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少年激斗篇之初中完结(九)

马敖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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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飞深吸一口烟,说,其实我早就冷静下来了。开始的时候我冷静了下来,觉得我应该成全西贝和原明,因为谁都有追逐爱情的权利,后来我到我见到原明一次就打他一次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才是我真正冷静下来的时候,因为谁都有追逐爱情的权利。

    小飞跑进楼道里不是要对原明直接破门而入的。他只是进去拉电闸,之前在小飞勘察楼道情况的时候已经准确的掌握了这一层楼的电闸方位,就在一楼楼道的右手边。一户一个开关。这也是奠定第二套方案的基础,拉了电闸,逼原明出来,原明就是再不是人应该也不会让他家的老保姆下楼看情况,如果原明真的脱离了人类执意要老保姆下楼探路那么我和小飞大刀三人就只能破门而入替天行道了。当然这一切的实施的前提是要保证刚才小胖子给的消息是正确的,倘若原明家的保姆是个少林和尚或者原明现在并不在家那么一切计划就泡汤了。

    我也看着小飞说,小飞,再这么下去这件事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我跑到大刀后面,两个人守在楼道口的一边,大刀手里攥了一块板砖,我拍拍大刀的肩膀,低声说道,我草,大刀,特工队啊。

    小飞猫腰进了楼道之后我和大刀躲在一旁静等佳音。大刀抬着头往原明家的窗户上看。仰了半天不见有动静,骂道,小飞这个笨蛋,找不到电闸么,敖杰你帮我仰一会我进去看看。

    小飞想都没想,一字一句的说,这个日子是不是我想要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每天都能梦到西贝,包括昨天晚上,并且我每天都能梦到原明,包括昨天晚上,而且,我每天梦到的都是原明和西贝在一起的样子,包括昨天晚上,我不想再这么每天梦到他们俩。包括昨天晚上。

    小飞还是没有声音,这时我听到刚刚被强制节能减排的二楼左边的住户发出开防盗门的声音,之后是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大刀沉思了一下,说,第二套方案是很危险的,搞不好都会被警察抓,大家一定要小心,要保证万无一失之后再一起行动。

    大刀说,我们走。

    然后我立刻闭了嘴,静等小飞的好消息。

    小飞笑了笑,没有说话,后来的事实证明,小飞当时的内心只是同意了大刀这句我和敖杰永远顶着你这句话,并没有同意我们就捆在一起干这个意见。

    我说,大刀,不是我说你,你应该不行,我估计你要和人家女孩子上演终极版的话,女孩要是着急回家你一定会给人家说给我五分钟就行。女孩也一定会说我草你真让我为你感到羞耻。然后你肯定会做四分钟前戏,最后一分钟找入口,然后在出口处结束战斗。

    大刀低声说,不要说话,要专业。

    小胖子猛点头,估计内心早就被大刀武力感化了。

    我很惊讶,问小飞,我们那几天一直都在一起啊,你什么时候别的西瓜刀。

    小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片阴影挡着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可以肯定那一定不是柔情似水的表情。

    原明躲过了小飞的这一刀,而小飞的这一刀用力过猛捅到了原明家的防盗门上,铛的一声巨响,防盗门上留了一个洞,原明顿时明白小飞这次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要他命的。

    大刀继续观察情况,顺便摇了摇头,肯定的说,不会的,他已经改了。

    十一点以后,许多窗户里的灯光陆续被关灭,万家灯火变成了百家灯火。三个人还在花池后面等着,不知道的以为花池后面的是在等某个姑娘的花痴。

    小飞说,不咯得慌,我用报纸包着,用膏药贴在后背的。

    这个时候还不是最好的埋伏时间,三个人蹲在花丛的后面,一脸的落寞,似乎在西贝家蹲守的时候也是这个场景,只是不再斗地主而已,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好像似曾相识,似乎在什么时候发生过,不是在梦里,就是在上一个轮回,似乎有些恍惚,我好像感觉到,在某个时刻,也是在这样秋风拂面的夜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灯光中,我和一个女孩在熙攘的人群中牵着手散步,从喧嚣走到宁静,并且这件事似乎已经发生过,不是在梦里,就是在上一个轮回。我突然就没有了安全感,有些想念西贝,想念小飞载着西贝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冲西贝做鬼脸的那些日子。

