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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玲已经半天没动静了，睡着了吗？
刚睡醒，对寒冷的感受，比正常情况下更强烈一些。
我只是天生好色，想占她便宜而已……
秦玲半天没有回答我，过了一会儿之后，我却听到了她的哭声。
秦玲不在我怀中，而是在我身边蜷缩成了一团。
我心中说不出的烦躁。只好伸手过去把秦玲轻轻揽在了怀中。
腿上又被秦玲踢了一脚。
她到底想说什么啊？
周围有隐隐的手机声响起，也有人醒来，并且离开睡袋，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手里还拿着相机之类的。
我，难道是，真的，爱上了她？
“为什么要来到我……身边不远处？”我今晚想把一切都问透了。
爱？
“这下看得到了吧？”秦玲突然向我凑近了一些，黑暗中我仍然看不到她，但已经可以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了。
如果不是那样，她这样的花季年龄，又何必嫁给我老爸这样地人？
真佩服自己……就这样，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抛开所有一切的因素，我对秦玲现在的感情，仅仅只是依恋吗？
“……”
“宝贝，别哭了，安静地睡吧。没有人可以再欺负到你。除非他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秦玲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我轻轻地拍着她地背，自己身体地倦意却升腾了起来，耳边像是听到了从遥远山林间传来的歌声。
冷酷地人世。
每次秦玲的哭声。都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年轻时的妈妈，她们都是在那个年龄离家，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城市……
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想开口，我突然发现。和秦玲处了这么久了。我一直没有确定到底该喊她什么。
回想之前的日子，我总想和秦玲再亲近一些，可是……昨晚和今早的事情之后。我好像真地和她亲近了许多，但我心里却开始怕了。
因为有长期晨练的习惯，所以，我总是醒得比一般人更早。
有点弄不明白她了，那么大声对我说她冷，到底想干嘛？
如果不是，难道是……
“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子，很正常吗？”我有些哭笑不得，秦玲似乎也和我一样，在回避着面对某些事情。
但是……不管能不能，有些事情，该面对的，逃避总不是办法。
在黑暗中，我呆呆地看着秦玲的方向看了半天，睡不着觉，心里越来越郁闷了。
她的哭声里很有些悲凉，让我忍不住就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
秦玲没做任何反抗，只是被我抱入怀中之后。却哭得更厉害了。
我爱她吗？我不爱她吗？我爱她吗？我不爱她吗？
郁闷了！好端端地把她惹哭了，这两天她本来挺开心的。
我轻抚着秦玲的背，想让她平静下来，但她的泪水却一直没停，沾湿了我的整个肩头。
“唉……”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这个问题，我倒是该多问问自己，但我一直都在逃避。
一想到这个字，我不由得心里一颤。
我的问话可能很有些突然，秦玲像是被我一下子给问住了，半天都没有开口回答我。
说抱她啊，她不让抱，说不抱她啊，又说我是木头。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如果杨主管确实是把自己代入了芊芊的角色里，那么……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神情安详而宁静。
此刻的山顶，冷得就像W市的深冬一样……
不要骗自己了！
秦玲，你到W市来，到学校来找我，是因为什么？
特别是当一些山风轻轻吹来的时候，不是很大的风，就足够让人从里到外透心凉了。
是不是到了该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了？
“天地良心！我要想对你做坏事，你现在能这么平平安安地躺在我身边吗？”
只是一个梦吧？
我不敢想，这些事情我也不该问。
真正地幸福中带着些心痛，又有着一些期待，这种感觉，只有和秦玲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
黑暗，堕向最深的黑暗……
“不想干嘛，就是怕你冻坏了。”我连忙解释了一下。
“那倒也是……”秦玲叹了口气，然后转过了身去，又低低地嘀咕了几句：“躺你身边是挺安全的，和躺一根木头身边没什么区别。”
我心中隐隐有一丝不详地感觉，说不出来的，秦玲地这哭声里，似乎包含了太多……
