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发狠

Jassica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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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咏以为送去库房钥匙,苏老爷就该消停了,谁知道转眼就四个粗壮的婆子过来守着柳绣苑的院门,说是老爷的吩咐,让她没什么事就在屋里歇息养胎,府里的琐事就不必忧心了。

    这是直接夺了她掌家,完全不留情面了。

    闻言,王秀咏气得脸色涨红,还是陪房嬷嬷生怕她口不择言,这才把人扶着进屋去,小声劝道:“夫人息怒,老爷正在气头上,过几天消气了便好。”

    “老爷简直是得寸进尺,这是把我往死里逼。逼死怀斐不够,还想要我跟肚子里这孩子一并逼死了吗?”

    陪房嬷嬷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生怕王秀咏声音太大被外头的婆子听见了:“夫人可不能胡说,这孩子好的很,夫人跟老爷还会有其他孩子的。”

    王秀咏气得要命,肚子隐隐作痛,只得躺下了。

    她知道陪房嬷嬷说得在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又能把苏老爷哄回来,王秀咏会有更多的孩子。

    等以后孩子继承家业,就未必有苏老爷说话的地方了。

    王秀咏忍了这么久,当然不乐意功亏一篑。

    她躺下歇着,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多久,王秀咏是被人硬生生从床榻上拽下来摔在地上。

    疼得她不能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苏老爷怒气冲冲的模样,把手里的几封信笺扔在王秀咏的脸上:“好在,你居然背着我跟家里的表哥联系,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还怪我棒打鸳鸯,拆散了你们二人?”

    苏老爷真没想到,王秀咏这些年来一副温柔小意,一直当他是天的乖巧模样,暗地里竟然跟别的男人有所瓜葛。

    就算王秀咏没怎么出府,不可能跟这位所谓的表哥私底下有什么来往。

    只是苏老爷一想到两人在信上露骨的话,就止不住的恶心。

    王秀咏给摔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喊冤道:“老爷,这信不是我的,我跟家里断绝关系后,就再没跟任何人来往了,这是诬陷……”

    “诬陷?”苏老爷打断她的话,冷笑道:“看看信笺上的字迹,就算化成灰我也是认的,都是你的字迹,你敢说不是你写的?”

    不是王秀咏,谁能写出这些字迹来?

    王秀咏慌忙把信笺捡起来一看,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这些信笺上的字迹跟她是一模一样,只是这些信笺陌生得很,自己根本就没写过这样的信。

    王秀咏素来谨慎,就算有这样的信笺,看完肯定烧掉,哪里会留下来成为别人的把柄?

    所以说这分明是陷阱,还是精心布下的,要置她于死地的铁证!

    “老爷,我冤枉啊。我对老爷忠心耿耿的,哪里会对别人有心思?这表哥离开自我出嫁后就离开京中,再也没回来过,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如何能联系上?”王秀咏咬死不认,根本不是她做下的事,如何能认?

    谁知道苏老爷根本听不进去,怒气冲冲地道:“就是你表哥走了,联系不上,你就写这些信笺来对他表达思念。若非婆子打扫的时候发现这些信笺,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他越想越是不痛快,枕边人的心里居然想着别的男人,还是一想就十年。

    王秀咏会嫁给他,分明是不情愿的,看上的不过是苏府的门第!

    想到这里,苏老爷只觉得被落了脸面,看着王秀咏就像把她给撕了!

    王秀咏真是比窦娥还冤,看向陪房嬷嬷,又急着道:“嬷嬷能作证,她从来都在我身边伺候,我哪里写过这样的信笺?”

    苏老爷听了,冷哼道:“她是你的嬷嬷,自然你说什么就是还没。行了,府里出了丧事,暂时也不能再闹出什么来。我姑且留着你和孩子,若是孩子能平安生下来,也就罢了。若是孩子没了,夫人也不必继续留下的。”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王秀咏的头上,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个十年的枕边人,尖叫道:“老爷怎能如此待我?这分明是陷害,我没做过的事如何能硬生生扣到我头上来?”

