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军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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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这就导致了人类的“思维—行为—结果”的转化速度比古代要加快了很多,一旦信息不对称造成了误判,当事双方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财不外露”这种被动式的自保之术已经过时了。

    只有“大声哭穷”才是一个人在外打拼时,确保自身安全的王道啊。

    比方说我吧,2005年的春节期间,我正好是刚念完大四的第一个学期,放寒假了,我并没有回家过节,而是一个人睡在整栋大楼寂静无人的学生公寓里,白天的时候,就去完成学校规定的“实习”任务。

    这是最后一个学年了,如果还不赶紧找个单位“实习”并盖章的话,学分就凑不满,毕业证都会拿不到。

    交通银行长沙市分行高新支行,这就是我在那个极寒刺骨的春节期间,呆的“实习单位”。

    在一些每天都有大量现钞经营收入——我指的是现钞,不是银行转账支票啥的——的企业工作过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出纳员是很辛苦的,每天下午其他岗位的同志们都早早下班,忙着回去奶孩子奶老公或者奶别人的老公去了,可是出纳员还要抢在银行对公会计柜台关窗之前,把当天收到的大量现钞,用现金缴款单存进本单位的基本户或一般户。

    光是清点钞票,就能累死你,我曾经去长沙的“巴士股份”参观过,其实就是公交公司啦,每天那帮子数钱人员,手指上都是各种伤口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被钱割伤的。

    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单位和单位,也有高下之分。

    譬如同样是国有企业,电力公司就牛逼多了,当时我实习的那个银行网点,它的隔壁,大概是一百二十米的距离吧,就是长沙市城西供电局。不说2005年了,就算是现如今,各种先进支付工具铺天盖地的2017年,城西供电局的大厅里,依然是每天一大帮子人密密麻麻地用现金交电费。

    难道说,是因为能源供应商被独家垄断搞得消费者内心不满却无处发泄,所以就是要看着这帮人苦逼地数断手指头地点钱,消费者的内心才会获得些许的快感?

    总之垄断行业是很不一般的,她们的出纳员每天下午只要“坐等”就好了,我实习的那家银行网点的员工就必须赶在她们下班之前,拎着空荡荡的钱箱赶去她们办公室,清点现钞,还要帮她们把现金缴款单工工整整填写好,然后封箱,站在那里看着她们财务部的姑娘们美滋滋地下班,而我们就要赶紧呼叫市分行的武装押运车辆,等待他们过来接收。

    我大概是实习了一周多的时间,我们行的一个四川籍的美丽大姐姐终于选定了心仪的男人,不过那个男人在外地营生,于是她离职了。很不巧,每天去城西供电局收款的事情,原本就是她来做的,现在她这么一走,人手就空出来了,在新的员工补位之前,就由我这个实习小男孩暂时顶上。

    一百二十米的距离并不长,所以没必要动车,每天下午五点整,我就会提着一个空荡荡明晃晃的银行专用大钱箱,沿着大马路步行去她们那里,把一天收到的电费全部封包装箱,然后在供电局等待运钞车到来。

    有一天,我们支行的行长找我谈话:

    “小徐啊,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要珍惜啊!”

    我紧张,难道是前一晚在娱乐场所和三个技师恶战的时候,忘了戴安全措施的事情被他看到了?

    于是我贱兮兮地回答:“感谢领导关心,我今后一定注意,安全至上。”

    他见我一副完全没有听懂的嘴脸,于是又补充说:“你这样每天提着一个大钱箱在街上走,是个人都能看到你,我总觉得这样子不太安全。”

    原来是说这个事情啊,我满不在乎:“这有什么,反正钱箱是空的。谁那么白痴来抢个空箱子啊?”

    行长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可问题是那些劫匪,他们并不知道钱箱里面是空的啊,万一这些人在你背后先放上两枪……”

    就是行长叔叔点醒我的那一瞬间,我全身都湿了。

    真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冷汗狂喷,我跟你们说2013年我和老婆在鼓浪屿的酒店客房里造人的时候,都没有出过那么多的汗。

    真是吓死弟弟了!

    从那天起,我每天下午上门收款的路上,都会把那个箱子打开,手上只拎一半,另一半的“箱盖”就那么悬空垂开,嘎吱嘎吱地晃荡着。

    后来我仍然觉得不太平,因为银行的钱箱太好认了!我就找来一大张黄表纸贴在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大字写着“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我是一名身患二十四种艾滋病并发症的末期患者,由于家境贫寒,又没有医保……”

    ——节选自《网易社区疯人院野外生存十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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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是个正厅,老子还是副省级呢,你凭什么命令我!”

