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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塘听见我这么说，笑着环抱着双手站在一旁。
我看不见自己的样子，要不然肯定会被现在的样子吓一大跳，因为的脸，实在是太冷了。
这样的一个环境，鱼龙混杂的地方。Bad现在就像是什么一样，坐在那里，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样子。
想想以前Bad的样子，在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能不心酸吗？
“林静，你究竟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张海警惕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肖塘，然后怒吼道：“你的富贵是你的，但是我张海，会一直都跟着Bad。”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都不能够影响看牌的Bad。
他魂魄都已经被勾进去了一般，压根就注意不到旁边的情况。
眼睛里面只有那些牌，只有赌博。
张海这样狰狞的对我吼叫着，我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张海这个样子，他向来都是很冷静的样子，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暴走的情况。
若是，身边没有肖塘，我肯定要将事情问清楚。
肖塘跟着我一起来，也是蝮蛇的担忧。
只要将张海拉走就行，蝮蛇要的，就是张海跟着我走。至于Bad会怎么样，蝮蛇根本就不会管。
看着张海双眼瞪得通红，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张海，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因为Bad的堕落让你惶恐了吗？”
“你当初一心一意跟着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现在的这个人对吧！那个时候的Bad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可是现在的呢？”
说着，很不屑的看了里面一眼，凉声道：“那就是一团烂泥。”
“林静，Bad待你不薄，别以为你现在攀上了高枝，就能够用这样的姿态来对我说话。”
张海说话的语气都是崩溃的。
我并不能够想想Bad这样的日子究竟持续了多久，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堕落成这个样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让我感觉非常难受，我宁愿从来都没有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一直都没有联系我，我也一直都联系不上他。原来，不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因为，沉溺于现在的情形之中。
怒气，让我的理智一点一点的丧失。
我心里面对他多多少少有了埋怨。
罗文霞既然是将他带到这样万劫不复的地方，为什么Bad还要选择哪个女人。
看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心碎。
那宽阔的胸膛，曾经我会靠在那里和他说话，但是现在，哪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躺在哪里，还时不时地摸摸。
既然有这么堕落的一天，那还要去追求什么自由。既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那还要我这种棋子来做什么。
我冷冷的看着张海。
看着他下巴上的胡渣。
说些话，是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
我问他，“张海，你这个样子，你的女朋友能够接受吗？他能够接受你现在这个样子吗？”
“难道你想和她一起逛街的时候，连她看中的衣服都给不了她吗？”
张海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这种人就是这样，一旦喜欢上一个女孩，绝对是不会变心的。
没想到当初我无意之间看见张海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成了今天能够威胁他的理由。
肖塘站在一旁冷漠的样子让人觉得厌恶，就是因为有他在，我才会将会一句你一句说的狠。
张海没有吭声，毕竟说道了他心坎上面。
然而，他依旧固执的不愿意跟着我，不愿意跟着我这个背叛者。
我从来没有奢求过能够从别人身上得到原谅之类的事情，只要我能够将这条路走下去就够了。
张海没动，杵在门口没了昔日的那股气势。
Bad正好在这个时候输了钱，通红着眼睛往桌子上猛地一锤，不甘心的吼了一声。
然后狰狞的望着面前的庄家，“再来。”
可惜，人家冷冷的和旁边的保安对视了一眼，不打算发牌。
“Bad，没钱就别玩了。何必啊！”
那些冷嘲热讽的眼神，就像是吃人的老虎，将他的尊严生吞活剥。
但凡他还有一点骨气，这个时候就站起来离开了。
可是，他却做了一件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他确实站起来了，然后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望着面前的罗文霞，低声哀求道：“小乖乖，还没有钱，给我一点。这一把，我一定能够翻本。”
世界上最可怜也是最可恨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赌棍，一种是瘾君子。
我看着他那摇尾乞怜的样子，眼泪差点没落下来。
只能够死死地拽紧拳头，任由指甲插进肉里面。
罗文霞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恶，她伸出舌—头，在Bad的嘴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嗲声说：“钱当然有，但是你要听我的话。”
我再也不能够控制的了自己的情绪，这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原来口口声声叫着的理智，真的会因为某些时候某些事情，彻底崩溃。
