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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用这么崇拜的眼神望着我哦，我会忍不住的。”
“你……”
用力推开聂辰，姜筱夜脸颊发烫。
聂辰也真是的，才说没几句正经话就又变得这么污。
“少爷……”
正打算跟姜筱夜打情骂俏的聂辰听到了莫非的声音。
扭头看过去，聂辰看到手持企划书的莫非朝自己走来。
“给您少爷，这两份就是姜小姐所写的方案。”
“两份？”
聂辰在接过方案的时候挑了挑眉。
“啊……另一份是我弃用的……那个不算啦！”
姜筱夜连忙这样解释。
不过聂辰还是将两份方案都捏在了手里，而莫非也在递给了聂辰方案之后，毕恭毕敬地告退，不去打扰聂辰和姜筱夜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顺便还在走的时候为聂辰和姜筱夜点燃了漂浮在水晶容器之中的浮蜡。
此时此刻，夕阳西下，天色也渐渐暗了。
浮蜡点亮的时机刚刚好，姜筱夜不由对转身准备离开的莫非道了声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姜小姐。”
朝姜筱夜点了点头，莫非告退。
其实，莫非这浮蜡主要是为聂辰点的，毕竟太阳落山之后，天台上的照明明显光线不够充足，聂辰读方案一定会非常吃力，这个时候就需要餐桌上的蜡烛了。
而这一点姜筱夜也看出来了，所以等同于她是在代替聂辰向莫非道谢。
晚风，渐凉。
但却给人一种十分清爽的感觉。
坐在天台上喝着香槟酒，望着帝城换了新装的璀璨夜景，姜筱夜心情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她没有说话，聂辰也没有。
聂辰没有说话的原因是正在认认真真地看她写的方案，而她没有说话的原因也是不想打扰聚精会神的聂辰。
然而，虽然姜筱夜和聂辰两个人看似各干各的，彼此之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但姜筱夜反而没觉得尴尬，也不感到寂寞。
这种恬静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而且姜筱夜光是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聂辰，就足够幸福了。
“看够了？”
半晌，聂辰放下手中的两份方案仰起头。
四目相对，姜筱夜心脏没来由地乱跳一下。
“什么‘看够了’啊？”
故意将视线移开，姜筱夜红着脸跟聂辰装傻。
“呵……从刚刚开始你这双眼睛就没离开过我，要知道偷看我可是要收费的。”
“谁偷看你啦！我分明是光明正大地看。”
扭回头，姜筱夜故作理直气壮。
“哦？你现在学会顶嘴了嘛！怎么不见你对自己的方案也这么有信心？”
“我……”
话题回归方案上，姜筱夜立即蔫了。
她要怎么对自己的方案有信心啊！明明都已经被乔深雪打得一败涂地了。
不过在今早的会议上，听完了乔深雪的讲演，姜筱夜也不得不承认，在完完全全放弃了螺旋藻那套配方的前提下，乔深雪把研发室给的第一套配方研究的十分透彻。包括口味的改进，商品的包装、定位、卖点、受众人群、销售方式等等，感觉乔深雪更像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
并且乔深雪虽然为人冷漠，从未跟其他同事有过深交，也不喜欢溜须拍马，但其他人就是情不自禁地被乔深雪的气质所吸引，愿意相信乔深雪的眼光和能力。
姜筱夜觉得，这或许跟乔深雪的生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毕竟是乔家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受到的都是精英教育。
不自觉地，姜筱夜联想到了姜筱晴。
姜筱晴出身也不差，从小受到的也都是精英教育，但姜筱晴却跟着王雪玲学到的都是些勾引男人陷害别人的本事。
这样一想，姜筱夜又觉得不是出身的问题，主要还是看教养。
“这份方案写的其实还不错……”
就在姜筱夜思绪飘远的这个时候，聂辰那动人心弦的男中音又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你不用安慰我啦，我知道我写的还不够好……”
误以为聂辰是在安慰自己，姜筱夜垂下眼帘，弱弱地这样嘀咕。
“安慰？我聂辰在工作问题上可从来不安慰人的。”
“骗人。”
即便聂辰这么强调了，姜筱夜还是不信。
“如果我写的真的好不错，那为什么开会的时候一票投给我的人都没有？”
今早的会议上，集体投票的那一幕可以说是把姜筱夜的脸打得最疼的时刻。
整个产品开发部的人清一色齐刷刷地举手赞同乔深雪的方案，可到了姜筱夜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里却一片寂静。
姜筱夜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一幕，一辈子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看到姜筱夜不经意露出的委屈表情，聂辰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姜筱夜柔顺的头发，就像在摸小动物软软的毛，一双宝石般熠熠生辉的湖蓝色眼瞳噙满了宠溺。
