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计谋落空

鹊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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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小婉志得意满地回去了,那一碗落胎药,若不能让那小诗吃到教训,她就不叫左小婉了。

    只要没了孩子的威胁,区区一个伶人,还不是任她处置。如今看宁承玉和小诗那两个小贱人还能翻出什么浪头来。

    宁承玉的院子里,她含着冷笑看着桌上的信笺:“左小婉怎么知道,自己的那一碗金贵的落胎药,用在的是根本没有怀孕的小诗身上……”

    杏儿忍不住陪笑,说道:“还是大小姐思虑周全。”

    这就好比虎狼药用在石头身上,毫无作用可言。如今就是让左小婉亲眼看着小诗喝下落胎药,后续她才会更加被带来的事实压垮。

    多行不义必自毙,用在左小婉身上再好不过。

    当晚小诗低垂眉目,等到宁无求下朝回来的时候,见整个院子一言不发,严肃整然的样子。自然就问了起来。

    小诗柔柔地笑,只说是下午夫人来了,赏了一碗人参汤。

    宁无求立即心里一咯噔,再点出一个下人来问,那些下人虽然摄于左小婉这个当家夫人的威仪,但是对宁无求,却也不敢撒谎,当即就将事情招了。

    宁无求脸色阴晴不定,看着小诗的面孔,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宁无求立即起身,便去了左小婉的院子。到了那里,左小婉自是殷勤相迎,一边,却也是瞧着宁无求的脸色。

    宁无求道:“已经让夫人不必事事亲为,怎地今日还去了?”

    因为宁无求的声音不辨喜怒,左小婉也没有敢露出明显形色,赔笑说道:“妾身是怕小诗身子孱弱,伺候不好老爷,因此才将那一支百年老参给她炖了汤,也算是犒劳她这段时间辛苦伺候老爷。”

    真想不到那小贱人在宁无求心里已经这样有位置了,自己不过才去,竟然立刻就找来了。

    宁无求点着头:“夫人有心了。”

    左小婉左看右看,宁无求不像是动怒的样子,心里正在嘀咕。

    她那一碗落胎药用量极足,怀孕的女子喝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定然腹痛难忍,开始发作。

    如今距离她从小诗院子里回来,已是过了快两个时辰了,无论如何,那贱婢此刻也该去了半条命了。

    她方才并且已经打听了,宁无求下朝后,首先就去了那贱人的院子,此刻理当知道那贱人已经胎落了才对。

    但宁无求没有再多问什么,已经顺理成章歇在了左小婉处。

    左小婉只得先服侍他,一边却暗暗向秋儿使了个眼色。

    第二日早,等宁无求离开,左小婉立刻就唤来秋儿,向她询问。秋儿这时候已经将事情打听的妥当,“夫人,奴婢派人去瞧了,昨日咱们回来后,那院子里一直安静,始终没听见什么动静传出来。”

    左小婉不敢相信:“不可能!那贱人明明喝下了汤药!”

    这她跟秋儿都是亲眼所见,并且小诗喝下汤药后,她们还故意待了片刻,确保那贱人没有把药给吐出来。

    秋儿也是惶恐:“奴婢也奇怪……”

    左小婉恼恨非常,想了片刻,又将由头怪到了宁承玉头上:“一定是哪个贱丫头……”

    区区一个伶人小诗,绝对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定然是她背后的宁承玉在捣鬼!

