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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看见了被丢在门口的悠悠。
她的样子很惨很惨，失去了平日里面的那种干练，就连嘴巴上面都全部是血。
张海问我要不要救她，我没有半点的犹豫，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问。人都已经这样了，这种话还用问吗？
这个废弃的工厂和我好像有了缘分，每一次进入这里，都会带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上一次是炮儿，这一次是悠悠。
我不知一个滥发慈悲的人，只是觉得人都已经这样了，不管是谁，都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在死在这里吧！
悠悠被丢在了医院里面，我压了五千。我想，这些钱能够挨到悠悠醒过来了。
我虽不是财迷，但就我现在的经济状况来说，五千块也不是小钱了。如果不是医院强制性要求压这么多，我或许会花更少的钱。
在路上的时候，我有很多想要问他的话。
他自己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几次都差点将车开到了人行道上去。
我知道他有心事，但是现在，哪个不都是一样。
“Bad的事情，我们还要插手吗？”
我这样问张海，他愣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口气，“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去和紫荆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一开始就知道的结果，对吗？”
我从后视镜看着张海的眼睛，不得不说一下，他现在的表情让我有一种怀疑。
特别是在他说以卵击石的时候。
甚至，我一直都觉得，在蝮蛇出现的时候，张海除了害怕，他根本就不意外。他只有畏惧，没有差异，就好像这种事情，他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只是在等待着这件事情的发生一般。
“张海，你是不是知道今天蝮蛇会出现。”
他在前面开着车，第一次觉得他的车技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
一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着让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说真的，我很生气。
在我的心中，张海是一个对Bad忠心耿耿的人，不管他站在什么样的位置上面，仅仅是这一点，就让人非常的佩服。但是现在，他都在做些什么事情。
他竟然将自己的主子也给算进去了。
我想着那张光碟，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几分。
“张海，这么说来，那张CD根本就不是让我带给紫荆的。而本身，就是要给蝮蛇看的，对吗？”
“林姐，你没有说错。”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有点抖动。
然后，他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十分无奈的说：“这件事情上，我们真的没有选择。不是蝮蛇他们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与紫荆过手的资本。”
“她们在四霸的位置上面坐了这么久，会因为我们的一切小动作，就能够从他们的手中，将人就出来。”
“这种想法，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我冷笑一声，对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张海不说，我也应该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但是，张海，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就不能够说一句吗？
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人蒙在鼓里，无缘无故的陷入泥潭之中却毫不自知。
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从一开始我就处于这种尴尬之中。当初，被父母丢弃，落在二叔手中。之后，又被炮儿利用，再被Bad利用。
从头到尾，我都保持着一无所知。然后像是一把螺丝刀一样，需要的时候就被人利用一把，之后丢在一旁。
我真的是受够了这样的感觉。
我的内心，真的快要崩溃了。
“张海，既然一开始你就决定好了，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还在傻乎乎的等着你的计划。”
什么时候我说话的时候，也会因为强忍着怒气，将双拳紧紧地握住。
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那样相信张海。相信这个一直以来，都和我出生入死的人。
被自己相信的人摆了一道，这种感觉，真他妈的不爽。
张海半张着嘴巴，半天都说不话来。
我不明白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总之，我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已经有了一种快要炸开的感觉。
“林姐，这件事情你真的而不要计较，我其实也是身不由己。”
“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一声，哪怕不是和我商量，至少应该是只会我一声吧！”
我说话的分贝提高了不少，以前，我一直战战兢兢的，人家叫我一声林姐，我知道那是因为Bad的原因。
可是时间久了，我就会以为，这些感情都是真的。我会真的以为，每个人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去真心对待别人。
我想，我想的东西确实是有一点多了。
没有人会当真，除了我。
我伸出手不自觉的将脸捂住，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张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轻声说：“林姐，你真的不要误会，这件事情是我不想将你拖下水，要是Bad知道我利用蝮蛇去救他，他会立刻将我从他身边赶走。”
听到他这么说，我抬起头来看着他。
将他赶走，这件事情，还真的比较严重。
