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Arabian tea

徐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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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吃饭!”

    这就是徐步摇打开了缉毒警察运来的泡沫箱子,并且姜老师判断这是一箱子“苋菜”之后的反应。

    我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岁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款绿叶子蔬菜能够这么快速勾起自己的食欲。

    对此,徐步摇有自己的解释:

    “待会儿可就是生死大战了,不说累个半死,命都有搭上去的可能,你们总该先让我填饱肚子吧?”

    要求倒也不复杂,徐步摇……蛊师嘛,从小到大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可以当饭吃的,这人真心不挑剔。

    警察们跑到医院门口,给他打包了一大缸正宗过桥米线。

    美其名曰“火爆腰花过桥米线”。

    热气腾腾,一看那辣椒的红艳艳色泽,您脑门子立马就能出汗。

    徐步摇伸出筷子一翻,全是辣椒。

    腰花哪儿去了?

    唉,可以理解,毕竟是医院门口的小店嘛,小本生意,就是为了赚患者和患者家属一两个小钱,分量也就这样了。

    好在徐步摇不挑剔,呼啦啦几分钟就嗦完了。

    开始干活。

    刚吃完那碗火辣的过桥米线,口都没有漱,从纸箱子里拉起一根姜老师口中的“苋菜”,不洗啊,直接连根带茎带叶片,揉成一团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吧唧吧唧——

    开始嚼。

    恶心的汁液混合着他的唾沫星子,那股子讲不清楚颜色的涎水,顺着徐步摇的嘴角就往外冒。

    一群人都看傻了,这货难道是大力水手转世?打算嚼一把蔬菜就变身成超人?

    不过貌似大力水手吃的是菠菜好不好?

    一根都还没有咽下去呢,第二根又塞进了嘴里。

    围观群众似乎都能真切地听见徐步摇上下牙齿咀嚼摩擦的时候,那些植物根系上,因为没有清洗而携带的泥沙跟牙床发生的各种挤压声。

    听得人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外加下半身蛋疼。

    第三根,第四根……

    直到腮帮子鼓得像个气球,再也塞不进去了。

    徐步摇站了起来,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走到了一名光溜溜的武警战士的身边。

    姜老师立马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徐步摇双手扶正了那名武警战士的脑袋,用力掰住他的下颌,这名昏迷中的武警战士张开了嘴巴。

    啵唧——

    俯下身子,徐步摇狠狠地强吻了上去。

    众人看得呆若木鸡。

    咕咚——咕咚——

    很明显,通过腮帮子轮廓的变化,大家都发现徐步摇的舌头在动,玩命的往武警战士的口中挤。直到武警战士的喉头发生了大家肉眼可见的蠕动,这下子大伙儿明白过来了,感情这小子是将刚才那些在嘴里嚼成糊渣的烂菜叶子,混合着自己的口水,一股脑儿的强行灌进了武警战士的喉管?

    呕——

    那名实习医生实在是受不了了,捂着嘴巴和肚子,难受地狂奔出了病房。

    “唉,真是费劲。”徐步摇抬起了身子,说话间,大家发现他口腔已经空荡荡了,刚才那堆烂菜叶,已经全都给武警战士吞咽下去了。

    呼啦——

    又是一把“苋菜”,塞进了徐步摇的嘴里。

    一边咀嚼,一边慢悠悠地靠近第二名武警战士的身体。

    姜老师从衣兜里摸出了一盒黑色的药丸,分发给大家。

    “这个是我配置的特效晕车药,大家都含在嘴里吧,可以止吐。”

    一股沁凉的芬芳一下子流转在众人的四肢百骸,果然,大家都觉得徐步摇折腾的恶心场景已经得到了一丝缓解。

    但是渗人的场面还在继续着。

    徐步摇从第二名武警的身上发泄完离开,一边又咀嚼着“苋菜”,一边又扑向了第三名武警的身体。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我实在是钦佩这帮子人的忍耐力,硬是眼睁睁地看完了徐步摇在十五具身材姣好的武警战士嘴里的强吻发泄。

    不过这个时候,徐步摇脸上露出了比较为难的表情。

    姜老师一拍脑袋:

    剩下的,三个护士,那是三个妹子啊。

    院长不愧是院长,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要不然,剩下的工作就由我来效劳吧?”

