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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最近这种变态降温的气候，如果在早晨能够晃悠出来一轮明日，那真是比什么都舒坦。其是对那些在户外工作的夜班族来说，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那真是比一壶老酒来得更让人开心。
不过大堤财产保险公司那栋写字楼的天台上，警员们可没有心思享受这冬日早晨难得的日光，他们得干活。
那副追加了锌钢的铝合金型材架子，终于在最后一刻寿终正寝，被那一人一尸的狂热折腾给震了个稀烂。
万幸的是，天台上面那些个太阳能光伏发电板没有被殃及，否则公安部门又要申请财政赔偿了。
按照徐步摇的说法，虽然那具女尸还在蠕蠕而动，但已经可以解开了。
“放心吧，她现在很听话的。”徐步摇自信满满。
没人上前。
一来还是心里害怕，不敢。
二来这种变态复杂的驷马捆绑，貌似解铃还须系铃人，徐诗寒只好自己上。
“站起来，立正。”徐步摇喊着口令。
那具光溜溜的女尸果然就乖乖听话地站了起来。
“这个，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王球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步摇你该不会是要把她变成第二个旺财吧？”
“我哪有那闲工夫再炼一具铜甲尸出来啊，再说还要渡劫什么的太麻烦了。不过炼点儿别的倒是不错。”徐步摇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的裸尸，“哎呀，总之先整个漂亮的容吧。”
“整你妹啊！”徐诗寒一把拉住了弟弟，“先给我说线索，你都感应到什么了，办正事要紧啊，你还要不要回家？”
这具女尸被她生前那个缺德弟弟卖给医学院之后呢，就一直被泡在浸润福尔马林药水的地下仓库里。不过最近，那个地方开始频频失窃。
请注意，是“频频”失窃。
“这么说的话，那个医学院，丢失的并不止这一具尸体啊！”王球儿火了，立马拨通了电话，“郑为锋，你给我盯死那个校长，他们医学院丢失的并不止一具尸体，直接告诉他，要再这么遮遮掩掩不配合，我们就先送他去纪委喝茶！”
尸体没有多少智商的，按照女尸的残魂记忆，最近的某一天，她的残魂在尸身上忽然有了感应。
这种有了感应的瞬间，她察觉到了周遭很多的情况。
首先是她自己，觉得肛门胀胀的，似乎是有一个冰凉的棒状物捅了进来，不但如此，那根粗粗的东西，还在她的盲肠里一汩一汩地涌出什么冰凉的像水一样的东西。
而自己的肠道好像就是在吸收这种东西，每吸收一次，自己的残魂似乎就越发觉醒一分。
周遭的其他情况是这样的，女尸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处冰凉的水泥地上，而身后正有个男人，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继续插着自己。
而水泥地的旁边，似乎是有一个巨大的坑，里面全是刺鼻的药水，她发现很多的尸体都泡在里面。
另外还有几个男人，正拖着一具具和自己一样的光溜溜的尸体，先用一把小刀在尸体的屁股上划上一把叉样的记号，然后将尸体往那药水坑里扔下去，一边扔还有个人在一边嘟囔着说：“上一次的成品率不高嘛。”
旁边还有两个男人，继续在药水池子里打捞尸体，每捞上来一具就先翻过来看看屁股，如果上面有刀划的叉形记号就又重新扔回水里去，如果没有就拖上水泥地面来，另外一个男人拿者一根古怪的棒状物朝那尸体的屁眼里面猛捅。貌似就如同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一样。
她注意到，那些都是男性尸体，只有自己是女的。
最后他们所有被灌了肠的尸体，就被装上了一辆封闭式的箱体货车，然后驶离了医学院，横过马路之后，运送进了欧斯凯工业园里面这栋空置的厂房里。
因为就在马路对面，所以这个过程也就十几分钟。
而当所有的尸体被卸下来之后，她发现其他那几具男性尸体，其中的一些，似乎是要诈尸了一样，手指、脚趾和其他一些关节，居然起了一些微弱的行为动作。
女尸自己的残魂也越来越清醒，她也想动，但是她发现自己全身都是麻木的，尸身似乎还不能受到自己残魂的控制，所以根本全身都无法动弹。
这个时候，那些神秘的男人分成了两拨，开始在尸体里挑挑拣拣，一拨人呢，就专门找那些关节稍稍有动静的尸体，然后趴在上面不知道做了一些什么，之后就将这些尸体抬走运上了一辆蓝色带盖的皮卡车。
另外一拨人，就专门找那些没有反应，仍然如同一堆死肉般的尸体，之后也将这些尸体抬走，运上了另外一辆白色的皮卡车，货柜也是加盖的。
