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下) 小结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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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上高中的时候,我有一个男同学,很讨厌的那种。

    因为他跟我都同时暗恋一个相同的女同学。

    当然我心态还是比较平和的,因为最后我俩谁都没有泡上那个女同学。

    那个女同学最后大学毕了业,就被我们之前高中班上的另外一个男同学给上了。

    但是上了之后没过多久呢,他俩生完孩子就离婚了。

    卧槽,早知道这样我们当时就不顾及什么兄弟义气了,都特么放胆去追啊。

    抛开这些不讲,先说说昨晚我那噩梦吧。

    我终于梦见,在那鲜嫩欲滴的高中年代,我和那个男生都放开胆子去追求那个女同学了。

    然而最终那个女同学还是先后拒绝了我俩。

    再然后,尼玛我竟然把那个“情敌”男同学给上了。

    一阵漫长的余韵之后,我就醒了。

    回头再看看身边熟睡的老婆,我一头的冷汗。

    ====

    按照罗马教廷的意见,维克托·弗兰肯斯坦教授被“放归大海”了。

    别看丫吞噬了十二个古代圣灵骑士的战魂,实力超强无比,可一旦离开了海水,就成了一个随时都会寿终正寝的糟老头。

    这就像再凶残的大白鲨,如果离开海水,搁浅到了陆地,它不也只能任人宰割么。

    就是这么个道理,他如果被罗马教廷“空运”回梵蒂冈,恐怕根本来不及被修道士进行各种研究就一命呜呼了。

    “这么做并不代表教廷已经宽恕了他的罪。”休摩尔大主教对维克托·弗兰肯斯坦始终耿耿于怀,“不光是杀害十二名圣灵骑士,而是一开始,他妄图挑战上帝,制造生命的行为。我们就不可能原谅他。”

    “那你们还释放他?”徐步摇口里嚼着零食,一边嘟囔。

    “毕竟八百多年了,从法理上来讲,已经过了诉讼时效期。”休摩尔大主教悠悠地说,“血族也不同意惩办他,只好用这个借口给教廷的司法审判所一个台阶下了。”

    说完休摩尔大主教似乎想到了什么,招呼副手扛过来一个大纸箱,“紫翎,这是维克托·弗兰肯斯坦教授临行前拖我们交给你的,希望你把它们带回中国。”

    “什么啊,这么沉……”徐紫翎打开了纸箱,发现里面竟然全是古代的竹简,有一些明显是因为年深日久,串联竹简的绳子早就磨断,而是后来又有人用新绳修复的。

    “维克托教授说,这些就是他当年从匈牙利王室借阅的古代中国典籍,只不过他这一‘借’就是八百年,”休摩尔大主教一脸鄙夷,“里面或许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在东汉大太监蔡伦公公改良造纸术之前,大家都知道,书写的一般性载体,就是这种笨重的竹简。

    当然还有一种道具叫做“帛”,但那玩意儿造价太高了,一般人码字儿花销不起。

    既然是竹简,那么可想而知,这种富含有机物质的东西,用碳14测定法来考证年代是再精准不过的了。不过嘛,某些高明的机器设备你总不能随身携带啊,所以比较简易可行的考古学常识,多少就要具备一点,这样你可以比较方便地判断物品的时间段。

    譬如说徐紫翎打开竹简之后,内容都不去细看,直接找最后一根竹片。

    看落款。

    “真是没有想到,这些记载了瑶池之水、蟠桃的文献,”徐紫翎倒吸一口凉气,“竟然全都是东方朔的作品。”

    或许大家还有印象,电视剧《大汉天子》里陈道明饰演的那个测字先生吧,对,就是那家伙。

    不要把中国的“复姓”看得太复杂,它们有一半是古代少数民族汉化过程的遗留,譬如什么令狐、独孤、拓拔、长孙、赫连啥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那些个骚人自己瞎折腾出来的,譬如说这个测字先生吧,他原本姓张,他爹妈生他的时候,见他根骨奇佳,姿色柔美,一看这孩子将来就是个绝世小受的料,所以给这个男孩子起了个超级骚包的名字——张曼倩。

    尼玛这名字拿到今天来一定是影星级的艺名。

    可惜呢,这孩子,竟然是个直男!

