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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背面,如果从这一面过来的话,龚主任,您那胸脯上被滴到的,可就不是洗内裤的肥皂水了。”
王世昌念叨完之后,大家急忙趴到窗口一看。
经典的老式住房餐厨油烟排放模式,不像现在的房子,油烟机、排风扇的后方,都是在墙体里面有预留通道,实现整体住户的废气“墙排”,他们这个,无论用油烟机的,还是用排风扇的,甚至厕所门外那个挂在墙壁上的燃气热水器,顶上那个大口径的废气排放管都是直接冲着窗户外头。
这种“直排”是个什么效果呢?
就是那厨房的外墙,从排风扇的口子向下,所有的窗户、墙体,全都是厚厚的一层,黑乎乎的巨恶心的固液态混合烟泥油浆。
他这是七楼,底下的住户该有多么悲催。
你像六楼、五楼的住户,他们虽然已经被拆迁队敲打得只剩下毛坯,但是从外墙的油泥斑块可以看到,这几户以前也是如此。
你恶心了楼下,还得防着楼上,因此家家户户都在厨房外墙的上沿安装了那种雨阳棚。
屁用!你站在外头一看,这些塑料雨棚全都是变成了“两瓣”,好像被一种什么力量从中央撕开了一样。
“在厨房顶上装雨棚是最自欺欺人的搞法了,”邵祖江也住过这种老房子,不由得大发感慨,“这些个油泥,长年累月沉积、反应,就会生成脂肪酸,那些廉价雨阳棚都是被烧穿撕裂的下场。”
“邵局,这里还有一间储物室。”
听闻警员的叫喊,大家急忙又从厨房返回客厅,果然,在和大门正对面的客厅墙壁,还有一扇门,进去以后是一个九平方米的小房子,里面放着冰箱、洗衣机,以及一些高悬在墙上的阁柜、壁柜。
“没理由啊,”龚琪吩咐人手开始搜证之后,自己又急匆匆返回小卧室的那个通透型阳台,探着身子将晾在外面的湿淋淋内裤给取了下来,“这么多水,你们看,根本就是刚刚才洗完嘛!”
哗啦——
龚琪用力一拧,一大汪水被挤落在地上。
“他走不远,”邵祖江沉声下令,“给街道派出所打电话,要他们全员出动,把这栋楼给我封锁起来,每一个单元,每一个住户,挨着搜!”
“邵局,您怀疑他窜到别的空屋去了?”一名警员疑惑地问,但还是坚定地执行命令,给街道派出所下达了指令。
痕检科的一群人满屋子翻箱倒柜,连床垫都不放过。
“邵局,有发现!”一名痕检员打开了书桌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张洋的确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这电脑打开以后,外行人会以为是一台刚刚买的新机子。
不光是电脑的表面擦拭得非常干净,关键是开机之后进入的Windows 10主桌面上,就只有“我的文档”、“我的电脑”、“回收站”、“控制面板”、“IExplore”这五个孤零零的图标。
痕检科这伙人都是老油条了,只是略微感慨了一下,就开始查询近期文件记录,很快,在D盘路径下找到了一个张洋经常使用的子文件夹。
密密麻麻,全是Word编写的Doc文件。
“好家伙,步摇你快来看,”太子眯着眼睛,“这就应该是你说的那种苍蝇和甲壳虫睡一张床的技术文献了。”
别说徐步摇了,就连王世昌都在一脸饥渴地翻阅这些电子文档。
“简直就是生物武器嘛,”陪同王世昌的一名年轻法医惊呼,“这如果按照电脑里的文件分析来操作的话,新培育出来的异化甲虫,可以在正常环境中,以普通人完全无法察觉的方式快速靠进,然后瞬间发起攻击,其效果不亚于六台火焰喷射器的无死角群殴,而且还不起明火,不留痕迹呢。”
“的确得承认,这个张洋真是个应用领域的天才,”徐步摇沉声说,“所有的生化研发基础,都是依赖于基因工程大数据来实现的,这比起十几年前大家辛辛苦苦地在实验室成千上万次试错,不知道削减了多少成本和人工……咦,太子呢?”