我跟着Bad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他给我说过他和蝮蛇之间的事情。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但是张海他今天能够讲事情进展到这一步，说明他真的知道很多东西。
这是一种信任。
Bad这样信任的人，且张海确实对Bad不错。
如果是因为这样，Bad会将张海赶走。我想，确实是一种遗憾。
我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坐在后面。
“林姐，我知道我以后已经没有保护他的机会。我只想求林姐一件事情，让他开心点。”
怪不得他会恐惧成那个样子，原来，这是一种离开……
当蝮蛇答应去救Bad的时候，也是他张海要离开的时候。
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张海。然后低声说道：“能够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吗？”
张海显然愣住了，他将嘴巴紧紧地闭着，看来是不打算将这些告诉我。
“我没有保护Bad的能力，也不能够让他开心。”
我仰头笑，笑容苦涩到了极点。
“所以，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但是这个说辞，至少要让我知道其中原由吧！”
张海情绪颇为激动，看得出来，他其实并不愿意被Bad赶走。只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又不愿意将我拉下水。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牺牲的话，那就让我这个无关痛痒的人牺牲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早在之前，我就在猜测一个问题，今天只要将这些问题都证实了就行。
我不等张海说话，自顾自己的说：“在废弃工厂的时候，告诉蝮蛇那些话的人都是我，而且悠悠也能够证实。”
“林姐，你……”
张海十分惊讶的看着我，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些话。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你既然不想告诉我那些事情，那就让我证实一下我的猜想。行吗？”
张海犹豫了半响，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真的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当初，张海带着人出现的时候，这种场面是那样的嚣张，让人畏惧可怕。
我面对过紫荆，面对过蝮蛇。虽然他们带出来的人数都没有那一次张海带出来的多。但是他们的气势，根本就不是张海带出来的人能够比得上的。
他们互相强悍，却又有那么多的牵扯。
“第一次将我绑走的人，是不是紫荆的人。”
张海点头。
“Bad以前的房间，是那种紫色的神秘感。而那种房间给我的感觉，和第一次紫荆给我的感觉相同。”我想了想，犹豫了许久，将这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说出来。
“Bad能够一直住在这种房间，那是对紫荆的尊敬和喜爱。但是，偏偏又是他喜爱的人暗中超控他。且，你得知他在紫荆手中，竟然说不会有危险了。这就说明，至少紫荆对他也是没有敌意的。”
“交换，悠悠再说交换。用一个任务交换自由？”
我不相信Bad是紫荆的手下，因为培养一个人出来，绝对不会因为他帮你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就能够获得自由。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要么一辈子为了效力，要么就只有去死。
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越不会将了解自己的人放在敌人的手中。
除非那个人是自己的至亲挚爱。
“张海，你告诉我，紫荆是不是Bad的母亲。”
这个问题说出来，我自己的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不轻。
哪怕，这种想法已经很多次的涌上心头，我都会十分刻意的将这种想法压下去，就是因为我不想惹上麻烦。
张海瞪大了眼睛，本来，他只需要点头就可以。但也忍不住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是猜的，你会信吗？”
他没有说话，我也跟着苦涩的笑了起来。果然是这样，Bad是紫荆的儿子。
紫荆身为四霸，传言之中，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从来就没有关于她儿子的消息。
只是，明明是母亲，竟然要自己的儿子去做这样的事情。
自由，这就是Bad想要的得到的东西。他想要完成任务，然后得到自由，偏偏又遇上了我。让计划搁浅了是吗？
我有点颓废得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张海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后都没有开口。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我涩涩的笑了起来，然后将车门打开。
我知道，有些话真的不是我这种人该说的。但是我真的很想说，身为四霸又有什么意思，就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算计，能够有什么意义。
是的，Bad或许能够将任务完成。
但是，他花了那么多心血是去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想要再全身而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到了那一步，只会越会越深，再也拔不出来了。
就好像现在的我。
一开始，都是为了自由。只是到了后来，走的远了，什么是自由，怕是都要忘了吧！
张海从车窗探出一个脑袋，问我要去哪里。我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不想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既然蝮蛇出手了，想要将Bad弄出来，应该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了吧！
蝮蛇说，有些爱情过了就是过了。
他和紫荆之间是有故事的吧！只是，这两个人的故事，跟Bad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