    因为要去地摊上吃宵夜庆功,还要找个KTV搂着各种“公主”、“王子”嗨一嗨,所以等大家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看见早到的秦素正在被一个戴着大盖帽的高级警官谩骂吵架。

    一伙人急忙上前去排解。

    对着秦素咆哮的大叔,是四川省公安厅的邓甬力厅长,吵架的原因就是来自这次拉斯塔男爵他们的受伤。

    本来嘛,人家省公安厅是看在这次行动是国防部统一指挥的面子上,才对你礼敬有加,你秦素说想怎么搞就都按你的来,不管是成都地区的警力配备,还是抽调给拉斯塔男爵的支援,咱都全力配合,没有打半点儿折扣。现在国际友人受了伤,而且还是发生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可你秦素到了医院就对着咱们四川省的警员开训,你以为你是谁啊?

    卢永恒同时面对剑拔弩张的两个上级,急忙将秦素拉到了一边。

    “老邓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公安厅厅长,他还是咱们四川省委的常委、政法委书记,同时还兼着省人民政府的副省长,级别确实比您高啊。”卢永恒劝着秦素,“再说了,事情出在广西那边,这种‘纵容辖区内邪教组织猖獗’、‘护卫国际友人不力’的渎职责任,那也应该是自治区政府那边担大头啊。”

    “邓伯伯,这次行动我才是国防部文件明令的总指挥,您跟他吵个什么劲儿啊?”徐诗寒倒是心眼灵活,也急忙将邓甬力拉到一边劝着。

    “是啊,我跟那种油盐不进的东西吵个啥啊。”邓甬力将徐诗寒一行人请进一间空的病房,“果然还是你们八零后更加明白事理一些,来来来,我把具体情况跟你们细说说。”

    自从上一次拉斯塔男爵一伙人在川北大巴山区域,击退科学怪人罗杰斯之后,四川省公安厅就开始疯狂扫荡全省境内的秘社团伙,而少部分精干力量,就一路陪同血族追捕罗杰斯。

    不得不说,罗杰斯不愧是秘社“骑士”级别的顶尖人物,在一路追追打打的过程中,虽然每一次遭遇都被血族人修理得半死,但他却总能狼狈不堪地没被抓住而顺利逃脱。

    结果,就这么一路追追打打,两拨人沿着川东南方向南下,竟然穿越了整个贵州省,进入到了广西壮族自治区。

    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向南逃窜了,否则这伙人一旦进入广西南部的“十万大山”,那就没法子找了。

    所以通过国防部、公安部紧急协调,广西公安厅也出动了人马,在桂林附近布下了口袋阵,前后夹击,扬言要一战解决问题。

    “广西境内的秘社团伙也调动起来了,他们和罗杰斯合兵一处,几拨人马就在桂林附近的灌阳县干了一仗。”邓甬力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真惨烈啊,没有想到秘社在广西的团伙里有个高手,不但把血族人给放倒了,还把四川、广西两省的干警当场弄死三十多个。你们自己看看吧,这是当时我们厅里的警员用执法记录仪拍摄的短暂现场视频。”

    “卧槽,尼玛这是龙啊!”李全尖叫。

    果然,在剧烈晃动的视频画面里——可见当时扛着执法记录仪的警察已经凌乱到了何种地步——大家都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龙”正在残暴地发狂,尖锐巨大的龙爪一指,就像夜宵摊上的烤串一样,挂着一具警员的尸身。

    “二哥,我记得你好像也能召唤龙吧?你看看这是不是说明秘社在广西的团伙里,有术法强大的阴阳师呢?”徐步摇惊诧地问。

    徐紫翎盯着手机里的视频画面,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个不一样,我只有在日本的几个特定地方,而且还要配合时辰方位,才能召唤龙出来。而且我那种召唤,实质上只是一种呈现龙体形态的‘式神’而已。可是你看看这视频画面里的这条龙,根本就不是什么幻象虚影,它既没有腾云驾雾,也没有招风引雷,你看看,那身上覆盖的鳞片,爪尖的角质,还有龙牙上闪闪发亮流淌着的涎液和泡沫……”

    “你,你是说,这头龙,它竟然是一条‘生物’?”彭友良都看傻了。

    “邓伯伯,那龙除了攻击致警员伤亡外,它有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譬如说吸人血、吞吃人肉啥的?”徐步摇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急忙问到。

    “这个,我想想……”邓甬力拍着脑袋,“应该没有,所有的伤员和死尸都带回来了,没有出现你说的这种现象。”

    “这就对了,你们看,”徐步摇定格了视频,指着那条张嘴咆哮的巨龙说到,“除了犬齿部位的这四颗尖牙外,它牙床的其他部位,都是平面的臼齿,还有,在这个靠后的位置,牙齿缝外沿那些褐色的东西,你们看到了吗?”

