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上路

马敖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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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第一次遇见安生的时候,是十三岁的时候。

    不能理解自己曾经的感性,完全让人不知所措,也许是因为过早的失去安全感,对于人和人的相处始终保持谨慎和距离,于是一旦信任,便比一般人更多的依赖。以致于无法再自理本身的生活,又怎能承担起责任。生活在她的影子里。被折磨的却是她。开始的甜蜜变成负担,从小的迁就成为条件。开始索取,要求。凭空为自己造出枷锁。直到离开。

    到小飞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露出了太阳,垃圾还在睡,我依旧一身酒气。后来我总结了一下得出了结论,之所以我从左反光镜里看不到后面的车,是因为左反光镜被掰了回去,没有掰回来,后来右反光镜也看不到后面的车,是因为,在开车的过程中,右反光镜不知挂到了什么东西,早就已经碰掉了。而为什么一路上我都觉得我置身于黑暗,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一路上,我都没有开车灯。

    ——《清醒纪》安妮宝贝

    小飞做为超级赛亚人第三代选手做起事来是雷厉风行的,是说了算定了干的,这一点从他在青年路的表现就不难看出,虽然和垃圾才刚刚认识不久,但垃圾也已经深受小飞这种精神的感染,小飞准备第二天凌晨上路,结果电话一放下垃圾就已经从包皮那里借了辆车开了过来,小飞算了算时间,说,现在太早,不如先去喝点酒,喝到凌晨,再上路。

    单位扔着一本安的《彼岸花》,同事拿起来读了一天,看完之后她问我,这是谁的书,我看着她一脸阴郁,急忙摇摇头,说,不知道。

    战争,灾难,分裂,失败,痛苦,彷徨,悲伤,绝望,欺骗,背叛,庸俗,自私,狂妄。

    ——《清醒纪》安妮宝贝

    她说,我在变老,但现在还是和二十五岁的时候一样的孤独。孤独和年龄没有关系。只要你活着,就会是孤独。

    车磕磕绊绊的开出去三个小时,连一百里都没有出去,期间我问垃圾,垃圾,我怎么从我的左反光镜里看不到后面的车。垃圾很专业的说到,因为这是国道,两边都没有灯,而后面的车开着远光灯,所以晃的你看不清后面的车,现在的司机,都这样,他妈的没素质。

    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又回到以前,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一起,没有了争吵,醒来之后心里难过,仿佛醉酒。总有一些感情要带进坟墓,它仅次于你对父母的爱。你可以在一个夜里安静的蹲在别人家的门口抽烟,累了再打车离开,但不要见她。

    典感的爱,可以在静默中没有任何声响和要求地存在。暗中点燃的小小火焰,只用来温暖自己的灵魂,照亮对方的眼睛。而洁净的爱,它也许会有盲目,犹豫,创伤,但一定不会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也无私心,仿佛只是为了信仰而存在。

    安就是这样一个叙述者。她不能再让你进入其他故事的角色。写下的文字好象梦呓,完全是灵魂瞬间的崩塌和倾斜,那么又如何去模仿。又有多少人能在失望过后抓住最后的一点坚持来期望下一个明朗。

    走之前垃圾的厨师表哥又往车的后备箱里搬了一箱啤酒,这一点让我不得不承认,垃圾的表哥确实是个非常敞亮的人,把啤酒放到车后备箱之后,他还和我们动情的握了握手,说一路好走,一路好走。

    我说,我只在部队摸过两回车,连二档都没有上过。垃圾说,我草,你驾驶水平不错啊,我到现在也就才摸过三回车,只上过二档。垃圾说完,我已经酒醒了一半,本着对自己生命的负责,我两只脚先试探性的分辨出了油门离合和刹车的位置,然后凭着自己的记忆,挂一档,轻轻松离合,慢慢踩油门。

    死亡在南生偏执要爱的那一刻,已经微不足道。

    那天我在车上爆发出自己所有的潜能,结合上学时仅有一点点的物理知识,折腾了快半个小时,终于发现了车纹丝不动不能轰轰的原因——刚才熄火了,现在我没有拧车钥匙,所以没有打着火。