    姜老师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姜老师您别拦着院长啊,我确实需要人帮忙了。”

    一听徐步摇这么说,院长两眼放光,急忙抓起一把“苋菜”放进嘴里就嚼。

    “哎,院长您慢点儿,”徐步摇急了,“您千万别把嚼出来的汁液吞进肚子啊,我这是以毒攻毒,您别人没有救成,把自个儿先放倒了。”

    院长大骇,急忙收敛心神,细嚼……但丝毫不敢咽。

    “这三个护士姐姐的情况严重一些,武警战士是受到了蛊源成虫的感染,所以我直接将药物嚼碎了,在初步消化之后渡进了这些武警哥哥的肚子里。但是这三个姐姐不一样。”徐步摇喃喃的说,“她们应该是被武警哥哥体内发育成熟的成虫给产了卵。”

    “产卵?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里……”姜老师浑身寒毛直竖。

    之前,对于监控里的那个画面,他也做过设想,最初还以为是武警战士体内的寄生虫天性偏淫,所以聚集在武警手指头上,散发出来的激素或其他烃类物质影响到了巡察病房的小护士,小护士们被这些挥发烃弄得春心荡漾,因此就……

    现在徐步摇这样一说,感情在武警战士手指闹事的虫子们,是母的啊?

    所以说母色狼比公色狼更加可怕,公色狼顶多在你体内喷涌一泡浆汁,母色狼那都是直接捅进来下蛋的。

    院长一脸的苦逼,他此刻嚼着满嘴的烂菜叶子,咽又不敢咽,吐又不敢吐,口腔内分泌的唾液越来越多,整个腮帮子胀得老大。

    “虫卵已经在三个小姐姐的体内孵化成了蚴,这是非常危险的,一般来说,寄生虫的成虫在人体内的活动区域是相对固定的,但是蚴却可以随着大循环满世界乱跑,一不小心就直奔脑门心脏这些个要命的地方。”徐步摇走到一张病床前,将床上的小护士整个身子翻了过来,是的,就是从仰卧式变成了那种“趴卧式”,“所以,对于三个小姐姐来说,必须省略药代动力,最大限度提升能效,那就只好直肠给药了。”

    啪——啪——

    两只手左右开弓,徐步摇双掌各抓牢了小护士的两个屁股蛋子,然后用力向两边一分——

    多么粉嫩娇美的……屁!所以说乡下的妹子就是不讲究,那菊花的褶皱上竟然还有半块指甲大小的,没有擦干净,并且已经干涸发黑的屎斑。

    徐步摇扭头对院长做了一个“请用”的眼神。

    噗——呕哇!

    院长彻底崩溃了,满嘴的烂菜叶子再也憋不住,狂喷而出。

    喷完之后连自己今天的早饭都一并反胃吐了出来。

    “活该。”姜老师一脸的鄙夷。

    好半天啊,几个人才算是手忙脚乱的打扫干净病房的地板,并且还将窗户打开透气,要不然院长吐出来的胃酸沤在屋子里真的会熏死人。

    至于院长本人,则是颇有自知之明地奔回院长办公室休息去了。

    这活的境界太恶心了,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

    徐步摇愣了愣,随后又从箱子里抓起了一把菜叶子。

    “卧槽你不是想自己来吧!”姜老师急了,一把拉住徐步摇,“你先嚼碎,然后吐在注射管里,我来推注进去。”

    咕咚——

    “我去,你怎么咽了啊?”姜老师慌了,“刚才你自己不都说这玩意儿有毒么?”

    “我还怕什么毒啊?”徐步摇不以为然,“我刚才是担心那个糊涂院长。不用注射管那么麻烦了,旺财,去包里把咱的扩肛器拿过来。”

    我滴个神啊!

    还“咱的”……

    有两个年轻的云南蛊师都看不下去了,抓起了姜老师的晕车药瓶子,又吞了两颗。

    旺财拿来了所谓的扩肛器,这个场面具体的操作手法我就不想写了,不然我肯定会被审核员干死去的。

    不过话说回来啊,使用了这个道具呢,的确就像是给高高翘起的小护士屁股上架了一个不锈钢的大漏斗,再怎么样也比直接用嘴巴、舌头顶上去玩“毒龙钻”要安全卫生多了吧。

    卫生?

