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踪

牛语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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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花容失色道:“阿恒,衡山上怎会有魔兽?”

    真禅一愣,隐隐感觉不妙,暗道:“师父说过,仙林里有三种人最不好惹。一是身有残缺,二是出家之人,再有便是姑娘家。他们敢行走仙林,必有惊人艺业,这位我还是少惹为妙。”却忘记了在这“三不惹”里,自己其实已占足了一大半。

    伴随着西门美人的惊声尖叫,一个大巴掌已经火辣辣地抽在真禅脸上。

    她绕着魔獒转了一圈,摸摸这儿捏捏那儿,嘴里念念有词道:“是小姐的黑霆神獒,真的是小姐的黑霆神獒……”

    真禅用茶水在几案上写道:“我总觉着这老头对咱们不怀好意。”

    他像是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在自我惩罚,却始终不提去找白衣少女的事情,甚至没有去一次郴州的打算。

    杨恒暗自做了决定,只偷偷向秋柏青问明了去郴州的路径以及烟波叟的住处。

    一名青袍老者从侧门步出,手擎黑色钓竿道:“这位姑娘,你为何擅闯烟波斋?”

    杨恒问道:“你和端木爷爷云游天下悬壶济世,也没到过衡山么?”

    真禅叫苦不迭道:“真源师弟啊,你干什么去惹这么一头疯疯癫癫的母老虎,可害惨了我!”也顾不得不打诳语的戒律了,撒谎道:“我带你去找他。”

    那少女飞身而起,泰山压顶般坐到真禅背上,双手运劲按下他的肩膀,骂道:“你服不服?”

    最先发现的是小夜,待到明灯大师和匡天正等人赶至,摸了摸被褥早已凉透。

    真禅可比她伶俐得多,立马取下背上的乌龙盾运劲往厅门上砸去。

    杨恒赤手空拳,施展万里云天身法晃了开去,双腿连踢魔獒脊背。

    “站住!”四名青衣人从角落里现身,将西门美人围在正中,东南角一人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各掣魔兵扑将上来。

    “轰!”

    西门美人知道自己找错了地方,正自失望,闻言娇叱道:“我给你交代!”挥动粉掌上前和青袍老者斗作一团。

    这日中午来到一座小镇上,真禅但觉腹中空空,便在一个烧饼摊前停下,刚要付钱,猛地耳朵被人一拧道:“臭和尚,这回看你往哪儿逃?”

    妇人呆了呆,凑近杨恒用力吸了吸鼻子,面色顿时大变道:“你们真把天仙妹妹给吃了!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小畜生,却教我如何向小姐交代?”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真菜不满道:“这小子脾气好大,师父才说了一句重话,他不声不响就走了。”

    明灯大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和尚我不过吃吃狗肉,而你们,却连魔獒也吃,这就算出师啦。”

    真禅瞅着魔獒,打哑语问道:“咱们该如何处置这大家伙?”

    “匡!”

    少女听不到回答越加恼怒,索性将他当作肉凳,逼问道:“你敢不回答姑奶奶的问话,信不信我把你压成肉饼?”

    这一日前方山麓里出现了一座大宅院,西门美人眼睛放光,欣喜叫道:“不错,我就是在这儿遇见杨恒的!”拽着真禅来到门前咚咚猛敲。

    真禅刚想回答,忽地耳朵微微一颤,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转脸往草丛里望去。

    经过这次与明月神尼的交心密谈后,师徒两人多年的心结终于稍解,杨恒心情舒畅,伤势也一天好过一天。

    杨恒又是骇然又是好笑,隐隐预感到这天仙妹妹还挺重要的,问道:“什么天仙妹妹,芙蓉姐姐的,你说的是这条恶狗吗?”

    两人交手二十余个照面,老者叫道:“且慢!姑娘可是桐柏双仙的传人?”

    三人兴高采烈刚回到庄口,却听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站住,你们挑的是什么?”

    明灯大师道:“既然真源的身世已经泄露,云岩宗自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其实,这孩子的父亲乃至祖父是什么人,和他又有何干系?一个人的出生不可自主选定,但往后的路却全在他自己的脚下。咱们都该相信他才是。”

    小夜惊呼出剑,那魔獒庞大的身躯一拧一扭,竟迅若灵猫凌空窜到她的背后,探出利爪抓向杨恒。

    “放肆!”匡天正怒道:“这三位都是咱们祝融剑派的大恩人,别说吃头黑霆神獒,就是要老夫的性命,我匡天正也不皱一下眉头!”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少女又羞又恼道:“死和尚,找打!”甩手将真禅往天上一抛,跟着跃起飞腿踹出。

    真禅指了指还剩一大半没有烧烤的兽肉问道:“这些怎么办?”

    那老者面露喜色道:“原来是西门侄女儿,老夫烟波叟郜骏捷,与令尊是多年的至交。这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

    匡天正一奇道:“他还能去哪儿?”