“别乱扯了！”我打断了秦玲的话：“和我说实话，嫁给我老爸，只是因为他帮你家付了你妈妈的医疗费吗？”
秦玲？小玲？班长？还是……今天无意中喊的那声：‘乖’？
别哭好吗？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
我的内心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栗。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不会去想其他的女生，只想静静地和她呆在一起。
“没啊。”秦玲马上应了我一声：“看不到啊？我眼睛还睁着呢！”
应该是去拍雾女峰日出的吧？
“你会和别人说吗？”过了半晌之后，秦玲轻轻地问了我一句。
我不得不仰躺了身体，让自己距离她的脸颊稍稍远了一些，不然不好控制住自己。
只从她口中听到过一些支言片语，其中包括餐馆厕所里被我废掉地疙瘩男王德强。
“喜欢管着你呗！呵呵，我这人地怪毛病。以前做你地班长没管住你，现在做你后妈接着管你……”秦玲这几句话里明显带着些调侃的性质。
这句话没说出口，是从我心底念出来的。
“喂！睡了？”我想不到该怎么喊她，只能用一声‘喂’代替了。
“我也不会。”秦玲似乎用这种方式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敢想。
和杨主管之间，似乎更加稀里糊涂，不知道是她勾引我，还是我勾引她，两个人定力都不足。如果我这次回去，和她再见面，恐怕真的要生出一段孽情来了。
也许她有着一段不想对人说……不堪回首地经历或者回忆，却被我几句话给勾了起来……
不是怕，是有太多顾虑。
“心里不舒服，踢你几脚就舒服了。”秦玲回答得倒是挺干脆。
可怜的芊芊是被人诬陷的。
我居然对我老爸娶回家地‘后妈’产生了感情！？
我不能。
“不会。”
“这么黑。能看到吗？”我不痛不痒地和秦玲闲扯着，脑子里开始思索如何切换到我想说的主题上面去。
说清楚之后，以后的一些事情或许会更容易处理一些。
正看着秦玲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一下眼睛，不过马上又闭上了。
……
我老爸又是怎么把她弄到手的？仅仅是用钱吗？
“想做坏事吧？”秦玲又踢了我一脚。
或许后天回去了，就是这场梦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你干嘛老踢我？”我不得不问了秦玲一句。
“问你一件事。”我心里终于做出了决定，该面对的，还是一定要面对才行。
黑暗中望向秦玲所在的方向，心中突然又是猛然一痛。几乎牵扯到了全身，就恍如那种从恶梦中突然惊醒，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
她的死。却什么也没换回来，只给了那个一直虐待她的畜生父亲换到了十万块钱。
秦玲伸了伸蜷缩起来的身体，然后闭着眼睛向我喊了一声：“抱……”
“嗯。”秦玲可能感受到了我语气里的严肃。
从来没有渴望过象这样去保护一个人。
我突然还想起了那个我素未谋面，从恒飞办公楼楼顶跳下的芊芊……
……
梦到有人摸我地脸，吻我……
“正不正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可以像从前一样，在你身边不远处了……可以……知道……你每天在干些什么了……”秦玲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起来。
秦玲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又翻了个身转过了身来，不知道眼睛睁着还是闭着，反正我是一直看着她，虽然连她的脸都看不太清楚。
在这个双人睡袋中？
不是吧？
太阳还没出来，但隐隐已经有些光亮了。
早上猛然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上好冷……
我是没什么话好说了。
是谁柔柔的唇？如梦似幻……
秦玲，下半生，我能保护你吗？能让你不再像妈妈当年那样偷偷哭泣吗？
高中毕业，到W市之后，在认识我老爸之前的那一年多时间，秦玲是怎么过来的？
不可能的。
还是不要问了。
想再抱住秦玲，帮她取暖，却怕惊醒了她。
秦玲，你在过去的两年中，到底承受了一些什么事情啊？
我曾经以为我很爱小晴。也一度以为我真的爱她，但是。和她在一起，尽管说了无数的山盟海誓，我自己内心却总是没有那种真正的感受。
秦玲不是一个看重钱的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你想干嘛？”秦玲很警惕地反问了我一句，好像并没有让我抱抱的意思。
我变木头了。
但愿秦玲没有遇到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觉得，我们像现在这样一起，出来旅行，同睡一个房，现在又睡进了一个睡袋里，合适吗？”
我这样子，恐怕是没办法离开睡袋了。
这两天的一切。就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