    您想多了。

    旺财在小护士的屁股上架好了扩肛器,可是徐步摇却半天没有过来,而是蹲在地上疯狂的捡拾箱子里的菜叶,塞进嘴巴里就嚼,关键他嚼完了还吞下去,跟之前处理那些武警战士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不是,你都吃下去了,还怎么用啊?”姜老师看不明白。

    “所以我之前说过,这是玩命的活。”徐步摇站起来,慢条斯理走到了被摆成了翘臀趴卧体位,并且屁股中间还插着老大一个扩肛器漏斗的小护士身边,“来吧,旺财,我准备好了,不过你下手轻一点啊。”

    轰——呜哇哇哇哇哇!

    旺财忽然回身一记重拳就砸在了徐步摇的肚子上。

    铜甲尸啊,即便事前打过招呼,这一家伙轰上来,哎呀我想想都是一阵肠鸣。

    徐步摇脸都白了,豆大的汗珠下雨似的往下落,身子一伏下去,嘴巴一张,对着小护士屁股中间的扩肛器漏斗就是一阵疯狂呕吐。

    我要郑重提醒一下,他呕出来的,可不光是那些嚼碎吃下去的烂菜叶子,还有最开始狼吞虎咽下去的红油爆椒过桥米线啊!

    这么多花花绿绿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着徐步摇的胃酸、口水,一家伙直接从你屁眼涌进来……

    嘭!

    扩肛器拔掉,小护士的肛门括约肌自动收紧,那一堆东西便锁在了她的体内。

    “下一个……”

    徐步摇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颤。

    “别,下一个我来吧,旺财要是连轰你肚子三拳,不说直接投胎,恐怕你也要胃出血了。”姜老师说罢就要自己来吃第二把菜叶。

    “不行。”徐步摇摆摆手,“你们对这种植物没有抗力,吃下去会出事的。”

    “那要不然这样,”姜老师想了想,打开了一包崭新的还没有用过的银针,“接下来这两个你就别让旺财用拳头砸你肚子了,我可以用针灸的方式给你催吐,就像西医洗胃那样。”

    “我擦!您有这种技术为毛不早说,刚才这一拳挨得真是冤。”徐步摇眼泪水都悔出来了。

    好吧,这样的场景就开始继续下去了。

    只不过催吐的手段,由旺财的拳头变成了姜老师的银针。

    直到将另外两名小护士的屁股都给灌满。

    “好啦,这下子准备工作就算是完成了。”徐步摇开心的看了看地上的那些泡沫箱子,运来的菜叶也用得十之七八。

    什么?这样劳神费劲的,还只能算是“完成了准备工作”?

    几个云南蛊师的冷汗都下来了。

    是啊,“准备工作”都如此的辣眼睛,那么接下来的“正式工作”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节奏呢?

    叮叮当——

    嬉皮笑脸的神情消失了,徐步摇换上了一副庄严肃穆的神色。

    十三枚青铜古铃脱手飞出,悬空起舞。

    光是这一手,就耍得那些云南的蛊师们一脸钦佩。

    红唇微启,徐步摇的嘴里悠扬的飘出一串串音符。

    傩音·战之歌!

    为毛哼这曲子啊?

    光天化日的,没见有歹徒闯进医院呀?

    但是显然,姜老师他们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屋子的男女肉体,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各种皮肉起伏、颜色明暗、汗水外溢,还有肉眼可见的蠕动……就好像这些人的皮下真有什么小虫子,在他们和她们的肉身里跑来跑去一样。

    难道说,徐步摇真的在试图操控一群被另外一个蛊师已经操控住的虫子?

    悉悉索索——

    不要以为这个画面多性感,因为平时大家看电影电视剧,比方说那个什么《木乃伊归来Ⅱ》吧,组织挖坟的时候,那些个农民工被什么鬼“圣甲虫”钻进了身体,然后在皮下游走,经过电影特技的处理,我们在屏幕上可以看到那些男人胸口、背上出现了一个个鼓起来的肉包,而且这些肉包还在移动。

    我建议啊,您各位在观看的时候,不管是家里的影碟机,还是平板电脑、手机上的优酷、爱奇艺啥的,到了这个画面的时候,您不妨按一下“暂停”。

    保持画面相对清晰的一个“定格”的状态,然后您完全可以去数一数。

    数这些群众演员身上鼓出来的那些个“肉包”。

    你看能超过三十个么。

    所以说不要把现在姜老师他们面对的场景去跟你们看过的电影做类比,这没有可比性。

    一来,这些浮现在皮下扭动的丝虫,都是上百条起步,您琢磨琢磨,那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画面。

