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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皱着眉头沉思了良久。最后叹了口气：“如果李家的人继续呆在公司，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我们销售人员在前方拼死拼活，把货款要回来，等回头找市场部、财务部申请费用支持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了。每笔款都是这样，现在，仓库中的货也没有了，你说这销售还怎么做下去？”
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愤怒，甚至有些被羞辱玩弄地感觉。
“我明白了。”我向林总点了点头。
“林总，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放眼望去，整个办公室大厅里谈笑风生，没有几个真正在做事，大都三三两两聚在某台电脑边。一边聊天一边哄笑。
听林总的口气，李嘉诚似乎很清楚所有的一切，而且他也曾试图把华威拯救起来。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要时时刻刻记住这句话。
勾践作为一国之君，还不是要卧薪尝胆，在吴王面前卑躬屈膝，用隐忍换来越国最后地强盛。
我只是忍住一时之气，主动去一趟财务部。拿到李玲确实不配合我工作的证据，应该算不上什么吧？
“我还听李嘉诚说了一件比较严重的事情……今天就一起说了吧……”林总再次皱起了眉头：“就是关于那个生产厂，也算是华威里面最值钱的固定资产了，李家的人已经开始四处找人恰谈，准备低价把它卖出去，现在好像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他们这群人啊……既贪财，又没脑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小毛摊了摊手，然后又看回了她那张白纸上面去了。
片刻之后，我平静了下来，我不能因为林总的一面之辞，就对张丽华产生如此的不信任。
那女生抬眼看了看我。然后拿起电话，可能是给李玲通报去了。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顾忌地？
小毛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纸，当然，那根本就是一张白纸，然后抬起头看回了我：“反正……我们李总现在正和保安部地李总在谈事情，等他们谈完之后，你再过来看看吧。”
“李嘉诚知道这件事吗？”我也皱起了眉头，因为林总说的这件事，似乎连张丽华都不知情。
解决李玲的事情。我是否该真接去找奶奶？
烦……
过了几分钟之后，郑爽地电话回了过来。
谈话进行到这里，我对林总的好感增加了不少。感觉他虽然不是跟着老爸一起打地江山，但对华威还是有感情的。
虽然我现在就任总经理了，但是我手上没掌握任何华威的股份。
但是，我哪有时间去缓冲这些矛盾？
留给我的时间，恐怕连一个月都不到了，我想，生产厂被卖出的那天，也就是华威真正关门倒闭的那天。
“保安部和财务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好谈？而且要谈这么久？”我接着问了小毛一句。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正面和奶奶谈过。
而且，她是和我老爸有正式婚姻关系的人。
老太婆年纪大了，我这个‘亲孙子’又是半路找回来的，就算是‘亲孙子’还隔了一层肚皮，而那些李家地人，全都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也就是说，她其实才是我真正的后妈。
“张丽华和李玲的私交很好……”林总说完这句话，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来。
这么困难的局面，我事前又不是没有预估到。
如果这是一切的症结所在，那么，华威在未来一个月里的生死存亡，就在老太婆的身上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再次开口了：“林总，你会帮我吗？”
“就是他告诉我的，他对此无能为力，他辞职的真正原因，我猜测，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一路上遇到几名员工。见我经过，连忙把眼睛转向一边，连声招呼都不向我打。
和奶奶谈之前，我还是先和李玲谈一次吧。
很快小毛挂断了电话，回了郑爽一句：“李总说她现在很忙，要过来请先提前预约。”
……
我没和她客气，直接伸手示意她在前面引路。
见我半天没说话，林总又开口了：“李家的人，表面看起来都很和善，其实他们内部抱团很紧，你爸爸在的时候，还能控制住他们，你爸爸突然出了事，就没有人能再约束他们了……”
“说实话吗？”林总反问了我一句。
