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海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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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为什么不想回去?你们不是骑士团的士兵吗?难道有人欺负你们?」他开始觉得有内情。

    「你应该也知道了,就是你们前几天提到的那个像恶魔般喜欢边看着大批俘虏、罪犯被分尸,边饮酒作乐的前任团长。」穆微笑着说。

    差劲的伙食是为了结省开支,听说以前文姬为照顾自己队员花费不少钱,手头一向很拮据,在被选为枪兵队次席前经常处于负债状态,四个女孩失去收入和配给后,生活所需全要由他负担。谢布尔不许这些女孩随便离开房间则是为保护他们的安全,在许多旧团员离职又新补进许多年轻男性士兵的同时,放这些小姑娘四处乱逛很可能会出事,这种事大人又不好做解释,才会让他们心生不满。

    虽然不是原先梦想的单人房,四个背着行李包裹的女孩仍是满脸兴奋表情,因为这是他们首次有可以加上自己名字的房间。

    「房间里的床都又大又软,睡起来一定很舒服。」另一个答腔。

    四个女孩一起愉快地点头,玛琳和卡蜜儿的嘴边还沾着饼屑和奶油。

    听到眼前的贵族老爷称自己为好友,哈姆既高兴又惶恐地向对其鞠躬的四个小姑娘回礼。

    (这个笨蛋,那我要去哪里睡?他们把这当成自己的屋子吗?)穆没好气地想。

    「我想你有很多疑问是吧?就趁这个机会提出来好了。」东方人微笑着说。

    「只是在猜想几种可能,真正情况没问当事人是没法确定的。」穆笑着回答。

    「可是这样男爵大人不就没有房间了?」有女孩问。

    另外一边则是萝拉和玛琳在镜子前面挤眉弄眼,虽然在玻璃制造技术发达的普罗西亚小康之家都用得起镜子,但对佣兵团而言却是没有必要的奢侈品,他们只有偷用文姬小化妆镜看自己脸的经验,所以有面专用的镜子让两人感到十分开心。

    「我今天是来为这四个女孩买一些衣服的,他们是以前旧友的亲戚,也是我新雇用的女仆,以后还得麻烦市场的各位多多关照。」穆神情平和地应对。

    被点到名的肉商吃了一惊,但还是脱下帽子露出半秃的头走向前致意,「男爵大人您好,以前可能有些失礼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

    穆决定先去裁缝伊诺克的店,刚才看女孩们的行装就知道他们没几件衣服,而且都是拿别人穿不下的旧衣修改缝补的,至少要为他们准备一套可以体面地接待宾客的衣服。

    不能再放任他们胡说下去,穆决定开始行动。

    (女枪兵勉强凑成一个小队的兵员应已全挤在一个房间,另一个有专用房间的军官美乐蒂则是丈夫卡西斯同住,无法多收留四个女孩。轻步兵队和骑兵队虽有能力收容,但文姬大概不愿向蕾茵请托,而维黛安那边的环境实在不适合这些小姑娘。)穆推想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

    趁着那些小ㄚ头回去拿行李该想一下怎么分配其工作和安置生活起居,而且也有许多事情该教他们。送走安迪那小鬼没多久身份就被揭穿,现在又冒出四个小女仆,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和重新安排。