    猛听“砰”地一响,厅门赫然关闭,所有的窗户也同时被魔符封住,屋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小夜不敢隐瞒,原原本本地叙述了经过,又将黑霆神獒的内丹取出送还匡天正。

    真禅怕它没死透,又用乌龙神盾“砰砰”猛砸一通,这才气喘吁吁地歇手。

    小夜面色一黯,低声道:“爷爷不喜欢和仙林人物打交道。除非人家登门求医,不然他总是对各门各派敬而远之,宁可在乡间多救几个老百姓。”

    妇人猛然一把揪住真禅胸襟,歇斯底里地大叫道:“它怎么死了?为何前腿也不见了——哎呦,那是被你们吃了!你们这三个小畜生,还我天仙妹妹——”双手猛晃真禅,那样子就像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真禅委屈道:“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有机会说吗?”奈何厅内漆黑,不论打手语还是写字,西门美人全是看不见了。

    西门美人将信将疑道:“你认识我爹爹?”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那少女柳眉倒竖道:“好啊,敢情你和他还是一伙儿的!快说,杨恒溜到哪儿去了?”

    正自无可奈何间,耳朵一痛,就听西门美人口中喝令道:“你快想个法子让我出去!”

    匡天正道:“这样,我也多派些人手帮忙找寻。再请二弟走趟横断山,那里他去过三回,地形极熟。”

    真禅应了,伐了根树干将魔兽绑起,与杨恒一前一后挑着回返正阳山庄。

    这下花开数朵,单表一枝。真禅长到十六岁,还是头一遭孤身出远门。他记着师父的吩咐,晓行夜宿,逢人便打听杨恒的消息。

    不曾想他第一次独自出门,压根就记不得来时的路了。只觉得周围的景物越走越陌生,唯恐少女起疑又不敢向人打听。

    真禅本欲发怒,闻言不禁眼睛发亮,急中生智拿起从炉膛里夹烧饼用的铁钳在地上写道:“我是杨恒的同门师兄,你认识他?”

    这天午后明月神尼率着门下弟子回返峨眉。杨恒因伤势尚未痊愈,故此并未随行。他也是静极思动,便拉着真禅和小夜出门游玩。想那衡山乃五岳之一,山中名胜极多,三人也无需向导指引,信马游缰,自得其乐。

    明灯大师眉毛拧起,摇头道:“若是这样倒好,我却怕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正这时忽听极为细微的“嗤嗤”声响,两人脸上冷飕飕地似有凉风吹来。

    不多时杨恒便料理完这只魔獒,油脂劈啪劈啪滴落在火苗上,三人吃得津津有味,只吃了两条前腿便都饱了。杨恒从它头骨里撬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内丹,交给小夜道:“这可是宝贝,回去后将它磨碎,分给大伙儿。”

    那少女看清了真禅长相,发觉自己认错了人,讪讪松手道:“你不是杨恒!”

    真禅猝不及防,心道:“我不是哑巴还需要用铁钳写字么?这姑娘白长了张漂亮脸蛋儿,却生了一副笨肚肠。”

    小夜心有余悸道:“不知这魔兽叫什么名字,可也凶狠得紧。”

    小夜不由紧张起来,掣出仙剑向魔獒警告道:“喂,你别过来!”

    杨恒想了想,诡异微笑道:“两位,你们长这么大都还没尝过魔兽的滋味吧?”

    刘婶道:“那还有假?前些日子排教妖人攻山,天仙妹妹受惊逃走,老仆到处寻找不到。今天下午刚想再出去找找,就看见他们、他们……”

    真禅吓得把脑袋往盾牌后面一缩,耳听“当”地一响,被魔獒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跌跌撞撞往后倒退。

    真禅冷不丁被人揪住耳朵,疼得一哆嗦,龇牙咧嘴地回过头来。就见背后站着位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大眼睛圆脸蛋,皮肤白皙珠圆玉润,可惜神色不善。

    匡天正苦笑点头,回答道:“她是我的老闺女儿,打小就娇生惯养给宠坏了。这头黑霆神獒是她三岁的时候,二弟从横断山里捕来的幼崽,当作礼物送给了灵儿。这丫头跟它比跟我这亲爹还亲,要是知道她的心肝宝贝被人剥皮吃了,不拼命才怪。”

    真禅莫名其妙地接连挨打,也是生出火气,可一转头望见对方凶神恶煞般扑来,顿时气馁道:“好男不跟女斗!”

    杨恒转头望去,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满脸焦灼,风风火火地奔了过来。

    杨恒渐渐听明白过来,敢情这天仙妹妹真是黑霆神獒的名字。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五大三粗的凶样儿,居然也能跟天仙搭上界!

