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应酬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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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刚进我们编辑组织的那个作者QQ群的时候,有一个作者同行咨询过我们一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也是跟他写的书相关,他好像是在写官场职场还是都市频道的书,具体叫啥名儿我给忘了。

    具体的问题是这样的。

    一个混职场打工的黄花闺女,尤其是在销售部门的岗位上,少不了要陪着大老板去应酬客户,应酬有关部门的领导。那么如果客户或领导提出了什么非分的要求,黄花闺女应该怎样保护自己的贞洁却又不明显得罪对方?

    其实现实世界中,像脑残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什么企业老板为了抢夺生意,直接把公司女员工送上领导或客户的床上,这种桥段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你以为共和国的法律是吃白饭的?

    你真以为这个国家已经一片漆黑了?

    所以真正现实的大多数情况是,作为强势的领导或客户,真正有生理需求要满足的时候,还是去找专业人士比较靠谱,这年头,什么环境啊?谁都犯不着为了下半身去冒风险牺牲下半生,所以真正那种企业家陪着一张笑脸将自己公司的女员工送上床的,估计人家轻易不敢收。

    正常的状态一般是这样,一个包房,一桌酒席。

    大客户牛逼哄哄往那儿一坐,自己公司老板陪着笑脸带着俩女员工不停地敬酒。

    如果全程下来这个客户并没有喝醉的话,他可能就会开始吃豆腐,开开荤段子的玩笑啊,摸摸女员工的手啊腰啊屁股啊大腿啊啥的。

    我个人觉得吧,这种情况一般躲不了。你既然答应了自己公司的老板去应酬这个局,到这一步的觉悟还是要有那么点儿心理准备的。

    接下来,我说说极端的情况。

    所谓极端的情况,就是那个客户真醉了,或者是出于一种发泄的心理——老子这么大牌的人物,岂是你对方一个小老板一顿饭几杯酒就把我给打发了的?你要我手上的订单是吗?可以,那你带来的这个妞,就是老子应得的。

    这种情况就会去开房了,好的,我现在重点说这一步。

    再说一遍,不要去沉迷那些脑残网络小说,他们的情节无外乎就是女员工突然屌丝逆袭,把小蝌蚪上脑的大客户折磨得心服口服,或者一个超级男神“砰”的一声撞进客房,然后英雄救美,成就了千古良缘……

    扯淡吧,傻逼!

    现在我来给大家一点儿实在的建议。

    比方说吧,这次荆楚大学的实习浪潮,除了四个变态的兄弟,哦,还有施良和申莹,一块儿创业开公司,其他的大多数大四学生,还是选择的老一套,满世界找对口单位去充当廉价,甚至免费实习生。

    特么我念大四实习的那时候,就是在交通银行当免费实习生,除了中午会管顿饭,几个月下来,毛钱都没有。

    他们班,有一个名字叫做陈葭的女生,去了一家保险公司实习。

    保险公司……

    唉,这种机构,在中国人心中基本没什么好印象。

    实习大概一周的样子,陈葭就慌慌张跑进了长沙天心经济开发区的一个工业园里,徐家兄弟的创业公司就开在这地方。

    “早知道你们几个开公司,我还去个屁的保险公司啊!”陈葭满嘴的抱怨,“直接上你们这儿来凑实习学分不就结了!”

    “那你过来呗,上我这里来实习,我还给你开工资呢。”徐步摇笑着说。

    “你不早讲!”陈葭撅着嘴,“现在又去改实习单位,还要跟学校教务处报备,手续都得跑死……哎呀,先帮我解决那事儿吧!”

    其实很简单,陈葭实习的那家保险公司……先说明,这是一家财产保险公司,并不是人寿保险公司,一直以来有一家大型的汽车经销商都是在这里做车辆进货的物流保险的,而且还一直推荐买车的客户在她们公司购买车险。

    可以说是一个超级大客户了。

    问题是,今年他们公司的总经理跳槽了,换了一个新的CEO,这位新来的老总一上来就锐意改革,对于前任总经理的所有经营策略都重新过一遍,包括各个供应商,这家伙都要重新比价。

    这就麻烦了。

    因为保险公司为了保住这个常年客户,一直以来,都是给原来那个老总打了回扣的,借此呢,保费等额度上也不那么实在,虚高了一些,确保了常年的可观利润。

    现在新老总要重新招标,几家保险公司把服务和收费摆在同一个台面上,自己的性价比,肯定拼不过别人啊。

    那还想那么多干啥,请客送礼拉关系啊!