太子急匆匆地奔向了门外,猫下腰撅起屁股在观察之前被警员一脚踹开的大门。
“这门,有什么问题吗?”龚琪问道。
太子用手指着门框外围,两处新鲜破损的金属轴承断口。
“开始上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别扭。”太子站起身来拍拍手掌上的灰尘,“这种老式住房,在交付使用的时候,开发公司顶多会配一道木头主门,但是,我不知道大家上来的时候注意到了没有,那些个已经在拆迁协议签字,并且遭遇拆迁队清场的房屋,他们的主门外沿,都是残留的双重门框。”
“对!”邵祖江恍然大悟,“老房子的住户,现如今都是百分之百要自己在木门外侧,再安装一道铁栅栏门的,要么就是拆除原始的木头门,改装成那种纯钢的防盗门。否则无法确保安全。”
“张洋租住的这房子,业主是一个还没有在拆迁协议上签字的钉子户,他的家,当然不可能遭遇拆迁队清场,所以我现在想来,别扭的地方就是,他的铁门上哪儿去了?怎么可能公安同志一上来就直接在木头主门上敲手指、踹大脚丫子?”太子再次指向门框外沿的金属轴承残迹,“你们看,这里原本是有一道铁门的,但是被人拆除了。”
“断口很新啊,”痕检科长戴上白手套仔细打量,“这,从外表的锈迹和断口面的反差来看,这道铁门顶多拆除了俩礼拜。”
又是“两个礼拜”,这种时间描述现在已经被一群人听得高度敏感了。
“还有,你们不觉得,他家里少了什么东西吗?”太子忽然双目灼灼地盯着痕检科长。
“少了……你不会是想说这屋子里为啥没有养虫子的各种笼子、实验仪器和当饲料用的人或动物毛发吧?”痕检科长弱弱地问。
“那些东西,他自然可以放在别处,我的意思是说,他是一个刚刚摔断腿的伤员!”太子提醒道,“轮椅呢?拐杖呢?纱布、绷带、药品呢?你们搜查了这么久,找到这家伙的病历本了吗?”
是啊!
一群人醍醐灌顶,又翻箱倒柜到处清了一遍。
一无所获。
“喂喂,是肖政委吗?我是邵祖江。”邵祖江又把电话打到肖毅那里去了,“我现在就带着人在搜查张洋住的地方,跟你老兄确认一下,他真的是摔断腿了吗?”
……
几分钟后,邵祖江铁青着脸告诉大家,肖毅说因为张洋是从外省借调过来的教官,所以他受伤之后领导都非常重视,肖毅是亲自陪着上的救护车,整个抢救过程都在场,确认这厮是摔断了一条腿。
骨折。
肖毅还自掏腰包垫了医药费呢。
砰!
太子突然进到屋里,将一开始被警员大力踹开,砸到墙上的木头门整个翻了回来,重新关上。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棕红漆木门的背面,居然有用白色粉笔画的一张小画。
是一条内裤的图案。
“龚主任,刚才那条内裤,上面的水,还没有被你完全拧干吧?”太子突然扭过头问。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榨汁姬。”
太子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将那条已经被龚琪拧成一团的内裤拿了过来,果然还是湿漉漉的。
小心翼翼的展开,扯平,太子双手拿起内裤临空一比划。
好嘛,跟木头门背面上的粉笔画居然严丝合缝。
“小心点儿,贴上去看看。”痕检科长接过内裤,小心翼翼地按照粉笔画的轮廓外沿,完整地覆盖了上去。
滋——
“卧槽!”
“别松手!”
这个混乱的场面,是因为原本冰冷的木头门和原本冰冷的湿内裤刚一贴上去,居然就发出了那种韩国烤肉的绚烂效果。
夸张了点儿,并没有没起火啊。
但烟确实是冒出来了,那种东西被烧焦的“烫痕”也在原本白花花的内裤上被灼了出来。
“是字,师哥,这裤衩上面居然被烫出字来了。”蒋方兴奋地大喊。
一条内裤能有多大,这字迹显现得当然就比较挤。
所以一群人就都把脑袋凑到一起去看,这一看,邵祖江的鼻子差点儿气歪。
裤衩上写的一行字是:
“一群傻逼,老子就在你们上面啊!”
上面?
这里是七楼,已经到整栋楼的最顶了,那么它的“上面”岂不就是——
“所有两颗星以上的刑警,全都跟我一起上天台!带枪,是全部!”邵祖江打开对讲机,咆哮着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