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上) 出海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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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前的旧中国,从晚清开始连续遭受了近一个世纪的半殖民欺压,说起来也都是些血泪斑斑的郁闷事情。

    这其中就不乏火烧圆明园、洗劫某某宫等不胜枚举的虐心段子。

    前几年看成龙拍的一部电影,直升飞机在高空把人丢下去,于炽热的火山口虎口夺食,和疯狂的老外抢夺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

    再譬如泰坦尼克号残骸中,打捞上来的这个铁质邮箱,里面装着的这根良渚玉琮吧,闹不准就是原先酷爱玉琮的乾隆皇帝,收藏把玩在圆明园,后来被英法联军搜刮而去,到了某年某月某日,竟然被南安普顿的市长,作为礼物馈赠给美国的友好城市纽约。

    这种段子写起来确实很压抑。

    因为有大量的罗马尼亚人需要接触,姚瑞雪就作为翻译,陪同徐步摇留在了布加勒斯特,针对弗拉德三世那颗皂化的头颅进行复杂的生化检测。而其他人,则在霍尔和妮丝的陪同下,先乘火车转道荷兰阿姆斯特丹,然后准备出海,所幸,血族的这一男一女,英文流利,几个人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障碍。

    北大西洋,就是一条被西欧、北美两条白富美大腿紧紧夹着的滔滔缝隙罢了。

    你也想去啊?

    泰坦尼克号的正规定义是“邮轮”,所以不要被小说和电影晃点了,这东西就是一个快递公司嘛。货船,全死光又能有多少条性命呢?

    才不是如同电影大片里演的那样,密密麻麻全客舱的人头攒动。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难道凭借现代技术,打捞不起泰坦尼克号残骸么?”徐诗寒一直对这个问题搞不明白,“再说了,那船沉没的时候已经段成两截了,又不是要你一整条拉上来。”

    妮丝站在甲板上,在轻柔的海风中一捋金色的秀发,淡淡地说了句:“太深了。”

    卧槽这画面好美!

    这艘科考船,是血族亲王亲自联络欧洲比较有名的深海科考机构提供的,虽然外观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是性能优越,功能丰富,空间舒适。

    其实经过了上次在钓鱼岛海域的事件后,老实说,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恐水症,所以徐诗寒才一直在抱怨为啥不把泰坦尼克号打捞上来。按照现如今的状态,只怕又要搞潜水运动了。

    虽然现在主流的说法,包括电影小说的桥段,都已经共认了“冰山摩擦”、“划裂船体”导致沉船的结论,不过这里面,还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具体那些纷杂乱喷的口水我就不一一赘述了,大家有空的话可以度娘。

    “真是可惜啊,这么美丽的海景,没有带上步摇一起来。”徐紫翎站在甲板上,用一架观光望远镜欣赏着海鸥成群,蓝鲸喷水的壮丽画面,发出一声感慨,毕竟上一次在钓鱼岛海域是连夜逃命加恶战,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欣赏所谓的海景。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们三个,”霍尔还是不放心,“貌似都还没有玩过深海潜水吧?”

    “是啊,所以一说要下水,我们哥仨都慌。”徐紫翎摸了摸脖子上的八尺琼勾玉,“话说妮丝姐姐,为什么我们不去大英博物馆,而要跑来沉船现场呢?”

    “你们还记得男爵大人手机里,赫定发过来的照片吧?”妮丝看着大家。

    “记得,那根良渚玉琮已经断成两截了。”徐紫翎点点头。

    “我说的,不是指那块玉,而是赫定发现它的过程,你们还记得吧,赫定说过,‘他在百无聊赖的时间,盘点库存,在一个布满锈迹的铁箱子里,发现了似乎被人翻到凌乱不堪的现象。抱着极为不满的情绪,赫定开始整理这个锈迹斑驳的铁箱子,然后在一堆凌乱的杂物中,就发现了照片上的,一根断裂成两截的,长长的方体柱状物’。”

    “是的。”

    见这几个人还是不太明白,霍尔补充解释:“一艘邮轮,无论集装箱还是小型的文件袋,里面的东西一定是要码放得整整齐齐,相信现在你们中国的那些快递物流公司,也是遵循这样的道理吧?泰坦尼克号并不是那种被惊涛骇浪反复折腾十几个钟头而颠簸沉没的,它的下沉过程其实很单调,这种过程不可能造成一个铁质邮箱内的东西形成‘如同被盗贼光顾’过的凌乱。”

    “霍尔哥哥,你的意思是说,那箱子,是上船之后,才被人翻乱的?”徐紫翎惊道。

    “那晚你们几个休息之后,赫定又连续发来几张之前拍摄的照片,很清楚,铁质邮箱的锁头,是被暴力破坏的。”

    “啊?”

