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狗舍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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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苏省公安厅对国防部的意见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你说你们有正经案子要办,要打击非法组织,那就卯足了心思去做呗。

    没事狗拿耗子管什么小树林烫死人事件啊?

    “前前后后,公安系统的地方警力都在配合你们,可你们倒好,查完头发查鞋印,查完鞋印又查狗狗杀虫剂,最后查来查去查居然到我们公安系统的监狱警察身上来了,你们自己说是什么意思吧?”

    这就是省公安厅廖明洲副厅长,接到溧阳市公安分局邵祖江局长传来案情通报后,憋下来的那一肚子火。

    秦素远在长沙,所以廖副厅长那一堆指天骂地的恶毒段子,就全朝匆匆赶来协商的龚琪身上喷过去了。

    能怎么办,乖乖的听人家发牢骚骂街呗。

    “廖厅长,您先消消火,”龚琪陪着一张笑脸,内心已经把太子骂了无数遍,“要不然,您觉得,这个事情现在应该咋处理?”

    “咋处理?你说我能咋处理?”廖明洲差点儿气得把茶杯盖子都给摔了,“现在已经立案了,而且案情通报都已经发到我这里来了,我还能不积极配合吗!”

    “那要不然,”龚琪还是本着想化解军警矛盾的思想,“这个案子我们就先撤,你们公安系统内部处理吧,别影响了基层干警的工作情绪。”

    “你们现在知道影响了?”廖明洲红着双眼,“当初狗拿耗子的时候咋没见你们这么体贴入微?想撤?事情闹大了想撂挑子是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不就是配合调查吗,可以,我把监狱警察训练基地的所有大门小门窗户柜子全都给你打开,你们想翻个底朝天都可以,但是我告诉你们,如果这一次你们什么结果都查不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事先没打招呼,老子要到中央军委,到国务院去投诉你们!”

    ====

    “这都什么年代了,”听了龚琪一阵絮絮叨叨的抱怨后,太子怒了,“就连我们这些传统道家的修行者,都早已放弃了门户之见,你们这些个国家公务员咋还搞系统本位主义啊?”

    当然了,牢骚归牢骚,廖明洲做人还是很不错的,由省厅授权,溧阳市公安分局成立专案组,包括省监狱警察实战训练基地在内的所有省厅直属部门,均要给予全力配合。

    太子倒是不客气,到了地头之后,人家邵祖江还在低声下气地问候训练基地的领导,他一个箭步就直接往里头闯了。

    “我说邵局啊,他们国防部的人办事,都是如此风格么?”训练基地的肖毅政委叹了一口气,“唉,算了算了,反正是省厅下的指示,而且,军警一家亲嘛,能够提供帮助的,我们尽量提供。邵局,你们打算怎么查?”

    “肖政委,感谢您的理解,这个,老实说,我们想先去看看您那狗窝。”

    ……

    半天啊,肖毅才闹明白邵祖江在说啥。

    为什么狱警学校要教学生养狗?

    或者换个问法:为什么监狱里要养狗?

    看过《佣兵之杀出重围》的读者都有所了解,监狱的警力是有限的,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犯人的数量是远远大于警员的,如果什么活都靠人去做,就算这些犯人不暴动,不闹事,那你这伙吃国家财政的狱警只怕也会过劳死。

    因而,警犬在监狱的作用,就好比那些红外线摄像头、感应器、指纹识别虹膜识别……它是起到了一个劳动力补充的作用。

    当然,职责分工不同。

    警犬在监狱的作用,更多的是要干一些岗哨、巡逻、越狱追捕、搜查、探视物品筛查等等事情,并且也需要在警员的指挥下进行。

    但人不是天生就知道怎么玩狗的,所以狱警训练基地同时开设了相关的课程,让警察和警犬一起训练。

    “汪——”

    进入狗舍,除了偶尔一下的低吠,其实这里还是很安静的,你别看狗的数量挺多,清一色的德国黑贝,但警犬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没事当然不会像你在宠物商店或宠物医院里听到的那种群嚎。

    “咳咳咳……这里平时是谁打理?”一进狗舍就咳嗽咳到面红耳赤的邵祖江,掏出一支便携式雾化器,直接塞了一管强的松进去,对上嘴巴猛吸了几口,整个人顿时舒缓了下来。

    “我说邵局,你这过敏性哮喘如此严重,就不要天天亲自上一线了啊,小李,快去拿瓶矿泉水来!”肖毅皱着眉头,“怎么样,要不要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我没事,”邵祖江摆摆手,“唉,家族遗传的,天生就对这些个猫毛、狗毛严重过敏,用这些个肾上腺皮质激素吸两口就好了。我们继续看看这些狗吧,王法医,我过敏,不能靠它们太近,还是你来吧。”

    王世昌点点头,拉着痕检员、太子、蒋方和龚琪,一行人就进入到了狗舍的里面。

    “汪——”

    绝大多数的警犬还是很规矩的,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这里都是清一色的德国黑贝。

    有的读者一直以来就存在着疑问。

    其实从凶性和武力来说,藏獒、鬣狗这些东西,才是最狠的存在;而从体型来讲,牧羊犬则是高头大马的巨无霸。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国家的警犬品种,这么多年来一直死守德国黑贝?