    私下里,他将秋柏青探得的有关白衣少女的情况告诉了明灯大师,也从他那里得到了确认——自己所学的那套万里云天身法果然便是来自剑圣石凤扬!

    小夜焦急道:“那怎么办,他哪里是杨惟俨、杨北楚的对手?”

    杨恒道:“兴许是山里的野兽,不必理它。”

    西门美人道:“我找司马阳!”

    就听老苍头皱眉道:“姑娘认错门了,这儿没有什么司马阳。”说罢就要关门。

    西门美人得意洋洋地拍拍巴掌,左右打量道:“奇怪,才几天这里怎么就变样了?”

    杨恒回答道:“多半是攻山的排教妖人所留,怕要把咱们当作午餐。”

    真禅也不晓得杨恒如何得罪了眼前的这位姑奶奶,情急下俯身去捡树枝,刚想在地上书写解释,耳中但听得一声娇喝道:“好啊,你还不服气!”

    又吩咐道:“真菜、真荤、真禅,你们分三路入川,沿途多方打听,不必着急赶路,一有真源的消息立刻飞报回山。至于小夜,随我御剑去追。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孩子靠近昆仑山。”

    就见道旁的荆草丛中,有两点绿幽幽的精光在闪,正恶狠狠盯着他们。

    一声低沉的嘶吼,草丛瑟瑟颤动,从里面跃出一头状似黑獒的巨型魔兽,那个头足足有半人多高,只是方才匍匐在草里不动才显得矮了。

    真禅恍然大悟道:“敢情她是西门望的女儿,果然是一脉相传,有得一拼!”

    杨恒不愿小夜多想这事,转开话题道:“真禅,你的金汤盾法参悟得如何了?”

    那刘婶见着匡天正,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哭诉道:“小姐的黑霆神獒被这三个后生给吃了——”

    次日清晨杨恒真的不见了。屋里的行李纹丝未动,只是床铺上略显凌乱。

    杨恒放下担子,抓住妇人的手腕道:“喂,你干什么?”

    明灯大师缓缓道:“想必匡兄多少也有所耳闻,真源这孩子的父母便是杨南泰和明昙师妹。五年来本宗一直在竭力保守这个秘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还是被阴差阳错地捅了出来。”

    精光四溅,刺人眼目,乌龙盾被生生震回。敢情这门上也设有极厉害的魔符禁制,连道印痕都没留下。

    这次两湖之行本是为打探端木神医的下落,哪曾想阴差阳错撞上了排教与祝融剑派的大战。如今苏醒羽铩羽而归,端木神医的行踪却依旧成谜。

    明灯大师也不客套,略作收拾便携着小夜御剑启程。真菜等人奉了师命,也先后下山向西而行,一路化缘打探杨恒行踪。

    真禅在心里边早把这少女骂得狗血淋头,奈何形势逼人强,只能委曲求全引着她往衡山而去,但盼能遇见祝融剑派的高手搭救。

    小夜担忧道:“阿恒会不会是去横断山里搜捕黑霆神獒了?”

    西门美人压根不信,一把推开老苍头道:“你让我进去找找——喂,你别逃!”回身一把拎起正打算脚底抹油的真禅往院子里走去。

    少女满意地拍拍真禅的头,放开他道:“笨和尚,早该如此了。”

    少女截住去路,叉腰一指真禅道:“坏和尚,快把杨恒交出来!”

    真禅拼命抽出一只手来在地上写道:“我投降——”

    魔獒听不懂人语,却看得见小夜手里的仙剑,更当这三人对自己果然怀有恶意,猛地怒吼一声腾空而起,往真禅头顶扑到。

    小夜感叹道:“原来衡山是这么美,以前却从没有机会玩过。”

    也是他急中生智,双手作势要解腰带。果然,那少女一声尖叫,捂着脸背过身去,真禅趁机落荒而逃,奈何刚出镇子不远,便又被对方追上。

    杨恒笑道:“当然是带回去,大家一起尝鲜。记得留条后腿给明灯大师。”

    小夜问道:“这位灵儿姑娘可在山上?”

    开门的是个老苍头,问道:“姑娘找谁?”

    话没说完,魔獒转过头,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小夜的咽喉噬咬而至。

    真禅欲哭无泪,忍辱“负重”写下六个丧权辱国的大字:“你起来,我就说!”

    西门美人花容微变道:“糟糕,咱们上当了。你这笨和尚,既然察觉到这老头在骗咱们,为何不早点儿提醒本小姐?”

    明灯大师问道:“老匡,那位灵儿姑娘就是令嫒吧?”