    “1986年的残骸内部遗物打捞,是由专业的政府机构、文物保护部门和海洋研究机构共同进行的,全部都是多个机构互相协助、互相监督的严密作业流程,”妮丝说道,“对于1912年使用的铁质邮箱,如果它的锁头完好,凭借1986年的文物技术部门,能有不下上百种方法,在不破坏铁箱表面,不留下破坏痕迹的基础上完美开启它。而且文物部门开箱,绝对不会这么乱翻一气。”

    “还有,我不知道你们仔细观察了那根玉料的断裂面,以及箱子内一些纸质物品的翻找痕迹没有。”霍尔说,“玉料受到冲击、摔打而断裂,这个过程在空气中和水下都可以完成,但是这两种环境下发生断裂时,它的表面痕迹是不一样的。还有就是纸,箱子里面的那些纸,你在空气中就算再野蛮地乱翻一气,跟在水中打开箱子翻找,纸张上面留下的痕迹也是有显著的区别,所以我们怀疑……”

    “这个箱子,是在沉船之后,被人于深海之下,野蛮的打开,翻找,最后还打碎了那根良渚玉琮?”徐诗寒也懵了。

    嘟嘟——

    科考船发出两声汽笛的鸣响,而船速,也慢慢地降了下来。

    “差不多到了,”妮丝在科考船舱内,打开一个定位仪,“现在我们就已经在主体残骸分布的中心地带上方了。”

    “真奇怪,”徐诗寒挠挠头,“按理来说,这种大凶之地……不是,我怎么感应不到一丁点儿的阴煞之气啊。”

    ====

    尸蜡化的残骸,并不是不能做尸检,相反这种完美保存的状态有着重大的法医学意义。

    问题是:他是弗拉德三世啊!仅此一头,天下无双!

    尸表检测都要小心翼翼,你还想用开颅锯打开他的天灵盖吗?恐怕罗马教廷的圣灵骑士们会当场活剥了你!

    所以徐步摇也是如同一个超级近视眼那样,整个脑袋都凑了上去,跟弗拉德三世的人头眼对眼,鼻贴鼻,嘴……就算了,反正来回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姚瑞雪反胃得吐光了肠胃里的所有库存,他才慢吞吞地开始动手。

    “完全皂化的尸骸,组织结构充斥着钙、镁和氢氧根离子,是PH值居高的碱性环境。我们需要用酸性氢离子中和碱性,把肥皂变成盐,我的微生物才能顺利进场。”徐步摇对身边的血族助手解释说。

    血族助手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男孩,别看人年纪小,已经获得了匈牙利布达佩斯国立医科大学的硕士学位……其实,人家血族的人,也只不过是面容显得鲜嫩,鬼知道人真实年纪有多大啊。

    “我们也这样想过,不过,就算是用毛细滴管,酸液也会蔓延开来,而且进入表面之后,很难深度控制里面的中和反应。”小男孩摇摇头。

    嗡嗡——

    几只曾经在叙利亚沙漠大发神威的毒隐翅虫被徐步摇放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一阵之后,旁若无人地俩俩一对,趴在桌子上就干起不要脸的事情来……

    “咱还在工作中啊,你这样放映活春宫是不是不太合适?”姚瑞雪用手捂着刚刚呕吐完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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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傩音·衍!

    肥大的毒隐翅母虫开始产卵,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落在桌面的玻璃板上。

    孵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小小的幼虫开始蠕动。

    姚瑞雪实在腹空吐无可吐了,实在还要呕就得吐胆汁了。但这丫头还是有毅力,为了当好翻译,强忍着没有离场。

    几只在空中盘旋的成虫开始降落,趴在蠕蠕而动的幼虫堆上。

    “成虫体内的火爆酸液,也只有它们的幼虫能勉强耐受,携带着帮我们进行精准作业了。”徐步摇的项链挂坠爆发出刺眼的绿芒,“去——!”