就好像我现在的一样，就看见Bad用嘴叼过罗文霞手中钱的那一刻。我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眼泪堵在喉咙里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往里面冲了进去。
使劲的在Bad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钱，在半空之中飘飘洒洒，落到到处都是。
罗文霞尖叫一声，看清来人是我的时候，怒吼一声，伸出她的手，朝我我扑过来。
口中骂骂咧咧。
“臭婊子，你敢打我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她疯了一样往我这边扑过来，我却没有半点反应。我的眼中，只有那个不去捂脸，反而是趴在地上捡钱的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Bad，为什么会是这样。不应该，不应该的……
我一步一步往他旁边靠过去，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摸在他的脸上。
罗文霞刚刚要扑过来，却被肖塘一把拦住。
我背对着他们，听见肖塘冷冷的说了一声，“老弯的千金，你可不要对林姐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手，触碰在Bad的脸上。听到肖塘声音的那刻，像是触电一样赶紧挪开。
然后，一把捏住他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拽前来。
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冲着张海说：“这一团烂泥，你觉得还需要你保护吗？”
Bad在我的手上连挣扎都没有半点，我不是不想去看看他究竟怎么了。
而是，我不能够。我怕在看见他样子的那一刻，忍不住哭出来。
张海死死地盯着这边，我也不知道他是盯着我在看，还是盯着我手里面的Bad在看。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失望。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冷笑道：“张海，你还是跟着我走吧！至少等着他流落街口的时候，你能够赏他一口饭吃。”
“林静，我怎么可能会有流落街头的那天。”
身后，是Bad不甘的笑声。
我还以为他不会说话，看来是我错了。他还是会说话的。
心里面，暮名的燃起了一丝希望，多么希望，他能要能像以前一样，说一句能够听的话。
可是，没有。
他说：“别那么看不起人，我还能够翻盘。”
“只要这一把老子赢了，什么东西都有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钱嘛，不就是纸吗？多大点事。”
他笑声狰狞，疯狂。
我深吸一口气，松开自己的手。
然后看着前面的张海，笑道：“跟我走吧！免得到时候，要饭的人，多了你一个。”
“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人，别让她跟着你吃太多的苦头。”
张海的表情是痛苦的。
他的态度已经不不像刚才那样坚决，比起刚才，不知道松了多少。
我知道，张海是在犹豫。
一边是自己发誓一定要忠心的人，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姑娘。
这根本就不需要有多少犹豫。只要将事情想好就成。
“林姐，我觉得你不用这样着急让他跟着你走，让他考虑一下最好。”
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逼着谁，要不是想着蝮蛇，我多想伸出手拉Bad一把。
既然肖塘已经这么说了，我自然乐意的很。我心里面仍旧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万一，万一张海能够让Bad清醒过来呢？
这种天真的想法，持续了一秒。
之后，温和的对着张海说：“考虑好，给我打电话。”
然后，从包里面将我所有得钱都拿出来。
递给张海，真心的说：“你该收拾一下自己了，别让那个大学生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我始终无法忘记张海那个眼神。
那样倔强的一个人，却伸出手将钱捏住。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爱情是伟大的，却也是可怕的。
Bad，才多久，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既然已经决定了给张海考虑的时间，也不用一直留在这里。
就在我跟着肖塘往外面走的时候，罗文霞却突然叫住我。
我压根就不想和这个女人打交道，要不是想着他的爸爸，我就不会转身。
但是，她有一个爸爸。
所以，我忍住所有得厌恶，回头看着她那张让人反胃的脸，冷声问她，“罗文霞小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听你说什么闲话。”
她嘿嘿的笑了两声。
走到我的面前，围着我转了两圈。
不阴不阳的说：“哟哟，瞧瞧林姐这憔悴的样子，昨儿个折腾了一夜吧！”
“也真亏得你，出了这么大的体力，竟然还能够打起精神来抢Bad的人。”
我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些。
冷笑一声，懒得理会。
罗文霞不依不饶的嚷嚷，“贱货，千人睡万人枕的贱货。”
肖塘转身就要收拾罗文霞，我却将他拦住。摇了摇头，“跟疯狗见识，自降身份。”
正要走时，Bad却突然踢了一脚门前的椅子，然后，站起来。像个疯子一样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往我这边走了几步。
却因为没有注意脚下的东西，被凳子腿绊了一下，往前踉跄了好几步。
之后，甩了甩脑袋，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面的红血丝就像是一根一根弯弯曲曲的红线虫依附在眼球上面。
却，毫不自知。
笑道：“林姐，听说你床上的那个人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你能够得到他的喜爱，没少下功夫吧！”
我一脸沉。
别人，说什么都好，为什么连他都这么说。
回头，死死地盯着他那张无所谓的脸，从鼻孔之中冷笑起来。
心里面一阵一阵的绞痛，一字一顿的说：“那还不都是你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