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巧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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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人力车的郝静,似乎发现了有人在跟踪,她让车夫专捡小胡同钻,直至车夫告诉他,后面跟着的车被甩脱了,她才让车直奔仙女湖公园。

    四月的仙女湖畔,点缀着各色姹紫嫣红,柳枝儿也争相斗妍发了绿芽,好一派盎然春意。

    郝静转了一圈才看到宣嘉伦的车,本以为他会窝在车里,谁曾想他竟立在湖畔遥望湖面在赏春呢。这段时间,他明显的心情欠佳,今儿个怎么竟有了如此的雅兴。待她走到跟前,发现他竟面带微笑,便愈发奇怪,他此番的好心情从何而来。

    “春天竟悄悄地来了,之前我却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是我老了迟钝了么?”郝静刚一站定,宣嘉伦便大发感慨。

    “这跟老不老没关系的,关乎心境。”郝静中肯道。

    “是啊,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儿压抑,仿佛所有的人都在跟我作对……”

    “哪有,至少这里面不包括我,您可别冤枉人。”郝静吃吃笑道。

    “我心里其实明白着呢,造成眼下这般离心离德的局面,就因为明知是死,我仍然选择了让麦昌去送死。可我能怎么办?毛人凤的刀就悬在我的脑壳上,我舍不得也得舍啊。”此刻他的心情之沉重绝非装出来的,声腔里带了丝丝哽咽。

    “您不必过于自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如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同样如是。”此际的郝静只得加以安抚。

    一直面向湖面的宣嘉伦转过来,颇欣慰地看着郝静说:“这满世界也只有你理解我。只是这武汉站发展空间太小,委屈你了。有朝一日我宣某发达了,必重用你,决不食言。”

    郝静嘴里说“多谢站长恩泽”,心里却嗤之以鼻,自己尚处于风雨飘摇中,胡乱许什么诺。

    或许察觉到了她的不屑,也或许野梅花扯完该回归正题了,宣嘉伦的声调一下高亢起来道:“也许一个大好时机就来了。你还记得年前你接收到的那份发给老梅的无名氏电报吗?”

    顿感诧异的郝静点了点头说:“莫不是您跟这人联络上了?”

    “聪明!”宣嘉伦给她点了个赞。“就在早上,有个神秘的电话打到了收发室,竟然是找我的,约我在这儿见面。我问她谁,她声称是死去了的老梅的故人,我马上联想到那份电报。刚才我就在你这个位置上跟她见了面。”

    说到这里的宣嘉伦一屁股坐在了刚刚返青的草地上,拍了拍身边让郝静也坐下,一脸的亢奋之情仿佛还沉浸在适才的场景中。

    “你知道吗?武汉市地下党新任市委书记莫可现在就是我的囊中之物,随时手到擒来。可这个人很有见地,说抓他是分分钟的事,但其意不在此,她要据此连锅端了武汉地下党整个组织乃至湖北省地下党高层,胆魄非常人可比啊,着实令人钦佩。”

    郝静的情绪似乎也被他带动起来了,说:“这太好了,难怪您整个人像焕发了青春似的。”

    宣嘉伦亦颇感慨道:“是啊,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压抑吗?郑先生下野,毛人凤肆无忌惮排除异己,若非我根基深厚,早跟着一块儿玩完了。此人还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莫可近期将会采取一个大动作,具体内容不详,但她会尽快弄清楚。丫头,为便于和她之间的联系,我现在正式委派你担任我和她之间的联络员……”

    “这人是个女的?”郝静立即敏觉道。

    “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具有敏锐的嗅觉,我没看错你。不过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尽量减少户外活动,以确保与她联络的渠道畅通。”

    郝静的眸底瞬间闪过一道阴翳,嘴里却道,请您放心,一定不负重托。

    宣嘉伦满意地点点头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屑说:“对你我当然是最为放心的,打好这场翻身仗,你我的锦绣前程将翻开一个崭新的篇章。走咯!”

    当他向他的车走去时,发现郝静竟没跟上来,转过身来挥了下手,一脸慈祥地说,走哇,舍不得这大好春光怎么的。

    郝静浅笑则个说,您先回吧,这满眼春色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宣嘉伦夸她一句“还蛮有小资情调的”,开上车走了。而郝静则沿着湖畔随意溜达着,时不时拂一把绿柳轻掠脸庞,颇像一个怀春的少女。

    “花红柳绿,湖水潺潺,真是个幽会的好地儿。”忽然,她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但见她姣好的身材一颤,转过身来,仿佛一脸惊愕:“你怎么来了?”

    一脸冷笑的霍光一个箭步纵到她的跟前:“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和谁跑这儿花前月下了?”

    岂料郝静伸手杵了他雄健的胸肌一指,巧笑嫣然道:“我得纠正你的一个口误,花前固然不错,哪来的月下呀,睁着眼睛说胡话。”

    被她说得一愣的霍光气得也伸出手来指着她:“你,你还有脸笑?”

    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咯咯笑出声的郝静竟至笑弯了腰:“我笑你又怎的,我笑你傻笑你蠢,还跟人幽会呢,若不是姐姐我有意引你前来,就你那点跟踪术,狗屁!”

    霍光又是一愣,旋即也笑了说:“得了吧,你有意引我前来撞破你的好事?真是笑掉我的大牙嘿,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郝静假作深深一叹道:“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不动脑子的东西。这几个月你跟我甩脸子是为的啥?不就是你去重庆那天上午跟踪我到了北湖,自以为是逮着我跟老宣幽会,是也不是?”

    “对呀,你跟他在车里呆了至少一刻钟。”既经她亲口说破,霍光的面色随即变得尴尬起来。

    “那你是瞧见我跟他有啥暧昧的举止了还是看了一出车震?什么也没有是吧?”

    傻霍光匆促地点了下头。郝静笑盈盈的眼睛里霎时涌上一汪泪水:“那你凭什么横挑鼻子竖挑眼?凭什么折磨我这么些天?又凭什么羞辱我的贞洁?”

    霍光顿时慌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郝静眼里的泪扑簌簌直往下掉:“我若说了你会信吗?所以我必须得引你前来亲眼见证一下,你说,刚才我和老宣何曾有一丝丝的暧昧一丢丢的可耻言行?你说呀!”

    言罢,蹲下身子双手蒙面嘤嘤而哭。

    霍光一下猛扑过去,抱着她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请原谅,郝静一个转身扑进他怀里,哭的那个伤心伤肝,是个男人就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