    一直在饭店坐到凌晨一点,小飞看了看表,也不知道他看清楚了没有,眼睛直愣愣的,看了半天说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路吧。

    倘若所有的人都因为感情而悲伤,便必须有人凌驾之上,不被击垮,不被影响,所有的伤害是自己的事,告诉别人的也只不过是自己的字。安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做到了。

    这让我心里非常不平衡,我在前面酸溜溜的说到,你们两个王八蛋,在后面喝的到挺爽,也不说给我第一瓶。

    ——《清醒纪》安妮宝贝

    他们没有再要孩子。

    我说,小飞去你妈的,别连着我一起说,我不当傻比。

    看过太多人写的字,做的电子空间,背景低糜,夹杂许多血腥的图片,背叛成为宣扬的引子,糜烂的悲伤,描写的文字大多重复,迎合大众的非主流口味,惟独失去了一丝干净的心灵。

    这便是我学会开车的传奇经历,在这里郑重提醒大家,为了自己,为家人,请珍爱生命,严禁酒后驾车。

    车安静的停在原地,纹丝不动,没有之前轰轰的声音。我问垃圾,垃圾,车怎么不动。垃圾说,我怎么知道车怎么不动,咱从饭店出来的时候不是你让车动起来的么?我说,是啊,但是我现在想不起来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是怎么让车动起来了。垃圾说,你使劲动,使劲动动。这时的小飞,已经在旁边呼呼的打起了呼噜。我几乎有点绝望的说到,垃圾,这辆老爷车是不是坏了。垃圾说,大刀说他刚修过,应该不会坏的。垃圾说完,我更绝望,说到,我草,让大刀修过的车,那肯定是坏了。垃圾说,你使劲动动,使劲动动。

    社会的这些产物,安只是分格的隐忍和爆发。必须要去面对生命里所出现的瑕疵,有些人能够很好的融合,而有的人却用一生来抗争。如何来辨认对错,如何是阴郁,都只是一种方式而已。

    成长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一生,几年,甚至一瞬间,需要在身体里注射一些曾经没有体验过的信念,比如疼痛,比如宽容,比如抛弃。比如叛离。企求拥有清醒的头脑,就去爱一个完全不爱自己的人,断绝身体里所有能产生欲望的力量,让自己没有控制左右的能力,只有归顺和迁就,坦然的面对所带来的一切欺骗和谎言,不要结局,丢弃索取,不惜代价,然后在终于被爱上的时候,默默的离开,等到恢复,再次观望这个世界,完全是另一种景象。

    喝酒前我回了趟家,给父母请了假,我说我要出去做个买卖,大概两天就能回来,我老子听到之后很高兴,觉得他创造出这颗失败的精|子终于又给了他一丝成功的希望,于是连什么买卖都没问就批了假,他也没想想两天就能做成的买卖能是个什么买卖,当然当时我也没有问小飞两天就能做成的买卖是个什么买卖,小飞也故作神秘,走之前也没有透露出是个什么买卖,垃圾这里更是无所谓,现在这个局面,虽然金良是大哥,但小飞是偶像,偶像更有盲目性,偶像更有蛊惑力。随便是个什么买卖。

    如果能够重来,虽然是幻想,还会这样么。真实的感情最终是和一切盛大无关的事,真的爱一个人,开心的时候你沉默的站在背后,有一天你站在她前面,张开双臂,准备的便是迎接危险,你的迁就,你的疼爱,你的真诚,是你应该做的,不是幌子。

    有一段时间,读书不能选择,倘若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去消遣,才能翻完最后的页码。能够喜欢的书全部读完,才发现已经很难再接受其他的书籍,而对之前所喜爱的作者又接连开始失望,于是兴趣出现严重的畏缩。一个成功的故事,其中必然喘息着每个人的影子,讲述者通过文字揭开已经被人遗忘却仍旧真实的面颊,用另外的姿态坦然面对。就像一场散去的戏,剧院里已经没有观众,但座椅上还残挂着温度。剧终的时候,并没喧嚣热闹的聚拢和讨论,满满的场地刹那又恢复之前的安静。但每个人已经悄悄的带走了想要的东西。这便是颇为完美的结果。

