烧,可是我甘之如饴。好像随着肉体的痛苦,心中的痛也得到宣泄。

    女子像飘浮般地走向星狩,伸出白净的手指贴在星狩的胸膛,慢慢地滑下。

    “当然是你,路上一定会有陷阱,当然要有个机灵的盗贼帮忙。叫你去就去,还啰嗦些什么……”

    “你醒来啦?”几乎不带感情的女子声音,如鬼魅般的飘出。

    “不用,谢谢你的好心,我大概知道在哪。房外的人对你不大友善,还是别逗留的好。”

    散发光芒的羽精,拍动翅膀飞到穆睿脸旁,亲密地向他问好。

    像是雾化似的出现朦胧不清的雾团,又似天上的云彩降到这里,光亮由那如雾非雾的团块中传出,空间的波动渐渐稳定明亮。最后小巧可爱的羽精出现在眼前。

    表演,她没心情看。有人向她打招呼,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回应一下。她在宴会中找人,而且是心情恶劣地在找人。

    艾凡娜在旁听着,一颗心早已飞到星狩那边去了。

    “我能请你跳支舞吗?”一位面戴薄纱的十车城贵族之女主动邀约。

    “药似乎下得太重了,本来是怕你有抗药性。不过……你做的训练似乎只针对毒药,而非迷|药。”

    “竟敢放我鸽子!太过分了。居然让女孩子呆呆地苦等……被我逮到了人后,非得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才行!”艾凡娜在心中暗自发誓。

    艾凡娜在宴会中四处走动,双眼像好奇的猫咪不停地溜转。

    阴晴不定的火把照得石室鬼影幢幢,湿冷的感觉,让鞭打造成的伤口产生加成的疼痛。

    皇家宴会准备了比前两天更精美的食物,更精致的表演,参加的人数却比昨天少了六成。

    宴会的第二天,思沃德很高兴,因为艾凡娜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走出心中的阴霾。

    “对了,喜夫,你带艾凡娜进去救人。”

    穆睿灿烂地笑着,好像阳光一样充满热力让人觉得安心:“放心,我有办法。”

    穆睿以飞吻送走了羽精,才以沉重的语气说道:“星狩似乎遇上麻烦了,他现在的位置在十车城的地下。那边是除了皇家的禁地,而且算是地牢之类的地方。”

    “难道真的出事了?”艾凡娜显得很紧张。

    “这个嘛……”穆睿露出为难的神情。

    “没有耶。”

    星狩闭上眼,她无力的攻击或许不会有多痛,可是一颗心却因此而淌血。

    “没关系啦,我就四处走走,不会有事的。”艾凡娜这么说。

    “嗯。”

    这名女子在星狩醒来之前就待在石室内,气息隐藏得非常完美,若不出声,星狩恐怕还不知晓她的存在。

    穆睿道:“你误会了,是那个地点我不能进去,不然会连累你。我身上有个神印正好是克利希那留下的,我要是进到大黑天的圣祭坛会引发些特别的神迹。这样吧,我把地图还有星狩的位置给你……嗯,地图虽然是百年前的,不过地下建筑应该不会有所变动才是……”

    “好痒……呵,别这样,有人在看呢。”

    半晌,笑声停下,女子恢复了平静,走到旁边的桌子。

    思沃德想了想,觉得在这种场合应该不会出事才对,留下来的人都是高位之人,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乱来,在艾凡娜的同意下才进入舞群。

    “咻,咻,咻……”

    “当巫法作用时,魔力流过我的身体,比刀割还利的疼痛接连不断,这都一再告诉我别忘了弟弟、妈妈、爸爸,还有村人们所遭受到的,这是我该还他们的。”

    穆睿歪着头看着艾凡娜,然后眨眨眼,突然改变态度地说:“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我觉得他不像是会无故失约的人。魔法师应该是很重视约定的人,约定就像施法与订定契约一样,会违背诺言的人很难成为好的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