    「什么规定?」

    「那就恕我冒昧了,请问……男爵大人的名字真是叫格林吗?」肉商有些紧张地说。

    (这些傻ㄚ头把上次的教训全忘光了吗?)显然小姑娘们趁着自己不在已经到处看过了。

    这样的反应大出穆的意外,原以为他们是被文姬所指使,并不是真心想来当女佣,但是现在居然宁可放弃喜欢的东西也要留下来,显然自己的估计有误。

    「那……我不要吃了。」玛琳低头放下了叉子细声说,萝拉也做出相同的举动。

    陆龟说他有一个答案很简单、很直接,只是也有些令人作呕,「因为他们都是傲娇。」

    「那样子不好啦!」

    「而且副团长还不准我们出去玩,离开文姬小姐房间都要有大人陪着才可以,好像被关起来一样。」玛琳又说。

    「而且这还有一个好处,让与真实相距甚远的形象广为流传,我在外面的一切行动就越不容易被察觉,在骑士团的公告之前,有谁会把我跟传说中的杀人狂魔联想在一起?」

    「可惜这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要是变成这里的女佣,以后就很难吃到了。」

    (比兹在干什么?为何没有行动?若这时伸出援手可以让两人的关系更密切,难道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事?)穆试探性地询问。

    (年纪太小吗?)听女孩提起,穆想起来是有这么一条规定,在和平时期正规军不得使用未满十六岁的士兵,战时则不在此限,但在停战后须尽快复员。而那小鬼已经是高阶士官,所以不受这条法令约束。

    对于先前的挫败,东方人颇为感叹,(是和平悠闲的日子让我变心软了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起身的两人这才释然,觉得贵族老爷的想法见识果然非一般平民百姓可比。

    (不,应该说这场对决原本就是处于压倒性不利状况,才会有这种惨败。)

    「因为已经不是客人,所以就吃不到了。」

    自己也许可以教会这些小姑娘一些该有的常识,但在那之前不知要承受多少精神折磨。只是他们的安置就这样撒手不管,在情义上也有些说不过去。

    东方人维持相同的笑容扶两人起来,「你们不用在意,因为那是我故意放出去的谣言。」

    「是在庆典之后的事,人家说我们不符合规定,所以无法继续当骑士团员。」

    对于有人能立即想到这一点,穆点头赞许。

    「二楼有四个房间,那我们可以一人一个,有自己的房间了。」稚嫩的声音说。

    「男爵大人有做过那种事吗?」在旁听到的四个小姑娘讶异地说。

    「厨房和浴室都很宽敞,二楼还有阳台,屋顶平台还可以晒衣服。」

    「不是士兵了,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将比兹升为大队长后自己便不再过问枪兵的人事,因此穆第一次听到这事。

    「这是我的房间,这边是客房,安迪回来时也是使用这里,剩下的两间左边就给玛露西亚和卡蜜儿用,右边给玛琳和萝拉用。」穆用手比划着说,「等你们把东西放好以后,我再带你们去认识环境和买一些必需品。」

    屋子里面总算安静下来,四个小姑娘都暂时回去了。

    「我不要回去睡地板啦!」卡蜜儿直接哭起来。

    「那你们从那以后到现在是怎么过日子的?」东方人没有解释直接询问道。

    对手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而来,自己却因连番失算气势衰弱,意志力的差距这么大,胜负早在他们被送来时就已经决定了,想用点心哄女孩们放弃只是无谓挣扎。

    正在庆幸有成熟点的可以教最小的女孩时,接下来却又是记重击。

    「喔!好可爱的四位小姐,若能帮上忙是我们的荣幸。」裁缝师堆笑道,然后转头喊妻子,「老婆,快来帮小姐们量身。」

    玛露西亚还在放衣服时,卡蜜儿随便把东西塞进柜子里就趴到床上滚来滚去,「好棒喔!这么软的床睡起来一定很舒服。」

    「我的前任卡利欧团长重视情义、深受部属信任,能让骑士团有强大的向心力,但这样对敌人的震慑力仍嫌不足。因此就由我担任另一个角色,嗜血、残忍、狡诈的可怕魔鬼,让敌人对我们感到恐惧害怕,使许多对手只见到我们的旗帜就惊慌奔逃,所以才能创下在北方接连战胜的功绩。」穆不急不徐地解释。