“你会败给乔深雪……不能说完完全全是方案写的不好，而是乔深雪比你更能抓住开发室那些人的心。”
“抓住……他们的心？”
“没错。”
聂辰点点头，“而开发室那些人之所以谁都不投你票，排除私人因素，主要是还是因为他们工作时间久了，很现实，已经不敢尝试任何冒险了……更何况这可是公司至关重要的新产品，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也担待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
姜筱夜听得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只见，聂辰再一次将搁置在桌子上的方案拿了起来。
“这两份方案，你说你放弃了其中的一份，也就是这个除了味道基本上在营养元素方面不需要再做什么改进的配方了。”
“嗯，是的。”
姜筱夜如实作答。
因为当初乔深雪对她说了“如果你真心认为螺旋藻能够成为一款畅销的保健饮料，那就试着在大会上打我的脸好了”这句话而激起了她的斗志，所以她铤而走险，决定用包装推出螺旋藻保健饮料来与乔深雪一较高下。
“然而选择重点包装第一份方案其实才是最为保险的，乔深雪深谙这一点，所以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第一种配方上，精益求精，所以受到了整个部门的一致认可。”
感觉聂辰分析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姜筱夜继续点头。
但她很清楚，这些话都是抛砖引玉，重点在后头呢！
“你的这第一份方案我就不多说了，作废弃处理也是正常的，毕竟你之后的心思都放在了第二份上，即便拿这样的方案去跟乔深雪的比，最终还是会惨败……”
结论一针见血，聂辰将第一份方案书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起先姜筱夜多多少少还抱了些期待，她的第二份方案输得一败涂地，也许第一份方案能得到聂辰的夸赞呢！
然而结果还是狠狠打了她的脸。
姜筱夜不由自主要咬住下嘴唇，静静地听聂辰继续说。
“而你的第二份方案，不是方案本身写的不好，而是打从一开始，开发部全员就都没认为螺旋藻的那个配方能够成功开发成产品。”
“……哈？”
闻言，姜筱夜不由瞪大眼睛。
明明这两种方案都是研发室研发的，姜筱夜万万也没料到开发部的人竟然一开始就判了螺旋藻死刑。
“不如说整个开发部里，也就只有下设的研发室那群家伙认为螺旋藻的方案可行吧？毕竟，对研发室的人而言，他们一心一意就只想着做出真正能够达到保健效果的功能性饮料，而不会考虑到市场等等因素。”
“……原来是这样啊……”
姜筱夜若有所思。
“然而，身为产品开发部经理，张默是不会允许这种不好卖的产品出现的，其他在开发部工作很久的员工也非常清楚什么样的产品好卖，什么样的产品不好卖。虽说最后阶段的销售是由销售部门来做的，但若是产品本身有问题，那即便销售是神也于事无补，所以在产品开发这阶段毋庸置疑是最为关键的，而张默和朱星等人就是把控产品在这一阶段绝对不能出现大的偏差。”
“……嗯、嗯……”
总觉得聂辰的分析讲解每一个字都透出“专业”的味道来，姜筱夜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愣愣地干点头。
不过细想下也的的确确是这么回事。设身处地，若是姜筱夜自己是产品开发部的部门经理，也不会选择高风险高成本的企划方案。
“我说到这里，你应该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吧？”
“……嗯……”
双唇紧抿，姜筱夜被漂蜡镀了一层金边的脸上还是隐隐透出一股不甘。
知道姜筱夜对此还是耿耿于怀，聂辰不由苦笑一下。
“就是说，你方案写的再好，产品开发部的人都不会认可的。因为他们没办法冒着全公司亏本赔钱的风险来实现你个人所谓的突破创新。对比之下，乔深雪原本就足够优秀的方案自然也就脱颖而出了。”
“是、是啊……你说的有道理……”
声音越来越微弱，姜筱夜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头低得不能再低，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别露出这种表情啊！感觉好像我欺负你了，这样我会自责的。”
“你会自责？”
感觉到聂辰温暖的大手在轻柔地触摸自己的脖颈，姜筱夜抬起头。
结果聂辰看她的眼神却是一点自责的影子都不见。
“当然……是说笑的。”
就知道聂辰又在拿她寻开心，姜筱夜不由蹙眉。
“唉！因为市场上没见到螺旋藻的保健饮料，我本以为……而且螺旋藻营养的确更加丰富，还特别……”
直到这一刻，姜筱夜还是很想为螺旋藻正名。
“我懂的……”
抚摸着姜筱夜雪白颈项的手稍稍用力把姜筱夜拉近，聂辰在姜筱夜的额头上落下充满安慰的一吻。
“不过，我们聂控天下这次的竞争对手可是绿禾集团，一点差池都容不得的。”
“绿禾集团？”
看到聂辰俊秀帅气的脸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姜筱夜不禁困惑地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