    四只幼虫懒洋洋地摇头晃脑,爬上了弗拉德三世的头颅。

    放大镜下,一滴微小肉眼难以察觉的黄色体液沁润而出,幼虫立刻突破表皮,从弗拉德三世头颅的外部钻了进去。

    “眼睛、颅腔、耳鼻喉、口腔,一般来说这四个区域是检测的重点,”徐步摇闭幕而坐,用心感应着,四只幼虫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当然这个过程也不是很轻松,每一条幼虫在进行的过程中,首先要使用携带着少许甚至是微量成虫的酸液,中和皂化部分的碱环境后,再向前掘进。

    这里且不说那些芝麻粒儿大的幼虫能携带多少酸液,关键是这个掘进过程,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四壁的碱环境而死掉。

    死了就死了吧,徐步摇并不担心,因为……

    死了我一个,咱妈还会生!

    大量虫卵继续孵化,幼虫不断承接成虫身上传来的微量酸液,前仆后继,踊跃掘进!

    这种掘进的口径是相当微小的,甚至比毛细血管还微小。

    血族少年满意地点点头,确实,这种探查检测方式,能够直达颅内,又不破坏弗拉德三世头颅的外表和组织结构。

    房间内,几架摄像头的指示灯交错闪烁着,这场检测过程,同时被罗马教廷梵蒂冈总部、特兰西瓦尼亚血族亲王城堡、国防部第三厅、叙利亚“诅咒之鸭”多方关注,现场直播。

    徐步摇只有一个要求:视频直播可以,不许装扬声器,只准看,别在我耳边唧唧歪歪。

    “情况怎么样?”血族少年关切地问道。

    “掘进顺利,”徐步摇拿过一个红色液体漫漫的玻璃杯,“咕咚”喝了一大口,这个,并不是什么八二年的拉菲,而是正儿八经的血族饮品——十七岁的少女静脉血。

    “喂,你喝我的杯子干嘛,这是人血啊!”少年傻了。

    “哎呀,让我尝尝鲜嘛,以前从来没喝过。”徐步摇砸吧着滋味,“话说这里面调了什么呀,感觉腥气并不是很冲嘛,而且你放了这么久,也没见着凝固。”

    少年一把抢过了玻璃杯,皱着眉头说:“你要是对这东西感兴趣,可以去拉斯塔男爵那儿申请接收拥吻,正常人别乱喝这东西,你要是万一喝上了瘾,回国后可怎么得了。”

    看着视频直播画面里这场小段子,秦素一脸的黑线。

    “不过我还是感觉很奇怪啊,”徐步摇又把杯子抢了过来,“别小气嘛,错过这村就没这店儿了。”

    “什么……奇怪的啊?”血族小男孩一头雾水。

    “尸体的组织内,少了一些东西。”

    “少了什么?你倒是一次性说清楚哇。”小男孩急了,“唉,你别喝这么猛啊。”

    两、三口下去,一整杯人血就被徐步摇吞了个干干净净:“爽!那个,我是说,正常的人体,不管活着还是死掉,肉里面,也应该有丰富的螨虫卵才对啊,就算是这种死掉几百年的首级,肉里面处于灭活死亡状态的虫卵就应该更多了,不过刚才这些毒隐翅虫的幼虫在掘进过程中,毛都没发现一颗。”

    小男孩愣愣地听着,似乎还没有思考出什么逻辑,忽然——

    徐步摇一把扣住了血族男孩的手腕,一用力。

    强拉,强拥,继而——

    强吻!

    小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弄得手足无措。

    姚瑞雪手忙脚乱掏出手机镜头一阵闪光连拍。

    除了“诅咒之鸭”,我想观看现场直播的另外三方应该已经陷入暴走状态了吧。

    “唔唔——”

    不知道男孩是终于反应过来了,还是徐步摇又折腾了别的进一步动作。

    小男孩突然疯狂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