    「我们也不清楚,好像是我们年纪太小,可是为什么安迪那时可以继续留在骑士团?他不是和我们差不多吗?」觉得不公平的玛琳嘟着嘴说。

    「哇!这些点心好漂亮,我要这个和果汁。」玛琳抢先说。

    「男爵是不是觉得我们很麻烦?不希望我们留在这里?」玛琳带着哭音问。

    「这里的工作和生活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好,但你们也不用担心要回去睡地板、吃剩饭。我有朋友刚好需要雇用一些像你们这样的帮手,也会帮你们找新的住处,所以……」讲到这里穆停顿下来,因为四个女孩一起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刚开始还有很多空床位,可是后来人越来越多,就没有多余床位给我们睡了,所以这两个礼拜我们都睡在姑姑房间里。」玛露西亚继续说。

    「啊!我也想要那个的。」萝拉跟着叫道。

    「地板好硬,睡起来一点也不舒服,我不想再那样了。」卡蜜儿委屈地说。

    昨天他亲口承认有普罗西亚爵位,骑士团人员也称呼其「男爵」,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但已可知道东方人确实有贵族头衔。

    「你们过来一下。」穆招四个女孩过来,在向对方介绍过后,他则是这么介绍肉店老板的,「这是哈姆大叔,是我在这里结识的好友,以后如果需要买肉品就到这位店里。」

    「吃饭也是,自从不是士兵以后,我们就要等所有人都吃过饭以后,再去看有没有剩余的可以给我们,汤经常已经变冷了,而且当天的面包和菜肴都吃完的话,就要吃像石头一样硬的干粮,这个礼拜我们已经吃五次了。」萝拉也抱怨起伙食来。

    用金币以上的高价货币付帐是贵族、富豪的派头,伊诺克难得接到这种生意,紧握着金币觉得自己手心有些出汗。

    这种发言让穆觉得像头上挨了一棍。

    今年春节的寒流害得我过敏又发作了,一直开着电暖炉还是觉得冷得要命,根本没法好好做事。等春节一过又有额外的新工作,本月更新两章的计划就跟着泡汤了。

    他重新试着说服这些小姑娘:「你们在新的住处有新的工作以后,休假的时候还是可以来这里玩,我会准备点心招待大家的。」

    「这里好棒喔!我们以后就要在这里工作了。」其中一个声音说。

    穆沉吟思索了一会儿,(该不会那两个大人都有某些事没考虑到吧!)

    那些少女原本就是佣兵团下级成员中最不畏惧穆的人,相对于自己有许多顾忌没剩下多少手段能用,他们甚至可以连面子都不要地说哭就哭。

    最小的女孩似乎想了想,然后说:「那就其中一个跟男爵大人同房睡好了。」

    最小的卡蜜儿看看别人,也把盘子推开,虽然还是看着点心很舍不得的模样。

    似乎市场里的人大多都知道昨天的骚动了,许多人态度都产生变化。有的人只是远远看着不敢靠近,有的人则是在经过时会脱帽致敬。

    要是让这种话传出去,先不说蕾茵和文姬的反应,大概菲莉亚和维黛安都会联手追杀自己。每天都承受类似的精神鞭笞会让人吃不消,若没把这些傻ㄚ头哄骗回去寿命大概要缩短不少。

    这几天和陆龟提起那些热中政治的亲戚朋友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没人肯承认自己是极端份子这很正常,但是其中一方会承认自己偏向哪边,而另一方却总说自己是很中立、很公道没有偏向谁。

    侧眼瞧见外面有不少人往里看,肉店老板也赫然在列,他出声道:「哈姆你来得正好,我本来还打算稍后过去拜访你呢!既然在这遇到,要不要进来聊聊?」

    这个问题可以找麦哲林帮忙,这些女孩虽小,但厨房工作和家务都很有经验,找个需要人手的地方雇用这四个小姑娘并不难。有一名贵族当保证人,根本不用担心人家不肯把房间租给他们。

    我得到两个结论,第一,陆龟k岛混太久,已经岛民化了。

    看这些少女把行李整理妥当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下午市场的人比较少,这时带着他们去购物和认识环境比较合适。