    二来,丝虫是条状的,不是像电影里甲壳虫那样埋在皮下是一个圆坨坨,它是一条线。

    三来,这些丝虫的运动方式千变万化,因为它是一条线嘛,所以它既可以在人体皮下做直线前进,也可以弯成一道弧形,或者结成一个环,或者盘旋成太极图一样的螺纹,还有的两两交织或者三、四条扭在一起,您完全可以脑补一下,这些男男女女身上都是一种什么画面。

    还有第四,我们现在面对的患者,他们是全身症状的浮现,可不像电影里只集中在平坦的胸口和背部,人家这可是脖子、脸蛋、头皮、腹股沟、脚背、腋窝、手掌……哪儿哪儿都有,甚至连睾囊皮上都不能幸免。

    面对这样的景象,那两个年纪比较轻的蛊师都快抓狂了。

    但是徐步摇却丝毫没有大意,他一直冷冷的关注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

    果然,十分钟,这样的场景只维系了十分钟,所有的人,包括十五名武警战士和三名护士,全都不约而同的张开了嘴。

    吼——

    又是那种并非人类的嘶嚎声,震天动地!

    “来了!”徐步摇嘴角浮过一丝冷笑,傩音吟诵,古铃狂舞,一股看不见的威压在整间病房迅速弥漫开来。

    男男女女的皮肉此刻涌动得更加激烈了,甚至还牵动了肌腱,手肘、膝盖、踝关节,都陆陆续续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抽搐。

    “这是?”姜老师忍不住了,脱口问道。

    徐步摇没有回答,胸口的绿色吊坠幽芒暴涨,一副跟人肉搏酣战的样子。

    半个小时。

    “步摇,你看,他们出血了!”姜老师眼睛尖,果然,有几个武警战士,光溜溜的身体上出现了一些出血点,很细小,但是很抢眼。

    “哼,这样就耐不住想破罐子破摔了啊,旺财!”徐步摇一招手,旺财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站在了徐步摇的身前。

    嗖嗖嗖——

    旺财刚刚站稳了身形,就见那些武警战士身上的出血点,突然都向徐步摇的站位方向激射而出,数十道“血线”就如同子弹一样倾泻过来。

    因为旺财站在了徐步摇的前面嘛。

    所以那几十道血线,全都射到旺财身上了。

    姜老师看明白了,那些个“血线”其实都是他们体内的丝虫,此刻竟然破体而出,这真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须知寄生虫暴露在空气中,那是相当危险的。

    啪啪啪啪啪——

    铜甲尸是很皮实的,那些个血线撞在上面,就发出了比在外面下雨还要清澈的声响。

    现在是盛夏,可是大家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子深入骨髓的阴凉。

    那是旺财散发出来的尸气。

    这股子死亡波纹激荡开来,扑啦啦——

    当场一堆“血线”就从旺财的胸口坠落到了地上。

    嗯,还有一股焦臭味儿。

    大家麻着胆子走上前一看,那些射出来的小虫子,都被烧焦了。

    “快退后,这厮恐怕要孤注一掷了。”

    徐步摇厉声示警。

    大家急忙向后暴退开来。

    嗖嗖嗖嗖嗖——

    十五名武警战士中,有大部分身上都冒出了蠢蠢欲动的出血点。

    狂风暴雨一般的血线,如同澡堂的喷淋花洒开到了最大水压,对着旺财就轰过来了。

    屁用都没有。

    倒是地上密密麻麻散落的虫尸,瞅着真的令人恶心。

    不过那位姓陈的蛊师还在安慰着大家:

    “淡定啊,心态都放宽松些,反正今天咱们经历的恶心事情也不止这一件,虱子多了不怕咬,保不齐待会儿还有口味更加重的场景呢。”

    真的是个乌鸦嘴!

    嗡嗡嗡——

    徐步摇握紧的双拳一松开,一大蓬苍蝇飞了出来。

    顶着一绿豆脑袋满病房乱窜。

    “都乱跑什么?”徐步摇恼了,“少爷养活你们可不是当婊子在家舒舒服服等人上门艹的,都给我冲锋杀敌去!”

    手一挥,古铃一震,蝇群们便扑了上去。

    您问它们扑哪儿?