    小飞用力抽了一口烟,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然后看着烟屁股,把自己的脚跺了上去,碾啊碾,碾啊碾,碾碎了之后,抬起头,一脸要拯救世界的表情说到,不,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自己了,小飞同志不傻逼了,以前西贝让我变成傻比,现在我准备,让她也变成傻比。

    所以真实的感情最终是和一切盛大无关的事。和幽深艰涩的宗教哲学无关。和坚不可摧的道德伦理无关。和瞬息万变的世间万物无关。也许仅仅就是白雪皑皑的群山之中一次泪流满面的问候:你好吗?我很好。寂寞地眷恋和想念着一个人,就像留恋我们无可言喻的生之欢喜和苍凉,不能像占有一个玩具一样彼此占有。不能在彼此的记忆里留下历史。浪费完,就可以说再见。走了。再不来找。再换一个。仅仅。只是寻找一种进入的方式。

    故事也是一样,读完之后会被时间所磨灭,但长久之后的一个时刻,突然想起,现在的样子,在那个故事里演过。

    后来看到许多关于对安的评论,抨击好象总是噱头,因为批评比赞美更让人能得到发泄和满足,已经失去了开始的目的。

    结局

    封杀。流言。诋毁,更多的是不被介意阅读,很多人说她的文章在模仿杜拉斯,而更多的人又在模仿安,却总也没有那样平静的陈述。阴郁成为名词,却没能看到背后渴望的日光。

    离开是轻易而简单。不再参与,不再联系,不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犯错和欺骗,不再喝酒,抽少量的烟,每天喝水,写字,离开的就离开了。却最终满足的发现谁还在你身边,看见还有一些可贵的朋友,在你偏向极端的时候,尽力的挽留。

    垃圾说,三个小时,很枯燥的,不如我们再来一瓶白酒,我最喜欢在远行前把自己灌醉了,这样路上能睡一觉,等到一睁开眼,就他妈到了。我和小飞非常拥护垃圾的这个意见,路上有没有姑娘,三个爷们坐在一辆车里确实是很无聊的事情,大家多喝点,正好都可以在路上休息,醒来之后也不耽误办事。于是,垃圾又叫他的表哥从柜台上取下一瓶白酒,垃圾的厨师表哥是一个非常敞亮的人,毫不含糊的又递给垃圾一瓶白酒,说到,要出远门了,多喝点,多喝点,高高兴兴上路,高高兴兴上路。

    小飞说,垃圾兄弟,你还年轻,你还不了解,连敖杰一起说着,其实你们都还没有碰到一个能让你变成傻比的娘们,但是你小飞哥哥我碰到了,说实话,我愿意,就像歌里唱的,思念是一种,很傻比的东西,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成为一个傻比。

    完全没有让人了解的欲望,在那个场合,每个人都已经沉溺在不能拔出的现实,并且所有工作的内容都和罪恶有关,闹市里所有喧嚣的问题只能被选择,生计是最重要的一项环节。理想完全是一种遭人唾弃并且不屑的幻觉。于是《彼岸花》这样的书籍成为标签,它预示着你不正常的缺失。

    生命是幻觉。可是我需要你在。

    爱一个人,完全不需要理会她生活的好,你要知道的,是她哪里不好。倘若幸福,不需要你的察觉。一旦困难,悲伤。你比别人更早的知道。并且提供纯洁的帮助,就足够了。又何必爱到血肉横飞。

    垃圾这时已经让小飞迷惑的分不清事理,竖着大拇哥说到,小飞哥,你这个想让自己变成娘们的想法真爷们,你真是个纯爷们。

    他说,希望到了三十岁的时候,不会像现在这样孤独。整天形影相吊。是这样贫乏的没有任何意义所在的孤独。

    ——《清醒纪》安妮宝贝

    我说,小飞,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很痛的领悟,西贝已经不是你的全部,怎么现在听你说的这些话,敢情你还是以前的你啊。

