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赴 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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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在厨房里正忙活着的唐蕙兰听见了客厅里的谈话,喊了一声让郝静过去帮忙端菜,替她解围呢。

    饭桌上,大家边喝着酒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站里是谁向郑介民通风报信。霍光想当然地说,除了一个彭克己没别人。

    乔某却不以为然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且不说他这样一个小人物能否直接与郑介民挂上勾,以他的秉性,现在要么还在赌场里,要么下了赌场正昏天黑地地睡着。”

    经他这么一说,还挺在理,但除他,好像再找不出另外的人了。

    范轩杰淡然道:“大年初一,大家就不要为了这么一个可能并不存在的人扫了雅兴,喝酒。”

    吃好喝好,坐到客厅里喝茶时,范轩杰方提到毛人凤所打那个电话的意图,是让武汉站立刻派人下去,与黄安县警局交接死去的梅方舟和活着的边江。

    他分别看了乔某和霍光一眼还未往下说,郝静立刻请命,既然这二位的身体尚未复原,她去好了。霍光一下急了,说乡下的条件极差。郝静百媚生娇地飞了他一眼,他马上表忠心,只好由他舍命陪君子了。

    一旁,乔某冷冷地吐了一个字:贱。

    郝静当即翻脸,不许你这么说他。

    乔某嘲讽道,还当真夫唱妇随了。

    范夫人吃吃笑着说,应当是妇唱夫随才是。

    都笑着时,范轩杰下逐客令了,让这对伪夫妇赶紧回家准备,多穿点。乔某随着起身,范轩杰让他留一下。

    郝静和霍光正向门口走着时,门外传来一阵紧急刹车声,随即门铃被人摁响,送着他俩的范夫人打开门,露面的却是郝静电讯科的女译电员,直接将手里的一份电稿交到她的手上。郝静略略看了一眼,转身回到范轩杰的身前。范轩杰朝她努了努嘴,她手执电稿念了电文:着令范轩杰于明日携黄安县警局路大正赴京说明情况。郑介民。

    她刚一念完,范夫人便嚷嚷了起来,叫花子还有三天年呢,这也太……被范轩杰一声轻斥打断,对郝静和霍光说,那就先别去了,我跟毛主任打个电话解释一下,让路大正直接走程序。要不你们也留下来陪嫂夫人打几圈?

    郝静高兴地拉着唐蕙兰去摆牌桌,范轩杰正兀自斟酌着什么,目光扫到乔某身上,乔某颇含意味地点了下头,范轩杰面部的神经随即松弛下来,让他给路大正去个电话,最好今晚赶过来,他请客。

    乔某坐到电话机旁拨通了路大正办公室的电话,忙音。牌桌摆好了,郝静喊他过去,他再次拨了路大正的电话,本人接的,说刚才有个自称南京保密局却不通报姓名的人打来一个电话,详询昨夜击毙梅方舟的情况,询问是否有外力介入,最后正告他,若有所瞒报,不仅仅是饭碗的问题。

    乔某跟他说了去南京的事。路大正稍稍考虑了一下说,他明早一准到,今晚想前后好好思量一番。

    乔某问他什么意思。他笑了说,你怕了?我只是考量一下有关细节而已。我搭进去不打紧,不能因有所疏漏而毁了你,这叫知恩图报懂不?

    第二天天尚未大亮,范轩杰寓所的门被人敲响了,范轩杰和他堂客尚在床上呢。范轩杰想着是路大正赶到了,亲自去开的门,那情景够狼狈的,他眼角的眼屎都未擦净。

    飞机是上午九点的,范轩杰打电话给乔某,让他开车送他们去机场。在吃早点和等乔某的时间里,范轩杰跟路大正讲述了去南京后所要面临的种种刁难甚至苛刻的问题甚或遭遇刑讯,路大正很坦诚地说,所有的一切他都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乔某到时,路大正正和范轩杰复述昨晚所发生的种种,他听了两句便说,除隐去他参与一节,一切照实情说好了,无须刻意。

    范轩杰斥责他胡乱插嘴,有些细节务必和后续的相关安排紧密结合,这件事不仅是他本人一个人的事。

    路大正遂听明白了,郑重向范轩杰保证,张宗辉和另一名见过乔某的人他绝对可以人格担保,至于钱发会母子他已秘密安排了去处。

    范轩杰说了句“如此甚好”,但眉间的结仍未打开。

    在去机场的路上,因范轩杰耽于沉思,除了开车的乔某偶尔与坐在副驾上的路大正搭讪一句,气氛显得颇为沉闷。

    快到机场了,再也憋不住的乔某把车开路旁停下,扭过身子问范轩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别搞得像壮士一去不复返一样悲壮。

    范轩杰极其认真地反问他一句,不觉得哪儿有所疏漏吗?

    乔某摇了摇头说不觉得。

    “如果向郑介民通风报信的人是站里的某个人呢?”范轩杰提点道。

    乔某的眼珠子飞快的在眼眶里轮了一圈:“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或许掌握了去年除夕我们跑了一趟黄安的事。”

    范轩杰意味深长地冲他点着头。

    乔某顿时醒了恍。去年除夕的事本打算瞒下的,这样一来瞒不得,无异不打自招。于是他对路大正说,你应该知道怎么说了吧。

    路大正笑了笑说,我路某还不至于那么笨吧。

    因汽油短缺之故,年里头的民航停飞,范轩杰联系了一架军用运输机。登上飞机一看,除了他和路大正就是正副驾驶。

    互致拜年后,飞机一飞冲天。范轩杰问了问路大正局里的事。昨天一大早给范轩杰打过电话,他让一名副局长带上相关文件跑了一趟市局,下午该副局长打来电话,文件是收下了,接待他的某位办公室主任的脸拉得相当长,直接说他们捅了大篓子。

    “你怕吗?”范轩杰问。

    路大正笑道:“这是我任上唯一做的最正确的事,死而无憾!”

    范轩杰说了他一句,用词欠妥,副驾驶过来说,飞机即将降落大校场机场。

    飞机在跑道上颇为剧烈地颠簸了一会儿停下了。范轩杰甫一在舱门露面被一阵席卷而来的大风刮得眯上了眼。待他揉了揉眼再睁开时不由微微一怔,下面竟并排停了两辆小车,稍后之处另有一辆吉普停着,迎上来的俩人他都认识,一位是毛人凤的办公室副主任,另一人则是郑介民的副官。

    自己何时成为保密局两位大佬的香饽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