    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打听过了,这位新来的车行老总,没别的嗜好,就是好色,特别喜欢糟蹋小姑娘。

    那就好办了!

    千约万邀之下,总算是决定周末可以凑一场饭局,车行新老板也答应出席,那么……

    业务经理最开始打算找风月场所的专业人士帮忙的,后来一打听,糟,那位车行新老总只爱女大学生,而且更重要的是,专业人士在床铺上干不了别的活,你总不能期待一个女技师能睡人枕头边上推介保险公司的业务吧?

    于是各种思想政治工作,还有天花乱坠的画饼许诺,就对陈葭开始洗脑了。

    “你答应了?”徐步摇眯着眼。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那些个画饼充饥的什么将来一定录用你当正式员工的破烂许诺我才不信呢,”陈葭焦急地说,“我主要是想实习报告能够顺利点儿,别颠三倒四出幺蛾子。”

    “那你既然都答应了,还来找我干啥?”徐步摇在网上敲了敲,“你看,这车行的新老板,长得似乎还可以啊,我说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其实陈葭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徐步摇能帮忙想个招,既能不得罪对方,又能保住自己的身子,还能不让保险公司的人迁怒自己事情没办成。

    徐步摇点点头,“咱可先说好,我充其量就是设法保住你的处女膜,别的部位被人吃豆腐我可管不了。”

    陈葭咬咬牙,“可以,只要保住贞操,全身被他摸遍都不要紧。”

    “那好,告诉我周末那餐饭局的地址和包厢号,到时我会来帮你。”徐步摇微笑着说。

    几天之后,城西一家高档五星级酒店的餐饮会所里,这顿倒霉催的饭局总算是拉开了帷幕。

    虽然之前得到了徐步摇的承诺,但坐在餐桌里陪着笑脸应酬客户的陈葭,心中还是充满了忐忑,直到她忽然发现,包厢的端菜服务生好像换人了……

    徐步摇!

    “哎呀!”陈葭一声尖叫,徐步摇手里端的一盘子清水,倒在了陈葭的身上。

    白衬衣制服顿时湿了一大片。

    白衬衣打湿,这是什么视觉效果读者自己去想。

    那车行老板的眼睛都直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保险公司业务经理皱起了眉头。

    “这位小姐,真是对不起,请随我来,我们前台有电吹风,先帮你把衣服弄干一下,别着凉了。”徐步摇拉着陈葭就走出了包房。

    “喂,你这都是干什么呢?”陈葭一出房门就抱怨起来。

    “你惨了,”徐步摇把陈葭拉到一边,掏出一把卫生纸敷在陈葭衣服上吸水,“我上菜的时候都注意到了,那哥儿们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的胸口。今天他是吃定你了。”

    “那,那我,不是啊,你之前说过要帮我的!”陈葭急了,“可是,你看我们经理那样儿,这一单生意他铁定不想丢啊。”

    “所以,你不能拒绝,也不能反抗,更加不要妄想我会去在他饭菜里下药让他今晚做不了男人。”徐步摇嘿嘿一笑,“你得靠你自己了,把你自己变得很不堪,让他对你恶心就行了。”

    “你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陈葭搞不懂,“你刚才还说那家伙已经看上我了,铁定要对我下手啥的……”

    “呐,我只跟你说一次,你要记好。”徐步摇带着陈葭回到了包厢的门口,通过传菜的窗口向里瞧,一边用手指着餐桌,“你看好了,今天你们点的菜,那个空盘子,带两个小碟的是什么?”

    陈葭想了想,“那是餐前的凉菜,已经吃光了,好像是什么日本小黄瓜吧,另外两个小圆碟子里面是蘸酱,暗红色的是辣油,黄色的不知道是芝麻酱还是花生酱。”

    徐步摇从怀里掏出一张卫生纸——并不是现在那种水中浸泡也不会起屑揉扯不烂的小包餐巾纸,而是真正上厕所用的那种卷筒纸,被徐步摇撕下了薄薄的两片。

    “你待会儿,把那个黄色的小碟,不要管是芝麻酱还是花生酱,全都倒在这纸上,”徐步摇又伸手一指那个酒精炉上热气腾腾的火锅,“看到了吗?那个羊肉火锅,你把旁边的蔬菜篓里的金针菇放进去煮,等煮软变色了之后,撕两根出来,切记别搞多了,只要两根,然后也放进卫生纸夹着的花生酱里。”

    “天啊,你这么弄,我怎么觉得像是大便?”陈葭娇躯猛地一颤。

    “不,这样还不够像,因为气味不对。”徐步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

    “北京王致和腐乳?”陈葭傻了,“这东西什么时候出小瓶便携装了?”