    《八月未央》,乔在飞机场的洗手间里自杀,因为朝颜和未央的暧昧,结局各自天涯。然后朝颜来信。他说,未央,我和一个在日本的上海女孩同居了。我可能不再回来。没有人再提起乔。未央安静的抬头看着天空。

    伤口是别人给予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

    就像后来成名的曲和脍炙的歌,很简单的旋律,朗朗上口也只需要听闻一遍,却再也没有碰到过能在午夜聆听的一首新歌。没有人再像何勇那样,对着摄象机一脸失控的说我就是最大的垃圾场,窦唯,崔健,曾经的魔岩三杰已经彻底淡出人们的视线,没有人认真把音乐当做一件事来做,太多的坚持,只是探索沸点的工具。

    小飞这时已经沉睡不醒,之前我和吉光去过几次小飞那所学校所在的城市,就在A市的旁边,硬是凭着印象开。一路上我都觉得周围似乎特别的黑,我几乎看不到路面的情况,开起车来就像是盲人走路,一路上都在摸索着前进,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看清楚路标,上面标着距离我们要去的这座城市还有二十公里,这意味着,我开了一晚上的夜车,连二百公里都没有走完。

    我和垃圾集体鼓掌,大声叫好,这才是小飞,这个想法比刚才的想法更爷们。

    ——《生命是幻觉》安妮宝贝

    【番外篇】伤口是别人给予的痛苦

    七月和安生同时见到家明,安生为家明生下一个孩子之后难产死去。七月和家明过着平淡的生活,很简单的一个故事,里面的安生无所求,只是要为家明生下一个孩子。

    三个人在垃圾的饭店喝掉两瓶白酒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三个人都喝酒了,那么谁来开车。垃圾问道,就算我们三个人没喝酒,不还是我开车么,你们两个人会开车么?我和小飞都摇了摇头,小飞说,也是,不喝酒的时候都是你开车,喝了酒肯定还是你开车,那你就负责开车吧,也不远,去我外地那所学校,也就是三个小时的路程。

    ——《清醒纪》安妮宝贝

    小飞接着哈哈大笑,喊道,垃圾,给敖杰一瓶。垃圾爽快的又启开一瓶,递给我,说,来,咱仨干杯。我艰难的扭过身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这时我迷迷糊糊的考虑到一个问题,垃圾和小飞两个人在后面喝的挺好,那么现在是谁在开车。考虑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还往窗外看了看,这辆车确实在移动着。这时垃圾说到,敖杰,你不是说你不会开么,这不开的挺好么,都快上六十迈了。油门轰轰的。

    清晰的记得《彼岸花》里的所有环节,乔创造的南生与和平,读了两遍之后才能明白的关系,南生几乎用尽年少和年轻,也未曾圆满的故事。线索是执拗的坚持,围绕着一个女人的力量与手段,和一种近似于心理疾病的依赖,思念被感染成毒,眼里失去了所有光泽,因为不被爱。于是南生看不到除了和平之外的一切美好,拒绝除了和平之外的一切召唤,坚定的错过,坚定的寻找,沉默,暗晦,甘愿被抛弃。最后一把尖刀刺进身体,还是没能了结。

    其实读到最后的人都会懂,安写的书,是讲述道理的寓言。

    我把车钥匙往上一拧,这辆桑塔纳顿时轰轰的,挂一档,松离合,加油门,挂到四十迈,就这样,轰轰轰轰的上了路。为了防止我酒后驾车头脑发热不能即使处理突发|情况,于是我在路上又喝了两瓶啤酒。

