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手指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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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步摇刚到勐海县,便接到了高稻灵发来的消息。

    这下连邓甬力都慌了,感情秘社或者说那个溪生科技公司,他们是要整个云南省地折腾吗?

    人手不足啊。

    滇西保山、滇南西双版纳、滇东昆明……这么个搞法非得把人送去投胎不可。

    事实上,等徐步摇赶到医院,那些个武警战士和护士们,情况都很不妙了。

    尽管姜老师他们一开始认为,即便你们变成了植物人,我插着管子各种输液,也能维系生命吧?

    后来发现,这居然是个坑。

    这些“患者”每天消耗的葡萄糖、氨基酸和维生素,剂量越来越大!

    这样下去就不是个事了,你们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既没有运动消耗,也没有长身体发育,这些日益激增的营养都跑到哪里去了?

    徐步摇双手托着下巴,瞅着那一屋子光溜溜的武警身体发呆。

    解释一下啊,为了便于管理,他们将十五名武警战士,还有那三个晕过去的护士,统一集中到了一个大屋子。

    医院的职工活动中心,原本是一个大开间,现在里面的东西全都清场了,临时改造成了一个可容纳十八张病床的大病区,空调水电央企管道呼叫系统一应俱全。

    卫生间倒是不需要,反正这些男男女女如今都屎尿不能自理。

    三个护士躺在病床上,跟那十五名武警一样,也被脱了个毫无遮挡,全身插满了姜老师的银针。

    “这是为了防……为了实时检测体内疑似寄生虫的动向。”姜老师差点儿脱口而出“这是为了防狼”,尤其那些武警的身子,要防好徐步摇这头色狼。

    咕咚——

    徐步摇打开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大口水,努力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情。

    然后,他开始逐个检查这些男男女女的身体。

    看得那叫一个仔细。

    该摸的摸,该掐的掐,该掰开的就掰开……

    我说的“掰开”当然是指那三个小护士的大腿啊。

    而且掰开之后呢,就埋着头在那里鼓捣好半天。

    这场景,连姜老师看了都颇为惊讶:

    这个Gay怎么一夜之间就转性了?

    “镊子。”

    “棉签。”

    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徐步摇已经在找这找那了。

    “有,有什么发现吗?”姜老师不明白,为啥徐步摇一上来就给三个护士做类似妇科检查的动作。

    徐步摇没答腔,他手里摊着一小截白色的卫生纸。

    镊子从小护士粉嫩的下半身里抽了出来,在卫生纸上一揩。

    大家凑近了观看,确实啊,你眼神不济的话还看不出来,当然也是幸亏卫生纸的颜色反衬对比度大,大家看到了一小截,顶多两毫米长,很细,但确实是棕黑色的一截毛。

    所有人都郁闷了。

    那肯定不是小护士自己的毛,哪有毛能长到里面去的。

    “赶紧,我要看那几间病房事发当夜的监控录像!”徐步摇突然喊了一声。

    所有人依然不明就里。

    “你们……”徐步摇想了想,“好吧,你们将这一小截体毛拿去化验配型,将DNA入库。”

    因为是重大案件,所有相关病人伤员,一律要DNA数据录入计算机的。

    化验立刻进行,一下子结果就出来了,从这名小护士的下半身取出来的这一小截体毛,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来自于十五名昏迷武警中的一个……

    大家都傻了:武警都昏过去了,还能大啪活人啊?

    再说了,就算是这样,可是武警战士那个地方的体毛,也不会细短成这样吧?