记不清是不是杨飞和秦玲，都先后和我提到过，说张丽华这人很有心机，让我防着点她儿。别被利用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控制住自己行为的人。
张丽华和李玲私交很好？
如果这样，他可能也曾经因为李家的人和奶奶摊牌，但结果是那些人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是他喝醉酒之后却主动提出辞职了。
起身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向郑爽问了问财务部地方向，郑爽起身要带我过去。
一幕极其龌龊的场景出现在我面前。
当然，两人见到我这样冲撞进来，立刻本能地分开了。
“那你忙吧，我先回部门去了。有事再叫我……”林总拉开办公室的门，向外面走了出去。
至少让我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奶奶，为什么我要让李家的人离开华威。
抬腿，一个从小打架时养成的破坏性习惯……猛地一脚踹在了那办公室地木门上，木门发出‘哐啷’一声巨响，被我给踹开了。
关键是这女人，从法律角度来讲。是和奶奶、小晴她们拥有同样继承权的人。
“我更管不了他们。”我接着林总的话说了下去。
财务总监地办公室房门紧闭着。郑爽先走到外面坐着的女生桌边，和她说了一声陈总过来了之类的。
“好吧。”我应了一声，然后转过了身……
如果不是，按林总说地，就算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无法掌控一切，想要拯救华威，只是一句空谈罢了。
我忍住内心的怒气，走到办公室门边试着推了推门，感觉门从里面被锁住了。
有些事情的发生，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我摁下了电话免提，让郑爽把李玲叫过来。
“好吧，我知道了。”我回了郑爽一句，然后摁断了电话。
绕过大厅之后，来到一个小厅，小厅里面的有四、五号人，各自坐在各自的电脑前，不知道是在忙工作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没有外面那种三三两两聊天哄笑之类的情况。
“这个……我知道了……”我心中虽然很诧异，但还是装出很平静的样子：“谢谢你的提醒。”
这丫地摆明了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还有什么要提醒我地吗？”谈话结束时，我最后问了林总一个问题。
另外我还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轻易发怒。否则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无可挽回了。
就是关于华威股份分配的事情。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办公室的门，会以这样一种暴力方式，被我给踹开了。
我刚刚进入华威，就想把李家的人一锅端出去，这做法确实不太现实。
“除非把李家的人从华威清理出去，否则，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华威。”林总很清楚地回答了我。
“当然要听实话。”我笑了笑，不想谈话的气氛变得这么凝重。
没想到……
真主动过去找她。也太他妈的低声下气了！
“李总说她没时间。她还说……如果你有事儿，可以先去她办公室外面找小毛预约……”
不和她谈一次，我就到老太婆那里告她的状，寻求支持……可能会让老太婆觉得我太意气用事了。
我也没有想到……撞开门之后，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一想到这里就让人心烦。
“她现在在忙什么？准备忙到什么时候？如果我预约的话，什么时候可以得到接见的机会？”我很平静地看着小毛，问了她几个问题。
我脑子在一瞬间炸开了，几乎没有犹豫，几大步跨了过去，然后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了李玲的脸上。
林总顿了顿，向我总结了一下：“李嘉诚身为李家的人，都管不了他们，我想……”
老太婆让我来坐这个位置，她是真心支持我的吗？
好，臭婆娘，为了华威，我忍。
估计她就是那个小毛，李玲让我找她预约的那位。
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悲凉，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华威毕竟不是他们的，他们现在，只是在等华威最后的清算罢了。
李玲，正坐在保安部那个李总的怀里，保安部的那位李总，一只手放在李玲的胸前，嘴巴还蹭在李玲的耳边……
林总最后这句话，还真够我玩味的。
她这会儿会不会正和李玲一起，在笑谈我这个傻逼，在她们操控下今天的表现如何？
“公司仅有的一些流动资金被他们全部挪用光了，这样以来，就像多米诺骨牌被推倒了第一张，很快就形成了连锁反应……”
林总一向比较含蓄的一个人，说到最后，语气居然变得都有些难听起来。
听到郑爽这几句话，我有砸了电话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