    而且他对自己爹妈的这种玩法实在忍无可忍,所以成年以后自己饱含着悲愤的心情跑去户籍管理部门改名字了,不但是名字,尼玛连姓氏都改掉了,这就是“东方朔”仨字儿的由来。

    不过他爹妈的眼光也不是完全错,至少这孩子在骚浪炫的方面还是很突出的。

    比方说他报考西汉王朝的国家公务员……

    科举是隋朝才开始的,其中军警系统的公务员考试是从大周朝——不是姬发那个“周朝”,而是武则天搞的“周朝”——才开始的,早先奴隶制社会是没有考试的,基本沿用贵族宗法制,汉和魏晋的九品中正制多依靠“孝廉”推举,当然了,也不全是靠别人来推举,就像清朝有时候会“开恩科”一样,西汉也经常搞“自荐”。

    东方朔就去参加汉武帝刘彻搞的自荐大会了。

    还是那个问题,那时候没有纸。

    现如今的写手,都是键盘侠;而那个年月的码字王,都是刀客。

    如果你家里有钱,可以去文具店采购已经加工好的竹片,如果你没钱,那就自己上山去砍吧,反正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环境生态保护条例。

    这里面的工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砍完竹子以后,一节一节剁出来,然后削成长条矩形的薄片,这就很费神了,你想,如果你每一片的尺寸规格各有偏差,将来你卷起来是个什么样子?所以那些文具店里出售的竹简,都是精工出品,无论长、宽、厚度,均是一般无二,比较昂贵的精品,每块竹片的侧边还被削成了略微的倾角,这样最后卷成一卷的时候,有利于保护穿简用的绳索。

    别忙着码字儿,这会儿你是码不上去的,竹子的表面有厚厚的角质层,表面密度非常大,墨汁的附着效果非常不稳定。所以你还得继续动刀,先把上面那层“皮”给削了,让粗糙、吸水的木质部裸露出来,这个表面才适合你挥毫泼墨。

    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开始钻孔了,一般是上下双孔,有些高档货则凿了四个孔,竹子有多硬大家都知道,更难的是,那个时候没有激光定准的技术,你完全要靠手工,做到所有竹片的孔位一致,不然你将来穿绳的时候丫就是个歪的,卷起来丑不说,翻阅时还会增加绳线的磨损。所以想想吧,那些打了四个孔的高端竹简,为什么要卖那么贵了。

    好了,下一步工序就是熏了。

    竹片有水分的,你要用火烘干它,省得将来长霉。

    烘到什么程度呢?就像文天祥写的“留取丹心照汗青”那样,你要让竹片在火上“出汗”、“发青”就可以了。

    把绳子准备好,现在可以开始码字儿了。

    这里要说明一下,写竹简,就特么跟吃西餐一样,一堆竹片的左右两侧,都给你摆放了文具。

    左边是刀,这东西是用来当橡皮擦的,你要是写错字了,不要涂抹,直接用这把刀刮掉一层就行了。

    右边,就不固定了,秦朝以前是刀子,直接在竹简上刻字;蒙恬大将军发明毛笔以后呢,右边就摆放毛笔了,蘸着墨水直接写。

    介绍了这么多,我现在告诉你们,东方朔这个骚男,他参加西汉中央公务员自荐的时候,写了三千多片竹简……

    那是码了多少字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汉武帝用了两个月时间才看完它。

    所以说东方朔也真是有钱有耐心,否则你要我找工作应聘的时候坐在家里等两个月?两天我都不会等,直接去另一家单位上班了。

    我截一段东方朔自荐书的白话版译文给你们瞅瞅啊。

    “东方朔,出身贫寒,苦大仇深,苦到什么地步?他还没有出生,爹妈,就双双去世了……东方朔的家里没什么钱,是靠哥哥和嫂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养大,也不知道是这些东西吃得太多,还是长期和如狼似虎年轻持久的兄嫂生活得太久,耳濡目染反复熏陶,所以发育特别早熟,十五岁的东方朔,就会耍大宝剑了。第二年,东方朔开始阅读各类小说,阅读量达到了22万字,十九岁那年他觉得不能整天沉迷于意淫文学了,于是开始学习读兵书,阅读量也达到了22万字,今天东方朔来报考国家公务员,正好也是芳龄22岁……”

    汉武帝刘彻,估计也是个欲求变态的家伙,反正东方朔这个一路贰到底的奇葩货色,就被他录取了。

    “按史料记载,东方朔这个骚男,不管是上书言事、进谏还是行政策略研究,都是满嘴疯话,全无正经,跟我们那个变态老爹一样。”徐紫翎邹着眉头说,“不过看他在这些竹简里的记载,就我们现在所知的情况来看,他对瑶池之水和蟠桃细胞的描述,倒是很正确啊。”

    “那么,男爵先生,”徐步摇扭头看着拉斯塔一行血族人,“你们最后决定要打开权杖了么?”