    “好像是灌木的残枝,或者是树皮啥的……”彭友良猛然醒悟,“你是说,这条龙其实是一只草食动物或杂食动物?”

    关于中华民族的原始图腾——龙,在生物学研究领域,其实一直以来就是个矛盾体。

    西方国家神化传说中的那种龙倒还相对严谨,不过中国龙,就真的很难说通,首先,它的头上长了角。

    头上长角的动物,一般都是吃素的。

    可是在中国神话的各种描述形象里,这龙又是满满一牙床的尖锐獠牙。

    獠牙只能用来吃肉,如果是粗纤维的植物,丫根本就嚼不烂。

    至于“爪”和“蹄”,现代生物学对食性的研究倒是不太跟这方面作硬性挂钩了,你比方说南美洲的树獭,它终年只吃树叶和水果,但是它的四肢末端长出来的却是锋锐的利爪,而不是蹄。这是生活习性导致的进化结果,跟食性没有太大的关系。还有猴子和猪,它俩都是杂食动物,既能吃荤也能吃素,可是这俩货一个长着爪子,另一个长的却是蹄。

    “你们说的有些道理,”邓甬力点点头,“我也觉得这就是一条实体生物,因为陪同拉斯塔男爵一行的,还有一些修炼过青城山术法的警员,他们使用各种术法攻击,都收效甚微。”

    “这么说起来的话,”苏季问,“邓厅长,那他们简直就是遇到弥天大祸了啊,那咱们的警员还有血族朋友们,又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呢?”

    邓甬力拿回手机,关掉了视频播放器,又打开了相册,翻出几张照片。

    “伤亡惨重,直接的术法攻击又打不动,最后几个修行者就开始尝试召唤阴灵助阵,还真有效,你们看,这么多的阴魂啊,虽然不至于扭转败局,但至少挡住了那条恐怖的大龙,所有人才得以顺利撤退,至于死难者,是他们后来回到现场把尸体拖走的。”

    申莹接过手机仔细查看里面的照片,“我说邓厅长,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机啊?这么牛,连阴魂都能拍摄?”

    邓甬力淡淡地说:“因为一开始就知道是跟异能者作战嘛,所有警员们的手机都被青城山的道友们作了改装,那些摄像头可以捕捉到常人无法察觉的东西。”

    “这些难道是阴兵吗?你看这阵型排得多美。”申莹赞叹道。

    “你就扯吧,他们那些警员只不过是业余时间修炼了青城山术法的皮毛。”邓甬力不懈地说,“怎么可能召唤阴兵过境,我看充其量就是当地在古代或者解放前,死过一些残兵游勇,亡灵不散被他们临时召唤出来群殴大龙了呗,真是运气好。”

    “依我看应该不是古代兵魂,是解放前的吧。”徐一飞瞅了半晌,“你看,这些阴魂手上拿的家伙,都是大套筒步枪。”

    “啊?”邓甬力一把拿过手机,“那我之前还真没有细看……卧槽,汉阳造!”

    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道“汉阳造”是个什么东西,这么一个被德国人搞诈骗引入的品牌,居然被中国军人从辛亥革命一直用到了抗美援朝,跨世纪的品牌铁杆啊,相比之下现如今的“果粉”、“索尼大法”都只不过是一些渣渣。

    “邓伯伯,您能否看出来,这支军魂,是什么部队呢?”徐诗寒问。

    “我看看啊,”邓甬力掏出一副老花眼镜戴上,“这是正宗的汉阳造,而且大部分是老套筒,应该是抗日战争以前的阵亡军士。”

    我重新说一下,当初德国有一种叫做“1888式委员会步枪”的东西,这种枪械其实是一次彻底失败的工业作品,因为这东西一出厂就存在着装弹退弹困难、抽壳可靠性不佳、容易炸膛等问题,所以德国军方挨了政府老大一顿狠批。

    怎么办?德国人立刻就采用毛瑟1898式步枪将这东西给取代掉了。

    军方做事情是简单的,可商人就不一样。奸诈无比的德国商人篡改了包装和说明材料,谎称“1888式委员会步枪”就是毛瑟步枪,然后几大锭白花花的银子红包打下去,再加上猛酒一灌,美女一睡,清政府的技术官僚们都没有去查验,也就信了。

    采购合同顺利签署,“1888式委员会步枪”的设计资料和生产机械就成功地卖给了清政府,所以从1896年开始,湖北省的汉阳兵工厂便开始生产这个款型的步枪,被各方军队俗称为“老套筒”;到1904年,汉阳兵工厂又对这种枪进行了改进,去除了枪管的套筒,以上护木取代,刺刀庭改到了前护箍的下方,其他则参考了德国1898式步枪,改进了照门,通条改放在护木之中等。这样一来,中国人认为该枪械已经不再是原装的德国货了,而是融合了中国工匠山寨智慧的自有知识产权,所以换了个颇有民族自豪感的称呼——汉阳造!