    王致和是安徽人,大清王朝的时候,天下文人进北京赶考,这货也是一个文化知识分子。结果大家都知道,自打隋朝发明了科举制度,一直演变进化到今天,那都是N多人头破血流去抢拼那少得可怜的位子。

    王致和的赶考之路,也是一样的悲催,怎么考也考不中。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考不中下次再来。”——这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你以为在北京赶一次考是那么轻松的?车马费盘缠、吃喝拉撒睡,哪样不得耗银子?

    没办法,王致和先生只能跟他的同行一样,在北京折腾点儿小本生意,不说养家,糊口总还是要的。

    有的考生选择去客栈饭馆洗盘子,有的考生选择摆地摊,他选择了做豆腐。

    但你总不可能每天打出来的豆腐都能全卖光吧?而且豆腐这东西,不太好保存,买过豆腐的都知道,除非用盐水泡着,否则你就得进冰柜冷冻室。

    三百年前的北京城,虽然没有雾霾,但是沙尘暴更猛。

    王致和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穹顶,他叹了口气,放弃了把没卖完的豆腐晒成豆腐干的想法,他决定——进坛子,腌!

    至于他搁了哪些佐料和添加剂,这都属于国粹机密,咱就不乱猜了。

    总之当他再次把坛子打开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令自己都惊呆。

    他发酵出来的豆腐,跟别处的都不一样,全国很多地方的腌制霉豆腐,那都是雪白的一层菌絮包裹,用白酒一洒,盐和辣椒一拌,白里透红,色香味俱佳。

    可是他,却把豆腐给腌成了……砖!

    对,就如同古代那种用来砌城墙的砖,青色的。

    更要命的是,这东西发出一股经典的老鼠死在下水道里的那种恶臭,比硫化氢还猛,一整条街道都能闻见。

    据说当时老王先生差点儿就晕过去了,不是熏的,而是太痛心了。

    不过不得不佩服的是,醒过来之后的王致和,依然拿起筷子试了一口,试之前他说,自己造出来的作品,就要对它负责任,哪怕是堆屎,咱也得把它吃了。

    这一试就不得了,口感超棒!

    按照当年老佛爷慈禧太后的说法,叫做“臭味之余却蕴藏着一股浓郁的香气,虽非美味佳肴,却也耐人寻味!”

    这我可不是瞎掰,慈禧太后当年对王致和臭腐乳还亲手题匾,亲赐名“御青方”。

    插这个段子进来就是想让各位读者了解一下,这个和北京同仁堂同年诞生的超级品牌的历史,至于真实的嗅觉和口感,大家不妨买来亲自试一试,因为毕竟是超级品牌,全国各大超市的货架上基本都有。对了,提醒一下,王致和在改革开放之后已经走综合化产品路线,生产多种口味的腐乳,你们一定记得要选准那款乌青色的腐乳买才对,那个才是经典口味。

    就是这么个恶臭滔天的东西,被徐步摇掰了半块出来,碾碎抹在了那两片卫生纸上。“一会儿进去,先按照我刚才说的,花生酱、金针菇,混合之后包起来,然后找个空挡塞进自己的内裤里……”

    “不是吧?”陈葭懵了,“那我的内裤里面岂不是……”

    “慌什么,反正你已经完全明了这些东西的成份了,都是可以入口的食物,又不是什么脏东西,污不了你的身子。对了,看到桌上那盘韩国烤肉了没?仔细看看边上小碟里的东西。”徐步摇继续提醒。

    “那个,好像是用来裹着烤肉吃的生菜叶片和蒜瓣。”陈葭看了看说。

    “把蒜瓣收好,散场离席的时候嚼碎吞下去。”徐步摇说,“现在你进去,按我说的做,准备工作都完成之后,就去劝酒,殷勤着点儿,真喝醉了不要紧,如果没喝醉也要装醉,反正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能够让那男人为所欲为就行。快去吧。”

    “那个,这样真的有用?”陈葭走向包房,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

    “大胆去吧妹子,放心,我保你上下三个孔都阵地不失,快去!”徐步摇一脸地坏笑。

    之后就是按照徐步摇设定的剧情在走了,陈葭不动声色的收集了餐桌上的花生酱用卫生纸一包,卫生纸很快被浸润,在破裂之前,她从火锅里捞出两条略显酱油色的金针菇,也搁了进去,然后狠狠心,一咬牙塞进了自己的内裤。