    “对!赶紧调监控!”院长一拍脑袋就冲向了保安室。

    四段监控录像都调出来了,其中,由男实习医生照看的那间病房什么问题都没有,而另外三间病房,在监控记录的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点,发生了突变。

    三名护士,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发生了同样的行为。

    监控摄像头位于病房的天花板一角,属于从上方向下俯拍,因此三名护士脸上的表情变化并没有摄录进来。

    但是从动作上看,她们都齐齐走向了一位武警战士的身边。

    姜老师注意到,画面中,这名武警战士的手掌出现了变化。

    人还是昏迷状态,但是原本松弛的手掌却张开了,每一根手直都挺立了起来。

    尤其是中指,好像是出现了肿胀一样,变得特别大。

    三间病房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护士们靠了上去,撩开了自己的裙子……

    然后抓住武警的手,将那根肿胀的中指就这么捅了进去。

    好嘛,大家伙看得目瞪口呆。

    “很明显,卫生纸上我刚才从护士体内提取出来的这根体毛,就是那位武警战士的左手中指,指背上面脱落下来的。”徐步摇解释说。

    但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画面上,三个女护士在不同的三间病房里,几乎是同一时间,撩开了裤子,将这些武警战士异常肿胀的左手中指当成了网易春风按摩棒。

    夹紧了一阵猛颤。

    大家注意到,当三名护士将那些武警的手指从体内拔出来的时候,他们的手指不再肿胀,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间屋子里,有医生,有中医专家,有蛊师,可以说对人类生理的掌握已经无出其右了,但是像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见,难道说武警的手指……是的,我们看过无数的日本动作电影,那里面少不了男主角要先用手指服务女主角的,问题是你服务归服务,可手指跟你的下半身毕竟不同,从来没听说手指也能喷射,并且插进去之前异常肿胀,而拔出来之后便彻底酣软的。

    嘴唇微启,徐步摇吟唱傩音,开始尝试沟通这些男男女女体内的微生态。

    “都将银针拔掉吧。”姜老师吩咐蛊师们动手。

    “姜老师!”一名蛊师拿起手上的银针,“您快看!”

    虽然很微小,但是姜老师一眼就瞧见,针尖黑了。

    看惯了武侠小说和脑残玄幻故事的读者们就要喊出来了:有毒!

    毒你妹!

    在卷八的间章里面,我已经对“毒”这个概念做了系统性的阐述,记忆力比较差的,自己倒回去翻。

    那么多品种的毒啊,有的甚至性质还是相冲的,尼玛都能将白银弄成黑色吗?

    索性告诉你们真相。

    古代人,他们在日常生活里所指的“毒”,主要是指剧毒的砒霜,也就是三氧化二砷。

    但是你们要知道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古代人的生产技术毕竟比现代人落后,所以他们在生产砒霜的时候,这个产品的“纯度”是很难保证的。

    因此,就三氧化二砷来说,只有那种比较顶级的药店才能做成洁白的砒霜卖给你。

    而更多的黑道人士,他们造出来的三氧化二砷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因此搞得颜色和光泽都是乱七八糟的,当然,为了掩饰自己的手艺差劲,他们倒是给这种不合格产品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鹤顶红。

    因为有这些杂质的存在,那么如果你用“银针试毒”的话呢,就会使其所含的硫与银接触,引起化学反应,使银针的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的“硫化银”——Ag2S。

    到了现代,生产砒霜的技术比古代要进步得多,提炼很纯净,不再参有硫和硫化物。银金属化学性质很稳定,在通常的条件下不会再与砒霜起反应。

    所以大家要记住了,白银变黑,不是试毒,而是在“试硫”。

    比方说有的东西并不含毒,但却含许多硫,比如鸡蛋黄,你将银针插进去也会变黑的。相反,有些是很毒的物品,但却不含硫,比如毒蕈、亚硝酸盐、农药、毒鼠药、氰化物等,银针与它们接触,也不会出现黑色反应。

    因此,不要被脑残读物忽悠,银针是不能鉴别毒物的,更不能用来作为验毒的工具。

    多说一句,也是为了说明姜老师为啥要大家撤去银针。

    因为银针对徐步摇召唤的部分微生物会有影响。

    银不能验毒,然而却能消毒。每升水中只要含有5000万分之一毫克的银离子,便可使水中大部分细菌致死。其原理是,银在水中可形成带正电荷的离子,能吸附水中细菌,并逐步进入细菌体内,使它的催化剂——酶系统封闭、失活,使细菌失去代谢能力而死亡。所以,用银作碗、筷使用于日常生活中仍是大有好处的。

    姜老师急急地让大家将所有武警和护士身上的银针全都拔除,汇拢过来。

    这下视觉效果就比较震撼了。

    黑乎乎一片。

    “卧槽,这么多的硫是从哪儿来的啊!”姜老师慌了。

    另一边,徐步摇却已经是满头大汗,脖子上的绿色吊坠闪耀着光芒。

    嗖——

    破空之声!一道很细的射线,如同细丝一般,从一名武警战士的胸膛破皮,激射而出,猛地冲向徐步摇。

    呼——

    更加强烈的破空之声!

