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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她和顾沂晋的私事，有些事情太过于狼狈，洛郁真的是不想说出来给别人听。
如今莫昉问起，她也只能随意地敷衍道：“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请了个长假。”
高大的男生单手插着牛仔裤兜，一下子就拆穿了她：“据说人事部的Linda完全不知道你请假的事情，都亲自去你填写的地址去拜访了。”
“额……”不会吧！
顾氏这位HR这么负责人，居然还真的去了她的住址？
哦对了，她入职时填写的住址是哪儿来着？
好像是随意填写的一个地址吧？
也不知道当Linda去了之后发现那儿只是一个空地名，或者那儿确实存在只不过却没有她这一号人时，她的内心该是有多抓狂……
有冲动将自己的手机永远关机，省得被人质问……
“你是不是答应了顾沂晋什么不平等条约？”莫昉眼神不由地犀利起来。
听着他直呼顾沂晋全名，洛郁眼皮跳了跳：“你怎么会这么想？”
“一般他做下的决定，很难会做改变。开除一个人对于他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因为我有才能又做出反悔的事情来自打嘴巴。所以，我敢肯定绝对是你帮了我才让我重新回到了顾氏。”
想起他进公司以来听到的那些八卦，想到八卦女主角正是洛郁，而八卦男主角则是顾沂晋……莫昉便不是滋味。
“你是不是为了我答应了他什么不平等条约？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出牺牲，如果你真的答应了他什么，你现在就反悔，我可以不要这份工作。”
男生明明今年才刚入社会这个大染缸，稚嫩的学生生涯让他尚还来不及拥有更加丰富的阅历。可他激动的表现，却是如此诚挚，不希望她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的才能让你留了下来。”
说起来，洛郁确实是三番两次劝顾沂晋将人给留下来，只不过他油盐不进。
后来他居然答应了，她也始料未及。
终于，洛郁说到嘴皮子都要干了，莫昉才终于有些松动，似乎是真的信了。
两人去的是顾氏大厦对面的那家快餐店。
是上次洛郁和顾沂晋一起去吃过的。当然，被顾沂晋全程嫌弃与挑剔，甚至都没有动过筷子的那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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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精装修，灯火亮堂，是白领午餐最喜欢的场所，简单快速，菜一盘盘都在各个窗口放着呢，只需要看中了就端走，也不需要等着饭菜出锅，极大地节省了时间。
“不会吧？这就是你的诚意？只请我吃快餐？”
“我好歹在这家店还办了会员卡上还剩了好几百啊，你就让我用掉吧？要不然你随便点，把我卡上的钱刷完都无所谓。”
洛郁其实也不是喜欢这种餐饮店，虽然方便快捷，但是菜真的难吃。
先不说冷热，单单说炒的菜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有店大欺客的糊弄之嫌。尤其是鱼，感觉就是好多条鱼在锅子里一起用水混煮，滋味么，完全尝不出鱼本来的味道。
上一次更离谱，她随意拿了一盘鱼。人家店员给她结账的时候居然问身为顾客的她是什么鱼，然后又兀自打了个鲫鱼的结款单。其实她瞧着，也挺像鲫鱼的。
反正她是没尝出什么鲫鱼的味道来，只尝出了鱼肉被煮烂的黄鱼的味道。
这说明了什么呢？其一，鲫鱼都能被煮出黄鱼的味道来了。其二，黄鱼、鲫鱼做好上餐盘之后居然都能让人傻傻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无论鲫鱼黄鱼，总之，厨师在做大众餐饮的时候，到底还是不如私房菜馆地道和敬业了。
不过，好歹充了钱进去，还是得吃完。
又不能退钱，浪费了也不好。
毕竟，在都市快节奏下，忽略人家的厨艺以及保温技术，快餐饮食还是有着可取之处的。
莫昉刚刚那么一说，也就纯属玩笑。
当然不会介意她带他来这儿吃。
“今天你做东，不用管我这个蹭饭的。我好养活，一般给碗白米饭都能吃下肚。”
人家这么客气，洛郁当然是可着劲点菜了。
男生么，饭量大，菜自然也不能少。
询问过他的喜好之后，洛郁便往两人的托盘里放了好多盘菜。结完账放妥之后，她又拿托盘装了三盘菜，继续结账……
*
“顾总，市局的领导快到了，咱们得赶在他们之前赶过去。”
黑色的商务车内，江子瑜小心翼翼地提醒着。
全怪他嘴欠，刚刚干嘛提醒顾总公司对面和别的男人肩并肩笑着进了一家餐厅的洛小姐？
这会儿，车子停下，顾总就一直盯着那家店看。
其实从这个角度，还真的瞧不出什么来。
顶多也就是可以瞧见洛郁和研发部的莫昉一起有说有笑地点餐。
点完餐之后，就什么都瞧不见了……
这会儿顾总也不急着走了，耽误了和市局领导的见面就糟了。
