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好大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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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彬娃,你可别吓我,你的意思这是老大在给她下套?”凌剑飞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不排除,但不尽然。唯唯姐是老大的爱将,她出了事他也脱不了干系,他完全可以采用警告或调离的方式。如若反其道而行之,他或者照搬逮捕王叔的方式,不惜再一次踏着他人的尸体往上爬。”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凌剑飞面露恐惧之色。

    “不,”乔某摇摇头。“他似乎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这也正是我想不透的地方。别人或许认为他是排除异己培植亲信,但从你我知晓唯唯姐另一重身份的角度,这事恐怕不那么简单。”

    “你绕来绕去到底想说明什么?”凌剑飞怒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纯心召我来就是为刺激我打击我不成?”

    乔某叹了口气道:“我自己也糊涂着呢。找你来是想弄明白一件事。王叔南京脱险,你由重庆而来负责他的安全,这期间你见他见过什么人没?”

    凌剑飞不假思索道:“除了身边的几名保卫人员,就是省委的荣书记和市委的徐书记。”

    “他们之间有过刻意避人耳目的密谈吗?”

    “每次都是我负责接待和保卫工作,从不避我,也无甚机密可言。”

    “外出呢?”

    “你说谁?王叔啊,他那个病秧子……让我想想,好像有那么一次,是个中午,他突然说想在附近散散步,不让我和曼丽姐跟着,说像监视犯人似的。大约有半个小时吧,他还没回,曼丽姐便着了急,怕他晕倒在路上。我们几个人就四处找,直到一小时后才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发现他正看人下棋呢?”

    “看人下棋?他有那个心情和心境吗?”

    “你怀疑他和什么人私下里见了面?”

    “你不觉得可疑吗?”乔某一边说着,一边俩眼珠朝上翻着,脸上一副极为凝重的神态。

    “那你到底怀疑他和谁见了面?说呀,急死我了。”

    乔某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诡谲地转着圈,蓦然道:“假若真是这样,这得下的是多大的一盘棋呀,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啊!”

    受其启发,凌剑飞似有所悟般问道:“你该不会是怀疑和他见面的那个人是你老大吧?这,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乔某近乎吼了一嗓,幸好尚有理智地四处瞧了眼。

    但见凌剑飞一副甚为恐惧的表情,连连摇着头,嘴里道:“不可能,难以想象,这不等是王叔自己杀死了自己吗?彬娃,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

    乔某则表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讷讷道:“那你告诉我,在你的唯唯姐身上所发生的这一切,除此还有别的解释吗?”

    凌剑飞冷笑连连道:“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了。”

    乔某果真陷入一种遐想状态中。

    “我倒真希望我是得了这个病!在我的心目中,老大历来就是个重情义的汉子,他甚至为了我的老爹可以牺牲他的仕途,足令我一辈子感恩戴德。但同时也让我觉得,这亦是他的一个心结。所以王叔的被捕乃至死,虽是出自他本人的意愿,却让我以为老大欲藉此了结这个心结。我从不解、难过,到伤心到愤怒,与此同时,他亦对我疏离、冷漠,两个人从亦师亦友到形同陌路。他离汉赴京履新,谁都认为他会带上我,他亦发出邀请,却被我以结婚为由头拒绝。在这一整盘棋里,他这是把我当成了一粒棋子呀……”

    “你怎么个意思?我听不明白。”凌剑飞一副懵然之态。

    “若他操控了这盘棋,你以为他什么人?你,王叔,甚至柯佳都想策反我,他又何尝不想。他就是藉我那时对他的强烈反感情绪,变相地把我留在了武汉站,这块阵地他不能丢。真是老谋深算机关算尽哪!”

    “就算这样,难道唯唯姐也同样是他的一粒棋子?或者唯唯姐竟然……?”

    “你笨哪,你可以策反唯唯姐,难道他就不能?或者他甚至把你也算计在内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你也说得太玄乎了吧。”凌剑飞一副打死不相信的表情。

    “那你听我慢慢道来。你的唯唯姐进入军令部一厅,这是一个高等级机密单位,你的同党们……”

    凌剑飞一巴掌呼去,乔某手中的鱼竿掉在了地上,他吼他一句,你给我捡起来!凌剑飞乖乖地蹭过来捡起鱼竿递到他手上,他得意一笑继续往下说。

    “咱们的人非得动她的心思不可,策反她的最佳人选非你莫属,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以老大的老奸巨猾又岂会算不到这一步?”

    “那我岂不是替他做嫁衣了?”凌剑飞自嘲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乔某呵呵而笑。“安插唯唯姐进入一厅,是他的第一步。在窃取国军布防图一事上,刘盈盈莫名其妙遭人抢劫,应该出自他手,调开孙维正,以利唯唯姐或郑晓峰下手。进而放出假消息引郑晓峰入骰,扶唯唯姐上位,这或许就是他打出她这张牌的终极目的。如果还有下一步,就应该是挤掉马海波,他本人大可名正言顺出入作战室,国军作战计划于他就如探囊取物般。呵呵,但愿这不是我的妄想。”

    “但是,彬娃,你信吗?会吗?”

    乔某一声长叹:“我也不敢确定啊!”

    话音未了,他突然听闻身侧唏嘘有声,回首一看,凌剑飞竟然在哭鼻子,不由讶然。

    “怎么?还在担心你的唯唯姐?也是,往后她那儿是主战场了,她将成为真正的主角,同时危险等身。”

    凌剑飞使劲的摇着头说:“别瞎猜。我是在想,若真如你所愿,王叔的牺牲也算值了。”

    乔某道:“是啊,当初我一直以为王叔的献身是为了那些被捕的学生,又岂知这背后有着这样一盘大棋。”

    “真的会是这个样子的吗?”凌剑飞仍表示难以置信。

    “我只能说有八成。且应该是王叔自感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方出此下策,固然出于某种无奈,但这份坦然面对死亡之心,乃得我辈敬重有加。只是,只是……”乔某喉咙里哽咽难抑,“却让好端端的曼丽姐陪葬了,不该的呀!”

    “这世上又有多少像她这样的烈女子呢?也不枉王叔爱她一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夫复何求,妇复何求啊!”凌剑飞亦感慨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