    还是那个老问题:智商。

    倘若你不是用于警务,而是开那种赌博性质的斗兽场,那我劝您藏獒都可以放弃了,直接养一些个豺、狼什么的多好。

    问题警犬这种东西,把话说透了,你就是让狗狗干人的活,没脑子的白痴型犬类你能用吗?

    光想体型大能震慑别人,那牧羊犬都还太贵,你整条哈士奇,那个叫做物美价廉,问题是,这种蠢狗你松开链子它就找不到家了,你能用来干啥?

    德国黑贝,也就是我们国人俗称的“狼狗”,便是智慧和武力达到了一个最佳的微妙配比,既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还能接受人类的驯化,完事之后这种狗狗的智商还精明得很,一些个缉毒、缉私的复杂技术活,比人类警察干得还要漂亮。

    换作你牵条藏獒跑出去,隔个几十上百米它就开始嗷嗷叫了,人家犯罪嫌疑人早被惊动跑得没影儿。

    因此正规的受训警犬,这些个德国黑贝,你哪怕是一个陌生人,譬如刚刚履新上任的公安部门某处长,跑到下面基层视察,走进狗舍那都是一片鸦雀无声的。

    所以王世昌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条狗是怎么了?刚开始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它叫唤了一声,刚才又叫了,难道说是新进的一条狗吗,还没有训练到位?”

    “这不可能啊,”一名狱警学校的教官走了过来,“我们这里又不是警犬学校,所有的警犬都是拉过来的已经训练成熟的狗,用来给这里的狱警学员充当教具和陪练的,没有一条是新狗。不过王法医你说得也对,这条狗刚才我也注意到了,确实有些不正常。”

    哐啷啷——

    教官打开了铁笼,把那只叫唤了两声的警犬给抱了出来。

    “它是不是病了?”太子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你们看,它不停地在挠身子,还有眼眶这里,明显的分泌物增多啊。”

    “那个谁,赶紧喊兽医来啊!”肖毅急了,这一条狗出问题倒是不要紧,关键它们是一群关在一起的,万一来个大面积传染,这种国家资产他可赔偿不起。

    “不用找兽医,我想我知道出什么事了,”太子小心地抱起了那只警犬,不停地用手抚摸狗的身子,那狗毕竟经过训练,不会随便咬人,而且似乎还特别认可太子的按摩抚慰技法,一脸享受的表情躺在太子的怀里,“这里,你们看,皮毛都被自己给挠损伤了。”

    大家仔细一看,可不是,狗肩背的一侧,出现了一小块的秃斑,还出现了微弱的血痕。

    “这是明显的螨虫或跳蚤引发的局部瘙痒,所以导致警犬抓挠,”那名教官拍着脑袋,“不对啊,我们这里每个月都要给狗杀虫的。”

    “哎呀!”肖毅突然一身怪叫,“可能是我忘记给它滴药了,赶紧,赶紧!”

    肖毅政委急匆匆的跑进狗舍,从壁柜上翻出一个大塑料瓶,拿过一根长长的滴管,汲取了瓶子里面的药水之后,就往太子抱着的警犬肩胛骨处浇滴。

    “我说肖政委,这跳蚤、螨虫什么的,会互相传染的,你光给这一条已经发病的狗滴药应该还是不够吧?”龚琪提醒说。

    太子则是冷冷的看着肖毅手中的那个装药水的大塑料瓶子。

    “不不不,其他大部分的狗我都已经滴过了,”肖毅滴完了药,收拾药瓶,“你们也看到了,这么多的狗,我一条一条地滴药,难免会有遗漏,这么一不小心就导致了染病,确实是我的疏忽……”

    “等一下,”邵祖江觉得不对劲,“我说大政委啊,你一个训练基地的领导,还亲力亲为养狗不成?你们可是省直单位,财政就缺这点儿银子吗?需要你这个大政委亲手照顾警犬?”

