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缘尽于此

鹊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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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了。”宁承玉微微一笑。

    王琴道:“姑娘留步。”

    刚走出一步就听见这个 ,宁承玉转身,静静地看着他:“公子其实不必介怀,我今天来,本意并不是真的要逼迫公子提亲的。”

    展颜一笑,忽然如此说道。

    王琴再次失语,手心握着那枚玉佩,说道:“姑娘是想看看我,能为了这块玉佩做到什么程度。”

    宁承玉再一笑,这王公子善解人意的是有些过分了。

    总是表现出许多言语未尽之意,宁承玉岂能没有好奇心,今日出府便借机试探一番。

    “这玉佩公子留着吧,我告辞了。”

    这次王琴没有再说什么,那块玉佩在他手中,仿若静止的画面。

    宁承玉离开了王家,进入了自己雇来的马车里,马车夫开始驱赶马车。

    依然是停留在那个来时候的酒楼,宁承玉从酒楼的后门穿出去,从那条巷道,再返回侯府。

    小诗跟杏儿会商量好,在侯府的后门为她守着。

    可是这一次,宁承玉刚刚出了酒楼的后门,走入巷道,就被两个人拦下了。

    “宁姑娘。”拦下的人很有礼貌,腰间配着长剑,却对着宁承玉施礼。态度虽不见得多恭敬,但也没有倨傲。

    宁承玉看着面前的人,她此时带着帷帽,穿着丫鬟的衣服,根本就不应该有人能认出她。

    可是对面两个人,面无表情,分明喊得是,宁姑娘。

    “你们是谁。”宁承玉问。

    那人说道:“我们殿下想见姑娘。”

    宁承玉眸光波动,殿下。哪个殿下。

    那人抬起手:“就在此间酒楼,请宁姑娘上楼。”

    宁承玉看着两人的剑,只在方寸距离,抬手就能拔出来。这巷道又僻静,站了这么半日,根本不见有第四个人再来。

    宁承玉没有说话,只是脚步重新转了方向,面对刚刚才出来的酒楼。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一个人在前面领路,另一个人跟在宁承玉的身后,防止她跑掉一样。

    当然宁承玉也跑不掉。来到酒楼二楼,一个雅间的门口。

    两个人上前敲门:“殿下。”

    “进来。“里面传来温润的嗓音。

    两人退开几步,看着宁承玉。这是要宁承玉一个人进去。

    宁承玉没有说话,上前抬手推开门,就走了进去。房门也立刻在她身后被关起来。

    雅间里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酒菜。而一个身影,则站立在窗前。

    宁承玉进门后,那身影也闻声转过脸,脸上的笑容更温和:“宁姑娘,许久未见了。“

    宁承玉敛起裙裾,跪在地上,抬起双手行了一个宫礼,“臣女宁承玉,参见东宫殿下,殿下千岁。“

    祁夜抬起了手:“免礼。“

    宁承玉站立起身,这才把目光投到祁夜的脸上。

    祁夜面庞带着薇薇的笑,从窗前走过来:“本宫方才见到宁姑娘从窗下匆匆走过。”

    如果这是解释,那倒真的是世上最蹩脚的解释。

    宁承玉幽幽道:“臣女戴着帷帽,这样都能认得出,东宫殿下的确眼力非常。”

    就好像没听明白这个嘲讽,祁夜已经在桌前坐下,并且指着对面的位置,含笑:“宁姑娘坐吧,这些饭菜临时准备,希望能合宁姑娘胃口。”

    宁承玉没有一点胃口。

    然而她看了看桌子,还有桌旁边的人,好像她还没有拒绝的资格。

    她走了过去,在祁夜视线里,坐到了他的对面。

    “不知殿下叫臣女来有何事。”她问。

    祁夜已经拿起了酒壶,“不急,姑娘先吃些菜,看合不合口味。这家酒楼的厨子从前是宫里的御厨,出宫以后开了这家酒楼,时常能吸引到朝廷的贵客。这里的酒也是一绝。”

    就好像寻常介绍菜色,祁夜已经拿起酒壶,含笑给宁承玉斟酒。

    宁承玉立即伸手挡住:“臣女身份低微,不敢让殿下斟酒。”

    祁夜含笑:“已经出了宫,不必如此拘束。”

    既然不必拘束,又为何自称本宫?宁承玉收回了手,却是抬眼:“可惜臣女不会喝酒,浪费了殿下的美意。”

    祁夜却已经把宁承玉面前的杯子倒满了,拿回酒壶又笑:“这酒并不醉人,宁姑娘可放心饮。”

