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治愈鞭伤

鹊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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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的下人跟着宁无求走了,还有一半跟着冯妈妈抱着小公子走了。左小婉站在院中,看着宁承玉,面上带着哂笑:“大小姐怎么每次,都让人如此想不到。”

    宁承玉淡笑:“还有什么事情是嫡母想不到的吗,一切不是都在嫡母算计之中吗。”

    左小婉眸光敛起,定定看着宁承玉,准确的说,是看着她脸上的伤。

    女儿家最要紧的就是脸面,她最厌恶的,一直也是宁承玉的这张脸。可是这张脸,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伤了。

    却是让左小婉更恨。

    宁承玉悠悠的笑了,手指抚摩过伤痕:“嫡母放心,只是一道皮肉伤而已,想来嫡母只要请到陈大夫那样医术高明的大夫,此伤一定完好如初。”

    居然能猜中她在想什么,左小婉眸色暗了暗,嘴角却是勾出一抹弧度:“大小姐受了伤,自然是要请大夫。你放心,为娘一定把这京城最好的大夫给你请过来。”

    说着,左小婉忽地慢慢走上前,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恶毒起来:“不过,大小姐可别再站在这里了,把谋害了你亲弟弟的贱婢叫出来,莫要为了一两个贱婢,伤了自家人。”

    好一句自家人啊,宁承玉差不多想笑,抬头看着左小婉表情十足的面孔,说道:“夫人远远从妙音寺赶回来,怎么消息这样的灵通,不仅赶到这锦荣院,更是跟侯爷一样,口口声声谋害的贱婢,好像您跟侯爷两个,都亲眼看到有人谋害小公子一样。”

    这番话里,没有叫爹,也没有喊娘,更没有称呼弟弟,生分已是显露。

    左小婉哂笑不已:“谁谋害了小公子,自然是有眼睛看见的,我跟老爷没看见,那照顾小公子的满院子人,可都能作证。难道大小姐还感到冤屈不成?”

    “冤屈?”宁承玉笑了,“感到冤屈的人可不少了,有夫人跟侯爷这个拍板定案,谁还能说一个字去,我这满身的伤痕,还不能证明吗。”

    左小婉脸色微微动容,她说道:“老爷脾气一向如此,大小姐实在不该刻意惹老爷生气,毕竟是亲父女,大小姐屡屡以下犯上,焉能怪当父亲的教训于你?况且,大小姐对待这些下人贱婢,倒真是比亲人还要亲一些。”

    真是反咬一口,宁承玉忍不住更笑:“我待下人亲厚,看来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夫人的把柄,也罢,夫人刚才既然亲口说此事情交给你处理,那么我当然也尽全力配合夫人。夫人明日就学着那府尹大人升堂吧,把相干的人统统叫出来,一个个的对峙,我想既然每个人都张了嘴,总该要为自己辩护一遍。”

    左小婉眉心皱起来,这搞得什么鬼,事情到了这份上,她居然还想辩护?左小婉耐心用尽,冷笑道:“大小姐,你可知道刚才若不是本夫人劝着,老爷的怒气发出来,莫说是你,就是这锦荣院,都是片瓦不留。”

    游说不成就改威胁了,宁承玉满身的伤,却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痛字,她笑了笑:“那夫人想怎么处理,是要承玉为夫人说出来么。夫人想要栽赃静语伤了小公子,之后应该就是要静语供认出幕后是小诗在主使,这样就是一箭双雕,夫人心中的刺这下子正好都除干净,如同夫人说过的话,以后府中,再也没有锦荣院的存在了。”

    左小婉暗自惊怔住,这丫头把她的想法全部点出来了,还一点不差,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她紧紧皱眉道:“我栽赃静语?我甚至不在府中,如何栽赃她?若非冯妈妈刚才提起,我都不相信是哪个丫头。那丫头我带到自己身边,悉心栽培,哪想到她做出这种没脸的事情!”

    宁承玉冷笑着,不再言语。

    对着一个演戏入木三分的人,没什么多余的口水浪费。

    左小婉有点烦躁地挥下袖子道:“行了,今日天色晚了,此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大小姐今日伤重,好自为之吧。”

    此话好像是要放弃宁承玉一般,左小婉转身,急匆匆就离开了锦荣院。为什么急匆匆,她千里迢迢赶了回来,最要紧的宁无求那一边,还没有落实。

    从窗户里看到左小婉离开,春雨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地打开门,奔出了屋子。

    “大小姐!”春雨泣不成声,扑到了宁承玉脚边,方才在屋中,她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冲出来了,都是小诗跟静语死死的拉着她,宁承玉吩咐过无论院子里发生什么,她们三个都一定不可以走出这道门,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当春雨看到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在宁承玉身上时,她真恨不能代大小姐承受,此刻看到大小姐身上的血痕,春雨更是哭的几乎晕了过去。

    小诗也扶着笨重的身子,在静语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屋子。望着宁承玉,她也是双眼流泪:“这次大小姐为了婢子们,真是受尽了苦,小诗万死也不能报答!”