    小飞想都没想,就说了一个字,干。

    这个计划很缜密,小飞做到了,他在拉掉二楼的电闸之后很快又拉掉了五楼的电闸,在得到大刀的确认之后,小飞迅速跑到了五楼,一切和他预想的一样,果然是原明打开门检查情况,唯一和小飞的设想有出入的是,恍惚中小飞看到原明手里拎着东西,小飞以为原明拎着手电,其实原明拎着的是一把切菜刀。

    大刀说,能上去就能下来,只要会游泳。

    我对这个人英雄做不成就立刻做叛徒的人不可貌相的小胖子彻底整服了,问大刀,这个胖子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把我们卖了之后通风报信去了吧。

    小飞说,答案如上。

    大刀说想一想时间过的挺快的时候其实不用想时间确实过的很快,大刀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九点半。目标还是没有出现,这一天过足了相对论的瘾,好像过的特别快又好像过的特别慢。这个阶段出来散步的大爷大妈已经开始回家洗脚了,遛狗的也逐渐回来,又过了一个小时,快十点半的时候,年轻男女们都也开始回家了。当然大部分都是男孩子送女孩子回家,这时在路灯的照耀下男孩子一脸的兴奋,女孩子一脸的绯红,一看就是男孩刚揩了女孩的油,女孩还没有让男孩揩够油。然后两个人在楼底下悄悄拥抱在一起,很矜持又很暧昧,又害怕又刺|激,胆大的男孩再趁这个机会揩油一下,女孩脸更红了娇嫩的说一声讨厌。最后男孩子一脸虔诚的守在楼下直到女孩上了楼给他一个咳嗽的暗号男孩子再唱着各种励志歌曲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飞说,那时我还不正常,只是把刀别在别在后背没有用,后来我知道谁都有追逐爱情的权利的,原明有,我也有,所以我正常了,就用了。

    因为青春真的就是一道明媚的忧伤。

    刚蹲了下去,我就站了起来,我颤抖着双腿把大刀也拉了起来,指着上面,对大刀说,大刀,你看。

    我和小飞凑过去三个拳头碰在一起,虽然没有盟誓,但就是因为没有形式主义,现实才更丰|满真实。

    我看到小飞的手里攥着一把西瓜刀,五公分长的刀柄,十几公分长的刀身,灯光下刀刃闪闪发光,让人一阵胆寒。

    不是每个人都能过这种安逸的生活,白天能够看看新闻,喝喝茶水,晚上带着孩子老婆散散步,这是美好生活的前奏,这是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在看看新闻喝喝茶水的时候就有人过来送钱,散完步之后去三妹或者三外甥女那里过过夜,这才是美好生活的后续。是各种某某贪污犯的幸福生活。

    小飞说,我从来没有想把原明打服过,我曾经说过,见到原明一次就打他一次,我就是想告诉原明,顺便告诉西贝,我小飞说话是算话的。说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就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见不到他,我也要想办法见到他,然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原明也曾经说过,见到我一次就打我一次,并且他上一次见了我一次,也打了我一次,我就是想,在他见到我一次打我一次的时候,我也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小飞说,一直在我的后背别着。

    大刀哈哈大笑,伸出拳头,说,这样才他妈有意思。来,碰一个。

    大刀根本就没有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一脸的诧异。

    之后三个人很快就制定了三套作战计划,先是蹲守埋伏,蹲守埋伏失败之后再主动出击。主动出击也达不成效果那就实行第三套终极计划—继续蹲守埋伏。

    原明不是小胖子,是硬茬子。

    小飞说,执行第二套方案吧,原明应该没有出去,应该就在家里。

    小飞淡淡的说,从我第一天在西贝家门口等原明的时候。

    大刀额头上冒出了汗,冲楼道里喊,小飞,你干嘛呢,赶紧出来,二楼下来人了。

    正在一楼检查自己家电闸的二楼居民正在骂骂咧咧的,突然没了声音,他似乎隐隐约约听见怒吼和厮打的声音,那种声音让人体的每一处毛孔都被恐怖张开,就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我和大刀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仰着脖子看每一层的楼道。