    宁承玉看着酒杯,这酒的香气已经溢了出来,就算宁承玉一个不懂酒的外行,也知道这是佳酿。

    而那边祁夜已经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再次抬手给自己斟满。

    宁承玉盯着酒杯毫无动容:“殿下是一早就在这酒楼吗?”这么巧就见到了她。

    她易容换装出门,甚至没有坐同一辆马车。除非是一直埋伏在镇国侯府门前,看着她出门的人,才会知道她究竟到哪去了。

    祁夜看着她,端着酒杯忽地就一笑:“本宫不得不说,宁姑娘比从前更有戒心。”

    这女子一直都对别人有一种奇特的戒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宁承玉将目光放在了酒杯上,显然她的戒心还不够多,乔庄出门,改换马车,显然在这位东宫面前,这些手段都是小儿科。

    “宁姑娘离开侯府,是去往何处?”祁夜忽然问。

    宁承玉斟酌着这句话有几分可信,她去往何处,难道这位东宫不知道吗。

    “去见一位故人。”顿了顿,宁承玉说道。

    王琴不算朋友,不是亲人,唯有故人一词,能用在他的身上。

    祁夜微笑:“看来此人很是重要,值得姑娘这般冒险相见。”

    宁承玉站起身:“臣女已经离家多时,殿下还是允臣女回去吧。”

    “不急。”祁夜徐徐说道,“况且,本宫今日,也是有事情与宁姑娘说。”

    宁承玉埋下眼眸:“不知道殿下有什么事要跟臣女说的。”

    祁夜看着面前的女子,目光就眯了起来,算起来他曾经跟宁承玉说过的话,大概是隔得日子有点久,宁承玉装作不知道,他也不好再起这个头。

    但是不好起头,不代表就不能起头。祁夜已经淡淡一笑:“最近宁姑娘位列美人榜,享誉京城,求亲的人也是踏破了你的门槛。这其中,可有姑娘喜欢的?”

    语意有些意味深长。

    宁承玉也看向祁夜,这种东宫殿下温和的表象,有着深海难测的内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承玉能做主的。”淡淡回答。

    祁夜却忍俊不禁,“城中还风闻,慕容家已经上门交换庚帖,显然合算过生辰八字没有不合之后,就要正式议亲了。”

    宁承玉垂下眼眸。

    祁夜说着又斟酒:“对于这慕容家,姑娘没有什么想说的?”

    宁承玉淡淡道:“还是那句,父母之言,岂是承玉能够做主。”

    祁夜有些叹息:“既然如此,姑娘今日就不该出门了。”

    他就知道她出来一定是因为婚事吗。

    宁承玉手指微微捏紧,“殿下说有话跟臣女说,不知是什么。还请殿下告知。”

    祁夜虽然斟了酒,但却是没有,而是端着酒杯,不断端详:“昔日在侯府小宿时候,本宫就曾对姑娘说,真正想娶的人,是宁姑娘。不过当日,姑娘并没有给本宫答复,所以今日,本宫是想来问一句,如今宁姑娘可愿意了?”

    面前美酒佳肴,面前储君如玉,这对于任何女子,怕都是梦境一样的事。

    更不要提,从这如玉的男子口中,刚刚说出的那句话了。

    良久,宁承玉终于看向祁夜:“请恕臣女不懂殿下的意思?”

    祁夜也笑:“男婚女嫁,有何不懂?姑娘说不懂,倒有些牵强附会了。”

    男婚女嫁,确实是男婚女嫁,可是这,这是一般的话吗。祁夜可不是这大宁天下任何一位男子,他是东宫储君。

    “殿下,真是拿臣女说笑了。”宁承玉淡淡说。

    祁夜叹了一声,放下酒盏,酒水洒了一些:“若本宫说并未说笑,宁姑娘打算如何回复本宫。还是说宁姑娘心中,其实早就另有打算了?”

    宁承玉看着祁夜面庞:“殿下是储君,未来天下的主人。而承玉,只是一介孤女,不论殿下是否说笑,承玉,都绝不是殿下的良配。”

    祁夜看见这少女目光澄净,言辞冷静,不禁就一顿。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冷静分析利弊,得出自己并非东宫良配的定论。

    是的,他是东宫储君,他的婚事,自己也做不了主,上有太皇太后,下有百姓万民。

    所以宁承玉即便在那晚,亲耳听见祁夜说,想娶的是自己,她也没有半分往心里去。

    因为祁夜的心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天下的东宫妃,未来皇后,不会是她宁承玉。

    想到这,宁承玉的目光更是安静:“臣女不知道殿下为何要说这些话,但是臣女也多谢殿下的两次援手,不过臣女和殿下之间,也该缘尽于此了。”

    早该这样,他们两人之间,根本不应有什么交集。她的重生回来的一缕孤魂,前世就不认识这个人,今生也不想也牵扯。祁夜的态度如此暧昧不明,说实话,也是宁承玉根本不能理解的。既然今天有这个机会,她也正好跟祁夜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