    方才在屋里,宁无求有多残暴,她们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换了是别人在宁承玉的位置上,早就撑不住了。

    宁承玉挨了几鞭子,若说无事,那也是骗人的。她对春雨道:“起来扶着我。”

    一直站立着耗费体力,春雨哭着站起来,把宁承玉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上。

    宁承玉在搀扶下转向小诗:“把你家姑娘扶进去,她怀着身孕,不宜见血。”

    静语也是满脸都是泪,扶着小诗,慢慢把她拉回了屋子里。

    等小诗进去了,宁承玉才对着窗户道:“我先回院子处理一下伤口,今天晚上你们谁也不要踏出门外。”

    静语含着泪:“杏儿姐姐还会回来吗。”

    宁承玉说道:“她回不来,门口已经有人守着,除非这件事彻底了解了,否则她都要彻底消失。”

    小诗的泪声也传出来:“静语是代我受过,若非我,夫人必不至煞费心机对付她一个丫头。我只是不明白,大小姐为何不是让静语躲出府,而是让杏儿姑娘离开呢。”

    宁承玉幽幽站定:“静语不能走,因为她代你受过,所以必须洗去身上这份污名,才能堂堂正正活着。你若让她躲出府,是想让她东躲西藏一辈子吗。”

    杏儿却不同,杏儿私自放走小诗,从侧面上,等于承担了所有罪责,也替静语扛下了许多怨恨。

    春雨问:“那杏儿?”

    宁承玉面无表情:“杏儿不一样,她是我的丫头,只要我还在府里,这件事情了结后,她随时能回到我身边,没有人敢于为难她。”

    几句话,已将内中关节说的清清楚楚,小诗包括春雨三人都是彻悟。

    事发之后,每个人都在想为什么单单是杏儿躲了出去,反倒集一切污水于一身的静语留在府里,这下一听,全都懂了。

    小诗哽咽:“大小姐智计无双。”

    宁承玉已经准备回院子,智计?对付左小婉光凭这个可不行,还得有胆量才行。

    果然回到院子没有多久,天色就已经黑了,可是依然有一个大夫,急匆匆地被从外面请了来,说要给大小姐看伤。

    但是那大夫一脸陌生,盯着宁承玉,却只是观察她脸上那鞭痕,看了许久后才欣慰:“还好没伤到里皮,用了这个祛疤膏,不出月就能长好了。”

    说着就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瓷瓶,扬长而去。

    眼睛都哭肿的春雨,看到此情况气的差点拿起桌上花瓶砸向那大夫,哭道:“大小姐浑身的伤,他看都不看,好歹留下治伤的药,可这瓶是什么,难道大小姐只有脸上才伤了吗?”

    宁承玉是一点意外都没有,微微一笑,便伸手拿起那个白玉瓷瓶,在眼前晃了晃:“夫人只关心脸上的伤,至于别的,她才无所谓。”

    春雨只哭:“为何侯爷跟夫人这个样子,大小姐做错什么,每次这样给大小姐难堪。大小姐是嫡女,又不是他们的仇人!”

    春雨极怒之下说出了实话,是啊,为什么要这样,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亲人,何以要成仇一样呢。

    宁承玉缓慢地笑了起来,手上握着那瓷瓶,嘴角不变:“春雨,你记好了,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

    清河郡主,已经不在了。

    春雨哭:“为何小姐你也要这般说呢,为何你们都这样呢。”

    春雨是个孤儿,被郡主收留,养在宁承玉身边。她曾那般羡慕明珠一样的大小姐,父慈母孝,万千宠爱。

    当这一切都变了的时候,大小姐没有反应,她这个丫鬟,却是茫然四顾,不知其所。

    宁承玉看着春雨,第一次有点怜爱,自己今天在外承受鞭刑,这丫头是受罪了:“傻丫头。”

    曾今的她,也如春雨这般天真吧,哪怕被亲人那般的对待,还是没有狠下心肠,心中,始终存着一线希望,可惜的是,人只能傻一辈子,重来的机会,就不会傻了。

    “我柜子里有金疮药,对付这鞭伤绰绰有余了。另外,把王公子送来的琼珍,给厨房做药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