    她说完,又震惊地看向苏老爷,喃喃道:“莫非老爷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这是厌弃了我,想要我让出主母的位置来了?老爷好狠的心,若是如此,只管跟我说一声,我直接剪了头去庙里当尼姑就好了,何必在我身上泼脏水?”

    苏老爷听得脸上一冷,嗤笑道:“夫人自己做下的事,却露出无辜的模样来。这些都是你的字迹,夫人却不肯认,口口声声说是陷害。夫人倒是说说,究竟谁要费尽心思来陷害你?是已经被打杀的彩晴,还是你身边这个陪房嬷嬷?”

    王秀咏皱眉,她还真想不到府里究竟谁能有这个本事,在柳绣苑里藏着这样的东西来。

    柳绣苑的丫鬟婆子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忠心耿耿的,这些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怎的忽然会闹出这样的纰漏来?

    因为苏老爷的话,她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的陪房嬷嬷。

    除了这位嬷嬷,还真的没有人能在柳绣苑自由进出,能藏下信笺,真可能是自己身边人动的手脚。

    陪房嬷嬷被王秀咏一瞥,吓得面如死灰地跪下来:“老奴对夫人忠心一片,绝不会做下这样叛主的事来。老奴可以发誓,若是背叛了夫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王秀咏还没问罪,她就哭叫一番,分明是心虚。

    “我还没说什么,嬷嬷倒是激动得很。我这柳绣苑不大,你们都是我亲自挑来伺候的下人,没想到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陷我于不义。老爷待我这么好,我恨不能跟老爷白头到头,哪里会有别的心思?老爷可别被这些黑心肝的下人给骗了去,伤了你我夫妻之间的感情。”

    她说得情真意切,苏老爷顿时有些动摇。

    毕竟这些年王秀咏待他是一心一意,真要有别的心思,也不可能尽心尽力经营着苏府,让他能够肆意挥霍。

    “行了,既然是你院子里出了差错,这些下人也不必留下了。”不管真假,苏老爷是不会让这些人把事情泄露出去。

    不然自家夫人可能跟别的男人私下来往,光是流言蜚语就让苏老爷出门都没脸了。

    陪房嬷嬷不可置信地看向王秀咏,没想到自家夫人如此狠心,为了能撇清关系,直接就把她推出来当替死鬼。

    她没做过的事,王秀咏这是逼着陪房嬷嬷应下了。

    想到还在王秀咏手里的孙儿,陪房嬷嬷却也不敢再辩解,一脸死灰地被护院押下去。

    只盼着看在她愿意给王秀咏挡在的面上,能够待自己的孙儿好一些。

    可是这点愿望,在庆元过来的时候,却被彻底打破了。

    庆元带着一个荷包过来,荷包上是熟悉的图案,分明是陪房嬷嬷特地给自家孙儿绣的图样。

    花费了足足半月的功夫,就算化成灰,陪房嬷嬷也能一眼认出来。

    她慌张地把荷包捏在手里,急急问道:“庆元小哥,这是老奴孙儿的东西,怎的会到你的手上去?”

    庆元叹气道:“我也不清楚,仿佛是你家孙儿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夫人便派人把他拿下打了板子。这会儿是只剩一口气了,求着我把荷包送出来,我怜他年幼,这才冒着得罪夫人的危险把荷包送到你手上。”

    见陪房嬷嬷怔忪在原地,似乎半信半疑,庆元又道:“荷包已经送到了,好歹全了你家孙儿的念想,我也该回去了,不然老爷没见着我,该不高兴的。”

    陪房嬷嬷这才回过神来,抓住他的袖子哀求道:“还请庆元小哥帮老奴在老爷面前求一求,老奴家就剩下孙儿这么一个男丁了,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若是没了,她家岂不是要在这一代断了香火,后继无人?

    要是到了阴曹地府,陪房嬷嬷还如何去见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