    似乎在我们青春年少的那段日子里,都想要在一个深秋的黎明站在一列不知开往哪里的火车面前,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在这个满是碎梦的黎明出发。而后自己对自己说,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再见青春,永恒的迷惘。在离开的过程中,你将看到那些曾经的繁华已经满目疮痍,内心有着痛彻心扉的惆怅,直到心里爆裂出一声巨响,而后陷入那深不见底的悲伤,在满是黑暗的绝望中,自己对自己说,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再见青春,永远的故乡。(歌词部分摘自汪峰《再见青春》借此向偶像致敬。)

    楼道里还是没有声音,二楼的住户已经下到了一楼电闸的位置。我和大刀猫着腰蹲在楼道一边。

    整个过程都逃不过我和小飞大刀这三个人的法眼,因为我们三个人是专业蹲哨的,是专业偷窥的。

    大刀一脸的期待,说好的好的,我和你一起去买,然后我也搞个对象试试。

    我和大刀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小飞又喃喃的说到,直到这件事只有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而他不能够完成他那句见我一次打我一次的承诺之后,这件事,就算完。

    这段时间以来,我虽然一直起着助小飞虐原明的角色,但是我一直隐隐约约的觉得我在小飞的旁边就是为了让小飞不出事的,我是这样想的,大刀也是这样想的,现在我才知道,小飞也是这样想的。

    我说,大刀,那样的话你就真的上了乌鸦这条贼船了。包皮那帮人什么都干的。里面有很多都是刚从里面放出来的。

    我恨不得拿出一个本子把这些对话记录下来往后整理出书,这些有些绕嘴的至理名言频频从小飞和大刀嘴里喷出来,后来大刀用这些名言做生意,小飞用这些名言来写书。我用这些名言来帮大刀做生意和小飞一起写书。这就是早熟的悲与喜。有失去就有获得。

    小飞说,敖杰说的对,即便是十年以后,该在一起的人还是在一起,该揍的人还是要揍,该追的人还是要追的。

    大刀说,无论怎么样,只要你决定了,我们就捆在一起干,我和敖杰永远都顶着你。

    原明家所在的这个分区一共有并排四栋楼,原明的住宅属于最后一栋楼,楼前有一个花坛,并且花坛的后面还有几个车库,隐隐约约觉得这是狙击手得天独厚的埋伏环境,大刀在观察周围的外在环境,小飞则不一样,走进了楼道,摸摸索索的看着什么,似乎在预算着从一楼窜到五楼往返需要多长时间之类的数学题,我在一边干站着,只是负责观察他们俩怎么观察,大约几分钟后,战前准备工作完毕,三个人聚拢在花丛后面。

    大刀往楼道里轻声喊,小飞你个傻比,你拉错电闸了。

    我看了看小飞,他没有说话。

    厮打和怒吼声由远及近。四楼的声控灯突然被再次打着了,紧接着是三楼的声控灯被打着了,很快便是二楼,突然正在一楼检查电闸的男人快速的跑了出来,边跑边往后看,最后出来的是已经扭打在一起并且满脸是血的原明和小飞。

    大刀一挥手,说,滚吧。

    第二套方案立刻开始执行。我先从花池后面跳出来,点上一根烟,绕着这一排楼轻轻的转了一圈,周围静悄悄的,确实是执行任务的绝好环境,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又绕了个远偷偷到门岗的保安室转了一圈。我看见两个保安都在屋子里看电视,不比我们院看门的大爷强多少,最后折返过来,冲大刀伸出拇指。