    那坐下来的一瞬间,啥感觉请女读者们自己脑补。

    脑补不出来的男读者,请回去咨询自己的女人或别人的女人。

    几块蒜瓣也偷偷地收进了陈葭的口袋,然后这货就装出一副清纯但又热情洋溢的样子,“满怀敬仰之情”地连续向车行老板频频敬酒了。

    期间被各种言语和行为上吃豆腐的遭遇咱就略过了,总之那车行老板是喜形于色,拍着自己胸脯和陈葭的胸脯,满口给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承诺往后继续在你们单位续保。

    这业务经理也够牛,居然当场就从包里把合同文本拿出来了。

    陈葭也趁着酒劲儿撒娇,车行老板一乐,大笔一挥刷刷刷就签了。

    不久之后,陈葭就大呼喝高了,一头栽在餐桌上不肯起来。

    “哎呀,这就不好办了,葭葭你喝这么高,一会儿还能自己回去么?”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大学实习生真是懂套路。

    “哎呀,陈小姐喝得这么拼,不愧是你们公司的精英干将!”车行老板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哎呀杨经理你就不用费心啦,好好给我们的车辆做好保险服务,我也对你们做好服务,陈葭小姐就到我那里去休息休息好啦,等她酒醒了我送她回家,你们要放她一天假哦。”

    一场欢乐的酒席——至少保险公司业务经理算是欢乐了——就这样结束了,车行老板非常大方的掏钱,在吃饭的酒店给陈葭开了一间房,“哎呀杨经理你们就先回去啦,陈葭小姐我一定会照顾好的啦。”

    所以保险公司的其他人都走了之后,陈葭几乎是被车行老板“扛”进客房的。

    期间陈葭趁他不注意,一把蒜瓣已经塞进了自己的口中,猛嚼猛咽。

    嗡嗡嗡——

    两只小苍蝇尾随着他们进了酒店的客房,徐步摇是出于不放心也好,是出于想看热闹也好,反正两只微生物充当了他的眼睛就这样跟了进来。

    所以之后的画面是这样——

    首先,兴奋的车行老板把陈葭放在床上,衣服都没顾得上扒拉,就整个人扑了上去,抱起脑袋就亲就舔就啃。

    这个过程也还没什么,关键是,这货亲完了脸蛋还要亲嘴儿,丫还想把舌头伸进去……

    “哇——”车行老板暴跳着退了开来,“你口味也太重了吧,怎么吃这么多蒜……呕!哎呀,刚才真是差点儿把我熏晕过去了。”

    又瞅了瞅床上“醉酒昏迷”的陈葭,刚才被自己强行撬开的小嘴,两片绿油油的韭菜叶子还卡在牙齿缝里。

    车行老板顿时就放弃了趴在陈葭脑袋上强行口活的想法。

    不过,也不能因为一口蒜气烘烘就半途而废吧?

    这人都投怀送抱了,房也开了,再说从整体来看,这小姑娘长得也真是不错。

    定了定神,车行老板重新振奋了身体和思想,又扑了上去,开始脱陈葭的衣服。

    越脱越起劲儿,车行老板兴奋得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的。

    不行,忍不了了,懒得脱衣服了,干脆直接扒裤子算了!

    外层的牛仔裤扒掉之后,两条雪白匀称,粉嫩修长的大腿……

    啊,简直忍无可忍,车行老板大喝一声,伸手就去脱陈葭的内裤。

    “唔——”

    一股冲天恶臭差点儿没把车行老板直接熏倒!

    定眼一看,陈葭的两腿之间黄乎乎像泥一样的,这恶臭的来源,竟然是一堆屎!

    卧槽尼玛,还有两根酱色的酣软金针菇!

    呕!

    车行老板再也忍不住了,逃命般捂着嘴就冲出了客房。

    基本上就是这样了,我这妹子长得就合你意,人在餐桌上对你又热情,喝醉了任你摆布,这“消化不良拉肚子”纯属意外,你难道还要怨我?

    车行老板趴在酒店的垃圾桶一阵狂吐,今晚的燕鲍翅五粮液全都白吃了。

    帮陈葭付过房钱之后,一油门就驾车逃离了现场。

    徐步摇乐了,走进客房拍了拍被脱光了裤子的陈葭,“怎么样,我的方法还可以吧?”

    没反应。

    卧槽不是吧,你还真的喝醉了?

    徐步摇慌了,又拍了拍陈葭的脸,“喂,人都走了,你醒醒啊。”

    呼噜噜——

    香甜的鼾声……

    唉,没办法,徐步摇只好放了满满一浴缸温水——喝醉酒的人千万不要洗高温热水——然后脱光了陈葭的衣服,扛着她进浴室清洗身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