    当然是那些武警战士啊。

    身上冒出来的出血点虽然多,但是苍蝇的数量也是足够的,一个盯一个,趴上去就——

    您误会了,并不是舔。

    而是将屁股挪了上去。

    “我的天,你该不是让那些苍蝇在武警战士的身体里下蛋吧?”姜老师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正解!”徐步摇炫骚似的打了一个响指。

    所有的苍蝇全部离开了武警战士的身体,凌空飞起,像直升机一样在空中悬停。

    徐步摇凝神静气,再次启动术式。

    傩音·衍!

    接下来这个场景,果然是“更加恶心”。

    那些原本肉眼看不见的蝇卵,全都高速孵化出来一条条又肥又胖的大蛆,瞬间就爬满了武警战士的身体,蠕蠕而动。

    “蠕你妹!都给本少爷打起精神来,干活!”徐步摇一声怒喝,那些肥蛆不情愿地停下了身体的挪动,然后——

    它们将脑袋死死贴住了武警战士的皮肤,具体那张嘴究竟在干什么实在是人类的肉眼无法观察了。

    嗖——

    一头蛆似乎在武警战士的皮下咬住了什么东西,身子向上来个了仰弓,一条长长的丝虫,还是血淋林的,就被它叼出来了。

    吧唧吧唧——

    肥蛆便开始美美地享用大餐了。

    很奇怪啊,跟刚才狂风暴雨般攻向旺财的那些血线不同,这一批丝虫似乎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被肥蛆叼出来之后,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放松了身子仍由别人享用。

    要不是它们偶尔还抽动一下,真怀疑这些家伙已经变成了死虫。

    嗡嗡嗡——

    天空中的蝇群再次飞舞,这一次,它们降落在了那三名小护士光溜溜的身体上。

    如法炮制。

    说来也是,刚才这一轮折腾,出血点、血线什么的,似乎都和这三名小护士没什么关系呢。

    不过,等到这群苍蝇再次飞起,铺天盖地的肥蛆布满三个小护士的身体之后,大家看出区别来了。

    那些肥蛆从三名小护士的身上叼出来的,都是非常短小,你贴近了才能看明白的不到两毫米长的蚴虫。

    照吃不误。

    姜老师又开了两瓶特效晕车药。

    没办法,因为这个场面太宏大了,整个病房里面,你的耳朵传来的,都是那种“虫嚼虫”的吧嗒吧嗒声音。

    心理素质差点儿的,当场能把你听疯掉。

    而且过程还相当长,一个半小时,足足踢一场球的时间,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不过之后的场景有些混乱。

    我并不是说那些蛆在徐步摇的操控下,加快了新陈代谢,一边吃就一边在飞快的消化吸收和排泄啊,这个过程本身不复杂,而且徐步摇已经将窗户打开了,你想,一条蛆,在加速催化的代谢速度下,它的发育过程也缩短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它就结蛹,然后变成苍蝇飞走。

    其实这种除虫的方式还是满和谐的,最后那些新老苍蝇全都从窗口飞回大自然了,病房里反而没有造成多么可怕的污染现象。

    关键是,这一手太有效果了。

    有效就导致了那些个男男女女,十五名武警战士和三个小护士,他们先后醒了过来。

    你想吧,一睁眼,发现自己被扒了个干干净净,还有这么多肉体横陈地呆在病房里,完事还有另外一拨人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盯着自己品头论足……

    那种混乱场面我就不去形容了,写着累。

    可算是医院的院长,还有一直在等候室等待的武警领导都赶了过来,做了半天工作,才算是让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

    不然连衣服裤子都没法从容地穿上。

    “武警大哥哥们都可以出院了,三个护士姐姐还是要处理一下。”徐步摇吩咐着。

    “为啥啊?是不是我们仨身上的虫子还没有清理干净?”三个小护士瞬间花容失色。

    “不不,所有人体内的丝虫都清理完了,关键是,”徐步摇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三位姐姐,你们的屁股不痛吗?”

    “妈呀——”

    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股钻心的热辣痛感从屁眼处爆发出来,三个小护士痛苦的揉着屁股倒在病床上。

    “赶紧,带她们去浣肠吧。”徐步摇急忙吩咐着。

    也是啊,开始那么三大缸,徐步摇的呕吐物,浓烈的胃酸,还有半消化的猛辣过桥米线,都是从她们的后门,用扩肛器直接灌送进去的。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呢,总算是大家都平静下来了。

    当然,那些武警战士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被一个男人,嚼着一嘴烂菜叶强吻自己,还把食物渣渣强吐进自己喉咙,那种感觉……

    他们真是宁愿自己被用了扩肛器也没这么恶心。

    大家都回到了医院办公楼的会议室,一来是都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喝杯茶,二来大家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徐步摇来解释一下。

    首先就是那几箱子“苋菜”,究竟是神马东西。

    “你们家苋菜能长成这样?它们只不过是外貌有些类似苋菜罢了。”徐步摇淡淡地说,“Arabian tea!”