    旺财的身影挡在了徐步摇的面前,那根细线如同子弹一样射上了旺财的身体。

    滋滋——

    众人似乎闻到了空气中传来一股烧菜烧糊了的那种焦臭味儿。

    徐步摇叹了一口气,走到旺财面前,刺啦一下,将他胸口的衣服扯开。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旺财的胸口落到了徐步摇的掌心里。

    姜老师他们围上来一看,这个是檀香吗?

    黑糊糊的一根线,盘成了夜宵摊上吃“太极图”的那种鳝鱼的造型。

    “是丝虫,”徐步摇摇摇头,随即又将这条被旺财的煞气烧成焦炭的丝虫尸体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熏死了,我说这丝虫的身体上怎么会有含量如此之高的硫啊?”

    又是丝虫?

    包括姜老师在内,这些云南的蛊师们也对近期徐步摇和高稻灵验尸的结果有所耳闻。

    “这些丝虫都被人为改造和训练过,因此常规的医学驱虫之法恐怕是不管用的。”那位姓陈的蛊师说到,“现在指向性已经很明显了,不过我认为,救人是眼下第一位的事情,所以还是请徐老师多费费心啊。”

    徐步摇似乎有些为难,想了想之后,掏出手机给彭友良打了个电话。

    看样子,他是有法子给小护士和武警战士们驱虫的,只不过,手头似乎缺一些材料。

    不料彭友良在电话那边却开始咆哮:“我是一个正经的研究者,我怎么会有那种违法乱纪的东西!”

    “话不是这么说,”徐步摇劝到,“上次在九纬弧遗迹的地下,你不是连大麻都种出来了么?”

    彭友良似乎被问到了痛处,更加歇斯底里:“你当时在石家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种大麻了?你这是造谣,是诽谤,是……”

    徐步摇将电话挂了。

    “怎么了,是不是需要一些违禁品来用?”姜老师似乎看懂了这情形。

    “确切地说,我需要一些毒品了。”徐步摇一脸无奈,“可是友良他明显是不愿意背这个黑锅啊。”

    “这有何难,”医院的院长倒是提醒说,“徐老师,你可不要忘了,这里是云南。”

    是啊,这里可是全中国距离金三角最近的地方,不说原产于金三角的鸦片、海洛因,就算是那些个非原产地的新型毒品,在这些黑白两道的场子里,你想要什么没有啊?

    “立刻将你的施救方案向邓甬力厅长、任郓厅长汇报,请他们协调云南省缉毒总队,应该没有什么难事!”院长继续说。

    是啊,踏破铁鞋无觅处,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徐步摇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再次抄起电话,向邓甬力求援了。

    同时也吩咐姜老师他们,从现在起,不要再尝试用银针之类的手段去折腾这些病患。

    姜老师和医院的院长,这两位中医和西医自然不用说,关键那些云南省的蛊师们也瞧不明白,这毒品能用来驱虫?罂粟壳的确对蛔虫有一些影响,不过这丝虫嘛……

    两天之后,云南省缉毒总队全副武装的开过来了一辆面包车。

    门一开,凉气沁人!

    大家都知道,云南这地方,四季如春,眼下虽然是三伏天,但是在昆明开车也犯不着将冷气开这么猛吧。

    之所以整这么低温,其实是为了保鲜。

    几个白色的大泡沫箱子被警员们扛了下来,姜老师急匆匆打开了一个,一看里头,嗬,青草绿业一大片。

    “你,你弄这么多苋菜来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