    “咳咳,”肖毅有些为难,“其实本来是有一个专门的教官来打理这些狗的,不过半个月前那位张教官摔断了腿,按工伤处理,并出院之后,现在还在家养伤呢,所以我这是临时代班,过段时间他回来之后继续照料这些狗……”

    半个月前?

    那不正是小树林案发的时候吗?

    大家都一脸狐疑,不过肖毅还在那里涛涛不绝,“说起来这位张教官比我高明多了,人家可是专业的,就拿这杀虫剂来说吧,你们看。”

    肖毅打开壁柜,原来,在药瓶的那一格,还放着一个折叠起来的塑料架子,上面有各种塑胶软管。

    “这是他自己发明的,可以同时给很多条狗滴药,速度非常快,”肖毅解释说,“但是,我不会使用他这玩意儿啊,因为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国家标准的技术,纯粹自创的,所以就算是以前他自己使用,也会不小心把少量药液弄到地上,更别说我了,那要我用这玩意儿,简直就是浪费药水,所以我代班的时候,就只好用一些笨办法,自己一条狗一条狗的抱起来用滴管上药了。”

    “肖政委,你们这位张教官,他摔伤腿之前,平时住在哪里?”邵祖江压抑着内心的兴奋。

    “他不是溧阳本地人,原籍山西太原,从那边省厅调过来的,在咱们溧阳市区租房子住。不过我们这个训练基地远离市区,就算是本市人上下班也不方便,因此就在小区内建了两栋宿舍楼,张教官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每天接触的警犬身上的东西容易导致他人过敏,所以在宿舍楼还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肖毅说,“不过现在受伤了嘛,所以就不在宿舍里了,而是回到了市里租房的家中休养……怎么,你们怀疑他?”

    “不不,我们只是例行问问,不放过一个疑点嘛。”邵祖江笑了笑,“那就请带我们去这位张教官的宿舍看看可好?”

    “小李,你带大家去张洋教官的房间。”肖毅对一名警员下令。

    ====

    黑与白,其实并没有严格的界限。

    正如传统的道家阴阳太极图所显示,黑到极致一点白,白到极致便有一点黑。

    现实中这样的例子也不少见,上一次大家都见识过了,唐笑雨用一缸清水溶解姜老师送给他的药丸。

    那药丸明明是通体墨黑,可是化入水中之后,却将整整一满缸水全都染成了通体黏稠的乳白色。

    “这也太神奇了!这就是上次你吃的壮阳药?”就连这个可疑的秘社高手初春雪,看到唐笑雨用一缸清水化开药丸的现象,也是啧啧称奇。

    “那是,不吃药能行吗,你一宿如狼似虎的要了十二次,如果没有用点儿药物,神仙都会被你当场榨死在床上,变成人干啊。”唐笑雨喃喃的说。

    其实,向初春雪展示这种药丸,正是李扬设计的套路之第一步。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初春雪不屑地撇撇嘴,“你看看我,我就什么药都没有吃,照样一夜翻云覆雨十二次,换作平常女人早就被干死了。要我说,还是现代人太懒了,平时不勤于锻炼身子,所以体能爆弱。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一个朋友从东北弄来的,”唐笑雨半真半假地掰扯,“你也知道,东北那个地方是原始森林嘛,各种说不上名字的药材多了去了,我那朋友也搞不清楚这东西是用什么成份凑起来的,只是在当地都传药效特别好。”

    “话说这药的性状倒是挺性感的,”初春雪好奇地用小勺勾起了一团药液,“哇,比你下面的味道还要浓,你这家伙,怎么吃得下去呀?”

    “咳咳,那还不是为了把你伺候舒服了,强忍着喝么。”唐笑雨心里已经把姜老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咕咚——

    初春雪忍不住好奇,一口就咽了满满一勺,乳白色的浆液挂在嘴角,画面别提有多美了。

    “喂,这是给男人喝的啊!”唐笑雨急了,连忙夺下了勺子。

    “哎呀!”不得不说,姜老师的发明创造实在是太犀利了,只是这么一勺子,灌下去以后,初春雪整张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微微的汗珠在额头上密密麻麻就冒出来一层。

    “你,你没事吧?”唐笑雨一阵紧张。

    “你……你这……哪里是……是什么……壮阳……阳药啊?”初春雪喘着粗气,两只手居然飞快地开始脱衣解裤,“明……明明……就……就是……春药嘛!”

    “你,你要干什么啊!”唐笑雨急了。

    “干……干什么……我要……干你……啊!”

    饿虎扑食一般,轰地一下,脱得光溜溜的初春雪就把唐笑雨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了。

    “卧槽,等一等啊!”唐笑雨奋力从初春雪压住的身下,艰难的伸出一只手,去拿药缸里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