    老者一皱眉,回答道:“你打伤了老夫手下,还需有个交代。”

    “嗷——”

    好在这魔獒虽是凶悍,却也架不住人多心齐。只半炷香不到的工夫,就被杨恒借过小夜的仙剑贯脑而入。

    真禅吓懵了,心道:“难道是灭照宫的司马阳,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明灯大师伤好了,酒喝得也更多了。杨恒隐隐觉得,自己或许不该将严夫人的死讯说出来,从那以后明灯大师似乎就变得越加的放荡不羁。

    明灯大师点点头道:“这孩子的心思我再熟悉不过。满心所想都是杀上灭照宫救爹爹,这回见了司马阳,更是火上浇油。也是我大意了……”说着摇了摇头,并未将杨恒曾屡次对他作出承诺的事讲出。

    小夜低呼一声,伸手按住剑柄问道:“这是什么?”

    此际听老友这么一说不由释然,心道:“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况且杨恒的母亲又是出身名门正道的明昙神尼。这点上我可不如老严豁达了。”想了想又问道:“你猜他是去了东昆仑?”

    她的莲足踢中真禅身后背着的一面乌黑盾牌上,震得脚趾生疼,越发怒道:“姑奶奶宰了你!”挥掌又打。

    厅内寒气四起温度遽然下降,真禅只穿了件单薄僧衣,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醒悟道:“不好,那老头是想冻死我们!”

    妇人一抹眼泪,双目喷火道:“什么恶狗,那是我家小姐从小养大的黑霆神獒!你、你给我把它吐出来——”伸手就要上前撕杨恒的嘴巴。

    总算几天下来他也弄清楚了对方的芳名叫个什么西门美人,不禁腹诽道:“这西门美人可比天仙妹妹难弄多了,十足是个母老虎!”

    杨恒牛脾气上来,对着明灯大师又不好发作,眉宇一扬道:“我再抓条还给那位匡大小姐就是!”说罢头也不回地去了。

    匡天正吃了一惊,问道:“你看清楚了,果真是灵儿的黑霆神獒?”

    烟波叟道:“那还有假?西门侄女儿,快请到厅中用茶。”

    少女得意地笑道:“你早干嘛去了,这字歪歪扭扭难看死了。说,杨恒呢?”

    他伸手就去推少女。正巧那少女在把他的身子上提,真禅的右手不偏不倚就往对方酥|胸抓去。

    西门美人这才意识到情形不大妙,起身拍打厅门道:“郜伯伯,郜伯伯!”

    真禅隐约感到不对劲儿,还没来得及提醒,西门美人已不由分说抓着他进了一座小厅。烟波叟招呼两人落座道:“侄女儿,你先喝茶歇息。老夫这便去吩咐下人生火做饭。”说罢转身出门。

    没等真禅眨下眼,“乒乓”几响,四名青衣人已被西门美人一掌一个揍飞出去。

    刘婶恨恨道:“算你们运气好,小姐在外修炼都七八年没回家了。她要在山上,早把你们一剑一个剁了喂狗!”

    有心向她询问杨恒的消息,西门美人却支支吾吾自己也说不清楚。只道杨恒得罪了自己,所以要找他算账。真禅若继续追问,她便不耐烦道:“你问那么多干嘛?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匡天正道:“原来那些传言竟是真的?没想到这孩子的爷爷居然就是杨惟俨!唉,这怎么说的?老严,此事确也非同小可,不知云岩宗对这孩子有何打算?”

    “烟波斋?”西门美人隐隐意识到自己的确认错门了,说道:“我就闯了,你又能怎样?”

    真禅好奇心起,摘下匡天正所赠的乌龙神盾,口中低低呼喝往草丛里拨打。

    明灯大师当机立断道:“事不宜迟,我这就修书飞传峨眉,请明镜师兄派人四下拦截。杨恒尚不会御剑,但愿还来得及。”

    前门几人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匡天正和明灯大师闻讯赶来,问道:“刘婶,怎么回事?”

    不料少女哼道:“你先说!”

    真禅心里道:“小姑奶奶,我服,一千个,一万个服!”无奈口不能言,没法回答。

    “不错!”匡天正一拍大腿,想着自己方才从明灯大师口中证实到杨恒身世时,心里不免替这孩子生出一丝惋惜,总觉得如此侠气过人的少年,祖父怎会是个大魔头?

    杨恒一笑,心下道:“要是你见识过千年山魈就不会这么说了。”

    真禅疼得直抽冷气,双手下意识地就往外推,黑暗里触手分明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弹性惊人。

    真禅大吃一惊,赶忙用乌龙神盾护住身前,慢慢往后退去。

    那少女见真禅不应声,火往上撞,探手拎住他的衣襟道:“你哑巴了么?”

    真禅被打得原地转三圈,晓得自己乱摸了不该摸的东西,急忙往后躲闪。

    刘婶见匡天正发怒,立时噤若寒蝉。明灯大师拍拍匡天正,走上前道:“小夜,你们怎会把黑霆神獒给吃了?”

    西门美人娇哼道:“总算你这老头儿还有点儿见识。不错,西门望是我爹爹!”