    我说,我草。

    小飞呸了一口,说,臭流氓,爱情根本不是那个样子的。

    我说,我草,小飞拉错了。

    小飞看的眼睛都红了,骂了一个字,草。这个草字充满了酸性物质。因为小飞只摸过西贝的手。

    大刀说滚吧的吧字还没有完全喷出来的时候,小胖子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两个人从五楼打到一楼再打到户外,很快分开,不知道各砍了几刀。我和大刀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如果之前那些斗殴算是脱离了少年级别的限制级的话,那么今天这一场架真的要升级到扫黄打非的程度了。

    大刀说,路是不能回头的,但是有分岔路,比如都去一个目的地,有的人只走光明大道,但是光明大道离目的地很远,但是有的人走羊肠小道,小道很难走,但是能够很快到达目的地,其实终点是一样的,但是选择的路子不一样,你们明白么?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傍晚很快变成黑夜,下班买菜回家的人们已经做好了菜吃完了饭再次走出家门锻炼身体,老太太扶着老头,男孩子牵着女孩子,剩下不是男女组合的就只有男人或者女人牵着一条狗。整个环境看起来温馨安逸,一切都是慢悠悠的。

    小飞跑动中抽出西瓜刀看到原明的一刹那就捅了过去,之所以说原明是硬茬子,是因为原明在看到小飞握着刀捅过来的时候,原明做出了很爷们的反应,他并没有转身往家里跑,而是迅速关住了家门把自己暴露在楼道里面对小飞。原明在保护他的保姆。

    小飞眼睛一刻都没有从原明家的楼道口处离开过,嘴里叼着烟,一看就是在执行任务。

    我记得我的某位领导曾经在酒桌上就发表过这种感慨,酒过三巡之后,他迷蒙着双眼不断的唏嘘年华的流逝,他说,其实人这一辈子,到老了才明白,其实什么官场钱场名利场,结局都是火葬场,一切都是扯淡,让人活的喘不过起来,白天能够看看新闻,喝喝茶水,晚上带着孩子老婆散散步,安安静静的过着每一天,这才是美好的人生。

    大刀一脸成熟的说,慢慢的你们就懂了。

    后来又过了许多许多年,有一个叫汪峰的歌手横空出世,他在一首叫做再见青春的歌曲里再次准确的描述了这种情结,在我们从毛毛虫到花蝴蝶的成长过程中,在我们空白并且无所事事的那段岁月中,在我们无法自抑并且摧残自己的每次感情中,我们都幻想着自己可以逃离,可以有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一个举措让我们人身安全并且感情安全。直到所有的安全感把内心填满。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并且恐怖的画面。

    我说,小飞,那几天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不咯得慌么?

    我对小飞说,小飞,要冷静,要冷静。别敌人还没出现呢你就先心脏病了。

    事后小飞对我说原明看到他握着刀捅过来第一反应是保护保姆的时候,我和小飞都流下了眼泪,不是悔恨的眼泪,是可惜的眼泪,原明是条汉子,带给了大家一场硬碰硬的战争。可惜不是并肩作战的战争。

    小飞说,不是吧,有句话不是叫一条道走到黑么,没有回头路的时候不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么?

    大刀又看着小飞,问道,小飞你呢?

    大刀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一些古惑仔还在外面以抢劫砍人泡马子为荣,一些好学生还在学校以考试一百分上课积极回答问题下课再积极问问题为荣。大刀没有进监狱的时候就明白了本应该从监狱出来之后才能明白的问题。只是大刀当时唯一没有弄明白的就是,所谓的那些分岔路,那些羊肠小道,走起来,是会多么的艰辛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楼道里啪的一声,二楼左边的房子的灯被熄灭了。

    在我们一起制定三套计划的时候,小飞自己也制定了两套计划,倘若蹲守成功的话,那么小飞第一个冲上去捅了原明,倘若实行第二个计划的话,小飞负责拉电闸,先拉了二楼的电闸,让二楼的住户出来拖住我和大刀,然后小飞跑到五楼直接和原明一对一。小飞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甩开我和大刀,他一个人顶事。

    小飞已经有些焦急,踮着脚往上看,原明家还坚持开着灯,原明还是坚持没有出现,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原明家里灯也灭掉那么就只能执行第三套方案了。

    然后我问小飞,小飞,你的那把西瓜刀是从哪来的。

    大刀说,怪不得小飞这么执着,原来搞对象是这么有意思的事。

    大刀双手趴着花丛,坐在地上,问我,敖杰,这件事完了之后你怎么办?