至于这具女尸，则是被安排在了最后，所以基本上两辆大车已经驶离了欧思凯工业园，两拨男人才清理完手中的活，对着这具女尸围了上来。
“我说老张，咱这是头一回弄女尸吧，话说那法子好像对女的不灵啊，你看都快半个钟头了，咋还是没有反应呢？”
“我也不清楚，这种法门向来只是用来折腾男尸的，唉，要不怎么说是测试呢，你看那些搞科研的，哪有试验第一次就能成功的。”
“咱们特意把这具女尸排在最后一个，就是想多留一些时间看看药效是否能发生作用，你看那些男尸，如果真能起作用的话，十五分钟手指就能复苏，可是这具女尸已经躺半个钟头了，愣是纹丝不动，看来这法子不行啊。”
“既然不行就回去上报吧，让他们再改良药剂。”
“不不不，我觉得改天还是要回医学院再试一次，不能仓促定论药剂的改良有问题。”
“老张，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你们想，我们对男尸的操作，每一次都是同时打捞上不少于十具尸体，全部进行直肠给药以后，再经过十五分钟的吸收作用，才会有部分的尸体发生肢端复苏的反应，而没有发生反应的，我们就视为失败品，直接屁股上面划把叉又拖回医学院的大池子里面去，这个成功品的比率，做了这么多回下来，平均也就是50%左右。”
“所以您是想说，我们对女尸测试的样本不够？”
“是的，我们就只打捞上来一具女尸，你这么测试如果没反应的话，难道就一定要判定是药效改良出了问题吗？她应该也会有一个成功失败概率的问题在里面，所以下次还是要改变方法，专门针对女尸进行一次大数量的打捞才行呢。”
其实女尸自己也很想动弹，无奈，虽然残魂的意识越来越强烈，可就仍然是全身麻木，那一身光鲜的嫩肉始终不听自己的使唤，别说手指了，连嘴角都动不了。
而那些奇怪男人的对话也就到这里终止了。
因为这个时候从外面又慌慌张张跑进来两个人，对那个“老张”说了一些什么，之后所有男人都脸色大变，居然将女尸弃置在厂房里不管，就一窝蜂地全都冲了出去。
之后，那些男人便再也没有回来，直到天亮后被园区巡视的保安发现。不过又一直到白天中午的时候，女尸发现自己的残魂终于觉醒到可以控制肉体的程度了，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尸变事件。
“直肠给药？”大家都愣住了。
关于直肠给药这个药代动力学的手法，我在卷六第二十九章里面有过讲解，不记得的朋友们可以翻回去看一看。
“可是，”王球儿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女尸人都已经死了，循环系统完全是停滞的，就算大肠吸收率再强，那也应该是先用一些术法把尸体诈活过来，然后再灌药才对。她这顺序怎么是个反的啊？先对着尸体的肛门射上一管子，十五分钟之后尸体才诈变？你们以前有见过这样的么？”
“那还不简单，我检查检查药理成分不就明白了。”徐步摇捏了捏女尸的胸脯，“来，转过去背对着我趴下，两腿分开，把屁股翘高……”
徐诗寒再次一巴掌将弟弟给拦住，“你疯了，这里是工业园区写字楼，要弄也应该回公安局再去弄啊。快点，找套衣服，要么就整条白布单子盖上，赶紧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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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跟大家认个错。
虽然我每天写完更新之后，都要校一次稿，然后再发布，可还是避免不了一些错别字啥的。
其实校稿这种事情没什么诀窍，就是累人。
而且这里面只有一个门道可循，那就是“换个人来校”。所以我在单位写文案的时候，那些Word、PPT、CorelDRAW的成品，我作为作者，自己是不去核对的，而是交给另外一个21岁的小女生，由她来帮我检查各种错误并纠正。
可这本书就不一样了，这不是办公室的工作任务，尼玛这是我的私活。
所以就只能自己写，自己校。
这就容易出问题，因为稿子本身是我写的，你自己本人再去看的时候，很容易审美疲劳，不自觉地就会跳行跳段，这样审核就没那么精细，错别字的残留几率就相对比较高，而给读者带来的体验感就会差很多。
我举个例子吧，最近这几天蹲厕所时翻阅以前的章节发现的。
比方说徐步摇给施良治疗癌症，需要先用艾滋病毒清除人类的免疫系统，这个病毒的简写叫做“HIV”，而后面我写胡勇、曹丽芬将猪变成龙，需要感染人类尖锐湿疣症状的引发病毒，那个病毒的名字叫做“HPV”。翻阅之下我冷汗直冒，好多地方的“HPV”都被我不小心写成了“HIV”，唉，不知道读者们是不是也看着有些乱。
其实这个事情还是怪网易。
网易云阅读后台那个变态的审核系统，不允许我用中文写“HPV”病毒的完整名称——“人”、“乳”、“头”、“瘤”、“病”、“毒”，他们说第二个字和第三个字不允许在小说的稿子里连着一起用——不然我也不会老是使用这俩只相差一个字母的英文简写，弄得张冠李戴的我自己都头晕。