    “别提了,”拉斯塔男爵黑着一副熊猫眼,高贵的血族形象荡然无存,“长老会通宵熬夜研商,争吵不休,亲王大人两天两夜没合眼,这个抉择太难了。”

    “是啊,无数的老掉牙剧情都是这样写的,”徐步摇依然在各种大吃大嚼,“你想做普通人吗?那你就舍掉一身修为吧。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维克托教授说,那个权杖的保持效力可以达到一千多年,现在八百年过去了,也就是还可以继续折腾两百年的样子,我报告完这个情况后,亲王大人骂了我一句‘怎么不早说’,然后就宣布散会了。”拉斯塔男爵苦着脸,“长老会那些杂碎也实在是扛不住了,一致认同亲王的圣断——这件事情,将来就交给下一任血族亲王和长老会研究吧。”

    至于疑似潜入中国藏区的“科学怪人”,相关报告已经汇总罗马教廷、血族长老会多方面的意见,由徐一飞发邮件给了秦素。

    不难想见,秦素真是又有了想死的冲动,不过从快递员手上拿到那一箱子匈牙利王室的“东方朔竹简”时,他还是小激动了一把。

    不过毕竟也是相处这么多天,弄清了很多历史上悬而未决的问题,罗马教廷和血族长老会为了表示感谢,在匈牙利布达佩斯大饭店摆了一席超级丰盛的法式晚宴。

    为“中国朋友们”表示热情的感谢和欢送。

    最被徐紫翎他们鄙视的就是突然出现在布达佩斯大饭店的李扬、张勃、韩祁还有“诅咒之鸭”的那个带头大姐。

    “这算什么啊,我们上山下海几千公里的垂直折腾,事情办完了,你们就来蹭饭了?”

    姚瑞雪倒是学乖了,自觉地选座位离徐步摇远一些,她害怕万一这小子又搞出什么逆天举动出来,把这场晚宴吃下去的参茸翅肚全给吐掉就不上算了。

    这次宴会的规格还是挺高的,罗马教皇和血族亲王都出席了,不过鉴于梵蒂冈尚未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李扬作为在职公务员还是婉言谢绝了教皇赠送的厚礼。不过徐步摇就没那么客气了,整个一大箱子全都接了过来。

    你们以为会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吗?

    全特么是教会发展信徒用的各种宣传品……

    血族亲王就大方多了,亲自给四个小伙子授勋,那都是纯黄金的链子加吊坠啊!

    “我多次听闻,”看着四个少年惊喜地打量自己赠送的勋章,血族亲王补充说,“你们四个人都有一串自己老爸赠送的神奇挂坠是吧?我没有那么大本事折腾这么多天才地宝来答谢你们,不过据我所知,你们在施展术法的时候,每个人胸口的挂坠都会发射出不同颜色的光芒是吗?”

    “是的,哥哥是白色,”徐紫翎优雅地和亲王碰杯,“我的是红色,诗寒的是蓝色,老四步摇那颗是绿色。”

    “所以啊,我这次给你们的勋章上,也镶嵌了对应颜色的宝石。”

    果然,徐一飞的勋章上,镶嵌了一颗夸张的南非大钻;而徐紫翎的勋章,不用说,璀璨的红宝石;徐诗寒的当然就是一颗蓝宝石了,而徐步摇的,据亲王自豪地吹嘘,那是一颗哥伦比亚产的极品祖母绿。

    因为听说了徐步摇的特殊嗜好,亲王大人还特意给他送来四个大大的橡木精装酒桶。

    “全部都是正宗16岁花季血龄,绿色标签是少男的,紫色标签是少女的,都用纯植物香料做了防凝固处理,味道绝对正宗。不过这东西过安检的时候怕是有些困难吧。”血族亲王真是越看徐步摇越喜欢。

    “嗝——”徐步摇已经被红酒灌得有些微醉了,“不用担心,我们边境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全……全专机,都,都他娘的免检!”

    叮——

    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大家不把微信的消息提示音,也像手机来电铃声一样做得千奇百怪,搞得一台手机响,就一群人都去掏口袋查看。

    “一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李扬瞅了半天手机,悠悠地蹦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又怎么了?”徐紫翎问。

    “第三厅发来通报。”李扬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大家,“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向我公安部门自首,自称是邪教‘秘社’组织成员,且身份位居‘四骑士’之一。”

    “啊!”

    (第五卷《良渚玉琮》到此告一段落,有关罗马教廷、血族和“科学怪人”的故事或将在后续的卷宗里向读者们呈现,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