    大刀说,其实想一想时间过的挺快的,转眼初中都快三年了。很快就要结束了,不知道大家都毕业了之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在一起。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全场鼓掌,包括正在他怀里敬他酒喝的某公司公关小姐。然后大家同饮下一杯酒。再次酒过三巡之后这个公关小姐在某领导正对她十八摸的时候悄悄把一个信封塞进了他的手里。

    小飞没有传话出来,楼道里静悄悄的,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我和大刀同时发现,五楼原明家灭灯了。

    大刀先是反应了过来,冲了上去,大声喊道,敖杰,快上去把刀夺下来。

    我咬了咬牙,对小飞说,既然这样,那么今天晚上就把原明直接打服,让他再也不敢出现。

    大刀看着小飞说,你决定吧,现在天已经黑了。干还是不干。

    我和大刀同时看到三楼的声控灯被打着了,很快是四楼,最后是五楼,接着三楼的声控灯灭掉,四楼的声控灯灭掉,而五楼的声控灯,一直着着。

    大刀和小飞同时跑到原明家的楼道口,大刀侧着耳朵听了听,感觉没有问题,冲小飞一摆手,小飞立刻冲了进去。

    大刀说,你们真是没有理想,这件事完了之后我就去包皮那里当学徒,我听说吉光应该快去当兵了,包皮正好缺个助手。

    我说,大刀你说的不对,我们是毕不了业的,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提前毕业了,大家不还是在一起么?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冒出了汗,攥着拳头对小飞说,小飞,你要不要想一想,你觉得我们最近的日子是你想要过的日子么,你想想你最近还能想起西贝的样子么?

    两个人从五楼打到一楼再打到户外,很快分开,我尝试着站起来结果又跌坐在地上,因为我看到原明的手里也拎着一把刀,原明的这把刀很原始,远远没有小飞的刀看起来专业,但原明的刀是最实用的武器,因为他拎着一把家用的切菜刀,刀刃极其锋利,并且便宜实惠,是家庭主妇切菜剁肉训练厨艺的首选。但此时原明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居家做饭的好男人,正滴着血的刀身让原明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杀猪的。

    小胖子快被折磨疯了,扭扭捏捏的蹭到大刀跟前,哭着说,大哥,我能走了么?

    很多年后,我问小飞,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小飞脱口而出,就是那一年你说的那个样子的。后来羽泉出了一首歌叫爱情是什么颜色的,小飞一看歌名又脱口而出,乳白色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被原明打死也得被我爸打死,早死晚死都是个死,那还考虑什么?

    大刀这时也是一脸认真的观察周围环境,看了看小胖子,厌恶的说,我真想现在就拽着你让原明看看他都认识些什么朋友。然后又指着小胖子说,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好好上学,你不是出来玩的主。

    这个时候大概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几场秋雨之后夏天已经只剩下一个尾巴,天很快黑了下来,一些攻击不到人体表皮的凉风一阵阵的吹来,灯光昏暗,周围是下班或者买菜回来的居民,陌生的面孔一层一层。

    我问小飞,可你第一次和原明打架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呢。

    大刀冲楼道里悄悄的喊到,小飞,这次对了,快出来准备。

    这时我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让自己站起来。

    十几岁的年龄,在这一个晚上,我就这样突然有了一种成年人才会有的怀旧情结,内心纠结惆怅,恨不得当街抓住一个漂亮姑娘对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样,这是一种郭敬明所有经典语录都无法描述的感觉。也是所有郭敬明经典语录都不能治疗的疾病,但经典语录里只有一句话似乎可以全面的概括一下这种情节。

    我和小飞同时摇头说不明白。

    我说,大刀,还有更有意思的事你没看见呢,回头我去地下商场买一张盘给你看看,那才是最有意思的,是搞对象的终极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