    那么为什么邓甬力一眼就从枪械上,判定这支队伍出现在抗日战争爆发之前呢?

    因为“汉阳造”在抗日战争爆发前,再次被改造了。

    1933年和1934年,蒋介石、宋美龄先后两次视察国民政府兵工署第十一厂,也就是巩县兵工厂,对他们生产的“汉阳造”提出了改进意见。

    不得不说,虽然蒋介石的工匠水平,比起朱由校差得太远,但在枪械研究上他还是下了苦功的。

    毕竟人家在日本陆军大学留过洋,是海归。所以这一次的改进意见,那就完全是针对日本陆军三八式步枪,蒋介石设定的每一个细节,那都是招招见血,整个就是要把日本陆军干死的节奏。

    比方说吧,按照蒋介石的改进意见,新版步枪使用7.92×57毫米毛瑟枪弹,比较日本三八式步枪使用的6.5×50毫米步枪弹威力明显更大。再说刺刀,蒋介石采用的刺刀与日本陆军步枪不同,因为他把枪身改短了,而为了与枪身较长的日本三八式步枪在格斗时相抗衡,蒋介石又把刺刀进行了加长,仅刀身部分就比日本人的刺刀全长还长,刺刀与枪管的联接也更为牢固。

    “这种枪为了纪念蒋介石的创作智慧,当时国民政府军政部就给它命名为‘中正式步枪’,不过嘛,在各级军队里面,士兵们仍然不加区分,都念做汉阳造。”邓甬力解释说,“可以看到,老蒋对将来和日本大干一场,是蓄谋已久、准备充分的,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中正式步枪’开始向所有部队配发,包括八路军和新四军。”

    还记得连续剧《亮剑》中,李云龙向赵刚抱怨自己在联合抗战初期带过的那个“新一团”,说一开始他的部队装备很差,士兵手里的汉阳造还是“老套筒”。这倒是不假,因为国民政府的军政部编制上,李云龙所在的所谓“三八六旅”中,只有七七一、七七二两个团属于正规编制,“新一团”是八路军违法扩充的,属于临时工,国民政府当然不会给他们配备中正式步枪了,他们只能使用还是红军时代的老套筒和旧版汉阳造。

    “很明显,这支军魂部队使用的主体枪械,都是老式汉阳造,应该是抗战前的队伍。还有,你看这为数不多的轻机枪,更让我相信,这是咱们的红军队伍!”邓甬力坚定地说,“这是原装的捷克式轻机枪。”

    捷克式轻机枪也是舶来品,全称是ZB-26型轻机枪,这东西也是抗战前就被引进,并实现了国产化、改良化了的。不过既然是抗战之前,那么国内生产线上下来的捷克式轻机枪,国民政府当然不会配发给我党的部队了。但是,经过苏联和共产国际的援助,当时的红军是可以获得为数不多的欧洲原装进口的捷克式的。

    原装货和国产货,在造型上是可以看出差异来的,所以邓甬力一眼发现区别之后,结合之前对老套筒汉阳造的推断,他立刻判定,这是一支历属于中国工农红军队伍的战士阴魂。

    “阴魂不散被召唤出来的话,必须在当地有埋骨之所的,话说灌阳县那个地方,有红军的烈士陵园?”徐诗寒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烈士陵园有一个,不过只是个纪念碑罢了。红军曾经三次途经灌阳县,那块烈士纪念碑上一共收录了革命烈士1553名,其中红军烈士就有1406名,”邓甬力挠挠头,“至于你说到的红军埋骨之所,他们那边似乎还真是有。从这次的事件看来,或许咱们的人,就是得到了那些埋骨英烈的帮助,才从龙口脱身啊。”

    “不对。”徐一飞突然插话说,“如果是烈士陵园安葬了红军的尸骨,那么这些灵魂得以正名,早就应该安息投胎了,怎么可能残留在当地这么多年,还能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帮助咱们?除非是冤魂!”

    “是是是,你说的没错,”邓甬力解释,“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那个烈士陵园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纪念碑,而所谓埋骨之所,的确不是什么风光大葬,而是典型的杀害红军的现场。”

    啊?

    在众人一片的惊讶声中,邓甬力抹着眼泪,开始跟大家讲述一段八十三年前的隐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