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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今天打算发布一篇免费章节的。
因为按照这个钟点来算，今天就是2017年的11月11日了。尽管网易的签约写手当然无需卖马云的面子，不过我是这么思考的：每年到这个时候呢，各位读者都是有苦难言，家里的败家娘儿们和败家爷儿们都卯足了劲儿趴在电脑边上刷浏览器，不把你口袋掏光誓不罢休。
我这书平均一章下来消耗的阅点也就两、三毛钱，虽然不多，但是在这个怨念丛生的日子里，力之所及，我能给大家减轻一点儿负担就减轻一点儿吧。
所以，一开始我打算本章就不收费了，列入“非VIP章节”。
结果编辑阿姨不让，她说我这样做会“导致章节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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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质上来讲，“双十一”只是商家促销的一种行为，并非国家法定的“节日”，所以你想正儿八经地休个假那是扯淡的。混职场的姑娘小伙是如此，在警队打工的公安干警就更加不能例外了。
所以王球儿她们的工作还要继续。
尤其是现在，在云天通公司的旧办公楼里发现的问题越来越多。
“这个计都塑像，通体墨黑，所用的材质是活性炭。”徐一飞对大家说，“也就是近年来流行的‘炭雕’，从纹理上分析，应该是竹炭。”
“那么这东西很值钱吗？”徐步摇问道。
“从制造成本上来讲，炭雕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过因为近年来商家的宣传和媒体的炒作，价格都很夸张，算得上是一种小型的暴利行业了。更何况——”徐一飞把整座炭雕给倒了过来，大家发现这计都雕像的底座上似乎有字儿。
长沙市天韵商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
“等一下！”徐紫翎突然喊了一声，招呼几个警员一起把整座大玻璃鱼缸也给倒了过来。
玻璃缸的底部也有字儿：长沙市天韵商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
“查！”王球儿冷冷地下令。
对于公安部门来说，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儿，分分钟结果就出来了，包括公司的地址啊，法人登记信息啥的，其实这些东西我们自己也能开着浏览器操作，互联网的世界，基本藏不住东西。
这个“长沙市天韵商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是一家个人独资企业，有些人经常搞不懂，个人独资企业，跟你家楼下摆的烧烤摊有什么区别。
网上的资料很多，但如果你不是财务会计的专业考生，没必要去死记硬背那么多，有时候会把自己看糊涂，我就用一个最浅显的区别来给大家说说。
你家楼下的烤串摊，只要是合规合法手续齐备的，我们称之为“个体工商户”，是依照《个体工商户条例》登记注册的，注意了，《个体工商户条例》第2条第1款规定：“有经营能力的公民，依照本条例规定经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登记，从事工商业经营的，为个体工商户。”
意思就是说，个体工商户的老板，自己是要有经营能力的，所以你晚上下楼撸串的时候，一般都是看见摊子的老板亲自操刀，一边吆喝一边烟熏火燎。顶多带上老婆孩子一起忙活为您服务。
个人独资企业就不一样了，它是按照《个人独资企业法》成立的，本质上它是一家公司，这个老板虽然也不具备法人资格，虽然也是用自己的全部家当为企业承担无限连带责任，但关键的区别就在于，这个大老板他自己，并不一定要“具备经营能力”，你哪怕像霍金那样常年瘫在轮椅上也不要紧，你可以大量的聘用各个岗位的职业经理人和员工来给你打工。
讲白了，烧烤摊的老板是“个体户”，长沙市天韵商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的老板，是一个“资本家”。
这位老板的名字，叫做计罗侯。
“嘿嘿，董事长廖正德办公室的佛龛和鱼缸，竟然是办公室主任马甜甜老公的公司出品。”王球儿吩咐说，“立即出发，去这个天韵公司查查看。”