    “阿拉伯茶!卧槽你还真是用了毒品啊!”姜老师恍然大悟,这下他总算明白那一车子大大小小的泡沫箱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原来,这种外形长得有些类似苋菜的植物,真名叫做阿拉伯茶,又名“恰特草”、“埃塞俄比亚茶”、“巧茶”,是一种常青灌木。阿拉伯茶原产于东非和阿拉伯半岛地区,我们国家在古代并没有种植,现在广泛分布于热带非洲、埃塞俄比亚、阿拉伯半岛以及中国大陆的海南、广西等地。

    它的茎叶里面,含有“天然的安非他命”!

    牛逼吧,你们从麻黄草折腾冰毒,还要左提炼右排污的,人家这个一步到位。

    因此,咀嚼这种植物的时候呢,它里面含有的令人兴奋的成分就会对人体中枢神经具有刺激作用,使人上瘾,是一种软性毒品。最早,芬兰政府率先禁止进口阿拉伯茶。之后,这东西相继被联合国及美国、欧洲定为软性毒品。

    直到四年前,也就是2014年1月1日,中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公安部、卫生计生委公布的《精神药品品种目录(2013年版)》正式实施,该目录将恰特草列入第一类精神药品进行管制,属《刑法》、《禁毒法》所指的毒品范围——凡种植、持有、贩卖、走私、服食恰特草都属于违法犯罪行为。

    你们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个冷门毒品,“阿拉伯茶”因为外形酷似市场上常见的苋菜,吸毒者可以直接像吃生菜一样嚼食,如果将恰特草晒干,外形又像茶叶一样,但无论是生吃还是晒干磨粉冲服,服食后的效果竟然与海洛因相差无几,毒效惊人且成瘾性大。

    最早的时候在北非,埃塞俄比亚人把它扎成一捆捆的,用类似芋头叶的东西包起来,挂在商店门口出售。他们那里的当地人,大概是在十三世纪的时候,就已经咀嚼恰特草的嫩芽和叶子来抵抗饥饿和疲劳,后来嚼恰特草的习惯传到许多非洲和中东国家。不少学生和司机嚼食恰特草来提神醒脑,而农民和劳动者则嚼食恰特草来减轻疲劳。传统上恰特草就像香烟,或者我们湖南的槟榔一样,变成了一种社交用的药物,现今那边的人仍然把家中最好的房间辟为恰特草室,在那儿和亲朋好友嚼着恰特草,闲话家常,谈天说地。

    而从感性上来讲,咀嚼恰特草会使人感到思维清晰、精力充沛,觉得世间上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但是,一旦这个药力退却之后,咀嚼者就会感到沮丧,逻辑混乱,什么也不想做。

    这个世界上有三宗瘾品,到目前为止都处于一种很尴尬的境地。

    一个是大麻,大家都知道它是毒品,但是美洲一些国家已经在做大麻合法化了。

    第二个是中国的槟榔,不但没有列入到毒品,而且连消费税都没有征收。

    第三个就是这个阿拉伯茶。

    最经典的案例就是西亚国家——也门。

    阿拉伯茶叶在也门被披上合法的外衣,是也门文化中根深蒂固的一部分。试图摆脱阿拉伯茶叶产业或者将阿拉伯茶叶贸易宣布为非法的政要们,从未获得过执政权。

    萨那不仅是也门的首都,同时跟湖南的槟榔消费大市湘潭一样,它也是全球的“塑料袋垃圾之都”。造成这种现状的一个罪魁祸首就是软性毒品阿拉伯茶叶。据统计,也门大约90%的成年男性享用这种软性毒品。嘴里嚼着阿拉伯茶叶成为也门人的一件例行公事。阿拉伯茶叶就像槟榔一样,通常使用塑料袋包装,被丢弃的包装充斥着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据统计,有超过50%的塑料袋垃圾是这帮瘾君子丢弃的。