    左小婉越想越恨,忽然想起来斩草还得要除根,只要除了宁承玉这个根,小诗根本不足为惧。

    然而宁承玉如今在府上今非昔比,连下人都要看她的脸色,哪里还能轻易动摇她的根基。

    但是左小婉左思右想,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她的心底。她脸色变化起来。

    那就是,宁承玉不管在府中多么得势,她今年,也已经满了十五、及笄了。

    及笄的女儿,无论如何在家中,不能久留,普通人家尚且注意脸面,更不要说是堂堂的镇国侯府。

    左小婉想起宫内宫外的种种传闻,恶毒的脸上浮现几许冷笑。

    她立即吩咐秋儿准备笔墨纸砚,开始给左丞相写信。

    左丞相接到左小婉的来信时,也是脸色阴沉,他虽然极为厌恶这个女儿,但是她信上所说的事,却让他无法忽视。

    左丞相这一支,是拥护东宫的。当年左家入朝为官,也是以太皇太后为首,亲自提拔。因此从祁夜被册立东宫开始,左丞相就是一直站在东宫这一边。

    原本祁夜的位子应该是固若金汤,但是偏偏世出双秀,深受太皇太后和梁帝宠幸的祁晋冒头出来,据说朝中不少乱臣贼子,都暗中辅佐了这位殿下。

    但是太皇太后毕竟玲珑手段,虽然宠幸祁晋这个曾孙,但是显然没有要辅佐他上位的意思。这从前段日子,祁夜和永安侯府的江月儿传出佳话就可以看出。

    但是左小婉信中,却详细描述了东宫祁夜对宁承玉的种种“关照”,包括及笄礼上,宁承玉大张旗鼓、坐着东宫的马车出现在宫中,这件事,让在场的无数贵女夫人,都看了个通透。

    左丞相的拳头,就渐渐握紧了。

    镇国侯府,在京城有识之士的眼中,都明白是个罩着金壳的空壳子,对于争储毫无帮助。宁无求再青云直上,也改变不了他是布衣出身,梁帝绝对不会放给他兵权。

    若是祁夜真的对宁承玉此丫头……

    左丞相立即将新纸捏皱,冷冷道:“备马,我要进宫。”

    谁都知道,当朝太皇太后,在梁帝幼年登基时,就亲自辅佐,垂帘听政。直至今日,太皇太后在朝中,也有着绝对的威严。

    太皇太后就是东宫这一支,最强力的后盾,

    发生在宫中的事,太皇太后自然心知肚明,太皇太后历来的铁腕,早已人人皆知。

    左丞相进宫的第二日,宁承玉就再次收到了太皇太后的懿旨进宫。

    有了上一次进宫的事情,宁承玉心里早就起了几分提防。

    对于如此突如其来的状况,她看着传旨的宫人,只能咬牙上了马车。

    马车内有一丝淡淡的香气,这一次,宁承玉在心里计算着走过的路,包括饶了几个圈子。但她很快就发现,马车进入皇城之后,就开始无方向地走动起来,有些地方,似乎是重复走过好几遍,这马车四周门窗封死,断绝了宁承玉想往外看的念头。

    宁承玉愈发觉得不妙。

    她尽管记忆力不错,但驾车的人有意故布迷阵,加上宁承玉本身对宫廷就甚为陌生,因此最后也放弃了记忆来路。

    直到终于马车行至一处宫室,自觉停了下来。

    宁承玉凝眉问陪同而来的宦官宫女:“为何停在此处,不带我去见太皇太后?”

    宦官宫女脸上只是如戴了面具般,对宁承玉回话:“太皇太后暂且无空,还请姑娘在此处稍后片刻,等太皇太后空闲下来,自会召见姑娘的。”

    宁承玉冷冷道:“太皇太后既然无空,又岂会召见我,莫不是你们欺瞒罔上?”

    宁承玉已是孤注一掷,期望此话能让这些宫人有所忌惮。

    但宦官宫女们的面色连变都没有变一分一毫,仍是那般平板地说:“我等奴才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等。”

    说着,那些人根本都不看宁承玉的脸色,立即就退了下去。

    这般对待侯爵之女,若说背后没有人撑腰,根本不可能。

    这处宫室跟上处一样,四周围看不见半个人影,但宁承玉直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是这四周修缮齐整,实在不像是废弃的宫室,可是为何也是不见宫人?

    她所站立的地方草丛齐腰深,倒有一种荒原的感觉。

    忽然间宁承玉低呼一声。脚下感觉一阵疼痛,她低下头,竟瞧见一支冷箭钉在她的小腿上。

    那种屈辱感再次席卷了宁承玉,前世她被左小婉折辱,所受的也不过如这般。

    前方出现了人影,手中握着弓箭的祁晋冷冷出现,他看到宁承玉跌坐在地上的身影,冷冷问:“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宁承玉尽管疼痛难忍,却依然不愿意在此人面前露了怯,于是也冷笑道:“这句话,是不是应该臣女问殿下?”

    祁晋面上浮现一丝如寒霜的冷意:“这是本王在宫里的宫室,你说本王为何在此?”

    宁承玉吃了一惊,抬目看着他冷肃的容颜,此次进宫,祁晋竟然真的不知。而且,这里竟是祁晋的宫殿?

    忽然,祁晋皱了皱眉,向后退一步冷声问:“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宁承玉被他问的一愣,这时才终于有空去注意自己身上,竟然真的有一丝一缕的淡淡香气。她能分辨出来,这正是在马车里面的那种香气。

    顿时,宁承玉的脸色白了。

    祁晋再次后退了一步,面上实实在在浮现出了一丝嫌恶来,他盯着宁承玉,

    宁承玉同样起了冷汗,她看着祁晋:“殿下……”

    宁承玉现在腿不能行,且伤口流血不止,祁晋此刻显然无法这样走掉,但他和宁承玉一瞬间都明白,若是不走……

    宁承玉咬咬牙:“臣女恳求殿下离开。”

    祁晋冷冷地盯着她。他站在几米开外,不说走,也不说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