说起来，计罗侯开的这个天韵咨询公司，距离四兄弟的国侍无双公司倒是不远。同样都在长沙市天心经济开发区，不过天韵公司并不靠地铁口，而是在一个叫做湖南省非遗匠人创业创新产业园的里面，租了一个临街的独栋，上下两层楼加起来大概也就是不到三千平方米的样子。
一伙人赶到现场，只看了一眼这房子的外观布置，王球儿就明白这个天韵商业管理咨询究竟做的是啥业务了。
从外墙到门楣，从玄关到接待大厅，铺天盖地都是九宫八卦太极阴阳鱼……
得，所谓“商业管理咨询”，原来是个风水先生事务所啊。
一楼是一个展厅，各种各样大玻璃框子的展台，充斥了佛道各家还有天主基督的各种艺术品，徐一飞扫了一眼过去，这些基本都是符合文化创意产业类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灵力附着在上面。
当时还可见有销售团队的妹子们带着客户在观赏和讲解。
王球儿出示了警官证件，要求调查，大家在二楼的办公室见到了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孩子——叶晓飞，就是天韵公司的总经理。
“这个，实在是我们也感到很为难，董事长上个月说要出国考察，时间会比较长，中途的确还能联系上，后来就变成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了。”叶晓飞挠着头说，“不过既然是事前已经说好时间会比较长，我们都以为他是出国旅游去了，而且公司的日常经营也还正常，就没有去骚扰他。”
“他出国去哪儿了？”王球儿追问。
“不知道，”叶晓飞摇摇头，“这次很奇怪，董事长说他自己订机票，我们也搞不清楚他去了哪儿，不过中途我们不是联系过几次么。”
叶晓飞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了一张图片。
“这是有一次我们视频通话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手机右侧的音量和开关键同时压住了，就自动截了个屏，不过我这人平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虽然这段视频是在户外通话，我也无法从背景中辨识地点，不过你们警方应该有用。”
王球儿接过手机，仔细查看，果然是在户外的视频通话，画面中这个长得很普通的男人，应该就是天韵公司的董事长计罗侯了。
“这个画面应该是在山里，你们看，计罗侯的背后这么多树。”徐诗寒喃喃的说。
“落叶阔叶林、针阔叶混交林、针叶林、高山灌丛草甸……”王球儿滑动两根手指放大画面，“我怎么看都觉得这货并没有出国啊，典型的大陆性季风气候，中纬度暖温带的半湿润气候区。那个谁，按照这个通话时间，赶紧查电信部门。”
果不其然，针对各个部门的快速调查结果就出来了，首先是出入境管理部门，别说找不到计罗侯、马甜甜的出入境记录了，在公安部门的后台数据库里，这两个人根本连护照都没有办理过。
而同时，电信部门的定位也出来了，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所以精确的锁定信息肯定是没了，只能粗略框定，微信视频通话的时候，计罗侯的大致位置，是在秦岭山脉，陕西宝鸡。
“果然没出国，这家伙跑陕西去了！”王球儿咬着牙。
“宝鸡市就在西安市的西侧相邻，诗寒，你赶紧联系贺副局长，通报陕西省公安厅，协同追查！”徐一飞大声喊着。
王球儿出示了搜查令，一群公安干警涌进了二楼计罗侯的办公室。
“你们的主营业务是什么？”王球儿就地开始侦讯。
叶晓飞倒是爽快，“如您所见，就是个风水堪舆的事务所罢了，当然我们的主营业务有几个端口，这一来，我们承接各种民营企业老总办公室的风水设计，这可以算的上是无本生意，利润很可观，除了计罗侯董事长外，我和几个总监也是可以直接出外场的风水师；二来，您从一楼展厅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们还代理销售各种各样的宗教艺术品。其三，有的时候我们会应客户的需求，承接一些商业活动，赚点儿策划劳务费啥的。”
“去年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承接过一个叫做‘云天通’公司的业务？他们的老板叫做廖正德。”王球儿直奔主题。
“有过！”叶晓飞痛快的回答。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王球儿追问。
