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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霍思思眼眶含泪，怯怯的：“不能，都选吗？”
“不能。”可岚轻声道：“对不起亲爱的，我并不想让你为难，但是现在，妈妈是不会跟爸爸复合的，你明白吗？”
“……我相信爸爸，他，他不会杀人的。”小家伙到底还是懂一些的，刚才听着父母的谈话，她立刻想到了那个死去的爷爷。
这几天她其实跟爸爸也有聊过，很清楚那个爷爷就是妈妈的爸爸，她想了想，如果有人杀了她的爸爸，她会怎么样？
她想她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现在妈妈说不会跟爸爸复合，她也是信得。年龄虽然小，但是霍思思很懂，但就是因为懂得太多，她无法不难过。
爸爸陪伴了她那么久，让她骑在脖子上面，晚上会给她讲故事，永远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的疼爱；而妈妈，则是她想了很久很久的，妈妈像想象中一样的温柔，做饭好吃，特别宠爱她。要她在两个特别特别亲近的人里面选出一个，这实在是太过为难她了。
她含着泪道：“妈妈能不能不要不信爸爸……”
“乖。”可岚也觉得这样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但是她真的不想让霍思思呆在一个杀人犯的跟前。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过年时间，可岚带着懋懋去给林坤拜年，小家伙第一次收到除了妈妈之外的长辈的红包，开心的小脸儿都红扑扑的。
霍思思时不时会回霍天擎那里，关于那天的事情小家伙自己没有再提过，可岚也不想招惹是非，便也没有开口过，她在等一个好的时机。
可岚和懋懋来了不久，霍天擎也带着霍思思一起来了，林坤给每个孩子都发了红包，脸上始终乐呵呵的，对待霍天擎看上去没有一点儿的不满。
这饭自然也是在林家吃的。
饭桌上，可岚看上去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虽然面上始终还挂着笑容。
林坤决定在饭后跟可岚谈谈。
可岚跟着林坤来到了房间，林坤将她母亲的照片和父亲的照片都拿给可岚看了，还有他们一家人的合照之类，可岚低声道：“舅舅想说什么？”
“你母亲出了那种事，你不是也能原谅你的父亲吗？”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可岚低声道：“如果他还活着，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但是他死了。”
“难道要霍天擎付出生命你才肯原谅他？”
可岚愣了了，“舅舅……？”
“而且我不认为霍天擎会做这种事，他一心想跟你复合，又怎么会做出让你厌烦的事情？”
“……就是因为他一心想要跟我复合，所以他才认为没有人会想到他做这件事。”
林坤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可岚已经陷入了死胡同里面，她钻牛角尖，谁都拉不回来。
林坤最终道：“过完年你要……”
可岚抿住了唇，蓦然看向了房间的门，她三两步跨过去一把拉开房门，外面正站着霍天擎。
两人的目光对视，霍天擎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可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霍天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门。
可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率先走过去抱起了叶懋，小家伙被抱起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扭脸看过来，一看到是妈妈才放下心来。
可岚轻声道：“那舅舅，我们先回去了。”
林坤只好点头。
可岚先一步走出了小区，刚刚走进停车场不久，就看到霍天擎跟着走了进来。
可岚停住了脚步，蓦然回头看了过来，道：“思思，今晚去妈妈那里吗？”
霍思思愣了愣，看了看爸爸，霍天擎笑道：“想去就去，看我干什么？”
霍思思慢慢的点了点头，从爸爸的怀里滑下来，被妈妈谴责上了车。
可岚的车子无情的离去。霍天擎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可岚握着方向盘看着后车座的一双儿女，霍思思比叶懋开朗，此刻正在逗着他玩儿，可岚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问霍思思的意思，遂道：“思思，妈妈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怎么想？”
霍思思呆了呆，道：“妈妈……”
“我和弟弟明天就走，走之前，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要留下来陪着爸爸，妈妈也不反对。”
霍思思原本开心的小脸儿顿时变得无比难过，一旁的叶懋气的攥着小拳头：“妈妈，欺负姐姐！”
可岚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懋懋想跟姐姐分开吗？”
“不想。”
“那懋懋喜欢妈妈还是爸爸？”
“……都喜欢。”叶懋想了想说。
“那懋懋今晚去爸爸家睡好不好？”
“不，不要。”
霍思思垂着头，可岚也没有催促。她知道霍思思很早熟，懂得很多，虽然她做的有些残忍但是可岚认为这样总比私自带她走或者不告而别要好。
霍思思在可岚家里住了一整夜，小家伙到底是小家伙，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上起床，她看到可岚正在收拾东西，一旁的弟弟还在睡着。
霍思思小声叫道：“妈妈……”
可岚扭脸看向她，笑道：“那么早就醒了？不再睡一会儿吗？”
“你真的要走吗？”
可岚点了点头，温声道：“我待会儿送你回家。”
霍思思没吭声。
叶懋醒来的时候可岚已经做好了早饭，三口人吃好了饭之后，霍思思问可岚：“妈妈要去哪儿？”
可岚知道霍思思十分聪明，但是小家伙对于她来说到底还是太嫩了，可岚当即道：“你想知道之后跟爸爸说吗？”
霍思思垂下了小脑袋，可岚好笑的摇了摇头。
她给霍思思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两个孩子一路来到了霍宅门前，可岚轻声对霍思思道：“妈妈就不进去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