“顾总？”江子瑜只能壮着胆子继续不怕死地开口。
没办法，顾总不吩咐，司机也不敢开车啊。
这会儿车子就这么停在顾氏大厦前，其它打算出去的车子就这么被堵在了他们的车子后头。好在人家有眼力劲，知晓是顾沂晋的车子，根本就不敢按喇叭催促。
敢和顶头大boss叫板，他们是不想保住饭碗了。
就因着这个缘故，此刻他们所在的黑色商务车的后头，居然安安静静地停了一个长龙大队。
江子瑜默了默。
早知如此，他刚刚就不该提醒全心全意看ipad的顾总啊。是他的锅，他来背！
当他打算再次鼓起勇气来扛起他的锅时，顾沂晋总算是开口了。
“开车吧。”
“诶？”酝酿了许久的代表着以下犯上的话没有用武之地，江子瑜反倒有些难以置信起来。
倒是司机反应速度，赶忙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子向右汇入了车流中。
“研发部是不是太空闲了？回来之后你找Tom好好聊聊。”
“咳咳咳。”江子瑜心中一急，剧烈咳嗽起来，“顾总，Tom是研发部总监，我……我对研发这种事又不了解，能聊什么？”
“你觉得呢？”
将问题反丢给他，顾沂晋将手上的ipad往另一旁的座椅上一扔，闭目假寐起来。
只剩下苦哈哈的江子瑜，心里头努力琢磨起来，待会儿应酬完回来，该怎么去研发部和人家总监套套近乎。再委婉地让人家给自己的下属多丢一点工作。
能有闲工夫泡顾总的女人，那小子绝对是闲出来的！
必须得加大工作量！最好让他自己因为工作多而走人！
这样子，洛小姐应该也就不会将这罪名怪到顾总身上了吧？毕竟那是人家受不住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而走的……
*
市里的招标工程项目进展顺利，上次顾沂晋视察工地并且给予工人们那般大的奖金福利之后，工人们一个个热情高涨，干活更是卖力。工地上气氛和谐，施工进度也是突飞猛进。
工人们也确实是听了顾沂晋的劝告之后，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对于工钱和奖金都转账的方式，他们也乐于接受，积极地接受办卡用卡转账取款等知识的普及。
市局的领导也不知是从哪儿得知了顾沂晋宁可赔钱也要将市局这个项目给搞好，在餐桌上频频夸赞顾沂晋的御下有方，为国家做贡献。
这种时候，顾沂晋自然是也说了不少场面话。
总之，双方都对于此事极为满意。而他也趁此机会露了脸，以后在需要政府支持方面，自然也容易走一些寻常企业难以走的后门。
餐桌上的交流，自然少不了酒桌文化。
顾沂晋也不知怎的，平常即使是见了政府官员，也只是意思意思喝了几杯点到即止。今儿个，却是大有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不过局里面最近也出台了新规定，为了不影响下午正常办公，中午不得贪杯。市局领导浅尝辄止，反倒是一个劲劝他少喝些。
宾主尽欢，一餐饭总算是散场了。
出了会所，顾老爷子的电话突然杀到了。
有了早上那一次不欢而散的聊天，这会儿的顾沂晋还真的是不想接听。
将手机丢给江子瑜，他冷声：“跟老爷子说我刚应酬完醉得不省人事。”
“……”
江子瑜内心哀嚎。
这种瞎话，明显一戳就会破嘛。
毕竟如果他真的喝醉了，他这个特助敢不经过上司的同意私自接听他的电话？
最终，江子瑜还是领命接听，抱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慷慨就义感。
“还知道听电话？这么半天干嘛去了！”
不怒而威的质问，当真是震天响。
江子瑜战战兢兢：“顾老爷子，您好。我是顾总的特助，顾总他、他刚刚和市局的几位领导多喝了几杯，现在醉得厉害……”
再然后，便是顾老爷子的雷霆震怒时间。
江子瑜全程：“嗯嗯，好的。”“我一定转告顾总。”“老爷子您息怒，顾总一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好。”“我一定。”“好。”“嗯嗯，好的。”
循环往复，机械式的重复中。
好不容易挂断，江子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总算是有惊无险，顺利过关。
顾沂晋冷嗤：“接一个电话而已，难不成老爷子还能吃了你？”
“……”顾总您不怕，那您怎么不自觉接？
即使心里头一个劲替自觉叫屈，江子瑜还是极为尽责地汇报道：“顾总，刚刚顾老说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挽香榭，让您一定过去。”
眸色微动，顾沂晋问道：“去做什么？”
“老爷子没说。”
“那就打电话去问清楚。”
“！！！”江子瑜恨不得自己刚刚在酒桌上陪酒醉死过去，小心翼翼道，“顾总，您……您说真的？”刚刚不问现在反倒去问，顾老爷子如果没糊涂的话，绝对是知道自己儿子没醉，一听了他的转告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是去那儿做什么了。
顾沂晋到底还是没有为难他。
“让司机将车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