    但是大家要注意一点,这个鬼东西比槟榔更缺德。

    湖南是槟榔消费大省,那些熏制槟榔,或者腌制槟榔的生产线,也多数集中在湖南,但是湖南这个纬度,它的气候是无法种植槟榔的,因此各个槟榔厂商的“种植基地”其实是放在海南省,少部分放在了云南的西双版纳。

    槟榔是一种乔木,高高的大树跟椰子、棕榈一样,因此这些地方,无非就是多种一些树,还可以用来美化环境和保持绿化和水土,然后还可以增加GDP和就业,人家何乐而不为。

    阿拉伯茶就不一样了。

    这几章我详细描述过,阿拉伯茶是一种灌木,摘下来的形态就跟苋菜差不多。

    因此,你想想它需要多么精细化的浇水灌溉打理。

    西亚和北非,那都是沙漠肆虐,严重缺水的地方啊。种植这种软性毒品需要耗费大量水。如今的萨那正朝着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无水首都的道路迈进。据专家们估计,截至2025年,拥有170万人口的萨那将成为一个无水之都,从此变成一座鬼城。也门大约60%的水资源用于浇灌栽种阿拉伯茶叶的田地,满足人们对阿拉伯茶叶的旺盛需求。塑料袋垃圾问题还只是一个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将越发严峻。

    也门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们同时指出,如果没有阿拉伯茶叶,真正的也门也就不存在了。阿拉伯茶叶早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认为嚼阿拉伯茶叶能够让自己妙语连珠,巩固与别人的友谊,提高注意力,让他们获得莫大的满足感。也门人需要克服对阿拉伯茶叶的依赖,逐渐摆脱这种可怕的嗜好,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在咀嚼阿拉伯茶叶的同时也在咀嚼着自己的未来。

    我只想说:拉屎不出就不要怪厕所,明明是你们自己的国民意志力弱嘛。

    比方说同样是处于中东地区,也门的邻居沙特阿拉伯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在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茶叶是违禁品,惩罚非常严厉,从事阿拉伯茶叶贸易的人甚至会被判处死刑。在迪拜、阿布扎比以及其他邻国,贩卖阿拉伯茶叶同样是非法行为,甚至连持有阿拉伯茶叶也会被判无期徒刑。

    “可是,”医院院长提出了一个疑问,“丝虫是线虫动物门,尾感器纲,旋尾目动物,它们可没有中枢神经,难道说您给这些病患施用阿拉伯茶,是要直接影响患者的大脑?”

    徐步摇摇摇手。

    是的,丝虫本身没有中枢神经,可是这一批丝虫不一样。

    它们被蛊师改造过。

    换句话说,这些小虫子已经变态了,它们能够接受意识操控,那么反过来说,这些小东西的体内,就一定已经生长出了可以接受类似中枢神经信号的传导机制,因此,徐步摇施用阿拉伯茶对其进行影响。

    但是并不是简单的投放,大家应该记得,徐步摇是将阿拉伯茶放在口里嚼碎,并充分混合自己的唾液,才吐进武警战士的嘴里的。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咽进了自己的胃里,经过了初步消化后,才用直肠给药的方式,灌进了三个小护士的肛门。

    这个过程,叫做提纯。

    徐步摇作为一名蛊师,他这一系列的操作,就是在通过自身异于常人的蛊法来从阿拉伯茶叶中,提取两种核心的物质。

    “是什么?”院长一下来了兴趣。

    “甲氧麻黄酮,含有亚甲基双氧吡咯戊酮。”

    “卧槽,浴盐啊!”姜老师脱口而出。

    这里我要阐述一个基本观点。

    其实从古至今,很多的“瘾品”相对来说伤害并不大,你比方说罂粟壳扔到火锅里、面汤里,充其量就是让你上瘾嘛。

    可是,自从工业革命之后呢,对于农作物引进了“化工提炼”的做法,这就很缺德了,提纯出来的东西,可卡因、海洛因、甲基苯丙胺……这些个东西就不再是单纯的“瘾品”,而是能快速并且深度伤害人类身体的“毒品”了。

    阿拉伯茶也是这么个原理。

    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民众对其嚼食上瘾,从而引发恶劣的白色污染,引发水资源匮乏,这种叫做社会问题。现在你工业提纯,那就是要命了。

    从阿拉伯茶叶里提纯出来的甲氧麻黄酮,以及含有亚甲基双氧吡咯戊酮,这玩意儿,便是大名鼎鼎的新式毒品——浴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