“因为公司开了这么久，这是唯一一单失败的业务，尽管董事长亲自出马，但是客户的公司还是破产倒闭，连客户本人都从摩天写字楼跳下去了，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当时我们都担心砸了自己的牌子。”叶晓飞叹了口气。
“说一说具体细节。”徐紫翎接道。
叶晓飞请大家到会客室坐下，然后就开始讲述这单离奇的风水生意。
云天通公司是一家创业型企业，成立不久，办公室也是新租的，虽然那些办公家具和设备，都是连带从房东陈明那里租用的，但是在如何摆位的讲究上，廖正德还是有些迷信。
正好，天韵公司的董事长计罗侯，他的夫人马甜甜就是在云天通公司上班的。
几番推荐之下，这单业务就上门了。
据叶晓飞所说，计罗侯在长沙城南的风水圈子里还有有些名气的，据说他少年的时候，还曾经是一个男模，经常承接各种商业演出，陪各种性趣的大老板在后半夜也赚赚外快兼职啥的，接触的大师多了，进出的老总办公室也多了，他就在这个过程中对办公风水潜心研究。这也就是现在为什么他能够开办一个风水公司的业务基础由来。
后来人到中年，娶了老婆马甜甜，每天被伺候得心宽体胖，身材都走样了，却也忘不了少年时代的风流韵事，所以圈子里都戏称计罗侯为“T先生”——模特走舞步的时候，那个舞台一般都是“T”字形的。
这次接到自己老婆单位的董事长办公室风水业务，自然不能让太太在领导面前丢脸，所以计罗侯决定亲自出马。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的确很古怪。”叶晓飞望着天花板回忆说，“平时如果接到了特别牛的品牌企业业务，当然大老板也会亲自出马，不过至少他还会带两个员工做跟班的。可是那一次，接到云天通公司的业务后，董事长都是独来独往，从不要人陪着，所以我们虽然知道这单业务的账目，却并不清楚董事长在廖正德办公室的具体操作手法。”
“他难道一点儿都没有跟公司内部人说起过吗？”徐紫翎又问。
“没有。”叶晓飞十分肯定地摇摇头，“不过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正如我们一楼展厅里的各种艺术品，一般来说风水业务都是混搭型的，你给人家看完风水，指导一下家具布局之后，都会说哎呀你屋子的这个角落要是供个什么什么像之类的就更好，如果对方买账的话，就推荐我们一楼的货品。”
“这倒是很正常，连服务带经销嘛。”徐紫翎点点头。
“一楼展台上的那些东西，都是全国各地厂家直接出货的成品，我们低价采购进来包装成风水镇宅器物进行销售的。可是有一次董事长从云天通公司回来，就要我们的业务员去买一块竹炭，并不是成型的炭雕，而是要一块整炭原材料，然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说云天通公司的办公地点是新租的，潮气大，甲醛味儿也浓，他要用竹炭亲手给廖正德雕刻一尊佛像。”
叶晓飞的叙述震惊了大家，那尊“计都”像，竟然是计罗侯亲手打造的。
“难怪我们在廖正德办公室发现的炭雕，底部印有你们天韵公司的字样呢。”王球儿说到。
“怎么，你们发现了那尊炭雕？老实说我们天韵公司自己的人都从来没有见过呢，应该是董事长一完工就亲自给送过去了。”叶晓飞也是一脸讶异。
“那么，他还有没有为廖正德制作过别的东西？比方说……有没有一个鱼缸？”徐紫翎继续问道。
“鱼缸？”叶晓飞茫然。
“很大的鱼缸，差不多有一米六的高度，如果他做过你们应该有印象的。”徐紫翎继续提示说。
叶晓飞一拍脑袋，“原来那是一个鱼缸啊！我说呢，炭雕送出去之后，董事长又采购了大块大块的加厚玻璃，当时都看得我们一头雾水，感情按你这么说，他是制作了一个巨大的鱼缸啊。”
这一下就都对上了，供奉计都星君的佛龛，还有那个饲养金龙鱼的巨大玻璃缸，都是出自计罗侯之手。
“报告！”
一名警员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报告王队，陕西公安厅那边已经联系上了，前段时间，确实发现了术法修炼者活动的迹象，上个星期，西安那边一男一女趁夜偷入大雁塔，不知道是想盗取什么东西，击伤僧徒数人，发现他们是使用术法攻击，后来照元大师击退了他们，经过监控视频的核对，确认就是我们发过去材料上的计罗侯、马甜甜夫妇。”
“上报公安部，发协查通报，全网通缉两人！”王球儿果断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