    「要留在这里就不能吃这些点心吗?」玛露西亚停下动作用微弱的声音问。

    见到这两天的话题人物上门,伊诺克连忙上前招呼,弯腰恭敬地说:「请问男爵有什么需要?小店必定全力为大人效劳。」

    「是我先讲的。」女孩们开始吵闹。

    周遭环境方面暂时是没问题了,差别只在于自己从受欢迎的顾客和邻居升格为受人尊敬的贵族老爷。但是其他部份的处理才正要开始,事情闹得这么大,各方早晚都会听到消息,行踪曝光的自己已经从主动的先手沦为被动的后手了,潜在的威胁们会不会有动作?何时会有动作?这一切目前都无法清楚判断。

    「其实你们还是可以每个礼拜都来拜访,我也会准备点心招待的。」他再加以试探,就算这些小姑娘常来喝下午茶也不会比留下来当女仆更令穆困扰。

    在立场方面更是如此,扣掉骑士团人员他们在王都根本没几个认识的人,到哪都是陌生环境。除了文姬以外,他们最相信依赖的就是自己,因此不是留在这里就是回去睡地板吃剩饭,而这边却是让小姑娘们每天来吃点心也可以忍受的妥协立场。

    两名商贩听后都感到讶异,为什么有人会放出这种损害自己名声的谣言。

    面对这种状况和问题,觉得自己在大多数场合都很诚实的穆又说了谎。

    第二,原来政治没那么恶心,是把它抹在其他事物上,才变得那么恶心的。

    「格林是我在外旅行时用的姓名,真正封爵的姓氏是莱特,穆.莱特。」他大方地回答。

    「男爵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女孩看着他的脸问。

    现在到市场去可能得费上许多唇舌解释昨天的骚动,所以穆低调地从后门出去,到较远的糕饼店去买点心。他特地挑选外型新奇有趣的造型糕点,想哄骗小孩有这种利器辅助可以事半功倍。准备就绪后他先在门后听听这些女孩的对话,这样可更容易掌握状况。

    但四个女孩都没有再伸出手来,「我不要再回那里住了。」萝拉红着眼睛说。

    「大家能做很多家事,也会认真工作的,而且只要很少的薪水就好了。」玛露西亚努力地说明他们的优点。

    「我买点心回来了,你们想喝牛奶、果汁、还是茶?」他托着盘子开门。

    「拜托你,请雇用我们。」萝拉也哀求说。

    「应该要轮流才公平。」

    「他们需要接待客人和居家生活穿的衣服各一套,其余就问那些女孩有什么欠缺的,这是预付金,不足的部份等所有费用结算出来后再向我请款。」说时穆将枚一千索尼的金币放到他手上。

    两名当时在场的商贩一起变了脸色,伏跪在地道歉说:「真是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冒犯大人的。」

    听到那个名字哈姆更紧张,「那请问您和现在的治安骑士团关系是?」说完他咽了口唾液。

    「我们早就不是士兵了,只是在那边寄住的。」玛露西亚低声回答。

    「别玩了,不赶快收拾好帮忙做事情的话,被赶回去睡地板我可不管你。」玛露西亚手叉着腰说。

    对穆而言,与其费力的解释那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倒不如说是自己刻意部署容易消除别人疑虑。这种做法立刻在两名商贩身上见到效果,不但哈姆接下来陪东方人领着四名少女,一一向他们介绍市场的环境和商贩们,连伊诺克也在小姑娘们选好式样和布料后殷勤随伴。

    玛琳想了想后说:「有天晚上因为地板太硬睡不着,听到比兹叔叔说可以让我们和文姬小姐在外面一起住,可是好像被拒绝了。后来我问文姬小姐为什么不答应搬到外面住,他说大人有很多事要考虑。」

    好不容易小姑娘们解决了争执高兴地享用起来,「你们喜欢这些点心吗?」穆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