    房间漆黑。破碎玻璃窗外面的光秃树枝。电脑显示器依旧散发苍白的辐射光。黑暗中,她坐在椅子上。抽了一根烟。没有归宿。

    这时垃圾也已深睡,小飞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问道,敖杰,我们这是去哪啊。

    乔在最后出现,后来才明白,那只是乔的一场念想。虽然那些人物也许正默默的散在每个地方,也许那就是乔自己。但总不能在现实中被发现。因为隐藏的足够深。

    在失控的时间里,酗酒,大量抽烟,斗殴,失眠,然后又开始接触许多高危的朋友,做一些如履薄冰的勾当,并且频繁的在路上,不停留的远离,在车里睡着,醒来窗外仍旧是迅速闪过的风景。那是怎样的回忆和历程。无论如何擦拭,也掉不了的脏。直到有一天明白,原来那并不是真诚,也未曾在表演,没有观众,只有空虚和飘零的孤独,终究不适合欺骗,也总是不能坚持到底,并且有太多人一样,为了失去的感情而自我堕落。那种堕落,实在可耻,因为你终究自私并且不能超越自己,不能振作,就以死解脱,倘若没有那样的决心和理由,就去好好活。何必要空裸|露出顾做悲伤而放纵的脸,那实在是让人做呕的一件事。

    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在把爱当做一个信仰来追问和找寻。也许它更容易被粗糙地沦落为种种工具,标准,衡量,评判和误解。它需要的耐心和容量太大。以至很多人没有信心。

    小飞摇着头晃着脑,像一个爱情的传教士,继续说到,你现在不当,不代表你往后不当,男人这一辈子,要是不碰到一个让你变成傻比的娘们,那这辈子真算是白活了。说句实话,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愿意把自己弄成个傻比,愿意让自己不男不女,如果我不能和她结婚,那我就找个医院把自己做了,做成个女人,跟她当一辈姐妹。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你是我的贝贝,你是我的姐妹。

    那时听到王菲唱,他来,我对自己说,我不害怕,我很爱他……那是一种用最简单的办法直击心脏的震撼,其实和安一样,只是不同的抵抗,却一样的壳。

    这时我终于发现,我正在握着方向盘,感觉自己的一只脚应该是踩在油门上,另一只脚踩在哪我还不能确定,伴随着垃圾的这句肯定,这辆车顿时就熄火了。怪不得油门轰轰的,一档挂到六十迈,不轰轰才怪。

    垃圾在后面再次专业的点点头,说到,这样就对了,这样就平衡了。

    垃圾借了一辆老式的桑塔纳,坐进去一开暖风整个车都是轰轰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噪音还是暖风,让我的整个脑袋都眩晕起来,看前面都平路感觉都是上下坡,车开出去十分钟左右就上了国道,垃圾在后面用牙启开两瓶啤酒,递给小飞一瓶,两个人搂着脖子,清脆的干了个杯,垃圾说,来,飞哥,今天咱高兴,一饮而尽。小飞哈哈大笑,说,高兴,高兴,就是他妈高兴,来,同归于尽。

    一首歌。一本书。或者一个人。都是如此,喜欢过就很好。因喜欢其实并不容易。它是这样挑剔。很直接深刻,也很无根底。并且在遇见的第一个五分钟里,预感就已决定一切。有刹那的电光照耀存在。那么此后即使错过或失落,也是应该。

    《七月和安生》的开场

    这是小飞第一次和垃圾单独喝酒,于是谁也不保守,都敞开了喝,喝到兴起,垃圾说到,小飞哥,之前一直觉得你是个傻比,听说你因为个娘们把自己弄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都他妈快跟这个娘们成姐妹了,现在看来,之前那都是谣传,小飞哥是真牛比啊,打起架来稳准狠,比金良都不差,绝对是偶像派。

    安,感情只是我们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

    爱情在没有被彻底蹂躏之前,成为寄托,即便是幻觉,可是我需要你在。

    我说,垃圾,不对吧,我怎么从我的右反光镜里能看到后面的车。我刚说完,啪的一下,也不知道哪在响,我说,垃圾,不好了,我现在从我右反光镜里也看不到后面的车了。

    安最终还是存活,很多人并不参与,所做的只是安静的读完她的所有文章,然后沉沉的睡去,虽然清楚的预知第二天仍旧是平庸而堕落的生产日,生活还不够被一本书所改变,留下的只能是心底淡淡痕迹,最理智的抗争是沉默。而被迂腐沦陷的那一刻,清楚的看见自己最后的坚持,也便足够。而之所以被影响,只是因为本身的漫无目的和做作的哀怨。

    七月和家明过着平淡的生活。

    我说,飞老板,我还不敢确定,去火葬场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