其实张冠李戴的事情，也不光是弄到了我的头上，比方说徐诗寒和徐步摇跟着警车，将这具女尸运回市公安局的时候，就发现刑侦支队的人，脸色都有些怪异。
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样的人在警队里忙活。
“干啥呢这是？”王球儿一脸纳闷。
“王队，你忘了，今天市防疫站的同志们过来，给咱们接种疫苗，打预防针呢。”一个牛高马大的刑警提醒说。
“哦，打针啊，你看我昨两天都忙得忘记这茬儿了。那个，打的是什么疫苗，甲肝还是乙肝啊？不是，诗寒你和步摇的疫苗要不要接种了？我给你们临时派俩名额，在咱们刑警队打了算了，省得自己掏钱。”王球儿倒是挺大方。
“上个学期刚打的，”徐诗寒谢绝了王球儿的好意，“再说了，咱们家步摇是什么人啊，他还需要疫苗这种东西么？”
“那也是啊，我忘了病毒都得管步摇喊女王了，哈哈哈。”王球儿突然又回头问那个同事，“不是，你们为啥表情都这么奇怪啊，打个针嘛，现在都是戳胳膊了，又不是像上个世纪末那样要脱了裤子捅屁股，你们怎么一个个红着脸这么害羞呢？”
“那个，队长，今天大家接种的，是宫颈癌疫苗……”
噗——
由于刚好是在办公桌的两侧，面对面站着，所以这一下王球儿和徐诗寒刚刚喝到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对方一脸。
“搞什么啊！”王球儿火了，扯过一张纸擦着脸，“咱刑警队才几个女的啊？不是，这市里的脑子是缺根筋吗？一群大老爷儿们注射宫颈癌疫苗？预防啥？预防你们将来做了变性手术以后会被染上妇科病吗？张冠李戴，真是荒唐！”
王球儿连珠炮似的骂个不停，越骂越来气就要去找防疫站的人理论。
徐步摇却一伸手抓住了她，“二嫂你冷静点儿，那东西给男人注射，是用来预防阴筋癌的。”
各位读者，你们没有看错，这一次我是故意写错字的，因为那个变态的后台，它不让我把“阴”这个字，和那个“茎”字儿连起来写。没办法我只好换成“筋”了。
说起这个事情我就一肚子火，同样是在悬疑探险频道写书，凭什么《法医秦明》系列就各种词汇都可以写，跑到我这里就是一连串的“禁用”！
那个羞红了脸的警员点点头，表示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就是说的徐步摇的那个意思。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这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器官好不好……”王球儿表示不明白。
“那是因为二嫂您对药理的理解不到位。”徐步摇说，“这种药剂的名称叫做‘宫颈癌疫苗’，但实际上，疫苗是针对病毒发生作用的，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一种病毒叫做‘宫颈癌病毒’的，所谓女人患上的宫颈癌，多半还是人类HPV病毒在你的下半身作祟——哦，对了，就是曹丽芬和胡勇校长在实验室里折腾的那东西。”
所以，“宫颈癌疫苗”这东西准确来说，应该叫做“人类HPV病毒疫苗”才对，它不光能对女性宫颈癌风险进行有效控制，同时，凡是由人类HPV病毒所引发的其他疾病，包括尖锐湿疣，也有预防作用。
这些病症里面，当然也就包括了肛门肿瘤和男性的阴筋癌。
“原来是这么个原理啊，”王球儿恍然大悟，回头又看了看自己的那些同事们，“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你们也去注射呗。”
“等等，我建议你们还是分两个星期轮流两批接种。”徐步摇看了看注射那边排出的长长队伍。
疫苗注射不同于治病打点滴，他总是会有一定的风险和不良反应的。
就拿这款宫颈癌疫苗来说吧，不良反应会有个体差异，主要为注射疫苗之后有些人会出现类似感冒的症状，头晕、呕吐、胃胀、身体发寒，还有一些人会轻微出血。注射的部位有疼痛、肿胀、瘙痒、红斑及发烧，当然这些副作用都是很轻微，没什么要紧的。
但关键是，注射这种疫苗不能同时注射其他针剂。有感冒、发烧者，对疫苗成分有过敏者及孕妇都不宜接种此类疫苗。接种后半年内是不能怀孕的。如果注射后怀孕的，要等待分娩后再继续注射。接种时最好身体不要有比较大的伤口。
“你们是刑侦支队，每天都要跟犯罪分子火线拼杀，更何况现在又出了望城工业园女尸案，刚刚咱们不就顶着这么冷的气温，在写字楼的天台上趴了一通宵么？你说要让每个人在接种疫苗的期间都能不感冒、不发烧、不出现较大伤口，这也太难为人了。”徐步摇说，“所以，你们还是调整一下接种批次，搞个轮换比较好，而且从这次案情来看，接下来公安同志们可有得大仗要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